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不過就是生活

當小青在圖書館看到“可是鼠疫是怎麼一回事呢?也不過就是生活罷了”的時候就宣告小青差不多瞭解了這本書的大概了。

“可是鼠疫是怎麼一回事呢?也不過就是生活罷了。”小青很是感慨,小青就這樣開始了和關之玉的開場白。

他們約着一起走走。

走在清冷的道路上,小青突然有種悲傷劃過心間,只見遠處有工人正在噴灑着藥水,最近不管是教室,宿舍還是校園看見得最多的就是噴灑藥水這件事情,而學生和老師的慣例事項就是量體溫和喝藥,食堂每天都熬了很多藥,每餐之前都去喝一碗,從踏進這個學校開始,那麼多人步伐一致的時候居然是這個危難的時刻,大家都自覺地遵守着作息時間,都遵守着學校的喝藥規定,都遵守着不出校門的規矩,都彷彿很安靜地被圈養在這裡,生命在危機時刻,大家真的很小心的保護着自己。

其實小青覺得這安靜的校園裡,多了恐慌的味道,只是每個人都藏起了那絲絲懼意。

“是,這是生活,可是有不同的生活,你看裡厄醫生和科塔爾的生活就不一樣,說實話,現在這樣的情況很適合讀這本書。有時候真的很感嘆,人生不就是爲了一個執着的信念嗎?你看,裡厄醫生就是憑着人生只有自救才能夠生存的信念才成爲了一個戰士的,在那場人與災難的戰役中,正是因爲有了他們,所以大家纔有了活下去的信念!”關之玉滔滔不絕。

“你含沙射影啊,我沒有給你說什麼消極的話啊!你發了什麼神經,這麼像一個戰士啊,你很適合做宣傳!”小青很是誇張地說。

實際上,小青也這樣想,在這個非常的時期,又出了一批可歌可泣的英雄,正是這些平凡的人創造了奇蹟,把生命挽留在了這個花花世界。

“是啊,你是我的第一個宣傳對象,怎麼樣,對得住人吧,哦!”

“少來,騙你女朋友去吧,我不吃那一套!”小青開始學關之玉的口吻。

“說正經的,真的,你是第一個我介紹看這本書的,我女朋友她,離那麼遠,也不知道怎麼說,而且我們思想不怎麼一樣!”關之玉有點傷感。

“最近都這樣了,你不打電話給人家問候一下嗎?”小青有些開心地問道。

“問了,也沒有什麼作用,你知道,天各一方呀!”

“藉口!不過問候就好了,不用飛過去,雖然你比較有錢,但是還是爲國家減少點麻煩,就乖乖地呆在這裡吧!”小青很是開心這樣說關之玉。

“豬,不這樣叫你不舒服,老是損我啊!”關之玉不服氣。

“你很喜歡加繆嗎?”小青正色道。

“說不上喜歡,就是比較欣賞他獨特的視角,真的,很平淡的語氣裡隱藏了太多的哲理,隱藏了很深很深的生活哲學!就像局外人一樣,他彷彿就是一個局外人,看着人世間的喜怒哀樂,一雙深深的眼睛看穿了這個世界似的。”關之玉在想加繆!

“這樣啊,那我介紹《紅樓夢》你啊,那個更容易讓你看清這個世界!”小青說着。雖然小青這個時候就讓關之玉去看這本書,但是關之玉說他一是還看不懂那裡面的分分合合,二是還沒有做好看那本書的準備,等到畢業後的有一天,關之玉打電話給小青,問她,《紅樓夢》裡的點滴的時候,小青才知道,這個人也上癮了!其實名著就是名著,看着看着就讓人覺得身陷其中,拔不出來,小青曾經多少次爲林黛玉悲傷甚至幻想着美好的結局。

“等我有你那樣的多愁善感的時候再去看,比較有意境!”關之玉想了想說。

“真是不懂國粹,懶得理你!你什麼時候看見我多愁善感啦”小青有點鬱悶,好象心事被人發現的感覺,小青的愁都從步夕陽的肚子裡撈來的。

“自己心知肚明,還要我說出來啊!”關之玉一副我還不瞭解你的姿態。

“算了,不和你扯這個了!”小青迴避這個話題。

“想逃避也不是這樣的啊,很多東西得面對,我都你師兄了,還那麼見外啊!”關之玉兩眼直盯着小青發毛。

“倚老賣老!我要面對的啊,就是怎麼把你的腦袋給糾正過來,總是瞎參合我的事!”

