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左右,登基大典結束,尚承乾返回步壽殿更換服裝。外交部禮賓司的工作人員恭請各國觀禮嘉賓前往章臺殿榻閣休息,少頃尚承乾將在章臺殿與各國使節會談。四相十八卿以及所以參加大典的王室成員、司級官員們也都紛紛前往車內或章臺殿北側的偏殿更換服裝。
尚承乾換好玄色歐羅巴禮服以後,在同樣換完服裝的姬天宇、妘希煬、風夜昭、任旭堯、敖映淮、任洛然的陪同下,步行來到章臺殿,與諾亞·艾默裡奇等七國使節會談。尚承乾落落大方的感謝各國使節萬里迢迢來到秦國參加登基大典的觀禮,並希望以後可以長期與各國保持睦鄰友好關係。
當諾亞·艾默裡奇、阿利斯泰爾·斯圖爾特和西蒙·伯明翰分別發言的時候,尚承乾用流利的英語與他們直接對話,完全不需要翻譯人員的同步傳譯,這令風夜昭與敖映淮、任洛然三人不住的點頭,各自暗挑大拇指。他們三人雖然分屬三個政黨,政治綱領不同,但是此時此刻,對尚承乾的認可卻是一致的。這哪裡是一個剛滿十八歲的孩子,分明是一個少年老成的政客!他面對年長他幾十歲,甚至有的已經是他爺爺輩的老政治家們,依然談笑風生,話語中沒有絲毫的瑕疵,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半個小時的會談結束以後,尚承乾邀請諾亞·艾默裡奇等使節參加在華陽殿舉辦的國宴。只見從章臺殿到華陽殿的長安原上,一條筆直的紅毯已經鋪設完畢,紅毯兩側相隔幾米就擺放有一株蔥綠的盆景。尚承乾與諾亞·艾默裡奇、阿利斯泰爾·斯圖爾特等人一路談笑風生着走向華陽殿。
來到華陽殿臺階下的時候,尚承乾看到沈依白一襲粉裙站在沈皓宗的身後。尚承乾向沈依白眨眨眼,表示很開心看到你能來參加登基大典。沈依白微咬下脣回以尚承乾嬌羞的一瞥,右手卻豎起大拇指向尚承乾表示祝賀。
國宴進行中,尚承乾多次向相隔數桌的沈依白舉杯示意,致使沈依白不好意思的低頭只顧着夾菜往嘴裡送了。沈依白那種如桃花含苞待放、嬌滴滴的樣子令尚承乾心猿意馬,好不容易捱到國宴結束,送走了各國使節,便迫不及待的來到沈依白跟前,低聲問道:“依白妹妹,你是第一次來咸陽宮嗎?”
沈依白微咬下脣點頭表示自己確實是第一次來到咸陽宮。尚承乾興奮的說道:“太好了,那麼請允許寡人這個新鮮出爐的秦王,陪同寡人未來的國後一起參觀一下我們的家吧!”
沈依白聽尚承乾居然說自己是未來的國後,啐了一口,說道:“誰是你的國後,你可不要胡說八道、信口雌黃,當心我不理你了。”
尚承乾一副死皮賴臉樣子,說道:“當然是你啊,難道你不想做寡人的國後嗎?”沈依白轉身就走,嘴裡說道:“真的不理你了。”
尚承乾連忙拉住沈依白的衣袖,說道:“好吧!好吧!依白妹妹,那寡人陪你參觀一下咸陽宮,總可以了吧?”
沈依白心裡偷笑着,嘴上去說道:“這還差不多。不過你那個寡人的自稱真的是太奇怪了,讓人受不了。”
“好吧,以後我在依白妹妹跟前就不自稱寡人了。哎!寡人,寡人,再這麼自稱下去,我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對了,你帶我參觀咸陽宮的事情,我要向大爹稟告一聲,要不然等會兒他找不到我了,我可就悲慘了。”
“這樣吧,我給仲父打個電話吧!”說着,尚承乾拿出移動電話,告知沈皓宗他準備邀請沈依白參觀咸陽宮,並請沈依白在咸陽宮用晚餐。沈皓宗表示沒有問題。於是,尚承乾和沈依白就如同熱戀中的小情侶一般,在兩名孟極營尚衛遠遠的保護下,暢遊了咸陽宮的每一個角落。
安流煙失蹤了!
