橙衣的臉色猶如金紙,氣息微弱,加上求死心態,更是讓衆人無計可施。
白靈然吩咐莫小元去準備熱水,還有毛巾,再有針線之類的東西。
先是洗淨了雙手,然後再讓閻易天先在門外守候。
閻易天不願意,剛剛橙衣清醒過來後,她瘋了似的抽出了他腰間的軟劍,這纔會傷了自己,“不行!我不能讓橙衣表姐有事!”
“你若是不出去,我如何給她檢查?”
白靈然輕輕的嘆息一聲,勸道。
閻易天深深的看了一眼牀上的橙衣,最後孰重孰輕,只好點頭,“那我就在門外,你有什麼需要,只管叫我進來就好。”
“好。”
把一大堆的人都請出了房間,白靈然看了一眼牀上的嬌人兒,小心翼翼的解開了她的衣服。
沾着血跡的衣服,一一的去除。
露出了橙衣那內在的美豔,只是瑰玉般的肌膚上,卻有着許多青紫的咬痕及掐痕。
看到豐滿的乳胸上,還有着小小的被咬傷的牙印,這些還只是小兒科,全身都有鞭打的痕跡。
再往下看,橙衣褻褲下的私處,私處還沾着乾涸的血跡。
這羣喪盡天良的山賊,怎麼就能泯滅良心,竟會如此的糟蹋一個女人!
正在一點一點的檢查的時候,突然發現了橙衣私處有着異樣。
心中一動,再仔細的把了把她的脈博,驚得瞪着美眸,嘴脣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怎麼會這樣?!
橙衣表姐,怎麼會有產婦失血過多墮胎的現象呢?
白靈然心性再怎麼堅強,也忍不住的落下淚來。
銀狐在一刻的時間,帶着她要的藥蔞子,趕到了清月樓。
將大還丹搗碎,置於溫水之中,拌了拌這才把藥餵給了橙衣喝下。
之後她這才小心翼翼的檢查,並且一一的給橙衣盡力的處理好她受過的傷,抹上藥膏,只求爲了她能在醒來的時候,看不到那些讓她覺得沾污的傷痕。
待一切都處理完畢之後,那都是兩個時辰後的事了。
聚精會神的做了那麼久的事,鬆了一口氣,正想站起來的時候,卻只覺得眼前重影頗多,教她有些暈厥感。
揉了揉額頭,白靈然拭去了額頭上的汗珠,打開房間門,立即讓兩個男人圍了上來,異口同聲問道:“怎麼樣?”
白靈然瞅了一眼在牀上昏睡着的橙衣,輕聲說道:“這裡不適合說話,找間安靜的地方再說吧。”
莫小元立即提議,“那便到隔壁吧,那是我的書房!”
“好。”
三個人到了書房,不用他們發問,白靈然自行的說道:“橙衣表姐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只是,她求死的原因,我想並不止是被沾污而已,應該還有別的原因。因爲我發現了她身體有墮胎的跡象,並且失血過多,就算是這次復原,我也不知道她是否還會有爲母的機會。”
話,說得很輕,甚至有些哽咽。
白靈然雖說有些時候是狠辣無情,但面對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她卻狠不下心來。
橙衣表姐雖然大不了她幾歲,只是,卻是真性情的女子。
個性潑辣爽直,心裡有什麼便說什麼的女子。
不做作,正因爲這個性子,才讓白靈然對她更爲親近一些。
閻易天帶着面具,單鳳眸中的殺意,清晰的傳達出了他的怒意。
莫小元聞言,失去了原來的淡定。
男人本該是有淚不輕彈,他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豆大的淚珠就這麼的流了下來,痛苦的神色皆表現在臉上,喃喃自語更像是責問着自己,“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白靈然拭去臉上的淚痕,“王爺,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閻易天搖了搖頭,表示也不怎麼知情。
“我也是收到他給的消息,即刻帶着侍衛們去了姑婆嶺,山賊們早已離去,只把橙衣表姐一個人丟在哪裡。”
什麼?
山賊也會走的麼?
白靈然只覺得這裡有太多難明的事情,上一次她經過姑婆嶺的時候,都沒有看見有山賊的蹤影,這會兒怎麼就有了呢?
猛然想到了什麼,趕緊招了招紫眼狼王,附耳在它的耳邊輕語了幾句,然後從藥蔞裡掏出了一塊白色的鱗片,紫眼狼王含着那鱗片,從窗戶躥了出去,消失了蹤影。
閻易天看着紫眼狼王的消失,“小狼去哪?”
“我總覺這事有蹊蹺,我也曾經獨自一個人爬過那姑婆嶺,可是並沒有真的發現過有山賊。如今橙衣表姐出事了,我不得不讓小狼去問問住在姑婆嶺的一位朋友。”
“朋友?”
閻易天愕然,她哪來的朋友住在山裡頭啊?
白靈然點了點頭,“說起這個朋友,還得謝謝它,若不是它,我不會來找王爺你。你可記得蛇王草是誰送你的嗎?”
