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慕寒冷冷的看着那個炭黑色的人,“他纔是鬼谷師尊。”
平遙有些懷疑,“鬼谷師尊不是已經被越天吞噬了麼怎麼會是面前的這個怪物。”
怪物兩個字彷彿刺激到了鬼谷師尊的神經,鬼谷師尊尖銳的大笑起來,“沒錯,我就是個怪物,我越天就是個怪物。”
平遙對着身後的各大門派的掌門代表,“無論他是不是越天,我們殺了他以絕後患。”
看着這些人,臉色愈漸的冰冷,人在危機的關頭,率先拋棄的就是人性,若不是蘭諾方纔有辦法讓越天受傷露出馬腳,怕是他們要現在討伐的就是北慕寒了。
一行人徑直的包圍了鬼谷師尊,鬼谷師尊看了越天一眼,越天面無表情的臉上有些許的動容,蘭諾擋住了欲營救鬼谷師尊的越天,“怎麼現在纔想起來營救自己的弟弟”
越天斂眉,眸色暗沉,“你以爲你肚子裡這個小雜種真的能阻止的了我麼”
北慕寒劍直指越天的鼻尖,“你以爲呢”
越天陰沉的掃視着兩人,勾起了嘴角,笑的詭異,身形一動,人已經移形換位了,挑釁的對着北慕寒和蘭諾笑了笑,揚手欲將天地規則的石碑拍碎。
墨雲肆大驚,“那天地規則不來制約他”
阿諾搖了搖頭,“這裡是天地間唯一的一處,天地規則無法制約的地方,現在只能祈求蘭諾肚子裡的孩子能夠阻止的了他。”
“我去幫她。”阿諾飛身上前。
越天的挑釁並沒有讓北慕寒和蘭諾衝動,蘭諾閉起眼,腹中孩子的力量正在慢慢的蓄積,從她的四肢百骸吸收天地的靈氣。
越天看了一眼閉起眼犯傻的蘭諾,譏諷的笑了笑,卻驀地發現手腕被北慕寒抓住了。
北慕寒力氣很大,越天卻是十分的不屑,只見一層層黑氣從越天的手腕處的皮膚鑽了出來,直擊北慕寒握住手腕的手,然而奇怪的是這些魔氣竟然繞開了北慕寒的手,似是對北慕寒十分的忌憚。
越天大吃一驚,“原來你纔是天地規則的命定之人。”
北慕寒心底一驚,面上不顯,心裡暗暗明白了越天的意思,“還是要感謝感謝你的好弟弟。”
說着北慕寒甩開了越天的手腕,劍鋒逼着越天后退了一大步,越天看了一眼被北慕寒擋在身後的石碑,譏諷道,“不過你並沒有得到傳承力量,縱使是你得到了,現在你能奈我何”
北慕寒冷笑,“那要打過才知道。”話音未落,北慕寒先發制人。北慕寒已經是神階的實力,想不到越天十分的從容,北慕寒已經感覺到漸漸的吃力了,然而越天卻仍然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彷彿只是在逗弄着北慕寒而已。
越天身形一動,竟然諜影重重,一下子突然冒出了無數個越天,而其中一個正要將天地規則的石碑毀掉,北慕寒眼神一動,身後的越天竟然一拳打在了北慕寒的肩胛骨處,猛地一下子砸了下去,只聽一聲清脆的骨裂之聲,北慕寒向前倒了一下,勉強站穩。
北慕寒抿了抿脣,想不到自己還是大意了。
北慕寒黑色的眸子上閃爍着異樣的亮光,越天一怔,北慕寒那形影不離的劍已經來勢兇猛的飛了過來。越天堪堪躲過去,然而那把飛快的劍將一半的越天的虛影攔腰斬斷。
越天注意到北慕寒壓抑着的喘息的胸膛,眼珠一轉,只見那半數的越天合成了一個,渾身上下冒着黑氣,頓時周圍被一片的煞氣包圍着,北慕寒雙手疊在一起,抗衡着越天那勢不可擋的魔氣的攻勢。
北慕寒的肩胛骨陣陣鑽心的痛,越天似是看出了北慕寒的弱勢,專門攻擊着北慕寒的肩胛骨,北慕寒倒吸着冷氣,連連後退,地上被劃出了兩道鞋子拖過的痕跡,深深地宛若是兩條溝壑。
蘭諾忽的睜開眼,水杏般的眼眸冒着金色的亮光,一把金色之光鑄成的光之劍憑空出現在蘭諾的手心,一時之間,金光乍現,令所有的人睜不開眼睛。越天眼眸閃了閃,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似是對這把劍十分的忌憚。
“越天,受死吧,我代表天神之力賦予你死亡的懲戒。”蘭諾面無表情,臉上散發着聖潔之光,讓人的膝蓋不由自主的彎了下來。
除了北慕寒,越天和鬼谷師尊,在場的人臉上帶着虔誠之光,跪在了蘭諾的面前,仰望着蘭諾,似乎是在仰望着一尊聖潔的曙光女神。
蘭諾腳下一登,舉着光之劍,帶着凌厲的氣勢,衝向了越天。
越天十分的鎮定,甚至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就是在等蘭諾過去,蘭諾一怔,越天的臉上竟然帶着嘲諷的詭異的笑容,蘭諾發現不對的時候,爲時已晚。
越天的黑氣輕而易舉的將那聖潔的光之劍擊斷了,而越天那帶着魔氣的利爪,已經勢如破竹般的抓向了蘭諾的肚子,甚至蘭諾在意識到越天的舉動之時,身體已經被越天完全的控制住了,只能生生的忍受着越天的攻擊。