“你看,你自己說的你有事吧,看來還真的被我猜中了!”關之玉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

“能有什麼事呢,不過就是非典了,心裡悶得慌!”

“是不是真的啊,你怎麼也學會撒謊了啊,你不怎麼會撒謊,一撒謊呢,那臉呢,就像紅蘋果,所以啊,你藏不住的!”關之玉故意的,小青明白了。

“你怎麼那麼賴皮啊!”小青也開始賴皮。

“開玩笑而已呀,其實我覺得有些事嘛,可以正式面對解決,如果不可以然後就有了方向,真的,直接的面對可以得到好的解脫!這只是我的想法,怎麼樣過都是生活,何必呢,一個人很辛苦,而且有些東西太執迷了會失去的是你自己的生活,如果可以解脫爲什麼不把自己解脫出來呢。”關之玉好象很有深意的說着。

或許正是關之玉的話讓小青有了決定,暑假前夕,小青直接開始面對自己的感情了,一直以來,總以爲就自己能夠明白自己的心思,可是那天小青發現,原來還有另外一雙眼睛在關注着自己,還有很多眼睛在關心着自己,如果真的,自己就這樣讓自己失控下去,那麼可能將來面見的肯定是一副不堪的景象。

“你知道什麼事情?說來聽聽!看一下是不是可以幫你加點分!”小青糊弄着自己。

“有些事情你不想說就算了啊,你不知道我經常可以遊離到你座位旁邊去的嗎?是朋友我才這樣對你說的,畢竟我覺得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一直希望你開心的,真的,大學不似高中,要一個很要好的朋友很難得”關之玉點明瞭目的。

“明白,呵呵,是不是該叫你聲猴子啊,我知道該怎麼做的,不過學習上你是不是得幫我一把啦!”

“算啦,別和我說學習,我現在七竅通了六竅!”

“你玩高深啊!說實在地,謝謝!”小青停下腳步來對關之玉說。

“不是吧,你今天對我那麼溫柔啊,小心我會錯意啊!”關之玉想把氛圍調和輕鬆一點。

“小心你女朋友在遠方罵你!”小青笑到。

“她,有時候覺得我們不只是距離遙遠!”關之玉很有些哀傷。

“雙方溝通就好了,現在什麼時代,距離不是問題!”小青寬慰到。

“或許這就是生活吧,生活本來就是七彎八拐的,讓人太順心也不好!”關之玉勉強笑笑。

“不過就是生活呀,哪一個不是生活呢,我們就是生活的一部分,或許太在意了,真的得不償失,什麼都沒有!大概我們需要一些信念!”小青想着步夕陽就搖頭,步夕陽是自己最無法灑脫的事。

“信念要有,但是是值得的信念!”關之玉補充到。

或許真的就像鼠疫裡面寫的那樣,當災難一過,快樂就衝昏了頭腦,人就忘卻了那些曾經的苦難和歲月,非典把人的意志提高到清醒的程度,但是過去了呢,一切過去了,大概什麼都忘記了,又開始麻木了吧,人往往看不見生活背後的代價,只是被表面的東西所迷惑。

多年以後,小青曾一次次試着問問一起經歷那場災難的人們,可是清晰記得的真的不多,雖然那些時候的所有的心情還是隱約有些記憶,真的把那個作爲一次教訓的人不多,餐桌上仍然有當年惠及莫深的食物,人們仍然孜孜不倦地追求着那些所謂的野餐.....

其實,生活有時候總是被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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