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無法兌現

大學四年,終於等到了自己的梔子花開的季節。

......

九月考試完畢,關之玉要離開N城去L城工作了,小青自己也要去G城了,易寒在那邊等待着自己,之前小青和關之玉討論過,誰先離開N城,另外一個人就去車站送別,小青想大概是自己先離開吧,這兩天都沒有接到電話呢!

......

“喂,猴子在哪裡呢?”

“我已經在車上了!”

“什麼?”小青幾乎沒有反應過來,“你怎麼這樣?”小青突然覺得心裡說不出的難受。

“怎麼了,不捨得啊!”關之玉聽出小青難過的語氣。

......

小青的眼淚止不住,輕輕地掛上了電話,實在地說不出什麼了,不是說答應自己見一次才走的嗎?

想着想着,腦海裡全是關之玉和自己四年的畫面,記得自己曾經答應過關之玉,在這四年裡,一定要去車站送他一次,接他一次,可是自己一次也沒有做到,承諾真的就像煙花般瞬間撲滅了......

校園的行人一個接着一個,又是新生剛入學的時節,四年前,那個爲自己帶路,那個幫助自己逛完整個校園的新同學居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學,而後四年,一起瘋過,一起笑過,一起傷心過,一起走過的風雨把那張陌生的臉熟悉地寫在了人生的記憶裡......

電話重新響起,一次又一次。

......

“怎麼了?”關之玉很擔心。

“沒,你怎麼說走就走了,也不通知一聲!”小青擦乾自己的眼淚,該來的很快就會來的,時間真的很快,四年啊,說走就走了。

“單位在催了,不過去不行了!你沒有事吧!”關之玉其實很清楚,或許正是這樣,才決定一個人離開,誰都沒有告訴,靜靜地一個人,其實很好,真的!

“沒,能有什麼事啊!”很多時候這樣的方式很好。

“那就好!”或許一個人總是有些期待的。

“好什麼好!”小青覺得其實很多時候不能觸動的是心裡的弦。

“哇,真像個潑婦,小心沒人要!”關之玉又恢復了往時的語氣。

“死猴子,放心,不會賴着你!”

“當然,這不是每個人都能夠消受得起的!”然後關之玉在那邊呵呵地笑了起來。

“本來是說去送你的,是你耽誤了我的承諾,你知道吧!是不是應該負點責任!”小青覺得還是應該提一下自己的心意,雖然有人說有些東西是不能夠說出來的,說出來了,或許真的就變了。

“有的是機會,我還會回去的啊!”

“可是我已經不在這裡了!”

“暈,那我去你那邊旅遊不就得了!你來送我,車還不是一樣開,你以爲你來了車開得就快點啊!”

“不知道,可能是有個心願在那裡吧!算了,說了你也不懂!”小青覺得或許自己是自私的,自己只不過是想完成自己的承諾。

“怎麼,你有驚喜給我!好象非得送不可!”

“沒什麼好送的!”

“那就算了!還是不送的好!車站太傷感了!”

“記得你欠我的!”

“欠你什麼!”

......

“一個西式的離別吧!”

小青想了很久才說,能夠送什麼,心意已明瞭,不是嗎?或許只有一個擁抱才能夠表達自己四年來對關之玉的深情厚意,雖然自己不是很開放的人,可是這個擁抱對自己很重要,不知道是想得到什麼,可是現在頭腦想的就是這個,實事求是的回答吧,四年不是說過就過的。

......

“怎麼,怕了!”關之玉那邊一陣嘈雜聲,火車又進了一個站吧,只是關之玉久久地沒有任何聲音,小青覺得自己苛求太多了,總是不好的!

“不是!”

“那爲什麼不說話!”

“我很後悔!”

“後悔?”

“是的!”

“爲什麼?”

“我應該告訴你,我離開的時間!”

“爲什麼?”

“因爲你的禮物!”

“我的禮物?”

“是的,你的擁抱!”

“我的擁抱......”

......

沉默的電話兩頭,兩個人的心思,或許早就知道,這一切註定了,小青突然覺得四周變得眩暈,一切都是那麼地不真實,或許這一切都是無法兌現的,對關之玉什麼都是無法兌現的,因爲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

任電話沉默着,看着車窗外飛馳的軌道,關之玉覺得自己,......有些定義一開始就錯了,時間過去了,所以一切已經改不過來了,朋友,其實是一個跨越不了的鴻溝,哥們,其實是一個不敢破壞的的三八線......

原來以爲只要遠遠地離開就好,原來以爲只要看見了幸福就好,原來有個人一直存在自己的夢境裡,只是現在已經不在這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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