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媛凝了凝眉,陷入一副思考之狀,良久才神色凝重道:“秦天,事已至此,我們之間的假男女朋友關係也沒必要再維持下去了。我當初以爲我們只是相互需求,你有利益,而我也有好處,所以纔會同意這段假男女友的關係,而今你根本沒有需要了,我就不能佔你便宜,利用你來幫自已達到目的。所以,我們結束這段關係吧!”
“哈哈,你那麼計較做甚,我就當幫你啦,反正現在大家都知道你我是男女朋友了,我父親也同意,現在如果我們突然不相來往,反而會讓大家奇怪。”秦天笑着對唐汐媛道。
他沒想到因爲自已的表白,唐汐媛就這樣欲離他而去,他一直沒表白,就是擔心她會因此而疏遠他。所以纔等到現今他認爲時機成熟了表跡自已的心事,沒想到還是沒有成功,反而將她推的更遠。
但就算她沒應允當他真正的女友,他當假的男友也行,只要能時常有機會與她接觸,他都願意。
“秦天,問題是現在我不敢讓你幫我,這樣讓我心裡有負擔,你知道嗎?”唐汐媛需要將自已的想法告訴他,他無條件幫她,會讓她有負罪感,因爲她無以爲報,人做任何事都有條件的,不可能平白無故幫你,這些也是從秦南身上,她明白到的道理。
“汐媛,爲何你總要把自已弄的那麼理智,你爲何不能感性些,柔弱些。”秦天無力的望着唐汐媛。
他從來沒遇過唐汐媛這般冷靜的女子,冷靜到讓他無措。
“不是我要把自已弄的那麼理智,是實現讓我認清楚了我應該要這麼做。”唐汐媛意有所指。
“什麼現實?”秦天也正色的問唐汐媛。他見唐汐媛與他這般冷靜,他想知道,究竟是什麼樣的現實讓她這樣。
“你真想知道?”唐汐媛帶着疑惑的目光問道。
“當然。”秦天一副急切的語調。
唐汐媛見狀,幽幽的道:“從你父親身上,我看到了現實。”
秦天聽了這話,知道一定是他父親對汐媛說了些什麼,他父親,他了解,剛纔在壽宴上表達的那麼豁達,那是他要張全大局,內心是不可能不介意的。
他想知道,他父親介意到何程度?還要單獨找了唐汐媛談,裡邊的談話,一定也是讓唐汐媛變成這般理智。
便問道:“我父親究竟與你說了什麼?”
說這話時,秦天一臉冷漠,唐汐媛知道,她要想讓秦天斷絕了追她的念頭,只有說出她父親的話來。
“秦伯伯說他爲了家族企業,不能接受我們倆人的關係,雖然我不能怪他,但是我希望他在宴會上將他的意思表達出來,不要先給我一個糖,然後再給我一巴掌。”唐汐媛幽幽道。
她只覺的自已受着別人的糊弄,真心以爲秦南是個表面如一,慈祥的父親,沒想到卻是一個內心老謀深算,處處以利益爲主的商人,她也認清,自已並非灰姑娘,不會幸運的連身邊的任何人對她寬容,並非她遇到的都是好心人,這只是她涉世未深,不瞭解人性的掩飾。
秦天沒想到,父親竟然對唐汐媛說出這樣的話,他知道父親一直以來對名利是看的很重的,對秦氏集團抱着巨大的希望,總想擠身於第一,可惜景天集團一直擠於首位,暗中較勁長時間。可那是事業,他的愛情不可能用事業來埋藏,然而事業也不需要愛情來維護,他需要一個溫暖的家,這樣他纔有精力去將事業弄好。
“我父親的話,不必在意,我說過,我的婚姻我做主。”秦天臉上又再揚起笑意。
看着秦天臉上的笑意,唐汐媛道:“秦天,如果我對你有愛情,我是絕對不會受任何人的影響,正是因爲我對你沒感覺,我纔會拒絕你,雖然你父親的行爲,有些傷到我,但是我拒絕你絕對是因爲我真的沒有喜歡上你,我不想傷害你,請你諒解。”
“我明白我的突然表白,讓你一時無法接受,而我父親的舉止又觸傷了你,你纔會倉促做出決定
