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太君正在外室坐在軟榻上等着她們。
當見兩個人前後走了進來,禁不住先皺了皺眉頭。要不是必要,楊老太君真的不想跟她們兩個人碰面。
而顏明真和宇文姨娘見楊老太君態度嚴肅,也就先後行了禮之後落座。
等丫頭們上了茶之後,楊老太君看看她們兩個人說道:“今日叫你們兩個人過來,也沒有別的事情。真兒,祖母挑了一個好日子,定在二十三日早上讓你開始動身,你看怎麼樣?”
一聽楊老太君這話,顏明真在心中冷笑。能怎麼樣啊,你這哪裡是在商量,分明是在命令啊!
但由於是趁了自己的心思,顏明真也就面上做出了又驚又怕,委屈中帶着幾分求全的神情低聲說道:“一切但憑祖母安排。”
見顏明真如此,楊老太君雖然心中有些不忍,但還是非常滿意的。也就點點頭說道:“六丫頭,你能爲了顏家而隻身前往天台山,其孝心可嘉。”說着她給權婆子使了一個眼色。
權婆子也就很利索的進到內室,從裡面捧出來了一個小紅木盒子,遞給顏明真。
“六丫頭,裡面是一千兩銀子和幾件首飾。”楊老太君示意顏明真接下來,然後繼續說道:“你一去千里之遙,算是祖母的一點心意吧。”
這是對她發配自己的補償?顏明真心中腹誹着,卻一臉恭敬的將小紅木匣子接在手中,嘴裡還推諉着說道:“讓祖母破費了。”
“你拿着就是了。”楊老太君見旁邊的宇文姨娘對自己和顏明真的互動看都不看一眼,心中頓時就不滿起來。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着帶動着宇文姨娘也出出血。
“宇文姨娘,六丫頭出門天高地遠,公里怎麼也得拿出兩千兩銀子讓做她的花銷。”等了片刻,見宇文姨娘還不接自己這個茬,楊老太君忍不住了,說道:“還有,她路上的一應物品,你心中可是有數?”
“什麼,兩千兩銀子?”由於聽到讓顏明真五六日後就離開,正在暗中高興的宇文姨娘霍的擡起了頭。看着楊老太君說道:“老太君這是想着讓真兒在山上住上多長時間啊?”銀子也太多了吧,她想着最多一千兩就頂天了,竟然讓自己給那個小賤人兩千兩,難道要她在那裡住上一輩子?
一聽宇文姨娘這話,楊老太君心中頓時怒意叢生。這個賤人,當着自己的面就說出這樣的話來,要是說顏明真是她的親女兒纔怪呢。
“你這是什麼話?”楊老太君怒瞪着宇文姨娘說道:“六丫頭不顧路遠山高走那麼遠代替這一大家子去祈福,能住多長時間。頂多一年半載的。怎麼,你嫌老身說的銀子多了是不?”
宇文姨娘在脫口說出那些話之後就後悔了。畢竟在這將軍府裡,她只是和顏明真撕破了臉,還不想讓其他人知道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尤其是對着楊老太君,她怎麼能失態了呢?
“老太君,看你老人家說的。”宇文姨娘馬上做了一臉哀痛,說道:“奴婢只是覺得真兒從來沒有出過門,心中捨不得,纔會這麼說話。如果你要是說她只在那邊帶上一年半載,那奴婢就放心了。”
“那兩千兩銀子出得出不得?”楊老太君懶得跟宇文姨娘廢話。這個賤人,裝得一副慈母的模樣,眼睛裡透露出來的喜意卻是掩飾不住的。
宇文姨娘做出一副咬牙的模樣,說道:“給,如果老太君若是不覺多,奴婢這作爲親生姨娘的自然也是高興的。”希望到時間省的別人說自己是親生姨娘偏袒了顏明真。
見宇文姨娘到了現在還在自己跟前裝。楊老太君只覺得她這是在笑話自己的智商。
冷哼了一句後,楊老太君冷冷的看着宇文姨娘說道:“既然你害怕別人說,那好,你現在當着老身說說你準備私底下再給六丫頭多少私房錢。”
只在外面呆上一年半載,兩千兩銀子已經不少了,這老貨又給了一千兩銀子,怎麼還要自己出什麼私房錢?
宇文姨娘心中不忿,,猛地擡頭看向楊老太君。可當看着她正面帶怒意的瞪着自己,心中不覺就咚的跳了一下。
雖然在心中恨不得將楊老太君掐死,可畢竟她還是顏長風的嫡親的母親,宇文姨娘不得不放低姿態。
“老太君,”宇文姨娘連忙低頭,說道:“真兒一下子帶了三千兩銀子,是不是有些太多了?這三千兩要是放到一個普通百姓家,可能頂的上十來年的嚼用。”
“混賬!”見宇文姨娘大有一毛不拔的模樣,楊老太君頓時怒了。她一拍桌子罵道:“六丫頭可是將軍府的女兒,怎麼能將她跟那些個平頭百姓相比?再說了,她這一去不是一個人走,而是要帶上院子裡伺候的人。難道那些人不要吃飯穿衣領月例?”
宇文姨娘還從來沒有捱過楊老太君的罵。尤其又是爲顏明真這個眼中釘,並且還當着顏明真的面,她心中也就更憋屈了。
“老太君,”想了想,宇文姨娘低聲說道:“你也知道這剛剛過了年節,有不少花銷。馬上將軍爺也要回到府上了,也要有不少費用。平日裡奴婢可從來是不敢藏私的,兩千兩銀子在這幾日內拿出來奴婢應下來已經要費上一番周折了。”言外之意自己沒有一分一毫的私房錢,現在能拿出兩千兩的銀子已經不錯了。
一聽這話,楊老太君頓時怒氣更勝了。想想讓顏明真離開京城,去那麼遠的地方她都應了下來。而讓這個該死的宇文姨娘出上一些銀子她卻要推三阻四,一點面子都不給自己留。這是一個妾室應該對自家婆母的態度嗎?
“是嗎?”楊老太君一拍桌子,怒道:“老身還真不知道我兒這將軍府窮到了這個地步。難道每年我兒那些俸祿,皇家對將軍府的賞賜沒有進到這府上嗎?還是你一個妾室根本當不了這偌大的一個家?”
這是在質疑自己主持着將軍府上的大權不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