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剛剛打了勝仗便接到了墨雲肆的信,上面說蘭諾已經好了,而且墨侯爺也已經伏法認罪,可謂是三喜臨門。
“傳令下去,今日大勝,戰士們辛苦了,今晚我們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十一看出主子很高興。也沾染了喜氣,飛奔出去,將命令傳達給了火頭營。
“看來你很高興?”悄無聲息出現的靳斷奪過了北慕寒手裡的酒碗,酒水灌進了肚中一滴不落。
北慕寒看着靳斷眼眸閃了閃,“你不在崑崙山,跑來做什麼?”
“我想諾兒了,去看她。”看着靳斷那張死人臉上面無表情的說着窺伺他女人的話,北慕寒心底升起了一股惱怒。
“你不是一直爲姎鈴守身如玉麼?”北慕寒重新給自己倒了碗酒,忍不住拿話刺他。
北慕寒知道她的小狐狸魅力太大了,會招惹爛桃花。而靳斷可能連爛桃花都算不上,不過他不會承認他是吃醋了。
靳斷眼眸低垂,聲音幽幽,“姎鈴的魂魄已經消散了,就算我死了也找不到了。”
靳斷成爲了聖帝,看破了世上的一些事,他總覺得姎鈴不能死而復生,他的心也會跟着一同死去。
然而他錯了,他的心還是鮮活的,尤其是再看到蘭諾的時候,他就會快樂。他不知道爲什麼,但發自本能的想要靠近蘭諾。
至於爲什麼在蘭諾昏迷的時候他不出現呢?
因爲無奈,作爲聖帝面對危在旦夕的蘭諾他束手無策,這種無力感如同面對姎鈴雷電轟頂時候的感覺一模一樣,他只能逃避。
他看了一眼北慕寒,聽說那個時候這個男人不眠不休守了蘭諾半個月,想來是自己並不是真正愛上蘭諾。
也或者說自己對蘭諾這種特殊的感情只能稱之爲依戀吧。
不過北慕寒將蘭諾置於那麼危險的境地,他應該吃點苦頭才行。
北慕寒看着靳斷嘴角那抹似有若無的笑,只覺得詭異,“你到底來幹什麼?不會只是簡單的喝個酒吧?”
“報,陛下,敵軍來襲,如今已經包圍了我們。”將士臉色慌張。
北慕寒帶領的精銳部隊隱藏的非常好,否則也不會大膽的喝酒慶祝了,如今被敵軍發現,只有一個可能,北慕寒看向了身邊的靳斷,然而哪裡還有靳斷的身影。
北慕寒憤怒的摔了手裡的酒碗,忽的,空中飄落了一張紙片,“送份大禮,希望你喜歡。”
這個混蛋,果然是搗亂的。
看來是崑崙的事情太少了。北慕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也要還一份大禮纔好。
“陛下,陛下。”將士焦灼的呼喚着北慕寒,現在將士們喝的頭昏目眩,的確不是迎戰的好時機。
“勿慌,將喝醉的士兵藏起來,其餘頭腦清醒的將敵軍引到沼澤去,現在敵軍陣營怕是沒有多少人了,通知後援部隊動手。”
北慕寒站起身看着四周的火光鎮定自若。
皇上這般氣魄當真是世間少有,將士搖了搖頭,現在不是崇拜的時候。
將士眼中有些遲疑,“可是陛下,目前情況危急,我們已經被敵人包圍了。”
“你帶人隱藏,我帶二十人突圍。”
將士看着北慕寒的背影一愣,二十人可以突破人家三萬精兵?真是天方夜譚。儘管懷疑,將士還是按照北慕寒的命令去執行了。
黑夜喧囂,燈火通明,戰場上風起雲涌,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誰纔是最後的贏家。
遙望紫禁,卻遠遠的要安靜許多,叛亂不費吹灰之力就被平息了。
蘭諾雖說只是站着說了幾句話而已,但那大的突兀的肚子已經讓她吃盡了苦頭,頭一沾到枕頭上便睡的不醒人事了。
然而,這邊剛剛互訴了心意的小情侶卻鬧起了彆扭。
“你,放開我。”阿諾冷聲呵斥着墨雲肆。方纔這個無賴也不看看是什麼場合,竟然對自己又親又抱,當着那麼多人,還有自己的族人,自己的臉都被丟盡了。
所以無論墨雲肆百般討好,阿諾就是鐵了心的不理他,爲了讓墨雲肆長點記性,阿諾決定採取非暴力不合作運動。
誰想到墨雲肆這廝竟然厚顏無恥的自己決定起了兩人成婚的日子,阿諾惱怒的瞪着墨雲肆,“你說誰要和你成親?”
墨雲肆順勢攥住了阿諾伸出來的手指,吻一下一下的落在了阿諾白皙的手上,阿諾發癢,想要將手縮回去。
“淺芯,柔情蜜意都比不得白首不相離,這輩子,雲肆只願握住淺芯的手,你不棄,我便不會離。”
墨雲肆漆黑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盯着阿諾,阿諾這時候也忘記了掙扎,怔怔的看着被墨雲肆放在胸口的手,手心是墨雲肆火熱的心跳。
墨雲肆對她從來都是一顆真心,她還有什麼值得介意的,這樣的好男人被別人順走了,怎麼想都是自己吃虧。
墨雲肆心裡有些忐忑,阿諾這姑娘看似剛硬,實則內心柔軟的像一灘湖水。
墨雲肆見阿諾不爲所動,眼神落寞,看來阿諾還是不願點頭嫁給自己。
突然,阿諾揪起了墨雲肆的衣領,用力的一拉,將墨雲肆拉至面前,緊接着阿諾那熱情的吻落了下來。
墨雲肆興奮極了,沙啞的嗓子低喃着,“阿諾,阿諾。”
兩人經過激吻,臉色潮紅,帶着微微的氣喘,阿諾安靜的趴在墨雲肆的懷裡,耳朵緊緊的貼着墨雲肆的心臟,聽着墨雲肆蒼勁有力的心跳,沒有什麼時候比現在內心更寧靜的了。
“墨雲肆,本姑娘準了。”
墨雲肆一怔,準了?什麼準了?