,但是我想說,我父親的話,對我根本不會起作用,我自已決定的事,誰也沒權力干涉。”秦天沉着的道,明確的表達他的心思。他明白唐汐媛的心裡變化,是何引起的。
可他的一切,不需要別人來指手劃腳,他只想做自已的事,他父親將事業、名利看的太重,以至想將他的婚姻拿來做企業背後的支撐點,可惜他不同意。
本想着將唐汐媛帶回去讓他們高興高興,讓他們知道他終於收心,以前他花心,完全是因爲他受不了父母親的強制,欲強加豪門千金給他,他只有外邊玩,玩到那些千金對他都怯而止步。
而今他找到心儀的女子時,他們又在阻制,以他們的思想來想控制一切,他怎麼可能妥協。
“秦天,你先冷靜,我做決定真的與你父親的話,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我自已的想法。”唐汐媛道,她不想讓秦天因她而去怨恨他父親,不然,往後秦天會後悔,會內疚。而她就是直接因素。
因爲她明白,她不能去傷害到秦天,秦天不在意她的過往,給予她寬容。她不能去毀壞他的人生,不能去傷害對她好的人,唯有保持朋友關係,才能讓秦天保持平衡。
“我清楚,你的決定多少與我父親有關係,你的意思我都非常明白,不就是想讓我不去怨悔,我遵照你的意思,不去怨恨任何人,但你能答應與我做普通朋友嗎?”秦天笑道,他不願意去讓唐汐媛爲難,他想着先從普通朋友做起,總有一天他終會感動到她。
“好,我們就從做普通朋友開始。”唐汐媛爽快的答應。她想到的,也是普通朋友。
“行,我們就從普通朋友開始,那段假男女友關係,比不上普通朋友好。”秦天此時臉上露出玩世不恭笑意。
唐汐媛吐了一口氣,對秦南及尚中玉的愧疚還有與秦天關係的擔憂就如一件華麗的袍子,跳滿騷子讓她穿着難受,而今理清了這些複雜的關係,華麗的袍子從身上掉了下來,騷癢難忍、坐立不安的感覺頓時消失,整個人輕鬆舒暢。
帶着愉悅的心情回到歐陽垚的屋子,剛踏進門口,一抹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心就開始撲咚撲咚的跳着,步子停在了門口。
這時,坐在沙發上的男人也投了視線過來,直赤/赤的眼神像寒冬臘月的冰寒,直射在唐汐媛身上,見她停滯在門口,陰森森道。
“做了虧心事,不敢進家門了。”
唐汐媛打了個激凌,聽見那家門兩個字,心中一緊,他竟然說家門,而不是他的家門,他是口誤還是有意說出口的?但她還沒來的理清思緒,歐陽垚又道命令傳來。
“別忤在那兒,趕緊給我煮些食物。”
唐汐媛收回思緒,望了他一眼,才換上鞋子,往臥室走去,換下那身禮服,洗衣去臉上的妝容,頭髮也放了下來,一切恢復後,走出房門,往廚房去。只是卻發現冰霜裡沒有其他食物,唯有泡麪。
想到他最少兩菜一湯曾和要求,眉宇不由的皺在一塊,站在冰霜前不知如何是好?而她的舉動引起歐陽垚的察覺,
他眸子沉了沉,一會才道:“沒有新鮮蔬菜了?”
唐汐媛轉首望了望他,低低道:“因爲你這幾天不在,我一個人就沒怎麼買,我本想着明天去買的,沒想到你今天就回來了。”
“我看你就根本沒在家吃過飯吧!”歐陽垚陰蜇道,臉色如霜打了的茄子般黑。
他怎麼都知道呀!難道是家裡裝了攝像頭?想到此,她擡首望了四周,卻沒有任何發現。
“我不必在家裡裝攝像頭,也知道你的一舉一動。”歐陽垚冷曬一笑。
她又被他識穿了,只有沉默應對,一會才道:“這麼晚了超市想必也沒有賣了,還有泡麪,你就將些先吃泡麪吧!”
