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緘默應允,車子依舊快速的穿索在燈火通明的街道上,送回鄧麗珍後,他們也回到了住的地方。這晚,唐汐媛太累,衝完涼貼上\\牀,就睡了,而歐陽垚也沒有擾她。
翌日,剛上班鄧麗珍站在辦公區,對着衆人喊道。
“各位,放下你們手中的活,有幾句話要告訴大家。”
衆人聽到鄧麗珍的話,便停下手中的活兒,直望着鄧麗珍。
“榮華的設計出問題,現在造成重大損失,榮華要追究責任,公司也要追究責任,所以這次所有的損失都要主設計負責,那就是說,是唐汐媛設計的,就由她承擔這一切後果。這件事,要告誡大家,做任何事都需要謹慎謹慎,要多檢查幾遍才行。”
鄧麗珍的話剛落,衆人的視線如一道道激光,射向了唐汐媛,這些眼神有驚訝,有嘲諷,有心疼,但更多的是質疑,質疑唐汐媛能負擔的起這筆損失,因爲這筆損失可不是小數目。
唐汐媛低着首,故意假裝難過,鬱鬱寡歡。衆人更加相信這是事實了。
鄧麗珍說完話後,掃了衆人一眼,然後才走回她的辦公室。唐汐媛依舊難過的做着她的工作,只是快到中午飯時,唐汐媛被喊進了歐陽垚的辦公室。
她走進他的辦公室,只見他眉宇緊蹙,臉如千年冰霜,眸光如一道強烈的紅外線,烤着她的細胞,發出陣陣皮肉燒焦的味到,同時她聞到這種的氣味,不由的顫抖低問:“你怎麼了?是不是我又犯了什麼錯?”
她的問話,讓他凌厲的眼神化爲陰蜇,直直的攫住她,他的那對粗眉就像兩道槓,壓的她大氣不敢喘,只能靜靜的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冰冷的話語從他的薄脣飄了出來:“你說米蘭的設計被人偷了纔會在秦氏,那麼我問你,這幾張照片是怎麼回事?”
唐汐媛怔忡瞬間,才道:“其實這是我還錢給秦天,而且那天你也看到了,那時候還沒有米蘭設計大賽這事。”
“你愛信不信,不過我會查清楚米蘭設計的事。”她徹底怒了。她知道歐陽在懷疑她。
她此刻就想趕到醫院去問秦天,說到秦天,她這幾天都沒去看過他,她生病無法看他,而她想着秦天即然已經醒了,她去不去都無所謂,慢慢的他會恢復的。
其實歐陽垚也並不是就認定唐汐媛會算計他,更不想她和秦天多見面。
“你不必查了,我自會查清楚一切,在查清楚之前,你不準去醫院見秦天。”歐陽垚霸道的命令着。
此時的他就像被惹怒的獅子,隨時會撲過來,唐汐媛不想與他在這個時候掙執,因爲再掙執下去,下場是她被就地正法,而且會傷痕累累。
她唯有的是用眼神表達她的反抗,可是她的眼神不再對一頭惹怒的獅子有效,他依舊散發着陰寒之氣,冷漠的如塊冰塊讓人寒戰。
最終她斂下眼簾,一副難過之色往門口走去,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在她消失後,他掏出電話,撥了個號。
“Toniy,上次讓你查的事查的怎麼樣了?”冷漠而低沉的聲音透出他此時的心情。
……
他皺了皺眉,臉色瞬間陰沉,緊接着道:“其他有沒有異常的?”
“沒有,但是他的助理頻繁出入醫院,一天幾乎一次。”Toniy道。
歐陽垚突然眸子一緊,臉色肅穆,良久才道:“你最好打探一下,他助理進去做些什麼?”
“好的。”
歐陽垚掛掉電話,眸神散發着幽光,如蜇伏在暗處的野獸,深沉而又危險。
唐汐媛回到座位上,腦中依舊想着的是歐陽垚給的照片,是誰會照這些照片,難道是歐陽垚,如果是他,他應該不會現在纔拿出來,早就質問她了,那一定是有人故意這麼做,其實是想離間她與歐陽垚之間的關係。
秦天應該不會,現在他還躺在醫院裡,應該不會是他?那會是誰呢?孫雪玲?