又聽阿諾說,“本姑娘準你嫁過來了。”
墨雲肆低頭,便看見阿諾那被自己咬破的脣瓣,眼睛裡帶上了一層霧氣。沙啞着聲音,性感的誘人。
“那就等你八擡大轎來娶本公子了。”
阿諾眼神暗了暗,拽着墨雲肆的衣領,大步走向了墨雲肆的臥室,“你真是又可愛又磨人的妖精。”
此時的阿諾像是飢渴的餓狼,心裡懊悔應該一早就應該將墨雲肆吃進肚子裡好了。
愛情裡沒有一個人是不矯情的,以前的阿諾或許會反感自己多變的小情緒,然而此時的她眼裡只有墨雲肆被自己扯破衣裳露出的胸肌。
墨雲肆在阿諾直白的眼神裡打了個寒顫,他娘子眼神爲什麼這麼可怕,看着阿諾孟浪的動作,墨雲肆只想高喊,“娘子,輕些,人家還是第一次。”
黑夜多磨,無限的嬌羞………
蘭諾一早醒來便看到了例行爲他把脈的人姍姍來遲,看着墨雲肆春風滿面的得意,蘭諾戲謔道,“吃幹抹淨了。”
墨雲肆一怔,抹了抹嘴,聽到蘭諾爽朗的笑聲,也不尷尬,反正阿諾是她的好姐妹,自己又是她的……好兄弟,笑就笑去唄,反正北慕寒又沒少笑過。
墨雲肆白了蘭諾一眼,將蘭諾的手腕拉了過來,臉色愈漸的嚴肅起來。
蘭諾一怔,收了笑容,“怎麼了?可是,可是孩子出了問題?”
墨雲肆凝重的搖搖頭,“你懷的是雙胎,以前一個胎兒的心跳薄弱我沒有察覺,如今……”
墨雲肆話說了一半,憂心忡忡的盯着蘭諾的肚子。
蘭諾自然知道墨雲肆擔憂的是什麼?這裡是醫療技術極度匱乏的古代,一般人家的女人生一個孩子已經是九死一生,懷了雙胎更是風險極大。
如今墨雲肆做出瞭如此無奈的表情,蘭諾心知自己的孩子一定還存在別的狀況,“你直說吧,我能接受。”
墨雲肆搖了搖頭,“只是這些接生的婆子裡沒有接過雙胎的,這些問題用不着你來操心,全交給我,你安心養胎,沒事兒多走動走動。”
蘭諾直直的盯着墨雲肆的眼睛,“你確定說的是實話?”
蘭諾的眼睛溫柔時柔情肆意,嚴肅時透露着威壓,此時墨雲肆只覺得頭皮發麻,“我說的是真的,你壯的像個男人一樣,不過是兩個孩子,我相信你。”
蘭諾嘴角一抽,什麼叫她壯的像個男人?不過聽墨雲肆這樣說,蘭諾的心就放了大半,能和她開玩笑孩子應該沒什麼問題。
“密信。”形如鬼魅的青毅突然出現在蘭諾面前,墨雲肆想幫蘭諾將信接過來,然而卻被青毅躲開了。
蘭諾笑笑,“我身子重,你自己送過來。”
青毅微微一低頭,身影一晃,信塞進了蘭諾的手裡,青毅右手放在自己的左肩對着蘭諾微微一鞠躬,人就消失不見了。
蘭諾打開信,信應該是戰場上投遞回來的密報,蘭諾看完,臉色大慌,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不相信,我要去找他。”
墨雲肆斂眉,攔住了情緒衝動的蘭諾,撿起了掉落的信紙,上面並沒有寫什麼,簡簡單單一句話,北慕寒墜落懸崖,屍骨無存。
墨雲肆臉色煞白,“慕寒會沒事的,蘭諾切忌不要激動……”
墨雲肆話音未落,蘭諾表情抽痛,雙手捂住自己的肚子,“雲肆,我肚子痛。”潔白的褲管上滿是鮮紅的血跡。
墨雲肆一滯,剛剛纔知道蘭諾懷了雙胎,還未想出應對之策,蘭諾就動了胎氣,墨雲肆咬了咬牙,“小綠召集所有的御醫,還有產婆過來。”
墨雲肆吩咐完,將蘭諾送到了牀上,墨雲肆剛要轉身,就被蘭諾抓住了手腕,蘭諾痛的直吐冷氣,“雲肆,派人去尋…尋慕寒,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墨雲肆拉下了蘭諾的手,重重地點頭,“放心。”
一出寢宮,墨雲肆焦躁的怒吼,“來人,小綠,送些飯讓娘娘用下。”說完,墨雲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那幫幹吃飯的御醫爲何的來得這麼慢。
“雲肆,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