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頭和西門平的臉色很難看,我的臉色也沒有好看到哪裡去。
前面有一百多個人,後方有一二十個人,這條國道的兩邊是農田,我們唯一能跑的地方,就是農田了。
可是在農田裡能跑多遠呢,估計沒跑多遠,就會被他們追上了。
我緊了緊手裡的棒球棍,苦笑一聲,說道:“光頭,西門平,你們明白爲什麼警察只抓了吳東方一個人,放過我們了嗎?”
光頭鐵青着一張臉,說:“明白了,他們故意的,爲的就是在路上等着我們。”
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相繼苦笑,今天到底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隨着前方那羣人的一聲大吼,那一百多個人朝我們這邊衝了過來。
他們的氣勢很強,叫喊聲震天,我和光頭西門平站在人羣的最前面。
還能怎麼辦,硬着頭皮上了。
我們打架還是挺有經驗的,他們的氣勢很兇,一個照面的功夫,我們這邊沒有太大的損傷,對面倒是倒下了不少人。
我手裡的棒球棍連續的揮舞着,相比於砍刀,棒球棍的殺傷力就要少很多了。
沒辦法,這次我們來漳州,帶的砍刀也很少。
打着打着,我發現,這些青年的後方那羣人,他們身上穿着的都是統一的上衣,那上衣是黑色的,上面還有一行小字,由於場面太混亂,我看不清他們衣服上的小字是什麼。
我這邊的小弟,本來就有不少是受了傷的,在人數懸殊的情況下,自然也支撐不了多久。
一分多鐘後,我這邊就開始潰敗了,一個個小弟倒在了地上,我身上受了傷,手臂被砸了一棍子,疼得要命。
光頭和西門平比我傷的還要嚴重,他倆走路都快要不穩了。
我們開始往後退,一邊打,一邊退,可是後方也有一二十個青年在等着我們,在退了一段距離後,我們就退無可退了。
“砰……”混亂中,我的頭忽然捱了一棍子。
被砸了這一棍後,我感覺眼前一黑,差點就昏了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被一個人朝後面拉去,這才讓我沒受到再次的攻擊。
被拉到後面後,我雙手捂着我的頭,疼的叫出聲來。
這一棍就鋼管砸的,頭上快速的起了一個大包。
等我稍微清醒了一點兒後,我發現,我的身邊只剩下十來個人了。
我這邊十來個人,對面和後面加起來還有一百多個,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已經不需要說了。
在一聲聲慘叫聲中,我身邊的十來個人,最後只剩下了我和光頭,還有另外三個小弟。
我捂着額頭,四處去看,不知道西門平去哪裡了。
我的心情十分沉重,接下來,就是他們對我動手的時候了。
在香港的時候,我差一點死掉,沒想到回來後,我又即將遭遇一次生死大難了。
就在我準備坐着最後的掙扎時,前面那羣人忽然停了下來,後面圍堵我們的人也站在了原地。
隨即,前面那烏壓壓的人羣開始往兩邊分開,我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前面緩緩開來了一輛車。
那是一輛黑色的賓利,價值在幾百萬。
看到這輛賓利後,我的眼睛眯了眯,不知道車上會下來一個什麼人。
車子在距離我們三十來米的地方橫着停下,後座的車門打開後,一個女人從車裡面走了下來。
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她穿着高跟鞋,身上的衣服很好看,那張臉和身材,非常的吸引男人的目光。
她下車後,望着我們這邊,我也看着她。
她的這張臉雖然漂亮,但我很陌生,我沒有見過她。
我以爲她就是正主了,可隨即,那輛賓利另一邊的車門打開,一個穿着休閒裝的青年,從車上走了下來。
這個青年的個子很高,鼻樑上帶着一副墨鏡,梳着一個大背頭,一看就是那種家裡有錢的富二代。
他下車後,那個漂亮的女人就巧笑嫣然的攬住了他的手臂,用她那對豐滿的胸脯,在這個青年的手臂上摩擦着。
一瞬間,這條路上彷彿是兩個世界,我們這邊緊張萬分,要面對這些人的最後攻擊了,而那個青年和那個女人,卻是悠然自得,一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姿態。
青年伸手在那女人的臉上摸了一下,讓那女人在原地等他,隨即他雙手插在口袋上,慢悠悠的朝着我們這邊走來。
墨鏡遮擋住了他的眼睛,但那下半張臉上的微笑,很是明顯。
我甩了甩頭,盯着這個走來的貴氣青年,他隨即停下了腳步,伸手把臉上的墨鏡摘了下來。
我看到了他的臉,不知道爲什麼,看到他的臉後,我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覺得這張臉有些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這青年歪着腦袋,望着我,笑道:“你就是劉新吧?”
我扶着光頭,最後三個受傷的小弟護在我和光頭的身前,我點點頭,說:“我是,你是誰。”
“我是誰?”青年用他手裡的墨鏡指了指自己,他道:“不認識我嗎?”
不得不承認,這傢伙長得真的很帥氣,像他這種帥氣的二世祖,不知道多少優秀的女人願意跟他。
“不認識。”我搖頭。
青年點了點頭,說道:“沒關係,馬上你就認識了。”
說完後,他對旁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頓時一羣人就朝我們衝了過來。
我們本來就是強弩之末了,已經經受不起攻擊了,很快,我也被打倒在地,我感覺到鋼管和棒球棍像是雨點般落在我的身上。
緊接着,我後邊捱了一刀,大腿上也捱了一刀。
等到他們把我打得無法動彈後,他們才散開。
那個青年微笑着,朝我走了過來,來到我身邊後,他用皮鞋輕輕的踢了我的臉一腳,然後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他搖頭是什麼意思,他腳上那雙皮鞋,隨即踩在了我的胸口上。
“你真不認識我?”青年問我。
我望着他,身體的疼痛讓我說不出一句話來。
青年見狀,笑道:“我叫吳宇,上一次差點把你宰了的那個人,他是我爸爸,怎麼,記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