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宋子文的打壓後,秦浩也長了許多經驗,他必須日防夜防守住醫院,自己的心血不能讓壞人破壞。
於是在接下來的幾天內,他精心佈局暗中策劃,通過自己黑白兩道的關係將聚賢大道圍了個水泄不通。
方圓兩公里內,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每個陌生的面孔都被嚴密監視。
秦浩從崔子旋手裡借來一百人,又從其他大佬那裡派來四百人,整整五百打手形成了一股強大的力量。
他們在街口設置了路障,不可能再讓車輛隨意出入,又加緊了可疑分子的排查,不讓一個搗亂分子混進來。
而防守的重中之重則是醫館附近,這裡的守衛就有二百多人,每天晚上輪流值守,就連房頂上也站着哨兵。
可事情的結果卻出人意料,秦浩在這幾天內並沒有迎來對方的反僕,整個聚賢大道寧靜祥和,根本沒有風起雲涌的樣子。
甚至整個江城也平靜得毫無波浪,人們日初至起日落而息,仍然重複着每天簡單又平凡的生活。
可秦浩卻不這麼認爲,他覺得事情不對勁,江城太安靜了,靜得讓人心裡發毛,這背後肯定蘊藏着無數的殺機。
可想歸想做歸做,在對方不出手的前提下,秦浩當然不能主動惹麻煩,他仍然把精力放在韓天德身上。
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讓父親早日恢復健康,早日下牀行動自如,至於那些江湖恩仇先放在一邊,真惹急了大不了魚死網破。
杜子騰和洪大金非常熱情,他們爲了慶祝韓天德醒來,非要張羅着吃頓飯。
秦浩本來想請客來着,可這幾人說啥也不同意,他們買了幾斤羊肉,就在華佗居涮起了火鍋。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秦浩揉了揉吃撐的肚子,他暗自盤算着事情,後天就是工人醫院重新開張的日子了。
準備了好幾個月,又如此的精心打造,這讓他的心裡有些忐忑不安。
在秦浩德的建議下,秦浩親自寫了請帖,然後派人挨個送過去,同時也給這些人一點小禮物,那就是佳美集團生產的美容霜。
只是考慮到孫家的身份特殊,這讓秦浩猶豫不絕,他想請人家,可又怕那官方的身份給別人帶來不必要的麻順,不講又情失了禮數。
就在他左右爲難的時候,孫耀威的電話打了進來,他聲稱老爺子有點不舒服,讓秦浩過去看看病。
秦浩不敢耽誤,他提起藥箱就上了車,讓張志強送自己去孫家別墅。
不到半個小時,秦浩就來到了孫家別墅門口。
孫耀威早就在外面等着了,他看到秦浩下車馬上就迎了上來,一把拉住秦浩的手說道: “韓老弟呀,我盼星星盼月亮總算把你盼來了。”
“趕緊給老爺子看看吧,這老有頭都絕食兩天了,不說話也不睡覺,把自己關在屋裡嘆氣呀。”
“我前幾天去京城辦事,今天早上剛下飛機,就聽到老爺子的病情不樂觀。”
“家庭醫生雖然及時處理了,但他的水平也一般,看不出什麼病因。
“老爺子始終悶悶不樂,也不理我們兄弟二人,我們無奈之下只能請你出手了。”
孫耀威的神情非常焦急,看來他們兄弟倆真是個大孝子,也看得出老爺子對他們的重要性。
“老爺子的身體不應該有問題呀。”
秦浩一邊跟着孫耀威往前走,一邊帶着疑問開口:“上次給他治肺感染時,順手把其他小毛病也治了呀。”
孫耀威有些無奈地說:“我也搞不清狀況,現在也是愁得不行。”
“嗯?”
剛走到一半時,秦浩突然若有所思,他聞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香氣,就像多年前的土法釀酒之味。
秦浩擡眼望去,看見一間不起眼的木屋房門虛掩,香氣正是從那裡面傳出來的。
他隨口問出一句:“孫局,那個屋子是幹什麼的?”
“那是老爺子閉關修練的地方,他沒事就在裡面看看書練練字,可最近幾天沒去過。”
孫耀威說完好像想起什麼,他滿臉緊張地問道:“難道說這房子有問題,是不是什麼妖魔鬼怪在折磨我爹?”