閻易天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自我責怪道:“你看看我,居然把小白給忘了。”
“小白是姑婆嶺的靈獸,而且它也算是姑婆嶺的王者,想來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只要問問它,必定會有收穫的。”
莫小元怔怔的坐在那裡,語氣有着無比的沉重,“橙衣姑娘,失去孩子,還遭逢這樣的恥辱,若是不開解她的話,就算是救活了她,她依舊會尋死的。”
“沒錯,所以這點,需要莫公子你多費些心神了。”白靈然盯着他,意有所指的說道。
莫小元有些惶恐,“小弟我只是一介商賈,有何資格?”
閻易天卻瞪了他一眼,“橙衣表姐向來與你關係最好,你小子想見死不救是不是?”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說男女授受不親,加上橙衣姑娘受了如此打擊,豈是我能安慰的?”
白靈然皺了皺眉,“那依你的意思,找誰安慰?”
“難道,不通知橙衣姑娘的夫君嗎?”
“不行!”
一男一女異口同聲的冒了出來,閻易天與白靈然相視一眼。
閻易天心中暗歎,“這事還沒有查出個原因出來,必須要保密。而且這事是有人單獨給我們寫信,通知我們到姑婆嶺去尋的人,雖然沒有殺橙衣表姐,但這一切,顯然就是有所安排的。”
莫小元一愣,隨後點了點頭,細細的尋思起來,“你這麼一說,橙衣姑娘會被山賊所擄,倒真的像是被人設計的。”
閻易天冷笑一聲,“此事只有我們幾個人知道,本王是想知道,將這一切先掩瞞下來,到底是誰會跳出來指橙衣表姐的失貞!在這事件中,若是橙衣表姐的夫君知道了這事之後,定是要休了橙衣表姐的,那麼誰能獲得最大的利益呢?”
莫小元聞言,擡首面露堅定神色,沉聲說道:“王爺,你放心,我即刻派人去查查寶石國的情況。”
“嗯,去吧。”
莫小元先去忙了,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閻易天坐在一旁,心情還是沒有辦法釋懷。
白靈然知道他的擔心,走到他背後,給他到一個懷抱,低聲說道:“易天,我們一定要給橙衣表姐找到兇手,否則,便對不住那個逝去的孩子。”
“會的!”
閻易天閉上雙眼,狠聲應了一句,握住了她的冰涼的小手。
這一夜,白靈然沒有回王府。
閻易天先行回去安排,免得有人泄漏了消息。
她一直就守在了橙衣表姐的身邊,手術過後,總會發高燒的,白靈然就陪了她一夜。總是換了些涼水,用溼的棉布給她搭在額頭上,給她降溫。
銀狐撓了撓耳朵,最後十分肯定的說道:“主人!我可以保證姑婆嶺沒有山賊的!因爲那個地方根本住不了人,怎麼會有山賊出沒呢?”
“我知道,所以我讓小狼去查的是,那些山賊是什麼時候駐紮在那裡的,又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些信息查到有用嗎?”
“有。如果說是在橙衣表姐從寶石國出發後,所謂的山賊就入駐姑婆嶺,那麼明顯,便是自己人所爲。只有掌控了橙衣表姐的行蹤,才能做到如此安排,對不對?”
銀狐恍然的點了點頭,“可是,既然如此,爲什麼又不殺橙衣表姐,還要通知王爺去救人呢?”
白靈然勾脣冷笑,“怕就怕在這個未知的敵人,要的並不單單是橙衣表姐的命,而是毀其清白名聲,讓她自行了斷,這纔是目的。”
“嘖嘖嘖,那這人還真可以說是心狠手辣啊!”
白靈然站起身子,走到一旁洗了洗棉布,幽幽的說道:“這樣的人,不得不說狠辣無比。如果真的抓到此人,我定然不會放過!”
一個連腹中孩子都不放過的人,只怕早就沒有良心!
既然如此,這世上又何須留下這種人渣!
一夜無話。
白靈然趴在牀榻旁輕寐着,她守着橙衣守了一整夜。
橙衣緩緩的睜開了雙眼,看了看頭頂上那粉藍色的紗幔,先是一愣,隨後轉首看了看是誰握住自己的手。
看到對方容顏的時候,橙衣有些驚訝,正想揮開她的手之時,卻扯到了傷口,痛得她倒吸一口氣。
她的舉動,驚醒了白靈然。
白靈然睜開雙眼,看到她醒來了,喜出望外,“橙衣表姐,你終於醒了!”
橙衣聽着她的聲音,總算是認出了她是誰。張了張嘴,聲音沙啞而微弱,“你,是小天的媳婦兒白靈然?”
白靈然趕緊勸道,“橙衣表姐,我是白靈然,你喚我靈兒就好。你傷口剛剛纔弄好,千萬別亂動。需要什麼,你便和我說,我給你拿!”
傷口?
橙衣眼神有些茫然,隨後想起了什麼!
整個人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恨恨的甩開了她的手,不理會傷口的疼痛,橙衣竭里斯狂的吼叫道:“出去!你給我出去,我不需要你的憐憫!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