她怎麼會知道她與秦天見面的,而且當時只是一瞬間的時間,越想她就覺的腦中越亂,理不清思緒。
“汐媛,去吃午飯了。”李明惠朝她喊了一聲。
“哦,你先去吃吧!”唐汐媛此刻想到醫院去找秦天問清楚這些事。但是糾結的是歐陽垚說過,不准她去找他。
真是夠凌亂的,同時她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去找她養父養母,讓他們搬到張萸租好的房子裡去住,想到這兒,她決定先去找養父母。
“一塊去吧!自從你米蘭後,我們都沒好好一塊吃過飯,你該不會是因爲榮華賠償的事而煩惱吧!”李明惠剎住腳步道。
說到這事,唐汐媛又裝出難過之色,蹙着眉宇:“我怎麼可能不煩惱,那是幾千萬的數目,就是把我賣了我也還不清。”
李明惠突然暖昧道:“我看未必,你有幾分姿色,賣給總裁的話,肯定能值這個價錢。”
唐汐媛轉頭盯住她,突然泛起一抹虛僞的笑意:“你不知道總裁有美女恐懼症嗎?像我這種姿色其實也算的上是上等了,他見到我會有恐懼的,所以我還是別去害人了。”
“我怎麼沒察覺總裁有美女恐懼症,總裁每次找的緋聞女友都是長的天仙美。”李明惠在她耳旁小聲道。
她又泛起一個很徹底的笑:“那些天仙美女很識相,而我又無
趣嘴巴又笨,總裁看到我唯恐避而不及。就算我想賣,他也不拒收的,所以你這個主意應該是泡湯了。”
李明惠又不以爲然道:“有嗎?我怎麼不覺的你無趣呢?我看着都愛死了。”
“這就是女人與男人之間的差別,想法上差距很大。”
“你別在這兒費口沫了,一會飯都沒得給你吃,可別賴我。”唐汐媛剜了她一眼。
“你不去吃嗎?”李明惠笑問。
“我有約會。”唐汐媛很風騷的泛起了個笑意。
“難道真的是秦氏總裁秦天嗎?”李明惠突然像發現新大陸般放大眼珠子。
唐汐媛蹙了蹙眉,睥睨着她,半響才啐她一口:“你瞧瞧你這張熊樣,一看就是八婆。”
李明惠氣的雙瞳再次增大,氣的咬牙切齒:“記者招待會上記者都這樣問了,這還能有什麼秘密,我想總裁恐懼你肯定也是因爲你與秦天的關係。”
唐汐媛一聽,明白歐陽垚爲何會質疑她的清白了,他認爲那些記者能摸到這個消息,不是空穴來風,必有其事,所以纔會說她是秦天的幫兇。
“你那個樣子怎麼那麼嚇人?”李明惠突然不說話的望着唐汐媛怪異的表情。
她剜了李明惠一眼道:“你快去吃飯吧!”
李明惠亦是剜了她一眼,無趣道:“好吧,約會愉快哈。你男友這麼有錢,幾千萬小意思。”
唐汐媛沒在意李明惠的話,但是李明惠卻在意了她的話。以至在午休時,歐陽垚跑下樓找唐汐媛,李明惠不由的應了一句。
“汐媛與男友約會去了。”
歐陽垚的臉色瞬間鐵青,那輪廓分明的臉僵硬的比雕刻出來的雕像更堅硬。李明惠即時噤聲,才意識到她說錯話了,但腦中閃過的是難道總裁也喜歡汐媛不成?
就在她細想的同時,歐陽垚的人影已經不見了,留下衆人面面相覷。
歐陽垚回到辦公室,立即打了唐汐媛的電話,只是唐汐媛的手機卻無法接通。因爲此刻她正在她養父養母租住的房子邊徘徊。
“爸、媽怎麼不在了?”她望着緊閉的大門憂慮喃道。
她又走上前去拍了拍門:“爸,媽,你們在不在?”
迴應她的依舊是沉默,就在這時,有人走了過來:“姑娘,你找誰呀!”
唐汐媛轉首望着一中年男子,便打探道:“大叔,我找住在這裡的一對夫婦,你知道他們去哪兒了嗎?”
