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鷹鏢局一行人把天外刀靈柩送到山上不再贅述,下山回鏢局已是下午未時,韓天權見大刀門一幫人還在門口站着,只是棺材不見了,想對方已有息事之態,便朝**東擺了擺手,讓他去處理,自己在李玉兒、**南的陪同下進了鏢局。鏢局的多數鏢師、天外刀的家眷也都跟着韓天權進去。
飛鷹鏢局的上上下下會武功的鏢師家丁共有二百來位,百餘位鏢師分別由**南、**東、地獄鎖分別管理,百餘位內務家丁則分別有**英、天外刀、百事通管理,**南一進鏢局,他所管轄的鏢師也跟着進去,韓天權把大刀門這檔子事情交給**東處理,即宣佈此事由負責外勤的鏢師們處理,而負責內務的李玉兒**英百事通等人可以不用理會。**南進鏢局後,一同負責外勤的地獄鎖理當留下來協同**東一併處理,但地獄鎖並未停下,也跟着韓總鏢頭進去,見地獄鎖進了鏢局,王七朝百事通使了個顏色,百事通心領神會,跟了進去,他們兩個一走,各自帶的人馬也大多進去了,只有**東嫡系的十餘個鏢師跟在**東身後沒有進去,王七是個愛熱鬧之人,如此場景當然不願意錯過,他不走,冷小燕、**英、和丐幫的三個長老也在一起陪着,一排人站在鏢局門口,看**東如何處理這事。
見**東回來招呼,大刀門內堂的任平道:“韓鏢頭好信用,二爺落土了吧?”
**東道:“多謝幾位堂主掛念,我們二爺已入土爲安了。”
任平道:“既然如此,咱們聰明人面前也不說假話,雖然有些話今天說有些不合時宜,但任某是個爽快人,喜歡直話直說,二爺的事是結束了,但我們大刀門的十六條人命還沒有個交待。”原來任平他們是奉門主之命前來討個公道,本來天外刀身亡,這件事可告一段落,畢竟飛鷹鏢局與十六條人無直接關係。但付天國建議,如果能將飛鷹鏢局的李鬆請回大刀門問話,那肯定能在江湖上長上一次臉面。大刀門三位堂主合計鏢局答應的可能性不大,但付天國說可以先硬後軟,如果實在不同意也就算了,三位堂主想想也是,這功勞不要白不要。
都是江湖人,發生命案誰心裡也不情願,對於失去二弟不久的**東來說,大刀門幾位堂主的心情他完全可以理解,也就心平氣和的說道:“各位堂主的心情我們可以理解,我們二爺過世前的行蹤李鬆都已經說清楚了,就算我們二爺有得罪大刀門的地方,人死債了,改天我擺桌酒,好好宴請大家替我二弟陪個不是。”
任平道:“我們也不是爲難韓鏢頭,十六條人命葬下去之前,還有些事情要弄個清楚。”
**東道:“事情已經發生,除了節哀保重外,我還想不到有什麼解決的辦法,任堂主如果有什麼好的建議大可提出來,韓某能做主的肯定給個答覆,韓某不能做主的也會及時請示我們總鏢頭,儘量讓任堂主滿意。”**東已是一副息事寧人的態勢,心想大刀門的確折了十六條人命,而且或多或少和鏢局有些聯繫,如果大刀門提出要什麼補償,他也會盡力在自己能力範圍內給予答覆。
任平道:“我們就知道韓鏢頭是通情達理之人,我們的要求很簡單。”
果然說到了正題,**東心裡冷哼了一聲,**東道:“任堂主有什麼好的建議儘管直說。”
任平道:“韓鏢頭是個爽快人,我也就直說了,我想請你們二爺的隨從那個叫李鬆的到我們大刀門做客幾天。”
“什麼?”萬想不到大刀門不要錢財,居然來要人,**東有些動氣。
任平見**東臉色微變,道:“韓鏢頭也別誤會,我們請李鬆也沒別的意思,只不過好多事情還想問問李鬆。”
“如果要問,我現在把李鬆叫出來,任堂主有什麼話當面問清楚好了,何必要到大刀門做客,任堂主這般到我們鏢局要人,這不是當面打我的臉嗎?”**東語氣有些重。
任平道:“兄弟實在不是爲難韓鏢頭,也不是信不過李鬆,不過如果在鏢局問話,有些話是問不出來的。”
“哼。”雖說任平說的是實話,但從鏢局要人,就算**東答應,鏢局其他人也絕不會答應。
見**東不做聲,任平還以爲他有些鬆動,接着道:“韓鏢頭只管放心,李鬆兄弟到我們大刀門我們絕對奉爲上賓,如果掉半根毫毛,韓鏢頭只管拿我試問,兄弟我還特地請神斧幫的副幫主來做個鑑證。”
“就是,付某以項上人頭作保,李鬆兄弟在大刀門絕不會有半分差池。”見任平提到自己,一旁的付天國連忙應聲。
“哼,這件事情好像跟神斧幫沒什麼關係吧,副幫主這雙手可也伸得太長了些。”對中間人付天國,**東就沒這般客氣了,八竿子打不着的一個人,也跑到飛鷹鏢局來囉嗦,不知是嫌命長了還是以爲飛鷹鏢局好欺負。
王七見場中幾人一直在鬥口,小聲對嚴長老嘀咕道:“嚴大哥,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情,不管是把李鬆喊到門口問話,還是請到大刀門問話,都沒什麼影響啊,這麼些個有頭有臉的江湖人物爲這麼點小事爭個不休,有意思沒有?”
