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靈然在旁不出聲,因爲她完全就聽不懂這說的是什麼話。
什麼浩劫?
聽這位七姑婆說的似乎是挺大的一件事,讓她摸不着頭腦。
餘幸碧擡首看着二伯余家傑,恭聲說道:“二伯余家傑,靈兒的事,您怎麼看?”
二伯余家傑朝白靈然招了招手,“孩子,你過來。”
白靈然斂下眼眸,走到了他的身前,二伯余家傑居然從懷裡掏出一巴掌大的珠子,遞到了她的右面前,“孩子,把這東西收好。”
四叔餘家浩急了,“二哥,這麼貴重的東西,怎麼可能給她?”
七姑餘家媚則喜上眉頭,“孩子,快收好。”
餘幸碧也同樣喜悅不已,二伯余家傑願意把這餘氏的傳家寶送給了白靈然,那就代表了二伯余家傑認可了她的身份。
就算是靈兒這孩子不姓餘,擁有了餘氏的傳家寶,二伯余家傑已經認可了她的身份。
手中的珠子,散發着七彩的光芒。
也不知道是什麼質地,白靈然盯着那珠子看,只是看了一眼,只覺得頭暈目眩。
“孩子,別盯着這炫彩珠看。看久了,會有損你的視線與精神。”二伯余家傑連忙勸道,然後對着其他人吩咐道:“你們先出去了,我有話單獨對靈兒說。”
“是。”
其他三人退了出去門外。
屋內,只有白靈然與這位神秘兮兮的二伯余家傑。
“孩子,想知道餘氏的傳說嗎?”
白靈然收起那炫彩珠,輕笑一聲:“如果二爺爺願意告訴靈兒,靈兒自然會知道。”
“你是一個聰明的孩子,你有着你母親沒有的殺伐之氣。也許你會是我們餘氏一族的救星,我卻比誰都清楚,我不能拿後代的性命賭。一旦賭輸了,到了那個時候,我們餘氏真的會殞落。”
二伯余家傑一說到餘氏一族的事時,語氣裡充滿的是無奈與傷痛。
“二爺爺,剛剛所說的五年浩劫是指什麼?”
“天象!”
“天象?”白靈然吃了一驚,“這有什麼異樣嗎?”
“你懂得觀佔天象嗎?”
她搖了搖頭,她是不懂。
懂的人,是師父與大師兄。
若真是有問題的話,她可以讓師父逆轉天命。
到時只需要付出一些東西,就可以的。
“餘氏一族,從上百餘人到現在只有我們三個老傢伙,再一個就是你娘餘幸碧。也就是餘氏,其它的人,全部死於非命。”
白靈然倒抽一口氣,她還以爲會有其它的族人。
怎麼會只有四個人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
二伯余家傑輕嘆一聲,看着她,重重的說道:“靈兒,這都是宿命。這個宿命,便是在先祖無意殺死了一隻鳳凰,這隻鳳凰怨恨先祖的詛咒。你可知道,鳳凰涅槃之事?”
“鳳凰能殺死嗎?”
奇怪,鳳凰不該是不死之身嗎?
再說了鳳凰應該吉祥神獸啊,怎麼就成了詛咒的邪獸了?
“當然。鳳凰並不是不死之身,鳳凰也只有一次性命,只是它死的時候,可以許下一願望。一旦它這願望屬實,就會對實現。這將近百來年,餘氏一族上上下下每年都會有人死去。若不是我們幾個老傢伙誓死保護你母親,你母親也早就死去。”
白靈然皺了皺眉,“二爺爺,我能問問,我父親是誰嗎?”
“你爹?”
二伯余家傑猶豫了一會,“你娘沒有和你說嗎?”
“沒有。”
“靈兒,如果有機會的話,你可以去東海尋尋。如果有緣的話,你可以遇見你的爹的。”
有緣的話?!
我靠,這是什麼屁話啊!
千里迢迢去東海,還得靠緣份才能見到自己的老爹?
去死他喵的緣份!
這老爹認不認都罷,反正這些人肯定沒指望過她會認老爹的吧。
既然二爺爺不肯說,她就懶得再問了。
“靈兒,你記住,炫彩珠不能給任何人知道在你身上,否則只會給你帶來厄運。這炫彩珠不是普通的七彩寶石,它是一神物。擁有着異樣的仙靈之氣,你也許不相信這個世界有仙人,但二爺爺要告訴你的是,這片大陸是沒有仙人,但卻有妖獸。仙妖同存,而這片大陸只是妖獸的修煉之地,更是我們凡人的居住之地。”
二伯余家傑的面色凝重,緊張兮兮的吩咐着白靈然。
白靈然握着那大珠子,如巴掌般大,一臉苦笑,“二爺爺,這麼大的珠子,你讓我往哪擱啊?還不能讓人知道!”
二伯余家傑見她兩手空空,腰間上也沒有任何什麼東西,想了想,將腰間的一個布袋送給了她,“孩子,滴一滴血進去。”
滴完血之後,白靈然打開那袋子,將炫彩珠扔了進去,卻發現珠子不見了。
“咦?不見了?”
