當季竹下了飛機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半夜了,她現在回學校也是進不了校門,大門已經關了,當然她是肯定不會回家住的,那不是自找苦吃,招父母逼問自己的去向嗎?
因此,季竹就在方春鋒的安排下,住到了方春鋒的屋子裡。
方春鋒家很寬敞,排房式的別墅景觀,裡面的房間錯落有致,半夜裡雖然看不清花園裡的各種名花,但是還是可以聞到來自夜間盛開的鮮花的幽香。
季竹放下行禮包,將兔娃娃也往方春鋒家的沙發上一放,她就要去洗澡。
方春鋒給她指了洗澡間的方向,並幫她調好熱水和溫度。他在客廳裡等待着季竹。
阿飛對方春鋒說:“我說鋒哥,你放着這麼個可人兒,她現在還不讓你碰,你就不會心癢難耐?”
方春鋒點燃了一支雪茄,對阿飛說:“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她是幫我拿這批化的功臣呢?不然,她要是不願意再去新加坡了,我又要重新尋找下一個目標,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那倒也是,還是生意重要,不過,鋒哥,你就不難受?”阿飛再次問道。
“難受?難受有什麼用?忍着貝?”方春鋒說道。
“有沒有想過霸王硬上弓?”阿飛試探地問。
他似乎在替方春鋒出着主意。方春鋒拍了一下他的頭說:“你想什麼夭蛾子呢?你別給我胡思亂想啊。到時候,要是連季竹也不願意去新加坡了,臨時找得人實在是太難了,特別是最近,這邊貨缺得緊。”
“嗯,鋒哥,可是這貨實在不夠,估計這批拿回來的貨,不到一星期就沒了,我們又得去新加坡一趟。您下次和他們好好說說,爭取多拿點吧。”阿飛建議着,他覺得如此供不應求的市場,應該一次性拿足了貨,要一次次的出國,那樣太損耗成本了。
只可惜,不是方春鋒不想多要點貨,而是那邊提供的貨也是奇缺的,正因爲貨缺,所以最近的貨進價都比原先貴了5元一克。
方春鋒一想到這裡,就皺起了眉頭說:“是我不想多拿點嗎?可是,光我想有什麼用?人家給嗎?”
“刀疤也太不給面子了,我們千里迢迢過去,纔給那麼點貨。”阿飛埋怨着刀疤,一來是發發內心的泄憤,二來也是討好一下方春鋒。
雖然方春鋒嘴上沒說什麼,但是阿飛知道,他對刀疤的限量也是內心不滿的。只是他放在心裡,沒有說出來。
方春鋒趁季竹洗澡的時間將兔娃娃做了手腳,他將自己藏在兔娃娃裡面的東西取了出來。在自己家裡收藏起來,準備靠它大發一筆橫財。
這時候,季竹的手機響了,方春鋒一看,號碼是陌生的,他不禁皺起眉頭說:“她這又是誰號碼給了誰?怎麼會有陌生人來電?”
方春鋒接了起來,沒有說話。阿飛在旁邊也不敢說話,怕讓人知道他在場。
這時候,電話那頭問道:“季竹,你在嗎?你說話嗎?”
方春鋒不知道是誰
打過來的電話,不過聽語氣非常擔心季竹的安全,看樣子應該是關心季竹的。
那麼有可能是她的家人打來。可是令他納悶的是,季竹的家人怎麼會知道季竹的手機號。要知道季竹爲了怕家人知道她有手機,與方春鋒給定,如果他發信息她回覆1,方春鋒纔可以與季竹通話,如果她回覆的是2,就意味着她現在不方便接聽電話,他得由着季竹的時間,等她抽空了給他打回去才行。
既然季竹做事情像地下黨一樣,如此隱秘,那麼,如果是她家裡人打來的話,可真是讓他不敢置信。
不過,對方好像不像是季竹的同學,或者是和季竹一起泡溫泉過的好友。那麼會是誰呢?
方春鋒可是老江湖,他不會輕易在季竹的朋友面前暴露目標,因此,他抓着手機什麼話也沒有說。
他想着,我以不變應萬彎,我看你怎麼辦?
這時候,對方說道:“怎麼沒有聲音呢?”
原來這是張月瑛打過來的第三十多通電話。雖然丁警官告訴她說季竹目前很安全,在飛機上一般也不會有劫匪和小偷,人家上個飛機要買票安檢,就非常不容易了,哪裡會打飛機的主意。要偷東西自然上火車戰,不會到飛機場。但是,張月瑛還是擔心季竹,還是要不停地撥打電話。
孟梅在旁邊問:“通了怎麼會沒有聲音呢?”