“哦,他們已經搬走了。”中年男子道。
“搬走了?什麼時候搬走的?”唐汐媛蹙眉問道,她當時不是讓他們等她嗎?怎麼搬走了?
“前兩天搬走了,他們走的還很急。”男子道。
唐汐媛頓住,那應該是她來的第二天他們就搬走了,爸、媽爲什麼要走的那麼快?難道不想見到她?
“你知道他們搬哪兒去了嗎?”她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男子道。
“哦,謝謝你。”她一陣失落,但還是感謝了男子。
“不客氣。”男子道,然後便走了。
唐汐媛站在這間房子前,痛心且不解的望着房門,喃喃道:“爸、媽,你們怎麼就走了?難道你們不想看到我嗎?”
她滿心的失落,她離開這兒,然後去又去附近找了找,依舊沒有見到養父母的身影,她才意識到,他們是有意躲開她。
“爲什麼要躲開我?難道你們是怪我沒有回去找過你們嗎?其實我有回去找你們的,但是你們早就不在以前那個地方住了,就像現在一樣,我找不到你們。其實我想讓你們過好點的日子。以前沒錢常捱餓,現在我可以掙錢了,爲什麼不讓我盡一份孝心。”她對着空曠的街道喃道,眼淚不由的流了下來。
她真的想與你們享天倫之樂,你們去撿垃圾,生活一定很貧窮,現在她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工資絕對可以養活一家三口,爲什麼你們要悄悄走掉呢?
想到養母撿垃圾時的身影,她的心像被針刺的那般疼痛,痛的她淚不可歇制涌出來,一直一直流着……
帶着悲傷且失落的心情,她回到公司,剛坐下,李明惠就湊了過來,低聲道:“汐媛,剛纔總裁找你。”
唐汐媛轉首望了望她道:“他找我做什麼?”
“不知道,總裁一定是喜歡你。”李明惠帶着堅定不移的目光睥睨她。
唐汐媛心中咯噔一跳,難道是歐陽垚露出破綻了,但她還是定了定神追問:“爲什麼這麼說?”
“我嘴快告訴他你與男友約會去了,他即時放下臉色,那臉色足以將大海凍成結冰,射的我快僵化了。”李明惠誇張的描述着歐陽垚當時的表情。
唐汐媛瞬間瞪大雙眸,低吼一聲:“李明惠同志,你怎麼把這事說出來了?”
“我一時沒把住嘴,不過你與男友約會也不過份,中午時間是下班時間,難道你與總裁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李明惠那打探的眼神在她臉上滑來滑去,似乎一定要找出一絲蛛絲馬跡來。
唐汐媛心中暗驚,表面卻極力穩住神色:“你想到哪兒去了,我與總裁怎麼可能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爲什麼總裁會那種反應,而你也不准許讓總裁知道你與男友約會?”李明惠是個很精的人。
唐汐媛蹙了蹙眉,但腦子卻在那兒快速轉動,轉出了一個理由:“你不是說記者都認爲秦天是我男友嗎?總裁勢必會這樣認爲,秦氏一直與景天都是死敵來的,總裁能不生氣嗎?”
“難道你爲了工作就不與男友見面不成?”李明惠又是質疑道。
“哎喲,你這豬腦子,我哪能攀上秦氏總裁,如果攀上秦氏總裁,我還用這麼辛苦來這兒上班嗎?我直接在秦氏那兒上不就行了。”唐汐媛說出的理由徹底摧毀了李明惠的好奇心。
“什麼?可那次舞會我看的出秦天是爲了你來的,我也看的出總裁是有些反感秦天接觸你的。”李明惠喃喃道。
“他是應總裁邀請而來的,怎麼可能爲我來,我與秦天只能算是普通朋友,真的沒有像記者說的那樣,而且總裁也有女朋友了,那天晚宴你也看到了總裁的女朋友了吧!所以請你停止你那猥褻的思想。”唐汐媛不客氣的批叛着她的觀點。
李明惠被她這麼一說,倒是無語了,難道她看錯了?唐汐媛見李明惠愣住,不由的喊道:“我得就問問總裁找我什麼事先,一會我要是被罵,就找你算帳。”
李明惠附了個難堪的笑意,灰溜溜的跑了。
李明惠走了,留下唐汐媛獨自哀愁,心中暗襯,這下歐陽垚又不知道會怎以發飆了,可是該面對的,還是面對,片刻她的腿往辦公室門口邁去,直往總裁辦公室而去。
走到秘書檯,秘書正好剛上班,朝她微笑問道:“李秘書,總裁在嗎?”