原來,越天那慌張不過是僞裝的。
可惜,蘭諾發現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現在,蘭諾大腦一片空白,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蘭諾已經麻木了。
北慕寒憤怒了,“蘭諾,諾兒。”
越天緩緩的擡起頭,嘴角被蘭諾的鮮血染成了鮮紅色,在蒼茫的天空下詭異的觸目驚心。嘴角緩緩的勾起,猩紅的舌頭從暗紅色的嘴脣中伸出來,緩慢的舔了舔嘴脣邊的鮮血。
北慕寒奔跑着衝了過去,快如一道閃電,然而越天似乎已經發現了北慕寒的企圖般,在北慕寒的攻勢來臨之前,輕而易舉的將北慕寒的一條手骨震折了。
北慕寒吃痛,動作一頓,越天擡腿對着北慕寒的胸口踹了上去,是鮮血的滋味,北慕寒吐出一口鮮血,鮮紅的血水地上濺起了一堆堆的紅梅。
“蘭諾。”北慕寒咬着牙,堅持靠近蘭諾。
蘭諾的臉色愈加的蒼白,北慕寒看着蘭諾生命氣息越來越弱的身體,痛不欲生。
北慕寒怒髮衝冠,突然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力量,掀起了一波一波的能量波動,風猛烈的迎面撲來,蘭諾拼命的想要使頭腦清醒一些,卻始終沒辦法阻止思維的渙散,視線愈來愈模糊。
越天看了一眼毫無威脅力的蘭諾,隨手扔在了一旁,挑釁的對着北慕寒招了招手,北慕寒發狂的模樣,較之平時冰冷的模樣,更加的令人生畏。
阿諾看了一眼北慕寒,拉了拉墨雲肆兩人悄悄的向後退去,“怎麼了”
墨雲肆不明所以的看着阿諾,阿諾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北慕寒,滿眼的崇敬和敬畏,“他真的是英雄。”
墨雲肆傲嬌起來,“那是當然的。”
忽的,墨雲肆吃痛的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委屈的看着阿諾,“你做什麼打我”
阿諾白了墨雲肆一眼,“沒看到蘭諾已經奄奄一息了麼”阿諾將蘭諾扶了起來,蘭諾呼吸微弱,看到有人靠近自己,努力的睜開眼睛,奈何受傷太重,說出來的話變成了痛苦的呻吟。
墨雲肆一把握住了蘭諾努力伸起來的手,“蘭諾,是我,雲肆,不要着急。”說着墨雲肆將止血藥塞進了蘭諾的口中,就欲爲蘭諾上藥。
阿諾擋開了墨雲肆的手,“男女有別,你做什麼”阿諾是有些生氣的,墨雲肆對蘭諾的緊張是真的,甚至她總覺得墨雲肆對蘭諾是不是有些不該有的情愫。所以阿諾說這句話的時候夾雜着一絲怒氣,不過墨雲肆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蘭諾的身上,並沒有察覺。
墨雲肆怔愣了一下,將藥塞進了阿諾的手裡,眼神閃了閃,站起了身,“你來上藥,我站在這裡守着。”
“啊。”阿諾的驚呼,引得了墨雲肆焦急的緊張,忙回身,“怎麼了”
“轉過去。”阿諾冷着臉瞪了墨雲肆一眼。
墨雲肆捂着自己的眼睛,聲音有些尷尬,“我,我什麼都沒看到。”
阿諾驚訝的是蘭諾肚子上的傷已經痊癒了,若不是阿諾親眼看到越天用手抓破了蘭諾的肚皮,她甚至可以相信蘭諾從未受過什麼外傷。
“阿諾小心。”阿諾聞聲回頭,墨雲肆已經撲了過來,將自己壓在了身下,透過縫隙阿諾竟然看到一個門派的掌門眼神呆滯,胡亂揮舞着劍過來,若不是墨雲肆方纔及時的撲上來,怕是自己也要被他砍上幾刀的。
阿諾小心的將蘭諾擔在自己的肩上,看了看已經開始內鬥起來的門派,“這是怎麼回事”
墨雲肆一言不發的看着那個自稱是越天的男人,摸了摸手裡的劍,“是該了斷我們的師徒之情了。”
阿諾疑惑不解,“你”
墨雲肆大步流星的走向了那個作壁上觀的焦炭人,只見墨雲肆在登地而起的同時,拔出了寶劍,寶劍的冷光引起了鬼谷師尊的注視。
鬼谷師尊那白的出奇的眼白,古怪的看着墨雲肆,嘴裡發出似是高興的咕嚕聲。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墨雲肆用劍身指了指周圍殺紅了眼的各大門派的掌門,君主。
“你對你的師父做出了這麼人道的事情,師父的回禮愛徒可還滿意”鬼谷師尊發出貓頭鷹般陰險的聲音。“是不是很吃驚爲師爲何沒被燒死麼”
“我們師徒緣分在你妄圖吞噬我的那一刻就已經盡了。”墨雲肆面無表情的看着鬼谷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