“是啊,我也不知道啊,電話卻是通的,沒有掛斷啊。”張月瑛懷疑對方掛了電話,就看看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發現時間還有走動,對方根本就沒有掛電話。
張月瑛擔心地說:“怎麼還不說話,你說季竹會不會是讓人綁架了,現在不方便接電話?”
“媽媽您別多想,再打一次吧。或許對方聽不清呢?”孟梅提議說。
“嗯。再打一次吧。”張月瑛掛了電話,打算重新給季竹打過去。因爲她以爲季竹可能是聲音不好,她聽不清自己在電話裡說些什麼。或者是家裡的電話喇叭壞了,聽不清所以然來。
不過,事實上方春鋒可是聽得明明白白,真真切切的,他哪裡是聽不清,他連孟梅與張月瑛的對話也聽得非常清楚。
而且他聽得清楚,對方掛完電話後,會很快打過來的。估計是詢問季竹的事情。方春鋒在腦袋裡閃過一絲想法後,他覺得不能讓對方得知自己的情況。所以,他覺得自己應該保持安靜,並且,他並不想再接到此人打過來的電話。
想到這裡,方春鋒就將季竹的手機關機了。
對於不想聽到的聲音,不想說話的人,關機是最好的選擇,我關機,我任性,手機就在我手上,你能耐我何。
張月瑛見現在又打不通電話了,但是與剛纔的不同,這次是關機了。
她拿着電話對孟梅說:“關機了。”
孟梅真的讓季竹弄得非常生氣,她嚴厲地說:“她這是怎麼了,居然不接媽媽的電話,她這到底是怎麼了,真是太過分了。”
淑菊也義憤填膺地說
:“是啊,這真的是太過分了,一點也不考慮媽媽的感受,季竹,這次事情真是做得太絕了,難道她不知道媽媽爲了她的事情一直沒休息好嗎?”
張月瑛連忙嘆氣說:“都是我平時對她教育不夠,纔會弄得她現在這個樣子。要是女兒們都不要媽媽操心,那該多好啊。我也就省心了。”
面對母親的哀嘆,孟梅上前安慰說:“媽媽,您放心吧,我以後什麼都聽您的,只要您開心,怎麼樣都行。您不要再難過了,明天一切就會好起來的,您就早點休息吧。”
淑菊可不敢像孟梅一樣說,以後什麼都聽媽媽的,她現在還不知道自己與孫大龍的事情,將來會如何讓母親不安心。或許自己就是另一個季竹,那個不聽話,叛逆的季竹,與母親作對,讓父母傷心。
淑菊並不想這樣,但是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感情的事情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的。她就像一陣風,在她毫無準備的時候,突然間就來臨了,讓她一下子措手不及。
季竹洗完澡,方春鋒對她說:“季竹,你的手機剛剛響了,有人給你電話?”
“誰打來的啊?”季竹隨口一問。但是事後,她覺得好像事態嚴重,因爲她的手機號,除了方春鋒,沒有人知道。她也是除了給方春鋒打過電話,很少用手機和其他人聯繫,只是偶爾和陳小莉通過話,那也是她有求於人家,希望她能幫自己騙老師而不得不打的。難道是她那裡出了問題?
一定是,如果不是陳小莉那裡出事了,這會是誰打來的呢?難道是對方撥錯號了,應該不會那麼湊巧的吧。
季竹來不及將頭髮吹乾,就穿着睡衣過來,發現手機已經讓方春鋒關機。她只得重新打開,看到未接來電一欄儼然是自己家裡的電話號碼。
這讓她嚇了一跳,家裡人居然給她的手機打電話了,難道是她自己東窗事發了?
季竹不敢回撥,怕父母生氣,就打電話到陳小莉那裡問問情況。
陳小莉一接到季竹的電話,連忙連珠炮一樣像季竹說了事情的經過,將她父母如何尋找她的事情,還有教導主任對她的批評也大大添油加醋地說了一通,並告訴季竹,讓她回來後要小心,學校一定會處分她的。
季竹聽完陳小莉的一番言論,頭都懵了,現在她可是四面楚歌,她求誰都沒有用了,父親,學校,讓她根本就不能自己編個謊話去圓謊。
她並不想這樣的,她不想讓父母不高興,可是自己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外國也去了,老師也欺騙了,現在要如何收場。
這讓季竹成了一隻熱窩上的螞蟻,她渾身不自在,可是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方春鋒問道:“怎麼了?”
季竹看着方春鋒,神色慌張地說:“我爸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嗎?”方春鋒倒沒覺得什麼。
“可是,我爸會揍死我的。學校也會開除我的。”季竹生氣地說,她現在意識到這件事情方春鋒真的逃脫不了干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