“在的,你進去找他吧!”李秘書笑道。
“謝謝。”話畢往門口去,敲開了門,步了進去。
她走進去只見歐陽垚正坐在椅子上,一臉沉黑,眼角掃到她走進來,才擡眸用凌厲的眼神盯住她。
她忐忑不安走到跟前道:“你剛纔找我?”
“你去哪兒了?”歐陽垚冰冷的問道。
“我出去一會。”唐汐媛的眼神帶着一股閃壓,忽視他的實質問題。
“去哪兒了?”語氣依舊冰冷。
她去找養父養母的事,並不想讓歐陽垚知道,於是便道:“我出去吃飯。”
“與誰吃飯?”歐陽垚不依不饒問道。
“沒有人,只有我一個人。”唐汐媛道。
“你自已出去吃飯,公司有食堂你不吃,跑到外邊吃,你當我好糊弄?你又去醫院了?”歐陽垚冷冷道。
“我沒有去醫院,我真的只是一個人出去吃飯。”她急急的應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歐陽垚說完,站起身朝唐汐媛走了過來。那眸子微眯成一條縫,臉色足以將人凍死,透出危險而陰蜇氣息。
看着他的氣勢,唐汐媛心裡響起警笛,急急的往後退去,但是他兩步便跨到她跟前,將她扯了過來,拖到沙發上,然後把她禁固在他的手臂中。
她瑟瑟的縮在他懷中,他的臉近在她眼前,呼出來的氣吹在了她臉上,急促而灼熱,薰的她心驚膽顫。
“你還不說是吧!”歐陽垚陰森森道。
唐汐媛的毛孔頓時張大,渾身顫粟,緊張道:“我真沒去醫院看秦天。”
“那你去哪兒了?”歐陽垚冷追問。
其實他知道她沒有去醫院,在他找不到她的同時,他就讓伏在醫院的人查看了,根本沒有她的蹤跡。但是他不知她所去的方向,這讓他深感到失去控制,她一舉一動他都要勞勞的撐握在手中。
唐汐媛委曲的看着他道:“我去找我養父養母去了。”
歐陽垚頓住神情,眉一皺:“你養父養母?”
唐汐媛楚楚可憐的斂下眸子,幽幽道:“他們是養了我六年,最後因爲生活條件艱辛苦,把我丟在了大路上,而前幾天我見回了他們,今天我就是找他們了。”
歐陽垚一怔,他從來不知道她還有養母養父,當初他調查的資料就是沒有她六歲前的一段,原來她被養父養母丟棄的。
“那現在他們呢?”他的語氣突然軟了下來。
唐汐媛由於找不到養父養母,本已難過傷心,現在又被他這麼一逼,難過傷心涌上心頭,化做淚水,從眼角淌出來。
那滾燙的淚珠就像從沸水濺出來的水珠那般熱灼,灼傷了他的眸子,直到他的心臟,他伸手去擦 她的淚珠,卻被她閃開了。
“不用你這麼好心。”她氣道。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歐陽垚又問道。
“他們走了,我沒有找到他們。”說完,她嗚嗚的哭起來。
她想與他們一起生活,雖然他們曾拋棄過她,但是她還常在夢中夢到他們的影子,她想過,有朝一日能與他們快樂的一起生活。現在她可以實現她的夢想了,但是他們卻不給她機會,就這樣走了。
她的哭聲像一把利刀,直插在他的心上,傳來陣陣疼痛,不由的將她抱在懷內,緊緊的抱住。
“別擔心,會找到他們的。”他安慰道。
“我找了,可是找不到。”她哽咽着道。
“我派人去找。”
“他們是想躲我,如果有心躲我,你是找不到的。”
“既然他們有心躲你,那你就讓他們過一段平靜生活,他們想通了就會來找你的。”歐陽垚突然嘆了一聲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