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路燈下,顧榮禮正要發火,扭頭就見一派泰然的顧容昊正站在光影裡有些好笑地望着自己,“原來是容昊啊!剛纔嚇了我一跳!”
顧容昊將簡竹往懷裡一抱,“榮禮,你做人是不是也太實誠了一點?我這一路跟在你屁股後面,還以爲你會好心給我往家裡送,沒想到居然讓我跟到賊窩裡來了。”
顧榮禮怒起捏緊了拳頭,是真沒想到剛纔那會,明明已經甩手離開的顧容昊又突然折返了,“容昊你這話說得好笑,我是見到竹子喝醉了,纔好心扶她一把,更何況這裡都是顧家的地界,你怎麼說自己家是賊窩了?”
顧容昊冷笑,“你既知道這裡是誰家的地界就好,我的女人怎麼不往我屋裡送,你還想抱回去了不是?”
顧榮禮脣角抽搐,只得賠笑,“容昊你就是愛開玩笑,我這不是看到竹子需要幫助,纔好心出手。”
顧容昊搖頭,“那你可就搞錯了,榮禮,我這人最不愛的就是開玩笑,而且爺爺也是剛進家門沒有多久,你想開玩笑不如去找他,沒準他還真能讓你笑上一笑。”
顧榮禮的面色完全一片死灰,見顧容昊轉身就走,終是沒按捺得住,幾步追上前去,“竹子平日裡根本不會喝酒,我看她這醉得不輕,恐傷腸胃,我那裡有幾灌好的蜂蜜,待會拿過來給她暖胃。”
顧容昊側身,面上帶笑,頭頂的烏雲卻集聚了不少,“榮禮,你是個聰明人,別總爲了一個女人而把自己的前程給毀了。”
……
顧容昊抱着簡竹往回,丫就一路折騰,又唱又叫的,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顧容昊看着懷裡的小女人,簡直咬死她的心都有了,剛纔他不過走開一會兒,她就那麼毫無顧忌地讓別的男人抱了,而且最可恨的是在別的男人懷裡她還能老實一會兒,一到了他這,就各種鬧。
顧容昊越想越生氣,在她屁股上猛拍了兩下,“你要再這麼裝瘋賣傻,我就把你扔湖裡了!”
兩人的身後正好是位於整個宅院中間的景觀湖,不算特別大的湖面,但是這個天氣即便從湖邊上過還是讓人覺得冷颼颼的。
湖面的涼風一吹,簡竹就清醒了不少,盯着顧容昊看了老半天,才道:“你……你是顧容昊?你怎麼纔來啊……嗚嗚嗚……”
顧容昊翻白眼的心都有了,弄了半天她都搞不清楚自己是誰啊!
他抱着她沿着湖邊往回走,這小女人又不知道哪根神經不對,放在他肩頭的小腦袋居然摩挲着他的頸線輕嗅着到了他的喉結。
顧容昊皺眉,“別鬧!”
她卻像是沒有聽見,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味實在是太好聞了,她想要多聞一點,嬌嫩柔軟的雙脣就點在他細細軟軟的寒毛上,脖頸之間來回梭巡,吐氣如蘭,一下就讓他全身的雞皮疙瘩氾濫,身體的某點也開始迅速膨脹發熱了。
“該死!”他怒罵了一聲,想要鬆開雙手真的將她扔到湖裡,可一低頭,就見她雙頰紅潤目柔似水,整個人又無辜又嬌羞,顯然並未意識到自己剛纔做了什麼。
簡竹看着他一怔,擡起小下巴吻了吻他的脣角,又伸出舌尖順着他喉結的地方來回滾動,“你喜不喜歡我幫你做的?”
他知道她指的是上次兩人一起在高速公路上做的事,只是沒想到,往日裡一提起來就讓她發瘋,喝醉了以後她反而能坦然面對了。
勾了脣,平日裡她醒着的時候他未必又這樣的機會整她,這時候到是可以哄她一會兒,待她清醒的時候再拿來洗刷。
“你現在想幫我做麼?”
她模樣嬌憨,又有一絲洋洋得意,“太冷了,你要凍僵的。”
他睜大了眼睛,“你這麼不要臉,想在湖邊做啊?”
她噓一聲伸出小手擋住他脣瓣,“你別嚷,被人聽見了要羞死的。”
他突然覺得喝醉了的她也還蠻可愛的,拿開她的小手道:“好,那我不嚷,你幫我做,就在這。”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神經又不對了,雖然眼下是在顧宅,他的家,可是這家族裡世代同堂,更是住了一屋子的人,晚上有保安巡邏不說,還到處都是監控,要是被監控拍到了,可不把人丟大發了。
可是偏偏就是她的嬌憨惹了他了,明明無辜的勾挑,卻讓他的腦子都跟着死機了似的,纔不想管這是哪裡,周圍又有沒有監控,先將她按到地上再說。
受不了地粗吼一聲,他一把將她從地上拉拽起來,揩過她脣角的痕跡,不由分說堵了上來,聲音都變得哽咽,“我不行了,你跑快點,跟上!”
