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仲蘭魂不守舍之時,史密斯給她打來了電話:“仲蘭,你現在好嗎?”
“還好,你一切都好吧,湯姆乖嗎?”仲蘭溫柔地問。
“乖,他非常乖,就是要問劉老師在不在,劉老師在不在?他現在已經習慣了你在他身邊的生活,看來,沒有你是不行了。”史密斯先生笑着對她說,同時也在表達着他的愛意,湯姆沒有她不行,也在暗示着他自己沒有仲蘭也不行。
“對不起,我……”仲蘭吱吱唔唔地說着,她不知道如何說這件事情,在天姥市,向來好女不當後孃,仲蘭雖然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赴在讀書。但是這點她還是知道的。
如果一個好女子,給人當後媽的話,就連家人也會被人看不起的,因此,她不敢對父母提起,更何況,她就是到外國去讀書,父母也是反對的。更何況是連人到外國,就這麼的不回來了。
“仲蘭,你這是怎麼了?你要打退堂鼓了嗎?你要相信我,相信自己,只要我們努力,堅持,就一定會得到祝福的。”史密斯見仲蘭吞吞吐吐地,他怕仲蘭動搖了信心,如果此時仲蘭心若移動,他又如何聯通?
處於北京,他鞭長莫及,更何況仲蘭一個研究生,願意與他一個帶着湯姆的美國人一起同甘共苦,那是他前世修來的福份,分當然要珍惜,哪怕是仲蘭反悔,他也要盡力爭取。
這時候,張月瑛端着夜宵進來,對仲蘭說:“來,仲蘭,吃點吧。”
仲蘭看母親給她端來這麼一大碗麪條,覺得很好奇,要知道她以前在家裡,可沒有吃夜宵的習慣,爲何母親要特地爲自己燒上面條,並且還親自端上來給她吃。
正拿着電話的仲蘭還沒掛電話,就說:“媽媽,我是不吃夜宵的,您這麼做出來給我吃,弄得我吃也不好,不吃也不好,這可真是……”
“哎,媽媽也不是特地爲你做的,淑菊這不是帶孩子嗎?她需要晚上吃點夜宵,以增加奶水供應,這樣寶寶的口糧就足了,所以,順便也給你燒一點。”張月瑛將麪條放下,解釋說。
仲蘭明白了,原來爲了淑菊的寶寶能夠有足夠的口糧,家裡特意給她準備的加餐,而自己作爲久不回家的客人,也享受了這個待遇。
這時候,史密斯聽得仲蘭和人說話,但是不知道是和誰在說,就在電話那邊“喂喂喂”地叫着,仲蘭拿着電話在應付母親,也沒有注意到。
這時候,張月瑛聽見電話那頭有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就問道:“你這是和誰在打電話呢?”
“沒,沒什麼人。”仲蘭支支唔唔地說着,臉已經通紅。
張月瑛搖搖頭,說道:“仲蘭,你這點還是和以前一樣,一說謊就會臉紅,手足無措,你也就別騙媽媽了,媽媽什麼都看得出來。”
張月瑛說的她什麼都看得出來,說得仲蘭怕怕的,彷彿心事讓母親看穿,她拿起電話,對史密斯說道:“Ma maman, je vous en a la disco
rde。 (我媽媽來了,我不和你多說了。)”
史密斯心領神會,回答她說:“ben, d’abord, je voudrais vous a occupé, beaucoup de pensé àtoi, et que vous aurez sûrement, pourrait être bon (好,那你先忙,我先掛了,非常想念你,相信你一定可以處理好的。)”
仲蘭溫柔地說:“bonsoir 。”
史密斯也帶着甜蜜對仲蘭說:“Bonsoir, Mes Chers 。(晚安,親愛的)”
這兩人一言一語的,說得張月瑛一頭霧水,看來這女兒讓她讀了書就是不一樣,不想讓父母聽到的話,他們就講外國語,張月瑛站在那裡,幹看着,聽着,無可奈何。
“仲蘭,你這是和誰打電話呢?”張月瑛忍不住再問了一句。
仲蘭連忙掛上電話,彷彿母親會查看她的電話一樣,然後慌張地對母親說:“沒,只是一個普通朋友,法國的,呵呵。”
“原來如此,難怪你們一直瘰癧囉哩囉嗦的,媽媽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張月瑛笑着說。
“其實也沒說什麼,只是人家關心女兒有沒有安全到家了,打個電話問候一下。”仲蘭對母親說,這句話算是撒謊吧,也不像是撒謊,史密斯的確是有問候仲蘭的。可是說她是實話的,的確是有那麼一點點像是撒謊的。
