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汐媛驚訝的說不出話來,笑道:“你真的是能站起來了,能走嗎?”
秦天笑了笑,邁開步子走了兩步,行動中帶着啷嗆,但這比剛纔站起來更讓她驚喜,就像看到外星球人,良久不能語。
秦天卻一臉笑的燦爛,走到唐汐媛跟前:“看來你很驚訝。”
唐汐媛擡首回神過來笑道:“秦天,你真的能走了。”
秦天只是笑吟吟的望着她:“我真的能走了。”
“真是不可思議,好不可思議呀!”唐汐媛呢喃着,似乎對這一狀況還有點沒反應過來。
“所以說這段時間我有多努力去做復健。”秦天聲音很低沉,但遮不住邀功請賞的意味。
唐汐媛亦也高興順應道:“果然努力,而且還這麼有成績。”
秦天笑道:“醫生說過,我這腿不用去復健中心了,只要自已多按摩,多走動,就能很快恢復正常了。”
這消息對唐汐媛來說,是天大的消息,只要秦天的腿好了,她就再無後顧之憂了,想到此,她臉上帶着歡雀的笑意。
“再也沒有比聽到這消息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我都忌妒腿了,能讓你這麼掛心。”秦天眉宇一皺,話語透出一些俏皮,與動作很是匹配,顯的甚是和氣。
“你這腿我真的是日夜惦念着,想着它何時會奇蹟般的站起身來,甚至是行走,今天終於盼望成真了。”唐汐媛感嘆着。
秦天臉上綻出濃濃的笑意直望着她,她亦是綻出笑意迴應,此時,她覺的秦天整個人都不一樣,沒有了以往的尖酸及晦澀,此時的他就與當初她見到的他一樣,意氣風發,灑脫爽朗,以至以往種種的不愉悅,此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天,我現在感到你整個人有很大變化。”唐汐媛突然感嘆一聲。
她只要發現件美好的事,她都會毫不吝嗇讚美一翻。
此時,也不例外。
秦天嘴角彎彎的往向揚了又揚,“怎麼不一樣?”眼中透着濃濃的蜜意。
唐汐媛此時還站着,於是狡黠一笑:“我來了這麼久,是不是該請我先坐下再說。”
秦天恍然,“光顧着與你說話,把這事忘了,我們坐着聊。”
接着他往沙發上走去,走的有點慢,唐汐媛跟在他旁邊,手還是扶了扶他。
唐汐媛扶他坐在到沙發上,然後她退後一步,坐到對面,兩人對立而坐,此時包廂的燈光明亮,她眸子被照的像鑽石般閃耀,倒影着燈光下的秦天一臉清爽,更顯輪廓明朗,眸子亦如黑曜的寶石透着幽幽光芒,他的樣子異常清晰,她嘴角不由泛着濃濃的笑意。
“你的意氣風發又回來了,整個人給人一種陽光的感覺。”唐汐媛繼續剛纔未完的話題。
秦天嘴角的那抹弧度更爲彎翹,眸中的蜜意更爲濃烈。
“或許一種境遇就會有一種狀態。”秦天笑應。
“人家常說大難後,必有後福,以後會否極泰來。”唐汐媛一臉真誠且確定。
“哎呀,你這話說的真老成,跟我媽說的一樣。”秦天訝然笑道。
唐汐媛亦也附和的笑了,濃濃的笑意瀰漫在這個包廂,透出一股和諧,唐汐媛此時深感以往她做出的犧牲都是值的的,所以纔會有今天的和祥。
“我點了西式牛排,你的是吃九分熟,希望沒記錯。”秦天接着道。
“對,我吃九分熟的。”唐汐媛笑着點頭。
兩人自是說了些話,不久,牛排就上來了,於是邊聊邊邊,以至這頓晚餐,到八點時,秦天便道。
“我們吃完了,送你回去。”
話畢,他站起身來,唐汐媛跟着站起來應了一聲:“不用了,我自已搭車回去。”
“怎麼可以讓你一人搭車回去,我不放心。別與我爭哈。”
唐汐媛不想破壞氣氛,只好隨了他的意,兩人同時踏出包廂,秦天走的甚慢,她亦在身側也放低了速度。
“需要我扶你嗎?”唐汐媛問道。
“謝謝,我也很想被你扶,但是醫生交待多運動,我還是自個走吧!”秦天突然變的幽默。
唐汐媛臉上綻開一朵爛燦的笑意,此刻與秦天走一起,就是俊男美女組合,引的衆人紛紛投以視線。
秦天湊到唐汐媛耳旁,打趣道:“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站起來走路是多麼有威望感,好似高了別人一截,那種自豪感此時又回來了。”
唐汐媛亦轉頭笑望:“當然,就如同站在高處,垠望着,那自豪感特別強。”
“沒錯,幸好你鼓勵我了,不然我可能就找不到這種感覺了。”
“我們是朋友不?”唐汐媛轉頭望着他的側臉問道。
“是。”
“那幹嘛還說這種話。”唐汐媛臉上故意綻放出不悅的表情。
秦天突然轉首望着她,然後笑道:“以後再說,你就罰我。”
這時兩人已來到爵士的大廳。
爵士的大廳,燈光通明,亮鏜的琉璃燈,營造出流光溢彩的光芒,腳底下的黑色瓷磚地板如同一面鏡子,將這個爵士照個通透,同時也倒映出兩人歡快的交談畫面。
在外人看來如同耳鬢廝磨,而這外人自然也包括一直注視着兩人的歐陽垚。
