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說兩句!”柳高元終於從人羣中擠了進來,看見柳絮這樣一幅公雞模樣也是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臉都給你丟完了。”
“喲,現在把這個賤人當個寶啦?”柳絮見柳高元不幫她反而拉着她,自然也開啓了無差別攻擊模式,“之前逼着柳清苑去結婚的時候不是假裝自己有着父親風範嗎,後來柳清苑和陸祁墨分分合合你不是覺得她沒價值不把她當女兒,全部都讓給我嗎?嗯,現在看到柳清苑真的抱上陸祁墨大腿了, 你也想認這個女兒了,能夠嫁給陸祁墨的纔是你女兒?”
柳高元聽到這話更是氣得不行,臉色已經陰沉一大半,沉默着一言不發。
“現在柳氏在我身上,你的養老金也是我發給你的。”柳絮冷笑一聲,也不在看柳高元,反而把視線移到了一直被陸祁墨牽着的後來乾脆半個人都依靠在陸祁墨身上的柳清苑身上。
“你還要出來丟多少臉才滿意?!”柳高元氣急敗壞,大吼一聲,卻只換來柳絮冷冷的視線後周圍人全部看好戲的表情。
柳氏和陸祁墨的恩恩怨怨,商界的人自然是聽到過很多風言風語,街頭巷尾的那些花邊消息傳播的速度遠超每個人的想象,甚至連那些專門跑商界人士的緋聞的狗仔隊們幾乎都是靠聽了傳聞纔去抓一抓線索,捕個風捉個影,稍微寫一寫,如果是假的自然有其他時間出來沖淡消息或者官方新聞人出來闢謠,要是就這樣默認的,大半估計就是真的了。但是伴隨着飛速傳播的消息是消息的扭曲,早知道這些消息傳播問題的商界各位精英們,對於這些聽到的閒談自然只是磕個瓜子聽一聽,放在大腦海馬體的某個角落裡存着而並不會特意放在心上。
平時是毫不知情的圍觀吃瓜吃果觀衆,而現在在會場裡當事人出來給你時說點有關這些事兒的來龍去脈,自然很吸引人。
柳絮開始出言嘲諷柳清苑的時候自然已經吸引了特別多商界人的目光,這下倒好,基本上的人都聚到這些當事人的身邊去了。
“丟臉,有什麼好丟臉的,”柳絮輕輕一笑,露出一魅惑笑容,嫵媚,卻劇毒無比,“父親,您年齡到了,該退休過過自己的小日子了,年齡到了,退位讓賢,不是一個公司更換血液的好時機嗎。”
父親二字,吐得十分清晰標準,柳絮的笑容在柳高元看起來卻毛毛的,若說剛纔入場之時柳絮還是刻意保持了父女距離,站在後面表現得乖乖的,那麼現在柳絮的篡位之意已經明顯得不能更明顯了。
而柳絮也說了自己有更換血液的打算,什麼意思,很簡單,柳絮要開始清理高層了。
柳絮對柳氏已經是勢在必得的勢頭了。
柳絮的第一步已經踏出了,她要這柳氏的權利,從這一步開始,不對,或許說是更早的那些步數開始,柳絮、柳高元,甚至說是所有的人,都已經把自己能夠後退的路完完全全地掐死了。
“你……”柳高元氣得不好,“你!你這是要氣死我!”
柳高元已
經臉色煞白,一時間捂着胸口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大顆大顆的汗珠從額頭上留下,眼睛也已經是霧茫茫的一片了。
“瑞安!”柳絮卻完全沒有什麼表示,臉上雖然還是掛着微微的笑容,但是從眼睛裡透出來的全是冰冷刺骨的寒意,“扶柳老爺子去休息,這裡由我負責。”
說完這話,一個身穿合適黑色西服帶着耳機,臉上有一條淡淡的疤的高個白種人走了過來,修長的身材扶住柳高元已經不甚優秀甚至有點臃腫的軀體,開始往樓上帶。
“主辦方似乎在樓上準備有休息室。”雖然手上已經開始有點動作了,但是這位被稱爲瑞安的保鏢卻還是朝着柳絮詢問了一下意見,一開口就是渾厚的嗓音圓潤而標準的普通話,會場中又有不少姑娘被這好聽的聲音做了俘虜。
“我不去!”柳絮還沒有做出什麼表示的時候,柳高元倒是抗拒了,大吼一聲,然後帶着怒意盯着柳絮,氣急敗壞,“好、好!柳絮!我就看你怎麼撐起這麼大一個柳氏!我、我回去了!”
