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南宮紹謙走了,偌大的別墅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要不要再喝一碗?”
看着她碗裡所剩無幾的紅棗羹,風慕輕聲說道,看向她的眸子裡有着一抹顯而易見的心疼。
是的,這個女人就是這個樣子,哪怕她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那裡,都讓人心疼,想好好的呵護她,把天底下最好的東西捧到她面前,只爲博她一笑。
“不了,再喝真的變成肥婆了。”
阮青青淡淡的笑了,拿過一旁的紙巾拭去了嘴角的污漬,隨後站了起來。
“你要是肥婆,那大街上的那些女人只能去死了。”
風慕一臉戲謔的說道,在她站起來的時候,長臂一伸將她徑自摟進了懷裡,“怎麼?今天就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
“說什麼?”
側過頭看着他,阮青青一臉不解的問道,或許她是心知肚明,只是不願意說出口罷了。
“你說呢?”
點點她的鼻頭,風慕一臉寵溺的笑了,“小青兒,你覺得能瞞過我嗎?”
“你都知道了?”
斜睨了他一眼,阮青青問了這麼一句。
“嗯”
倒是也不避諱,風慕徑自點了點頭,五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們之間的關係超越一切。
低下頭,阮青青沒再說話,只是那張精緻的小臉上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不知道我該怎麼辦?”
視線落在腳尖,半晌,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沒想到時隔五年,再次面對他,她依然過不了心中的那個坎。
那就像是一個夢魘,無時無刻不在侵襲着她脆弱的神經,那是靠面上的強自鎮定所掩蓋不了的。
“你的心裡還有他?”
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風慕問了這麼一句,也是時候該讓她明白自己的心意了。
“怎麼可能?”
擡起頭,阮青青急急的說道,那雙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這麼問。
“既然你的心裡沒有他,那麼他之於你不過就是一個熟悉的陌生人,就像大街上隨隨便便的一個人而已,你有什麼不好面對的。青青,你和他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些話風慕說的很輕很淡,不想讓她總是深陷在自己製造的假象裡,那樣只會苦了自己,也苦了身旁爲她擔心的人。
“嗯”
半晌,阮青青低低的應了這麼一聲,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他所說的話。
看着她,風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後一把拽住她的手向外走去,一個趔趄,阮青青險些跌倒在地上。
“風慕,你要幹嘛?”
阮青青一臉狐疑的看着他,轉頭看看外面的天色,夜似乎已經很深了。
“反正今晚也是睡不着的,索性就出去瘋一回。”
不由分說,風慕繼續扯住她的手腕向前走,最看不慣她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應該說他是看不慣她爲另一個男人神傷的。
“你……”
阮青青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是試了幾次都是徒勞,最後依然被他塞進了紅色的布加迪裡。
當車子穿越夜色向遠處疾馳而去的時候,看着外面清冷的月光,阮青青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酒吧的一隅,謝震霆正靜靜的坐在那裡,手指間那猩紅的火點一直亮在那裡,偶爾吸進一口,發出一陣更明亮的火光。
只要一想到今晚阮青青被南宮紹謙緊擁在懷中的畫面,他就覺得自己要瘋了,端起桌上的酒,他仰頭又灌進了一杯,當那股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蔓延向四肢百骸,然後漸漸地變得火辣辣的時候,看向不知名的前方,那雙眸子危險的眯了起來。
阮青青,這是你自找的,就不要怪我無情。
在心裡,他這樣對自己說道,當初對她的那麼一絲愧疚也隨着她跟風慕的離去而隨風消散,現在他的心中只充滿了一樣東西,那就是恨。
是的,他恨這個女人,恨這個女人奪走他的心,卻又毫不留情的將它踩在了腳底下,那樣的背叛是他這一輩子都無法原諒的。
“喂,你怎麼回事啊?我出來的時候你怎麼就走了?”
就在這時,司空浩走了過來,看到那已經下去了大半瓶的酒,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一把將他面前的酒拿了過來,“喝酒有用嗎?有本事就再去把那個女人奪過來。”
“奪過來?”
斜睨了他一眼,謝震霆一臉嘲諷的笑了,“本少缺女人嗎?要那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做什麼?”
話音剛落,那散發着煙霧的猩紅火點已經放進了嘴裡,深吸一口,再吐出來的時候,嫋嫋青煙在頭頂盤旋不定。
“行,你有種,你有志氣,有本事你就去給我找個女人看看啊,煮熟的鴨子嘴硬。”
司空浩一臉不恥的看着他,他這副樣子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他,有多少個喝醉的晚上,他的嘴裡一直嘟噥着阮青青的名字,哎,男人可憐的自尊心啊。
“找就找,信不信只要本少勾勾手指絕對有的是女人。”
一邊說着,嘴角噙着一抹自負的笑,謝震霆跌跌撞撞的站了起來,走到吧檯前,一把將酒吧裡所有的燈全部開啓,登時,就看見本來昏暗的酒吧燈火通明。
一時間,尖叫聲、怒罵聲不絕於耳,很多人匆匆的套上衣服,看看到底是哪個神經病在擾他們的好事。
“都給老子閉嘴,今晚誰讓本少高興了,十萬塊錢隨便拿,只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