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前會

在後世的時候,那位欣賞老羅的老將軍給他的評語是心思縝密行事果決,缺點是交際能力差,前者算褒獎不用解釋,後者作爲軍中人士,能夠團結袍澤,也就算不上什麼缺憾。

其實在老羅本人看來,交際這個東西夠用就成,他又不是交際花,也不準備結交天下人,而且交際這種東西本就是雙向的,想要友好下去就意味着妥協,不斷的交際就意味着不斷的妥協,而當時社會上的人就是太會交際了,以至於都沒有了原則——只要是強大(權錢勢)就只能妥協,因爲沒有選擇。

當然他這種想法,在外人看來就是自傲。

這個理念也是他在後世吃虧的根本原因,要不然敲斷一個官二代的腿子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至於被開除軍職當了傭兵嗎?

來到這個千年前的時空,老羅不得不改變自己,否則真就變成了孤家寡人了。當然也不會見人三分笑,只不過認可別人的門檻降低了許多。

因爲在這個時代,能夠與他有共同語言的人幾乎可以說是鳳毛麟角,而他又不想在這個時代碌碌無爲,所以……

早在雅典的時候,老羅就在考慮到了東方如何做,該怎樣和這個時代的父族和母族的祖上打交道。只不過當時實在是無法確定如今東方的情況,所以只能說是憑空臆定。做了千萬種猜想,也沒有實際情況來得變化多端。,

赫爾頓送來的情報很及時,也很全面,雖然不見得完全準確,卻恰好說明了這個問題。而輪臺城如今是個四不管地帶,宋、遼、定難軍(西夏)、葛邏祿(喀喇汗王國)都沒法徹底控制這個地方,卻都有在這裡插手,或許中間還有突厥人,只是赫爾頓暫時還無法查證。

四個勢力的人混雜在一起,再加上東去的中亞商人、西去的絲綢商人、南下的草原牧人,輪臺城這個地方別提有多複雜了,如果不是當地有一些傳統的約定俗成的規矩,早就打成一鍋粥了。即便是這樣,老羅的想象當中,也把那裡當作了這個時代的irq或者syr。

當然,對於老羅來說,混亂也有混亂的好處,至少在這個時代,他不用擔心一個大一統的勢力,至少方便了赫爾頓扮作行商進駐輪臺城。至少方便今後控制這個地方。好吧,拋開眼前的三方威脅,他已經把輪臺城視作了囊中之物,而且他已經開始爲這種想法策劃實施的方案——對他來說這並不難,而且具備可操作性。

久亂必治,即便是強盜還是野心家,都不會希望住在一個朝不保夕的混亂之地,大亂了太多年之後,人心思安纔是大勢。

說這個還有些早,關鍵是眼前守在東方路上的突厥人、葛邏祿人還有定難軍三條攔路惡狗。沒錯,老羅就把這些傢伙當作了攔路惡狗,東行隊伍算是一個正在成長的孩童,但手裡卻預備了一隻帶着尖刺的棍子。

這個正在成長的孩童在歸家的路上,已經練習了一路的打狗棍法,手裡的棍子和棍法都已經磨礪出來,

事有不諧,反過來細想,這不正是好事嗎?惡狗從窩裡爬了出來,正好揍他一頓狠的!

從傷員那裡出來,老羅的心情已經安定了下來。

儘管已經接近黃昏,阿爾克和閔文侯還是被他派了出去帶人查探敵情,憑藉他們還有手下們的本事,外加各種附加的裝備,虐死心懷不軌的三方斥候絕不會有什麼問題。

隨後在醫療帳篷的外面,老羅把消息通報了岡薩斯、程守如等將領還有李軒等一衆民事主管——這種消息不能隱瞞,也瞞不住,君不見多少捂蓋子的行爲被揭穿之後的狼狽?

“將主,你說怎麼辦,我們就怎麼辦!”最先發話的不是老羅最親近的前角鬥士衆人,而是號稱守城將的程守如。比什凱克一戰之後,這個守備營的主將心氣大變,犬牙交錯的的散佈式偏廂車車壘在當時碾碎了太多比什凱克方騎兵的血肉之軀。

“沒錯,羅將軍,老漢什麼都不怕,都快到家門口了,什麼雜碎都敢來惹咱,叫咱家裡的娘子們用擀麪杖敲碎他們的腦袋!”暴脾氣的竇銑有點火冒三丈的氣勢,這個老傢伙在比什凱克同樣立了軍功,最近沒事時候都在張羅返回東方之後弄多大的田畝了。

“哈哈……”擀麪杖都出來了,本來怒氣開始迸發的氣氛頓時有些笑場。

“竇老,稍安勿躁……”老羅雙手擡起向下壓了壓,示意衆人安靜之後,“斥候營的人都撒出去了,目前還沒有準確消息。但是按照我的猜測,敵人是不敢主動來攻擊我們的營地的,因爲在馬什哈德那裡我們已經給了突厥人一次教訓……”

說完,老羅掃了一眼程守如,這個守城將已經歷練出來一些了,顧盼之間的氣勢可以看出再不是當初剛從希爾凡小城出來時候那個毛躁的半成品。

隨着老羅的話語,衆人的眼神也同樣掃向了程守如。

“你們別都看我啊,那次是羅將軍的佈置,我不過是跟哨兵一樣是個站崗的。”門板漢子不好意思了,囧紅着臉連連揮手。

“別像個大家娘子似地,程大門!”老羅喝了一聲,接着說道,“後來在比什凱克我可沒怎麼參與,你做得也是不錯,頂住了那麼多騎兵的突擊!”

