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下午依然有溫暖的陽光透過寬大的落地窗照射進來,那種溫煦的暖意讓人昏昏欲睡。
僅在身上蓋了一塊薄毯,阮青青懶洋洋的躺在躺椅裡,澄澈的眸子微微的彎成月牙的模樣,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恬靜而舒適。
剛剛精品店的店員來過了,第一眼,她就看重了那件黑色曳地的禮服,沒有多餘的妝點,但是那件衣服的剪裁本身就能吸引人的眼球。
想到這裡,她的嘴角微微的揚起。
今晚她只能贏,不能輸,就算是用盡所有的方法,她都要在南宮紹謙那裡拿到那二十億的資金贊助,因爲只有這樣,她才能夠逃出生天,而不用整天在地獄裡與魔鬼爲伍。
光影流轉間,天色漸漸地黯淡了下來,少去了陽光的溫暖,身上已經沾染了些許的涼意。
深吸一口氣,她緩緩地站了起來。
婉拒了化妝師的好意,她執意自己動手,因爲在她的認知裡,只有自己纔是最懂得自己的那個人。
坐在梳妝鏡前,她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隨後拿出了粉撲……
當水晶脣膏最後一次擦過脣瓣的時候,她停下了手中所有的動作。
看着鏡中明眸善睞的自己,脣角勾起了一抹上揚的弧度。
晚上七點,謝震霆準時推開了房門,看到端坐在客廳沙發上的她,眸子裡有着明顯的驚豔,不過也僅僅是一瞬間的功夫,隨後又恢復了慣常的那種深幽。
“準備好了嗎?我們走吧。”
他冷聲問道,視線再也不在她的身上停留。
生怕多看一秒,他就會臨時改變決定。
那種想要將她牢牢禁錮在身邊的念頭是那樣的強烈!
“把東西給我,我自己去。”
施施然的站起身,阮青青淡淡的說道,聲音裡聽不出一點情緒。
“你說什麼?”
聽到她的話,謝震霆下意識的將頭轉向她,臉上的表情帶着一抹不敢置信的神情,及至看到她光裸的背後那一道深V,一股沒來由的怒氣就這樣充斥心間,眼神也變得更加的冷冽起來。
薄脣緊抿,他死死的盯着她,似乎想從那張淡漠的臉上看出一點什麼異樣,不過最後他失望了,因爲根本就是無跡可尋。
“把協議給我,這次的宴會我自己去。”
阮青青又重複了一遍,視線和他的視線相交,那裡面有着一絲不容人質疑的堅定。
“不行”
謝震霆斷然拒絕,看向她的那雙眸子幽深四海,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似在極力的隱忍着什麼。
“你放心,我不會拿我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的,這個協議我一定會給你簽上,只要協議拿到手,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
阮青青的聲音很平靜,好似已經預見了自己將來的美好生活。
“你這是在和我劃清界限嗎?”
謝震霆陰惻惻的說道,只要一想到將會永遠都見不到她就覺得心裡悶悶的,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隨便你怎麼想”
阮青青不以爲然的說道,那雙眸子裡的淡漠讓人心驚。
“好,很好。”
謝震霆一迭聲的說道,將口袋裡的邀請函和協議文本一起扔到了她的面前,“那我就祝你馬到成功。”
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阮青青彎腰從桌上將東西拿了起來,因爲俯身,胸前的溝壑一覽無遺的露了出來,不由得讓人心猿意馬。
喉頭一緊,謝震霆連忙將頭側向了一邊,身體某處那不該有的反應又一次膨脹起來,鼻間更像是有一股熱熱的液體即將流竄出來。
艱難地嚥了一口唾沫,他深深地吸進一口氣,再轉頭的時候,她已經站了起來,協議和邀請函一起裝進了那款精緻的LV包包裡。看那樣子,好像準備要出門了。
就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臂。
“還有事?”
眉尖微挑,阮青青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刻意的忽略掉了手臂上因爲他的異常用力而火辣辣的痛着。
“把外套披上,如果被我發現你在那裡勾引別的男人,你就死定了。”
眼睛死死的盯着她,謝震霆甕聲甕氣的說道,字裡行間的酸意或許是他自己都不曾察覺的。
微微一笑,阮青青不露痕跡的拿開了他的手,轉身的時候,長長的髮絲滑過他的手背,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蔓延開來。
心頭一緊,他驀地轉身,長臂一伸,徑自將她勾進了懷裡。
突然有一種很不安的感覺,彷彿她這樣的一個轉身便是今生今世的再不相見。
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謝震霆的心如擂鼓般的狂跳起來,而阮青青的表情仍是淡淡的,偌大的空間裡一片寂靜,沒有人發現她垂落在身旁的手握的有多緊。
“有事?”
鼻間全是他越來越急促的喘息聲,可是她的臉上依然保持着最初的鎮定,深怕一個不留心就會前功盡棄。
“你的帶子開了。”
隨着他的話音,果不其然,就看到腰間的一根帶子開開了,露出了小蠻腰上一截雪白白嫩的肌膚。
“謝謝”
微微一笑,阮青青順勢起身,將帶子重新系好,就這樣在他的目光中向門口走去。
那樣火辣辣的目光刺得她的後背生疼,可是她不敢回頭。
當房門“哐啷”一聲在眼前合攏的時候,謝震霆的拳頭重重的捶在了一旁的沙發上,悶悶的感覺,如同他現在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