她也沒大聽清楚他說了什麼,就見他一轉身拉住自己的手臂,飛奔着向一處小樓而去,她腳下本就虛浮,被涼風吹過後更是找不着北,被他一路拉,一路跌跌撞撞,人才到樓下就被他返身抱住腰肢,用力向上一提,她纖細的長腿就纏在了他的腰上。
“顧容昊……”
“小妖精,你是要把我逼瘋麼……”
簡竹徹底轉醒已經是日上三竿了,腦袋痛得要命,身上也痛,好像哪哪都不好了。
掙扎着從牀上爬起來,已經斷篇的大腦纔像突然想起什麼似的,掀開被子看了一下自己,又惶恐地睜大了眼睛,她昨天晚上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怎麼像是跟人打了一架,骨頭都快散了?
“現在纔開始後悔會不會晚了點?”冷而嘲諷的聲音,即便不用轉頭,簡竹也知道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心中的大石落了地上,她一激動就爬起來向來人衝去,顧容昊本來有機會可以躲開,可是這次偏偏沒有,就見一隻快樂的小兔子奔上前來一把勾住他的脖頸,“顧容昊,你是不是打我了,你肯定是打我了,我全身都痛死了……”
真是不識好歹,倒打一耙!
顧容昊將她推開,又見她不着寸縷,早上在她半夢半醒之間弄她的那一次瞬間在眼前呈現,讓他又想將她重新撲回牀上——這個女人身上的一切都太過美好,似乎只要他靠近了,便會無法自拔地沉溺。
轉了聲,故意不去看她,“今天晚上開始你還是睡樓上,我最討厭酒瘋子。”這樣縱yu的習慣不是個好習慣,他一遇着她就失控,一遇着她就滿腦子都想跟她做,臉面什麼的居然都不想要了。
昨天晚上做過什麼,簡竹早都忘得一乾二淨了,見着顧容昊站在原地天人交戰了一番,終是冷着臉將她推開,返身出門。
簡竹下樓的時候顧容昊已經不在小樓裡了,因爲已經過了午飯時間,主樓那邊的餐食已經撤掉,她就只有留在自己的小樓裡,請蘭姨幫自己準備吃的。
雅雯端上蘭姨做好的飯菜,往簡竹面前一丟就轉身了。
“雅雯。”簡竹輕聲叫住她道:“昨天我是怎麼回來的?我是說……沒有驚動爺爺吧?”
雅雯有些不高興地回身,“老司令那邊驚沒驚動我不知道,只是上午江叔剛好來過了。”
簡竹一聽就有些緊張,“那他是不是……是不是……問我喝醉的事情了?”
雅雯更是不帶好氣,“他問什麼事情我怎麼會知道?他一來就找大少爺說話,你要這麼想知道怎麼不去問大少爺啊!問我有意思麼!”
簡竹莫名,“雅雯,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做得不對,惹你生氣了……”
雅雯一哼,捏緊了小手道:“你是大少爺的女人,可還不一定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做人別不知檢點,真把自己當誰了!”
“雅雯!”蘭姨從廚房裡衝出來一喝,那小丫頭直接撒丫子就跑了。
簡竹尷尬,卻也知道自己大抵真是做了什麼讓人生氣的事了,可是大腦一片空白,就剛纔顧容昊那臉色,去問他她肯定不敢,問蘭姨……以着蘭姨跟顧容昊之間的交情,她肯定是不會對自己說的,那這事……這事她當真是沒人問了。
在家休息了兩天,爺爺那邊到是傳了話來,說她身子不舒服就在小樓裡養着,不必再到主樓用餐,但小竈的伙食都要跟上,不可虧待了。
這話一傳,顧宅的人都跟着沸騰了好一陣子,本來在主樓住得好好的顧母也來了幾趟,還以爲她真是懷了,連找兩個醫生過來瞧個究竟,可都聽醫生說沒懷,讓她少喝點酒就是,傷了肺腑,才需要將養的。
顧母一聽簡竹喝酒喝得把肺腑都傷了,臉色一綠道:“你這是要懷孩子的樣兒嗎?可別是想賴在我們家不走了吧!”
簡竹痠軟地靠在牀頭,聽到顧母說的話心下一酸,但還是挺直了腰板道:“婆婆您放心,我說話算話,那天是逼不得已,以後都不會了。”
“我看有沒有以後這事都懸。”跟在顧母身邊的張阿姨輕聲道:“大少爺又有好些天沒回來了,聽給少爺開車的汪福說,大少爺最近一直都跟一位姓溫的小姐在一起,大少爺大概是真喜歡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