“嘿嘿……”門板漢子平素在軍營時候還算爽朗健談,現在一大堆人在旁邊集體圍觀他,他也只能傻笑了。

“好了,現在不是回顧功績的時候……我要說的是,馬什哈德連同之前在赫拉特那次,我們給突厥人的教訓可不輕,現場肯定有不少逃走的敵人,所以我們的戰法瞞不了人,他們那位埃米爾馬哈穆德可不是傻瓜,絕不會再吃第二次虧的!”

“羅將軍,你是說……?”李軒雖主持民事,但是個心思剔透的人,馬上猜到了老羅另有所言。

“沒錯!突厥人馬哈穆德,葛邏祿人卡迪爾,再加上黨項人李德明,這三個人可都不是什麼好相與的,我們的營地防禦出衆,他們是不會來突襲的,而且走到這裡,我們前面的路線同樣瞞不了他們,所以在前方的某個地方,或者是伏兵,或者全面包圍,或者兩者兼有,因爲他們能夠調動的兵力一定很多!”每逢戰事,老羅的思路就變得異常清晰,即便這並不是他十分熟悉的時代,但戰爭的原理總是相同的,對他這個職業特種軍人來說,不過是兵器不同,戰法有別,一點都不陌生。

隨着老羅的話語,衆人都露出了一臉憂色。三個大部族的戰士!即便每家能調動的兵力不多,加起來也絕對會遠超自己這隻人馬的總數。

何況三個部族可不是隻能調動自己的嫡系作戰,他們可是有着衆多的僕從部落的,隨便從每一家抽調一些,也足以湊出十萬大軍來。

衆人聽了老羅的分析,臉上的憂色更濃,卻沒人有害怕的表情。能夠一路走到這裡,這些人都可以稱得上有大毅力的,跳樑小醜根本不可能在這隻隊伍中身居高位,老羅也不會允許。

他們的擔憂,不過是有些哀傷那些拼死敢戰的兵士,有老羅這個將軍帶領,他們並不擔心失敗,而是憂心面對數量可能倍數的敵人,該會有多少人傷殘。

“羅將軍,是否我們可以避敵鋒芒?他們那麼多人,人吃馬嚼需要的吃食肯定少不了,找個敵人找不到的地方掩藏一陣……”曾經的平民長老如今隊伍中的人事管理者杜訥面色平靜的說道,經歷了一路來的各種意外,他的心境已經平如止水,並不擔心老羅會吃敗仗。

作爲曾經的平民長老,作年過花甲的老人(這個年代已經算高壽,李坦那種期頤之年純屬例外),杜訥見識過太多的世間是非,戰爭並不是什麼稀奇玩意兒,身處希爾凡,大食人和薩曼人打仗,薩曼人與突厥人打仗,突厥人與真臘人打仗……見過的聽過的太多了。

“杜老說的有道理,是個不錯的法子。”沉默了一會兒,老羅又觀察了下衆人的神色變化,接着說道:“但是這裡面有幾個問題,第一對這片土地敵人比我們更熟悉,畢竟我們多數人已經離開這片土地太久了,而且想要找到合適的躲藏地並不容易,;第二軍心問題,從希爾凡到這裡近萬里路程,眼見到家門口了,突然要躲避,肯定會動搖戰士們的心;第三我們需要一場酣暢淋漓的正面大勝,而不是一場耍弄心機的詭勝!”

“只要打贏了就成,爲什麼還分什麼大勝和詭勝?”畢竟不是專業軍人,杜訥有些不解。

“因爲我們要到家了,家門口的魑魅魍魎在鼓譟喧鬧,偷偷摸摸的回家,會被人說我們是喪家犬,是逃命回來的!”謀事者的大忌是隻顧眼前,老羅考慮得更多的是迴歸之後的事情。只有眼前,他不相信自己會在家門口栽了跟頭,有了比什凱克一戰,面對再多敵人,他也有必勝的信心。

“家……”李軒幾個人低聲重複了一下這個字眼,心態十分複雜。

“沒錯,我們不是喪家犬,我們是一路打回來的!”門板漢子的豪氣上來了。

“羅將軍,你說得對,我們需要一場大勝!”杜訥想明白了,比什凱克之後,戰士們雖然受傷的不少,但是戰死的卻沒有多少,眼下士氣正盛,貿然退縮,只會自折羽翼,得不償失,還莫如奮勇向前,搏他一個痛快!

至於傷亡,幾次大戰下來,受傷的確實不少,但是戰死的數目少得讓人驚奇,而且老羅曾經說過,未來要在故鄉豎起一座石碑,用來銘刻路上戰死的士兵名字。好男兒誰不希望被後人記住名字?能死在回家的勝利路上,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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