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牧錦詫異地聽着溫寧的話,一場預謀的車禍,竟然敢這樣對溫寧!
“我去查!”申牧錦低沉着聲音嘶吼道,竟然敢這樣對他寧姐,麻痹的,不想活了吧!
“不用查了,我知道是誰做的。”溫寧淡淡地說道。
“什麼?!你知道是誰做的!”這世界也太玄幻了吧!知道是誰做的,還能這麼淡定地坐在這裡,她需要承受多大的痛苦呢……
“弟弟,你要記住,這個世界上只有以暴制暴,人類沒有多餘的同情心,當你站在頂端,你才能夠保護自己和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溫寧本來不打算將這些東西告訴申牧錦,但是今時不同往日,既然已經被牽扯進來,那她就必須趕緊教給申牧錦這個世界的守則。
雖然有些殘酷,但是當年沒有人教她,她都是一個人摸索着過來的。
可見能夠被一個人這樣耳提面命着教會如何生存,真是一件無比幸福的事情。
“寧姐,你……”申牧錦看着溫寧恬淡的側臉,爲什麼他會覺得有一種心酸的感覺,但是也感到一股無力。
他一直想要護着的姐姐,但是最後卻一直都是她護着他。
“牧錦,你如果有事就先走,這裡的環境其實……”
“不行!我不能走!”申牧錦立刻打斷溫寧的話,他知道溫寧是爲他好,但是他不能讓溫寧一直站在他前面,他也想有一次想要保護溫寧。
溫寧淺淺一笑,輕輕地拍了拍申牧錦的手,然後專心地看着緊閉的手術門。
老三和溫妮莎兩人看着溫寧的樣子,老三是嘆息和心疼,溫妮莎則是覺得做作!
在她心中,陸崇是至高無上的,但是他現在因爲溫寧而躺在手術檯上,生死未卜,真是抱歉,她不能對溫寧有任何的好臉色!
整整一個晚上,一羣人都守在手術室外,沒有一個人講話,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禱,祈禱陸崇能夠化險爲夷。
不過溫寧倒是沒什麼感覺。
因爲陸崇生,她生,陸崇死,她死。
這麼簡單的事情,她只需要等候着審判的結果就好了。
她的兩個孩子都是陸崇的,她父母和商商一定會照顧他們的,樂樂那麼聰明,一定會好好照顧雲開的。
終於在早上七點十五分,手術室的燈驟然熄滅,溫寧的騰的一下站起來。
一羣人紛紛看着溫寧,溫寧則死死盯着手術室門。
終於手術室門緩緩打開,一個穿着白色長袍的人緩緩地走出來,一臉的疲憊。
來人正是阿卡,經歷了十多個小時神經超級緊張的手術,阿卡現在很累。
“醫生,陸崇怎麼樣了?”溫寧上前沉聲問道。
阿卡睨了溫寧一眼,也猜到溫寧的身份。
“手術做好了,等着慢慢恢復就好了。”
“恩,謝謝。”
溫寧快速地來到陸崇身邊,他的臉色難看地讓她心疼,躺在這裡,毫無知覺的樣子,不再是以前無往不勝的陸崇了。
移動牀緩緩地往病房開去,溫寧陪伴在一旁,突然間聽到了一些不和諧的聲音:
“恩恩~我好累。”
“你滾開。”
溫寧轉頭看到剛剛還高冷的醫生,現在已經小鳥依人地黏在一個清秀的男人身邊。
扶了扶額頭,溫寧心裡嘆息,這年頭人心不古啊,怎麼學醫學久了,就容易出櫃。
路易斯這樣,現在這個醫生也這樣,心好塞。
溫寧跟着陸崇來到了一處病房,申牧錦也進來,看着溫寧臉色不佳的樣子,眼眶周圍青黑的黑眼圈看起來異常地憔悴。
但是那雙漆黑的眼睛看起來是那麼地晶亮。
“寧姐,我去給你買些早飯來吃好嗎?”
溫寧剛想說不用,申牧錦就說道:
“寧姐,就算你不想要吃,但是你也要顧及肚子裡的孩子是吧,你如果不吃,陸大哥也不會安心的,我去買粥了。”
申牧錦說完後就立刻走了。
溫寧抽着嘴角看着他逃竄的身影,低低地笑出了聲。
在這聲笑聲中,溫寧提了一晚的心也終於緩緩地落下。
小心翼翼地生出手,溫寧抓住陸崇的手,放在手心,內心柔軟。
“阿崇,你一定要好起來,你如果不好起來,我該怎麼辦?”