“傻孩子,不是不見了。炫彩珠還是在的,只是存放在了這袋子裡的空間,用你的意念伸手進去,你就能感覺到這袋子裡的寬敞。”
半信半疑的伸進袋子裡,白靈然發現這袋子還真是一個挺算不錯,雖然不大。估摸着也有四平方米寬的地兒,若是放些衣服,藥瓶等等倒也算是可以的。
腦光一閃,猛然想起,“二爺爺,這個該不會是儲存袋吧!”
“正是。”
“這麼說,大陸聞名天下的煉器師餘江城,便是先祖嗎?”
二伯余家傑點了點頭,“餘江城正是父親他老人家,你應該喚他一聲太爺爺。只是你年紀小小,怎麼會知道這些事的?先祖並非是父親餘江城,而是你若稱先祖的話,應該是太太老爺纔是。父親餘江城他老人家已經仙逝多年,知道他名聲的人,已經不多了。”
白靈然立即恭敬不已,不敢隱瞞,一五一十的說道:“靈兒跟隨師父學醫,煉藥丹也有幾年時間,師父的那些煉丹爐正是刻下了太爺爺的名字,後來師父解釋給我聽,我才知道一些關於太爺爺的事。”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今天是發生什麼事了?前幾天碧兒傳信給我們幾個老傢伙。說是發現了你的蹤跡,並且要休掉端木柯。我們幾個老傢伙一直趕路來,怎麼今天一路行來,卻聽到說碧兒從牢獄裡被人放出來後,成了一品夫人?”
聞言,她笑了,把昨天晚上發生的事,全部告訴了這位二爺爺。
二爺爺給她的感覺,很像自己在現代裡的爺爺。
面上是很嚴肅,其實心中卻是對自己無比關愛。
讓她又敬又愛,以前不能在老人家面前盡孝道,如今有機會了,她是不會忤逆老人的。
二伯余家傑深思了半天,“那你的意思是,皇后娘娘已經廢了?”
“對。”
“皇后娘娘斷不能留她性命,而且端木柯也不能留!”
二伯余家傑全身的殺伐之氣衝上,這霸道狂妄的氣息教人無法置信,這是從一個老人的身上發出來的。
白靈然微微一笑,“二爺爺只管放心,既然二爺爺與四爺爺,還有七姑婆也來了。那麼請你們三個將端府的財產先接管一段時間吧,也好讓娘不會覺得分身乏術。”
“也好。”
“還有就是,靈兒有一請求,還請二爺爺同意。”
她的鎮定,爲人處事,甚得他歡心。
二伯余家傑讚歎的看了她一眼,“你說吧。”
白靈然沉吟了一會,這才說道:“關於燕丹蘭與妹妹端姝彤的事,我想讓她們繼續居住在端府,我會尊燕丹蘭爲二孃,並且會跟她說明,以前的事,大家彼此一筆勾銷。妹妹端姝彤的話,只要她願意,我會安排她嫁給瑞王爺楚南。也好讓餘家的勢力更大一些,二爺爺,你怎麼看?”
“孩子,你不恨燕丹蘭嗎?”
他以爲她是恨燕丹蘭的。
因爲是燕丹蘭指使人去擄走她,然後賣到沐鎮裡的百花樓去。
生生讓她與碧兒分開了那麼多年,幸好她還活着。
如若不然,他也會讓燕丹蘭這個賤婊子付出應有的代價。
白靈然搖了搖頭,“我不恨。她的心並不壞,壞的人是端木柯,當年如若沒有端木柯的提議,相來燕丹蘭沒有那個膽子對我下手。而且經過今天的滴血驗親,相信燕丹蘭也不敢再懷疑我的身世,如此一來倒不如化干戈爲玉帛,燕丹蘭算也可以說是一個人才。有她在母親身邊幫忙,相信會讓原來的餘氏一族成爲首富。”
二伯余家傑猛然想起,自己漏了什麼,追問道:“這滴血驗親,你怎麼讓你和端木柯的血溶在一起了?”
“二爺爺,你知道什麼樣的水,可以讓兩者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成爲親者呢?”
他搖了搖頭,他不懂這些。
白靈然微微一笑,解釋道:“白礬置水,只會讓兩者沒有血緣關係的滴血血溶。若是以清油置水,就算是有血緣關係,也無法相融於水中。”
“你的意思是,你在水中加了白礬?”
“嗯。”
“可我不曾看見過你對水做了手腳啊,而且那水還是由端木柯與燕丹蘭二人準備的,他們斷斷不會加入白礬的。”
二伯余家傑對白靈然不由的讚歎,好一個機靈的丫頭。
白靈然調皮的笑了,“加入白礬,不需要別人看見,我自己知道就可以了。更何況是在衆目睽睽之下,讓他們準備清水,是最公平的。這種事,在衆人面前,也只會測一次。端木柯也絕對不會懷疑水有問題,因爲水是他自己準備的。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孩子,你做的很好。二爺爺,爲你感到驕傲!”
他稱讚着她,同時心裡亦是放心,這樣的她,不會再像餘家碧那孩子讓人擔心了。
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白靈然輕聲說道:“二爺爺,時候不早了,我也得進宮去了。你記住一旦瑞王爺楚南來了,你讓人通知信息給我,我在皇宮中等着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