這是在尚承乾登基大典第二天,左梵聽從阿根廷傳回的消息。左梵聽從秦國前往阿根廷接左依晨回國,並不是到了阿根廷接了左依晨便可以打道回府的。她 本次也是帶着沈皓宗的囑託前往阿根廷的。左梵聽到了阿根廷便將沈懷瑾和羋應寒召回阿根廷,面對面將沈皓宗對聖溫貝託金銅礦未來幾年的發展規劃轉述給他們。
沈皓宗迴歸咸陽宮,便知道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和左梵聽都將留在秦國,協助尚承乾處理方方面面的事情,不可能經常往返大秦尚國和智利。所以他委託左梵聽鄭重其事的告知沈懷瑾和羋應寒,要求他們全心全意將聖溫貝託金銅礦做強做大。爲了提高月產量,賺取更多的利潤,沈皓宗授意沈懷瑾可以利用能夠信任並掌控之人的身份,在塔爾塔爾再註冊礦業公司,聯合開採聖溫貝託金銅礦。
沈懷瑾和羋應寒點頭應唯,表示謹遵沈皓宗的指示。對於新公司的人選,左梵聽則說沈皓宗沒有任何建議,全憑沈懷瑾和羋應寒做主。這等於將聖溫貝託金銅礦完完全全委託給了沈懷瑾和羋應寒,令二人信心百倍,表示絕不辜負沈皓宗的殷切期望,一定將聖溫貝託金銅礦的潛力全部挖掘出來。
左梵聽處理好聖溫貝託金銅礦的事情,便要預定機票返回秦國。她一共預定了三張機票,除了自己還包括左依晨和安流煙。但是,就在臨出發的前兩天,安流煙卻無緣無故的失蹤了。
安流煙已經辦理完布宜諾斯艾利斯大學的退學手續,也收拾好行囊,只待屆時跟隨左梵聽前往機場而已。臨回國之前,安流煙想給大爹、親媽以及家裡其他人買點禮物,在與左梵聽打過招呼以後,揹着小包出了門。
但是,這一出門便杳無音信。不僅當天晚上沒有回來,第二天也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左梵聽揪心一夜,天剛亮便與司機全城找尋,萬般無奈只好報警。坐在J察局的長椅上,左梵聽悲痛的撥通了沈皓宗的電話。
沈皓宗得知安流煙失蹤,並沒有急躁和不安之情,反而安慰左梵聽不要着急,也許安流煙昨夜與同學聚會,徹夜狂歡,所以才至今未歸。這樣的事情,在阿根廷是司空見慣的,也不必大驚小怪。
左梵聽至此似乎稍微平靜了一些,說希望安流煙能儘快回到莊園。她表示如果今天安流煙沒有回來,她便將機票改簽,多等一段時間,等安流煙平安歸來再一起返回秦國。
沈皓宗並不主張左梵聽改簽機票,他催促左梵聽和左依晨如期回國。至於安流煙的那張機票,能按時登機自然最好,因故不能與左梵聽母女一同回國,浪費也便浪費了。大不了到時候再買一張機票而已。
左梵聽明顯對沈皓宗的這一說法頗爲反感。她表示不管怎麼說,安流煙曾經救過尚承乾的命,又在莊園生活了兩年多,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對她的失蹤置之不理。一個朝氣蓬勃的少女,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她是斷然不能接受的。所以,她必須改簽機票,等待J察局的調查結果。
沈皓宗對左梵聽的堅持也不便再做其他努力,只好聽之任之。最後他對左梵聽說道:“流煙失蹤一事,暫且不要稟告王上,畢竟流煙的真實身份只有你我兩個人知曉。王上與流煙在阿根廷朝夕相處三四年,得知流煙失蹤,必定會心急如焚。王上剛剛繼位,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有任何意外發生。”
“夫君你放心吧!孰輕孰重我是分得清的。只是你要想好了理由,如果王上問起流煙的事情,我們該如何作答。”
“這個倒也不難,只要說流煙的大爹讓她回西土了便好。”
“流煙也許今天晚一些就回來了呢?真希望她平安無事!”
對於安流煙的失蹤,沈皓宗可以說始料不及,但是也並不怎麼關心。由於尚登華比他預計的時間提前駕崩,所以他還沒有來得及安排好安流煙的事情,便與尚承乾先後回到了秦國。尚承乾靈前繼位,便是名副其實的大秦尚國君主。從此以後,他並不希望安流煙再出現於尚承乾的視線範圍內,而尚承乾的枕邊人,也就是今後母儀天下的國後,只能是他的長女——沈依白。
既然安流煙在阿根廷貼身保護尚承乾的使命已經完成了,安流煙就必須主動消失,只有這樣才能讓尚承乾逐漸淡忘安流煙,從而將全部身心放在沈依白的身上。這是他在阿根廷發過的誓言,沈依白曾經的犧牲現在要翻倍的得到補償。
安流煙必定也已經嗅到了這種危機,所以纔會悄無聲息的躲藏了起來。至於安流煙現在究竟藏身何處,沈皓宗確實不知。於是,沈皓宗命成功離寐火速趕往阿根廷,不要驚動左梵聽和莊園裡的任何人,就在布宜諾斯艾利斯和附近省份,秘密查找安流煙。他相信安流煙近期絕不會貿然回到秦國,應該會在阿根廷躲藏一段時間。成功離寐領命,自然是費盡心機,仔細查找。
尚承乾繼任大秦尚國君主,成爲名正言順的四世秦王,應該算沈皓宗與子南辰傲兩個人在暗自較量中先下一城。子南辰傲獨自坐在蓬萊區軒轅壇的內堂裡,愁眉不展。
自從尚登華中邪之後,子南辰傲在姒戒澎的授意下,在尚登華的身上頗下了一番功夫,眼看着便可以大功告成,結果卻因爲尚登華的突然駕崩而功虧一簣。從心底裡講,子南辰傲無論是在“鬼門十三針”之後替尚登華多施的那幾針,還是爲尚登華提供和斷供仙丹,以及暗中密送只食人N的女子,都是爲了改變尚登華的性情,令他道德淪喪、貪戀女色,並未置其於死地。
子南辰傲的目的是要推舉蓬萊姬氏的後人成爲秦國君主。這不是他一個人癡人說夢的異想天開,這是軒轅宗千年的夙願,也是子南辰傲在成爲首座大巫的時候,姒戒澎便告知他的最高使命。繼任宗主之後,這個使命儼然成了他必須率領軒轅宗和復興黨,迎難而上、披荊斬棘的任務。
不過在最初的時候,最令他頭疼的居然是姬渝德。“華夏溯源”的口號是復興黨提出來的,朔源的根本是黃帝氏族的一脈相承。但是這個“華夏溯源”卻在姬渝德面前碰了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