老三站在門邊,聽到溫寧這句溫柔如水般的呢喃,心裡顫了顫,然後小心地退出了房間。
陸崇整整昏迷了三天才醒過來,而溫寧也整整曠了三天的工,但是託尼非常體貼地沒有打電話過來。
申牧錦已經回公司了,只是每天早上中午晚上都會給溫寧送來吃的,他不想要那羣人照顧溫寧。
因爲他們看起來都有些不懷好意。
第四天,早晨,溫寧在給陸崇擦身子的時候,他突然抖了抖睫毛,然後那雙緊閉了三天的眼睛緩緩地睜開。
一睜開眼睛就看到坐在一旁的溫寧正溫柔地給他擦着手。
陸崇一把抓住溫寧的手,他可以明顯感到溫寧身子一震,然後才小心翼翼地轉過頭來看着他。
看到他醒了,溫寧甚至覺得有些夢幻。
她抖着嗓子,低低地叫道:
“阿崇,你、你醒了?”
陸崇沒有回答,只是抓着溫寧的手愈發地緊了。
溫寧握着陸崇的手,吸了吸鼻子,帶着濃濃的鼻音,好像自言自語地念叨:
“你睡了這麼久,久到我的肝都顫了,陸崇我從未這個心慌過,但是我心裡又不是特別地慌張,因爲在你出事的時候,我就說過,你走了,我便陪你一起去,但是你……”
陸崇突然一把拉過溫寧,他不忍,不忍溫寧繼續這樣說下去,他的女人太辛苦了,他真的捨不得。
溫寧被陸崇扯的身體不平衡,快要倒在陸崇身上時,想起他身上還有傷,硬是用手撐住自己的身子。
只是時候溫寧已經幾乎貼在陸崇的身上了。
“阿寧……”
聽到久違的稱呼,溫寧這麼理性的人,眼睛一紅,眼淚差點落下來。
陸崇一把摟過溫寧,讓她感受自己的心跳,感受自己的呼吸,告訴她,他真的醒過來了。
溫寧在陸崇懷裡安靜了一會兒,然後嚎啕大哭。
硬生生憋了四天哭意,終於在陸崇的行爲中發泄。
原來在有些人面前,你真的不用裝作很厲害的樣子,因爲他是這樣地懂你,懂你的一切。
“陸崇,你以後別再嚇我了。”溫寧眼淚沾溼了陸崇的病服,雙手緊緊抓着陸崇的手,好似如果不用力的話,他就會消失。
溫寧微微顫抖的身子讓陸崇極爲心疼,溫女士有多麼堅強,相信陸崇不會不知道,但是現在她哭的這麼可憐。
他真是心都要碎了。
“不會,不會嚇你了。”陸崇輕輕地拍着溫寧的背,讓她放鬆一些,她繃得太緊了,會傷着身子的。
溫寧不好意思地從陸崇的懷裡出來,看着他身上溼了一塊,立刻拿出乾淨的病服,小心地幫他換上。
在換的過程中,陸崇一直盯着溫寧,好像怎麼都瞧不夠似的。
溫寧臉皮這麼厚的人都被陸崇瞧地不好意思,輕聲咳了咳問道:
“在看什麼呀?”
“看美女。”陸崇油嘴滑舌地說道。
溫寧淡淡一笑,仔細地替他扣上口子,那棱角分明的肌肉也漸漸消失在棉質的病服中。
陸崇一把抓住溫寧纖細的手,低聲問道:
“老三他們有沒有爲難你?”
“沒有,他們不敢爲難我。”溫寧將陸崇的枕頭理理好,溫和地說道。
陸崇淡淡一笑,將溫寧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心臟沉穩有規律地跳動,炙熱而強勢。
溫寧看着陸崇深刻的五官,內心滿足,這一刻就讓她放肆一會會。
等到陸崇好了之後,她再離開好不好。
“最近雲開鬧不鬧你?”陸崇把手放在溫寧的肚子上,好奇地問道。
“沒有,他很乖,知道他如果鬧的話,出來我可能會揍他,所以他一直都沒有動。”
陸崇呵呵一笑,這麼多天遇見那些光怪陸離的事情,真是讓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但是現在幸福來的着實突然。
溫寧這麼細心地照顧,自他們相遇以來就沒有出現過,真是驚喜。
“那天車禍的事情我去處理,你不用管,之後我會派人保護你,你別拒絕。”陸崇看着臨產的時間越來越近,也顧不得說要徵求溫寧的意見,直接半命令,半建議地說道。
誰知道溫寧異常地順從,她看着陸崇,然後點頭說好。
陸崇親了親溫寧把她抱在懷裡,一股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包圍着陸崇,溫香軟玉在懷,說的就是這個吧。
被陸崇抱在懷裡,溫寧緊繃了四天的神經漸漸地鬆弛下來,陸崇的懷抱溫暖而柔軟,帶着難以形容的柔情,幾乎要將她溺在裡面。
突然溫寧的腦子中閃現一個片段,她在陸崇的胸膛上蹭了蹭,啞聲問道:
“陸崇,我問你一件事情,你一定要如實回答我。”
“你問,我看看是什麼事情。”陸崇說道。
“你先答應我,我才問。”
陸崇看着溫寧,說道:
“你先說。”
溫寧撇撇嘴,陸崇真他媽的精明!
“是詩查世家對黎門動的手嗎?是家族那邊的人害得你受槍傷的嗎?是、是因爲,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