嚴長老捻了捻鬍子,道:“小七,這你就不明白了吧,在江湖上混,也就是個面子問題,鏢局二爺過世了,再怎麼問李鬆,李鬆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把李鬆請到大刀門去,大刀門也不敢也不能對他麼樣,可把李鬆請到了大刀門,這個什麼堂主就完成了任務,也就掙了面子,回去也好對他們門主交待了,但他得了面子,飛鷹鏢局卻丟了面子,飛鷹鏢局的人被大刀門的要走了,傳到江湖上去,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出來。”
“這麼個江湖,真不是人呆的地方,要這些虛面子有什麼用處,嚴大哥,你看今天這事怎麼個收場?”
“勢成騎虎了,一仗是免不了的,除非有人讓步,我看大刀門的那幾個堂主口氣好像弱些,但這種事說不清楚,如果控制不好,很容易引起兩幫火拼的。”嚴長老慣走江湖,這種情況見得多了,很多江湖人物死於非命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
一旁的**英也小聲道:“那是,他們三位堂主手下功夫都沒有我韓大哥紮實,口氣只能弱了。”
這邊幾人小聲嘀咕,那邊幾人爭得更激烈了,聲音也大了起來。
只聽**東道:“別的要求可以提,要人的話就不用說了,如果任堂主有興趣討教,韓某就奉陪幾招。”
話說到這,一下子把大刀門三位堂主晾在那裡,三位堂主中武功最高的內堂任堂主也沒有對付**東的把握,三人面面相覷,有點作難。一旁的付天國道:“韓鏢頭有興趣的話,我這個中間人就陪韓鏢頭過兩招好了。”付天國這句話可把大刀門三位堂主逼到牆角,不得不有人說話了,任平道正要答話。一旁的王七高聲喊道:“付幫主如果有興趣的話,小童子我來領教下好了。”幾句話說完,快速走到場內幾人中間。
王七一副藥童打扮,付天國眼見好事要成,卻有人破壞,十分不甘,斜眼瞧了瞧道:“不知道這位小哥怎麼稱呼。”
“呵呵,鄙人是醫神門下搗藥童子,姓王名七。”每次換個臉相就要想個名字,對王七這麼個不喜歡麻煩的真是件**煩,乾脆用上本名好了,反正也沒有人知道。
見王七陡然插上一竿子,在場幾人都覺詫異,但緊張氣氛也因王七的闖入緩和了些,大刀門的幾位堂主可真是從心眼裡感謝王七,要是這個藥童稀裡糊塗的把這件事岔過去最好,他們先見**東要動手,三位堂主都從內心萌發了退意,到了該軟的時候了,要知道飛鷹鏢局二爺已經過世,他們回去多少也可以回覆門主了,如果動起手來,拳腳不長眼,事態的發展就不是場中的幾人所能控制的了。
付天國道:“看王兄弟的樣子是做客飛鷹鏢局,我是代表大刀門向飛鷹鏢局的韓鏢頭討教幾招,不幹兄弟什麼事情吧。”見王七是醫神門下,付天國言語上也客氣了些。而且他話中的“代表”二字更是加重了語氣,不過大刀門三位堂主心裡已經示弱,只有裝作沒聽到付天國的“代表”二字。
見這個付天國好像唯恐天下不亂,王七道:“反正是代表嘛,你代表大刀門,我就代表飛鷹鏢局,我剛出師門,還沒和人交過手,正好咱們兩個切磋切磋。”
付天國不過是想激大刀門的人動手,見他們沒這意思,如果自己代表大刀門們和飛鷹鏢局的首席鏢師動手,只要互有傷亡,大刀門和飛鷹鏢局的樑子就算結定了。不想醫神門下的藥童插了進來,變成兩個無關人員比武了,勝負就與飛鷹鏢局和大刀門無關了,純粹是私人切磋,就算有傷亡也沒有任何意義了,何況還很容易和醫神結下樑子,那可真是吃虧不討巧。
王七進來一插,**東也感輕鬆,見大刀門三位堂主有些退意,道:“既然任堂主沒其他意見,那我鏢局改天派人到大刀門賠罪好了,我們鏢局現在事多,就不送各位了。”
眼見比武不成,大刀門三位堂主倒是輕鬆了許多,就付天國一人悻悻的。孫開亮招呼其手下離開,至於那十六口棺材,早在天外刀出殯時,大刀門就派人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