上次他自己經歷了那次靈異事情後,對這方面極其敏感,生怕一不小心惹上髒東西。
“不會的,老爺子天罡星護體,又身在高位久居廟堂,任何妖魔也不敢侵害他的。”
秦浩笑了笑:“我好像聞到了一絲酒氣……”
“酒氣?這不能吧。”
孫耀威連連搖頭:“老爺子從前的確很愛喝酒,幾乎是一天三頓不離手。”
“但肺感染之後再也沒喝過,治好之後也沒有再喝,每天都是以茶代酒,就算老朋友上門也只喝一瓶啤酒。”
“他自己也說過,在閻王爺手裡逃出來的,不能再摧殘自己的身體了。”
“偷着喝酒的事應該不會發生,這點定力老爺子還是有的。”
他對自己的父親很瞭解,相信他是個遵守原則的人。
秦浩一笑:“行,那咱們就先進屋看看吧。”
他對這股味道很感興趣,就是因爲那獨特的芳香,讓人聞了好像能回憶起什麼,心裡總有一份舍不掉的牽掛。
兩分鐘後,秦浩出現在孫寶忠面前。
孫寶忠坐靠在躺椅上,他臉色蠟黃眼窩深陷,還時不時地咳嗽兩聲,嗓子裡總像有東西一樣,臉上的表情也十分壓抑痛苦。
見到秦浩出現,老爺子的神情有所緩和:“秦浩,來了?”
孫大慶也在現場,他看到秦浩急忙打招呼:“我說掌門啊,快給老爺子瞧瞧吧。”
“我的身體沒毛病,你們別跟着瞎操心,更不能麻煩人家秦浩。”
孫寶忠吹鬍子瞪眼睛地罵了起來:“秦浩有自己的事要做,你們整天折騰人家,這是不是太自私了?”
孫耀威和孫大慶愁容滿面,心想這老父親這是怎麼了,每天茶不思飯不想,也不言不語的,這種狀態還能說自己沒事?
“孫老別這麼說,我時間一大把。”
秦浩微笑着坐到孫寶忠旁邊:“我來給你把把脈。”
孫寶忠這兩天氣不順,他拒絕任何家庭醫生給自己看病,可對秦浩的態度卻十分熱情,任由他給自己診脈。
秦浩的手指剛搭上孫寶忠的手腕,他突然又聞到了那股若有若無的酒香,好像是從老爺子的手心裡傳出來的。
味道雖然不濃,但在秦浩超常的感知下,還是輕鬆捕捉到了。
幾分鐘後,秦浩鬆開孫寶忠的手,隨後望着老爺子輕鬆一笑:“孫老,心病還需心藥醫,解玲還得系玲人啊。”
“肝鬱氣滯,導致的食慾不振,植物神經紊亂,這明顯是心裡有事啊。
孫寶忠一驚,隨後連連搖頭:“唉……”
“有心事?”
孫耀威聞言大驚失色,他連忙跑上前來抓着孫老的手問道:“爸,你心裡不痛快就跟我們說唄。”
“就算我們幫不上忙,但也能開導你一下啊。”
孫大慶也附和着說:“你是不是晚年生活缺少陪伴啊,要不您看哪個老太太順眼,直接娶過來就是!”
兄弟二人滿腦子的問號,他們不理解曾經呼風喚雨的父親,怎麼變得如此傷感,竟然把話悶在心裡不說?
“你倆胡說八道什麼呢。”
孫寶忠聽兒子這麼說,氣得直拍桌子,他不耐煩地揮着手:“你倆吃飽了沒事幹就出去跑兩圈,別在老子面前添堵。”
“我自己的事自己處理,你們別跟着瞎攪和。”
“別在我面前亂轉,老子看你們就心煩。”
他莫名地來了脾氣,也不提自己爲何心煩意亂。
“咱們先出去吧。”
孫耀威兄弟還要解釋什麼,秦浩卻伸手他們拉住了:“別惹老爺子心煩了。”
兩人無奈之下只好跟着秦浩出來。
孫大慶無奈地說:“韓老弟,你看我爸的病情到底如何啊,他脾氣這麼大,行事又古怪,是不是得了老年癡呆呀?”
“你別瞎猜測了,老年癡呆怎麼會是這個狀態呢,咱爸思維挺清楚的,只是有心事不說而已。”
孫耀威沉思片刻說道:“現在只能問問家裡的傭人了,打聽一下這兩天什麼人來過,發生什麼不悅快的事情了。”
秦浩對兄弟二人說:“孫局,咱們去書房看看。”
“書房?”
孫耀威先是一愣,隨後點頭答應:“行,咱們這就去。”
兩分鐘後,秦浩和孫耀威來到了孫寶忠的書房,屋子面積不大,到處都是古董和字畫,看上去很有年代感。
不過秦浩可沒心情欣賞,他直接順着酒氣就開始搜索,最後在一個檀香木做的紙簍裡發現了蹤跡。
紙簍裡有一堆撕壞的舊文件,不家幾塊小瓷片,上面發出了淡淡的酒香之氣。
“嘩啦——”
秦浩把這些瓷片收集起來,他在地上拼湊着,不一會兒就形成了完整的瓷瓶。
他又仔細觀察了沒有破損的封口,又把幾抹陳土放在鼻子下聞了聞,轉身對孫氏兄弟說道:“老爺子的病根這下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