“那就吃泡麪吧!”歐陽垚不假思索道。
聽見這個答案,她吐了口氣,心情愉悅。
“那我就給你弄泡麪去。”唐汐媛說
完從冰霜拿出泡麪,便往廚房走去。
十分鐘後,唐汐媛將泡麪端在飯桌上,喊了一聲:“泡麪可以吃了。”
“你端過來吧!”歐陽垚想也不想回道,視線卻落在手中的文件中。
唐汐媛見狀,不由的凝眉,緊接着道:“吃東西不能三心二意,這樣會消化不良,你先放下手中的東西,吃完了再看。”
歐陽垚頓時停住視線,半秒擡首,臉上的冰冷卻稍稍溶解了,進入他視線的是唐汐媛好似在命令着老公般的俏的模樣,一種異樣的感覺涌上心頭,嘴角微微一笑。
他喜歡這種感覺,於是放下手中的文件,站起身朝餐桌走去,唐汐媛有些訝異,他竟然不反駁她,還聽從她的意思,驚訝的愣在原地。
“你站在這兒我怎麼坐?”歐陽垚望着她呆愣的模樣,心情大好。
聽到歐陽垚的聲音,她纔回神過來,連連往後退去,讓出位置給他,看着他坐下大口大口吃着泡麪。
歐陽垚詢問的聲音又隨着傳來:“你與秦天的關係理清了嗎?”
這一聲,將她拉回思緒,不由脫口而出:“處理好了。我與他以後只是普通朋友。”
她理清與秦天人的關係後,最放心不下的就是歐陽垚剛纔在宴會上所說的毀掉合約之事,現在她已經處理好了一切,看看他的反應。
歐陽垚卻停住動作,傳來一句讓她想殺人的話:“普通朋友也不行。”
“你這樣不公平,你身邊有那麼多女人,我都沒反對過,我的普通朋友你也要干涉。”她的怒火已經慢慢的散了出來。
歐陽垚卻非常愉悅的回一句:“你在意我有其他女人,是吃醋了?”
唐汐媛一怔,她吃醋了嗎?怎麼可能,她現在對他已經死心了,無非是爲了孤兒院纔會留在他身邊,果斷回了一句:“你別把自已太當一回事,我只是覺這樣不公平。”
歐陽垚臉色瞬間跨了下來,冷冷命令:“別與我講條件,我不允許你與前男友保持着這樣暖昧的朋友關係。”
他現在對其他女人根本就沒興趣了,更沒興趣去碰其他女人,她與前男友保持着這種關係,他怎麼放心的下?現今唐汐媛對他又是極爲的冷淡,擔心她的心會給了別人。
“你……”唐汐媛氣的不知用什麼語言來表達她此刻的怒氣了。
她極力告訴自已,彆氣,彆氣,慢慢的怒火壓下,她眸子一轉,質疑問道:“你不允許我做這做那的,該不是愛上我了吧!”
她其實只是想用擊將法擊去歐陽垚的命令,但沒想到他卻回了一句:“我愛上了你的身體,所以我不允許別的男人有目的靠近你。”
唐汐媛臉鬨然一紅,他竟然說貪戀她的身體,這污辱比任何污辱都要讓她難堪,她就是用身體換取利益,與那些貪錢的女人有何不同,剛纔她在秦南壽宴上大言不慚說她的不貪圖財富,可今她做的就是貪圖財富的行爲。
想到這兒,心中閃過一抹暗淡,難過,只覺的她很骯髒,鼻子一酸,眸子瞬間泛起霧珠,但她不想被歐陽垚看到,於是無聲往廚房走去。
歐陽垚是背對着唐汐媛,聽見她離開的腳步,才轉身看她,卻發現她渾身散發出悲哀,他的眸子不由一冷。
她竟然爲了離開秦天而傷心,她愛上了秦天了?想到此處,他的眸子染着深深的陰蜇,口中的泡麪再也無心思吃下……
跑進廚房的唐汐媛,淚水再也抑制不住掉了下來,無聲抽泣,她爲自已感到羞恥,她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難過許久,才稍稍壓住心情,洗掉臉上的淚痕,才從廚房走出來。
這時歐陽垚已經坐回剛纔的沙發位置上了,渾身散發着冰寒的陰氣,唐汐媛低着首走到餐桌前,看見泡麪幾乎沒動過,她擡眼望了望他,卻見他正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她,她一怔,眼眸不敢亂轉動。
“你爲了秦天哭了?”歐陽垚突然面無表情的逼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