說罷柳高元就甩開了瑞安試圖攙扶着他的手,瑞安雖然奉命於柳絮,但是對於柳高元,在沒有柳絮特意吩咐的情況下,自然也是不敢過多傷害的。
氣得整張臉煞白的柳高元拖着一身的贅肉從會場走了出去,柳絮望着他的背影露出譏笑的表情,彷彿在諷刺已經失去權勢的柳高元的自不量力。
剛想從旁邊桌子上拿一杯香檳的柳絮現在才發現剛纔周圍一羣人聚集在一起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手邊自然沒有服務生過來爲她服務。
看見柳絮開始找尋酒杯,寥寥幾人膽子較大一點的服務生纔敢走上前去,端着裝滿或雞尾酒或香檳的托盤朝着柳絮,任她自由選擇。
柳絮挑了一杯金色的香檳,握在手中,嘴角繼續勾着好看的弧度,舉起酒杯:“剛纔小女我,柳絮,處理柳氏家事不當,惹得大家刻意關心了,在這裡,作爲柳氏的負責人,朝大家陪個不是!”
說罷柳絮輕輕抿了一口香檳,動作輕柔到一點脣膏都沒有沾染到玻璃杯上。
看見大部分人已經見好趨勢準備散了,接着緩緩給了一個散場的臺階:“以後我們柳氏的私事自然會處理得漂漂亮亮,而公事自然是公開透明和大家一起來處理的,以後我們柳氏也請大家多多指教了!”
柳絮說話自然是帶了心機的,一邊打太極說這是家事一邊又捧高了其他人。
其他人樂於這麼收到吹捧,自然也就樂意順着柳絮給的臺階就這麼下去。
柳絮的臺階自然是給夠了,周圍的人陸陸續續也就散了,柳絮自然又把矛頭重新指回了柳清苑身上,柳清苑之前是被柳絮噁心了個透,現在整個人也軟綿綿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柳絮還想繼續攻擊柳清苑,卻又真正看清楚陸祁墨對她已經是一臉厭惡的表情了。柳絮心中自然忿忿不平,卻又開始後悔自己剛纔爲了逞一時間的口舌之快,怕是已經讓陸祁墨有些厭惡自己了。
難得自己有機會這麼靠近陸祁墨,自己這一步怕是走錯了。
陸祁墨看見柳絮和柳清苑之間已經這種尷尬的沉默了,才緩緩開口。
“柳絮柳小姐,您的戰鬥力真是令我敬佩,我以後旗下有這樣能夠能言善辯的員工可能以後的工作會輕鬆很多。”陸祁墨冷冷說了一句,滿臉的不屑與諷刺,再看見柳絮因爲害怕而變得蒼白的面容,陸祁墨更是有些惡意露出了自己皓白的牙齒,笑得無比陰沉,“但是我家裡的人,似乎柳絮你作爲外人沒資格來說這種難聽的話。”
柳絮聽到這話自然是瞪大眼睛,裡面除了難以置信,還有恐懼、擔憂、慌亂等等一系列的負面情緒。
柳絮本來已經抱着一種寧爲玉碎不爲瓦全的心理,打算一直拉着柳清苑在上官軒的宴會場爲了擺脫上官軒而承認自己和穆宣結婚的事,一直一直來戳兩個人的痛楚,讓自己能夠在兩個人這個縫隙裡找到一絲插入的地方。只要能破壞掉柳清苑和陸祁墨的那種看不見卻無比強烈的羈絆,自己要插進去,簡直如探囊取物。
可惜柳絮如此聰明的一個人都沒有意識到,人在看見自己最愛的人的時候,滿眼滿心滿腦子都只有那個人,只有那個人在閃閃發光,怎麼可能如此容易就被破壞,就被他人插入了呢,除非不愛了。
當然,這只是後話而已。
柳清苑也被陸祁墨那句“家裡人的事”嚇了一跳。柳清苑自己以爲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過後,陸祁墨雖然不至於在柳絮面前對她落井下石幫着柳絮一起攻擊她,但是也不會就像以前那樣一直包庇她。
“你所謂的家人到底是什麼,”柳絮笑了,有些難堪又難看,“柳清苑她一次又一次地逃離你背叛你,你竟然還一次又一次的原諒她?”
柳絮十分委屈,她一直以爲,能夠和陸祁墨還有陸祁墨那些手段般配上的人只有她柳絮,只有她柳絮纔有足夠的智慧和能力站在陸祁墨身邊,幫助他打下江山,然後打點江山。
可是爲什麼陸祁墨要選擇柳清苑這樣在商界一點用處都沒有的人。
一心自滿的人自然是盲目的,可惜柳絮卻沒有了解到這樣的道理。
陸祁墨看着柳絮,微微挑了一挑眉,剛準備說什麼時,站在會場舞臺上的主持人開始報幕了。
“接下來,我們準備了商界各位精英的演講,依照順序,這裡首先有請……接下來,請陸祁墨總裁做好準備——”在衆人紛爭之時,宴會自然也在有條不紊地走下去,按照相關的安排,這裡自然是能夠影響商界的一把手二把手們的發言。
陸祁墨自然也有發言的機會,被點到名過後陸祁墨已經準備走向後臺去做上臺發言的準備了,這下柳清苑自然是沒有辦法繼續跟在他的身邊,陸祁墨挑眉,叫來了上官軒。
陸祁墨要上官軒把柳清苑攙扶到樓上的休息室裡面去休息。說這句話的時候,陸祁墨似乎放下了一貫霸道不講理的形象,溫柔地對着上官軒和柳清苑這麼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