“是法國朋友啊,你什麼時候交的法國朋友啊。”張月瑛警惕着問,她怕女兒在外面分不清好壞,因此,對她要關心一些,想來是這幾年對她的關心少了,張月瑛開始自責。
“媽媽,你哪裡有那麼多問題啊,在北京讀書,一到大街上,你遇到的十個人裡面,都會有五個是外國人,交幾個外國朋友又怎麼了,北京是大地方,可不你我們天姥市小地方,滿大街看不到一個外國人。”仲蘭解釋說着,讓張月瑛找不到理由去反駁。
畢竟,北京和天姥是有區別的。城市有大小,發達之分,天姥市只是個彈丸之地,這裡的民風和大世界外面的當然不一樣,仲蘭交個外國朋友也不足爲奇,只要不是讓她嫁到外國,交幾個朋友,也隨她去了。
“只是,仲蘭,你那麼朋友怎麼不在白天打電話,那麼晚了,還打電話來打擾你,這樣你怎麼能休息得好啊。”張月瑛說道。
“媽媽,可能人家時差沒倒過來吧,人是法國的,這時候,人家那邊正白天呢。”仲蘭解釋說。
當然她這麼一解釋,張月瑛也沒往深了想,其實史密斯人在北京,和我們的時間是一樣的,大家都是按北京時間來較對時辰,哪裡會存在什麼這裡晚上,他那邊是白天的說法。
“還是快點將麪條吃了吧。你這一路也累了。”張月瑛提醒仲蘭。
“媽媽,我現在吃不下。”仲蘭拒絕母親的麪條,讓
張月瑛非常傷心,她對仲蘭說:“怎麼了,現在不愛吃媽媽燒的面了。”
“不是的,媽媽,我現在已經養成習慣了,我晚上從不吃東西的,不然我會長胖的,要減肥。”仲蘭解釋說。
張月瑛上下打量了一下仲蘭,見她瘦瘦的身子板還是和去北京讀研前一樣,並沒有多大改變,只是唯一不同的是,打扮得更加入時,並且符合時代潮流了。
她摸着仲蘭的肩頭,說道:“我的女兒那麼苗條,哪裡用得着減肥啊,你瞎弄什麼啊,別將身體給弄壞了。”
張月瑛責備着仲蘭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雖然是責備,卻滿滿的母愛溢於言表,讓仲蘭很是感動。
她現在正在猶豫,要不要和家裡人說史密斯的事情,自己是選擇和史密斯到北京開店,還是回法國一起發展,都是要和父母說明的,如果她還是什麼都不說,只能選擇留在天姥市,不再和史密斯聯繫。
但是仲蘭想起史密斯對她的種種好,就越發割捨不了,但是,她又如何與父母去說?不要說他是法國人,父母原本不容易接受,加上他還有個兒子湯姆,面對這個拖油瓶,那就更不能讓家人接受了。
仲蘭心想:“我到底要怎麼辦?到底要怎麼辦呢?”
“仲蘭,你這是怎麼了?”張月瑛看仲蘭心神不寧,就問她說。
“沒,沒什麼,媽媽,您先去休息吧。天晚了,我也要睡了。”仲蘭說着,向母親下了逐客令。
雖然她沒有明顯地說出來,但是向母親表示了她要休息的意思,她不想被打擾,也不想吃麪條。張月瑛沒辦法,只得對她說;“哎,那我就將面給淑菊端過去,她現在奶水不夠,一個月得三罐奶粉,讓她多吃點。”
“嗯,媽媽,既然淑菊奶水不夠,那是應該多吃點。那你就給她端過去吧。”仲蘭對張月瑛說。
“好的,對了,過段時間,大家一起去看看季竹吧,她一個人在裡面沒有人去看她,也怪可憐的。正好,你回來了,大家一起全齊了,咱們抽個時間一起去看看她。你看如何?”張月瑛彷彿在徵求着女兒們的意見,她覺得季竹做了錯事,可是她也希望有人去看她。就是不知道大家是怎麼想的。
仲蘭點點頭說:“那是應該的,媽媽這件事情您就安排好了,我們是應該一起去看她,全家都到齊,讓季竹也感覺到親人的關心,家庭的溫暖。我是非常願意去看她的。”
張月瑛聽得仲蘭願意一起看季竹,非常感動,她抹了抹眼睛,說道:“都是一個媽媽生的,爲什麼會相差那麼大……”
仲蘭見母親觸景生情,知道她是在想念季竹,擔心她在監獄裡面的生活過得好不好,就安慰她說:“媽媽,您也別太難過了,這件事情後,我相信季竹一定會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從此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您應該覺得高興纔對啊,到時候,從那扇鐵窗裡面走出來的,將是一個全新的季竹,所以,媽媽,您不要再爲這件事情而難過了,我會心疼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