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小燕王七兩人一路疾走出了鏢局,時間正值正午,兩人逛到街上,冷小燕東瞅西瞅也沒看見好玩的物事,仍感無聊,埋怨王七道:“你也是的,出來的時候不帶點吃的出來,肚子都餓了。”
王七道:“我的大小姐,一句話都來不及說你就跑了,現在還來怪我,你可真夠本事的。”
冷小燕道:“你堂堂男子漢,考慮事情當然應該周全些纔是。”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現在就帶你去找吃的好了。”
“去哪?洛陽城除了醉客居可有其他好的酒樓?”
“那可不湊巧,整個洛陽城的酒樓就數醉客居最闊氣,味道最好。”這可不是王七自己誇自己,他沒來之前,醉客居就是洛陽城數一數二的大酒樓,自從李氏靚湯登場以後,醉客居就把其他差不多的酒樓遠遠的比了下去。
“那咱們就去醉客居好了,正好看看掌櫃的不在的時候,你的夥計有沒有偷懶?”
“偷懶就偷懶,只要不把我的酒樓整垮了就行。”在飛鷹鏢局呆了幾天,王七還真的有點惦記醉客居的那幾個夥計了。
兩人邊說邊逛,很快就到了醉客居門口,幾天不見,醉客居的生意還是好得不得了,一樓坐得滿滿當當的,崔帳房在櫃檯忙着結賬在,擡頭看見了冷小燕,立馬把手裡的活幹完,跑出來道:“冷姑娘來了,可見到我的李師傅啊。”崔帳房並不認得王七的本來面目,在他眼裡,只知道李虎是自己的掌櫃,但冷小燕和李虎總在一起耍他是知道的。
冷小燕暗暗好笑,道:“你們的李師傅我倒是沒看見,有沒有現成的桌子,今天來嚐嚐你們的李氏靚湯。”
聽了此話,崔帳房眉頭一皺,道:“冷姑娘,真是不湊巧,原是我們李掌櫃定的規矩,李氏靚湯一頓只買二十一碗,沒有多餘的,姑娘要是想嘗晚上早點來,姑娘可以嚐嚐我們這裡其他的菜餚,都是很美味的。”
“哪裡來的臭規矩?”冷小燕眼神瞟了瞟王七,王七微微點了點頭,這還真是他當初爲了吸引顧客定下來的規矩,沒想到崔帳房他們還一直堅持着。
“確實抱歉,小店這個規矩是雷打不動的,如果得罪冷姑娘,還請見諒。”
冷小燕朝王七使了個顏色,意思是說你和他說說,王七搖了搖頭,表示無能爲力。
“這麼點本事沒有,做什麼掌櫃的,也真夠丟人的。”冷小燕嘟噥着。
崔帳房以爲在說他捏,道:“姑娘弄錯了,我是這裡的帳房,不是這裡的掌櫃的,我們掌櫃的和姑娘一起出去的李師傅,姑娘不記得了?”
這個崔帳房,還真會來事,冷小燕道:“你既然知道我是你們掌櫃的朋友,還不端上一碗湯來。”
“這這這,老崔我真的沒有辦法,現在有空檯面,姑娘先坐了,我們給姑娘上一碗好湯,不比李氏靚湯差的,免費送姑娘品嚐下。”崔帳房道。
冷小燕知道崔帳房這人死腦筋,擺了擺手,便和王七一起上二樓的空桌坐了。王七看見二樓的夥計是小白,是張三走了以後王七招來的,人特別靈活,被崔帳房安排在二樓,因爲人長的白淨,大家都叫他小白,真名卻是叫廖一。
王七招了招手,小白跑過來,道:“客官有何吩咐?”
王七道:“你到廚房把王安叫過來下。”
王安也是當初王七安排在廚房裡的,但只在廚房幹活,一般客人是不認識他的,見王七點名要見王安,小白倒是很詫異,道:“請問客官有什麼事情找王安?王安現在在廚房,不知道忙得過來不?”
王安在廚房只管煲湯,其他的都不用理會,今天中午的李氏靚湯已經賣完了,王安這時候早不忙了,這點王七心裡清楚的很。道:“你把他喊來便是,酒樓是開門做生意,連客人這麼點要求都不能滿足嗎?”
王七雖然聲音和相貌都和李虎有了巨大的差別,但說話的語氣確是絲毫未變,那小白聽了一怔怔的,還真巴巴地跑下樓去了。
過了一會,小白帶了王安上來,王七口中噓了兩聲,懷中的小尺從包裹裡面怕出來,順着裡面的衣服爬到了王七的手臂,還在王七的袖口邊上露出一點綠尾巴。王安一見,臉色大變。原來王七和王安以前一起在廚房的時候,閒着無聊,向王安賣弄了不少易容的本事,還把小尺拿出來亮相過,做了掌櫃之後,還告訴過王安,不知道自己以後會打扮成什麼樣子,只要是見了這條綠蛇,就如同見了自己就是了。王安是個老實人,見了小尺,知道是掌櫃的到了,激動得不得了,正要講話。王七先開了口:“你先別說話,去給我們這位姑娘端一碗湯上來,要加了料的,知道嗎?再給我們上一桌子好菜,別和別人說起。”
王安和王七在一起呆過好長一段時間,知道加了料的就是指李氏靚湯,道:“爺稍等,馬上就來到,我現在就去安排。”王安是王七在醉客居最信任的人,他把回魂草都全部交給王安打理,因此王安在酒樓裡面就相當於半個掌櫃的,身份比崔帳房還尊貴些。
冷小燕看見王七把小尺拿出來現了現,這個夥計就立馬答應上湯了,看來這個叫王安的也是王七的心腹了,道:“你還真能耐,這個王安不會把別人剩下的湯給端上來吧,那我可不要。”
“你這說的什麼話,”王七正要說冷小燕小瞧了醉客居,只聽見一個女聲怯生生的問道:“這位公子能不能把袖口中的東西借給小女子瞧瞧。”聲音那是相當的熟悉,擡頭一看,卻是神斧幫的梅紅,幾天不見,這個小妮子憔悴了不少,連說話的聲音也變小了,看樣子這幾天吃了不少苦。
王七上樓的時候一直在和冷小燕聊天,沒注意二樓坐了哪些客人,恰巧這個梅紅今天沒有坐在中間窗邊的正席上,坐在一個靠邊的位置上,王七和冷小燕進來的時候,一個少年俊秀,一個少女漂亮,彷彿一對璧人,梅紅也就多看了幾眼,認得這個少女是曾經打過照面的醫神門人,好像和李虎還有些糾葛。發現王七露了個什麼物事給王安看看,王安就興沖沖的跑下樓去了,那東西依稀是一截綠油油的尾巴。梅紅自上次和李虎聊過之後,對空無道長的想念是與日俱增,這綠油油的物事會不會是空無道長的小尺呢,梅紅現在碰着件大大的煩心事,迫不及待的要找人商量,於是也就大着膽子上來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