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局外人(一)

小青清晰的記得關之玉這個人的情形是,有次和全班同學一起去外面社會實踐,那時候由於小青沒有帶傘,但是回校的路上,卻天公不作美,下起雨來了,所以經過幾番討價,小青讓關之玉先送自己會宿舍,然後關之玉再回自己宿舍,代價就是小青幫關之玉找一篇加繆的叫《局外人》文章。

那時候自己還不會上網,所以圖書館就成了唯一可以找到免費文章的場所,小青遵守承諾,第二天借了圖書館的書,把《局外人》給了關之玉。

關之玉很是調侃說,“辦事效率不錯”

小青也順着他的話說着“那是當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誰!”然後說着“你喜歡這篇文章嗎?”

“以前看過,但是現在又想看了,所以逮到你幫我找書,說實話,是我不怎麼想去圖書館,新的圖書館開了我就去,舊圖書館那邊好亂,不知道哪本書在哪裡,看你經常往那邊跑,所以就讓你順便帶帶,便宜你了。”

“得了好還不賣乖,你這人還真難伺候,我喜歡裡面有句話,‘一切都在沒有我的干預下進行着。我的命運被決定,而根本不徵求我的意見。’”

“你也喜歡這篇,哈哈,原來我逮了個更大的”關之玉笑得讓小青覺得莫名其妙。的確,在班級裡,小青覺得自己並不活躍,自己就是一個沉默得讓自己心疼的人。

“什麼更大的,說來聽聽!”小青很是不解。

“所謂書是死的,能夠找到同時喜歡這本書的人可不容易,是吧,難道相對書來書,你不算是個更大的!”關之玉很壞很壞的笑。

“你這人說話還真滑稽啊,什麼都是逮,你是不是‘歹’慣了啊”小青不服氣地回敬到。

但是關之玉突然改變剛纔那種不認真的態度,嘆了口氣,“人人都活着,好象誰也‘不知道’似的,對此人們的驚訝總是不夠”。

“世界上哪個不是局外人,其實有時候覺得人很恐怖,有時候覺得這個世界很悲哀,我怎麼覺得到處都是普洛克路斯忒斯的牀,哪裡有長的就剪短,哪裡有短的就把他拉長,真的,我覺得到處都是一個模子,讓人沒有了自然的氣息。”聽着關之玉說着那句自己熟悉的語言,小青突然傷感到。

“原來我今天才認識你,幸會幸會”,關之玉伸出手來握着小青的手,不停的晃動着手,很是激動地說。

“不是已經開學幾個月了嗎?你才認得我,我真是失敗也,你是說我太不顯眼了,是吧”小青看者關之玉的情緒,覺得很是不自在,所以只有找這個來平緒自己的心情。

“不是,我是覺得今天認識的你不一樣,原來你很內秀”,關之玉很是感慨地說着。

“什麼啊,你想誇耀自己也不用拿我做墊背呀,這麼說就是你很有才了哦”小青只有這樣回答他的問題。

“我是真的今天才見識了你,其實你的嘴巴也很不饒人,原來你是披着羊皮的狼,不敢惹你了。我說一句 ,你就拿幾十句來挖苦我吧,我是苦命的人啊,這世界真是沒有天理。”關之玉裝成很委屈的樣子。

“不是吧,你的心怎麼沒有人大氣啊,是你先說不認識我的呀,當然我就不客氣了,我都和你同學那麼久了,你是故意傷我的吧”小青也當仁不讓“還說天理呢,這世界有嗎?天理不就是個藉口嗎?還是專門欺負我這樣的弱女子的藉口!”

“蘇小青,原來你真的不是我認識的那個悶悶地,什麼也不說的傻的還有點可愛的人呢,這下我可算見識你的真面目了,呃,說實話恐怕我回去跟他們說你也會開玩笑,我覺得他們肯定覺得星球都快反着轉了”關之玉一半認真,一般玩笑的口吻。

“不是吧,我原來在你們眼裡就那麼菜啊,我很悶嗎?我很傻嗎?鬱悶,只是不想說話而已啦!你看你,讓我多廢了多少口舌,就爲了解釋我還不是那麼沉默得讓人不敢接近。”

其實小青很明白,什麼原因讓自己實在還容不進這個班級裡,只因爲曾經的自己真的一點也不會說普通話,她可是練習了好久 ,才終於可以和人家交流了。

“你真的很和藹可親,不是說你傻,而是覺得你比較單純,就是有點,怎麼說呢,有點安靜,然後一個人活在自己的世界的感覺,然後沒有人敢靠近你,怕靠近你就打擾到你,原來你不是一個拒人千里之外的人,今天認識你很開心!”關之玉笑着對小青說。

“和藹可親,你當我老大媽啊,呵呵”,而後小青笑起來,臉上的酒窩一動一動的,看起來真的很單純很單純。

“我要回去看這個,到時候再和你切磋啊”關之玉說着準備離開,突然揚揚手中的書,說“謝謝!”

“好的,聽你賜教,BYE”,小青很開心地蹦蹦跳跳地走了。

小青一高興就是蹦蹦跳跳的,這是小青聽媽媽說的,因爲以前很喜歡和媽媽去趕集,只要一有機會和媽媽去趕集,小青就會開開心心的跳着,只到回來還用腳揣着石頭。那時候媽媽總是不停地說小青,“你這孩子,難怪鞋子那麼容易壞,女孩子家家的,要文靜一點啊,要端莊,知道吧。”

想起那時候自己真的很天真很快樂,而現在真的變得文靜了,突然理事了很多,卻總覺得有那麼些遺憾,端莊就是把很多禮儀都學起來了,然後隱藏一些自己的內心吧,小青有時候這樣想。

不過今天小青有高興得忘了行,畢竟她覺得來大學之後,還沒有和人這樣說過話呢!至少表示有人知道了自己的存在,信心在心裡滋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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