他今天與客戶前來爵士洽商,沒想到剛走進爵士大門,映入眼簾的是那個他日思夜想的女人,她臉上帶着愉悅的笑意,讓她更顯柔和耀眼,讓人移不開目光。
但是她的笑是爲身旁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是秦天,此時的他意氣風發,風流倜儻,兩人如同親蜜的一對戀人,深深刺痛着他的眸子,眸底即時涌升一股寒意。
他約了她幾次,都說忙,但是今天卻與秦天兩人有說有笑的一起共聚晚餐。
她似乎就只要折魔他,拒絕他,打擊他,他一直都在隱忍着,在給她適當的空間去適應
,但是看來她只是在拖延,只是個藉口在踏着他的心。
她似乎就只要折魔他,拒絕他,打擊他,他一直都在隱忍着,在給她適當的空間去適應,但是看來她只是在拖延,只是個藉口在踏着他的心。
他再不會忍下去了,而今也是攻擊的時候了,眸子內閃過一抹濃重的冷光。
唐汐媛與秦天交談着,沒有注意到站在門口的歐陽垚,直到走到門口時,她的視線不由的掃到了散發着冰寒的身影。
她猛地一怔,怎麼會這麼巧,每次與秦天吃飯,好似都能見到他似的,同時步子就這樣停住了,一旁的秦天也發現了歐陽垚的出現,腳步隨着唐汐媛的停佇而停佇。
唐汐媛望進歐陽垚的眸子裡,發現他的眸中沒有她的影子,也沒有秦天影子,有的是散發着濃濃的寒氣,讓唐汐媛爲之一震。
她擔心這樣的相遇會惹來一場煙火,但停佇幾秒後,竟發現場面比冰天凍地世界還要寒冷,他的冷眸掃了她與秦天一眼,即時就收回,一臉無色的走向他們,接着是從兩人身邊擦肩而過,圖留的是他的冷漠,幽深幽遠。
他走過的空氣,徒留他專屬的味道,那味道卻深入她的骨髓,同時她已經聞出,這抹味道有着若有若無的遠離,她心中一怔,眉宇不覺的緊皺,脣也隨着緊咬。
她想轉身喊他,但是喉嚨卻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哽在咽喉中,直到他漸漸消失,再也聞不到他的任何味道……
而歐陽垚的無視及冷漠,卻讓一旁的秦天心花怒放,以至嘴角不由的微微往上揚,這正是他要看到的,今晚可以說很成功。
而一旁的唐汐媛她不曾察覺秦天的異樣,她的腦中現在只是歐陽垚剛纔那冷漠到骨子裡的神態,這是她從沒見過的,心底的擔心漸漸濃烈,直到秦天喊了一聲,“我們走吧!”,纔回神過來,帶着忐忑不安的心離開。
一路上秦天有說有笑的,她顯的興味盎然,惹來他的追問。
“汐媛,你見到歐陽垚沒有打招呼心情不好?”
唐汐媛擡了擡首,望着他笑了笑:“你別想太多,今天是你腿受傷後,有始以來,我最高興的一天。”
只是她的笑卻很苦澀,落進了正怔怔望她的秦天眸底,他沒有表現出來,故做凝眉,再一放,笑道:“我現在只覺的很得瑟。”
唐汐媛微微一笑道:“你現在已經很得瑟了,我看出來了。”
秦天咧嘴笑着,發揮着他的灑脫之色,兩人一路就這樣故做輕鬆的笑着,但各自的沉重只有自個心底最爲明瞭。
回到家裡,唐汐媛帶着複雜的心衝去一身的疲憊,但卻無法衝去心底的疲憊及不安,帶着依舊疲憊的心坐在藏上,拿着企業管理理論,但是看了良久,視線依舊停在了那頁。
她的心依舊還在歐陽垚剛纔的表情,冷漠的讓她難以安心,不由的泛起糾結。
他誤會了,前幾次她推了他的要邀請,而今卻在西餐廳裡看見她與秦天,他定會不悅,她應該解釋一下。
如果不解釋,他會負氣,男人有時候心眼也很小,特別是他眸中的冷漠,讓她難受。想到此,唐汐媛拿起電話,撥通了歐陽垚的號。
只是響了很久,都沒人接,當響到最後一聲,電話才被接起,只是對方應的聲音,卻讓她怔忡。
“喂,你好!”很清脆亮耳的女聲,如黃鶯般婉轉啼鳴。
唐汐媛以爲她打錯了,拿離耳旁,再看了看,發現這個號沒錯,纔拿到耳旁,對方又傳來追問:“你找誰?”
唐汐媛皺了皺眉,帶着忐忑的心道:“我找歐陽垚。”
話落,就傳來對方那女子的喊聲:“歐陽總裁,有人找你。”
“說我沒空。”這聲是歐陽垚的,帶着冷漠。
唐汐媛怔了怔,接着就傳來女子的婉轉嬌滴的聲音:“你有什麼事,我可以幫你轉達。”
唐汐媛回神,淡應了一聲:“不用了,謝謝。”
接着她就掛掉了電話,手機移離了耳旁,掉在了書本上。同時心似被針紮了個稀爛般疼痛,淚水突然涌出眼潭,一顆一顆,像珍珠般晶瑩剔透掉在書本上,打溼了字體,以至模糊不清,但是她腦中卻是異常清晰,他是生氣了。
他爲何不當面問她呢?爲何一定要用這種讓她難堪的方式回報她呢?還是他一直就是這樣,記得那次她養父病重在醫院搶救時,她打電話給他,他也是在那些風流場合,也同樣是有嬌滴滴的女音傳了出來。
他能讓別的女子替他接電話,就表示兩人有着親密關係,纔剛剛開始,他就已經沉不住氣了,以往信誓旦旦說不會放棄,說會一直等,要她在沒看清他對她的感情前,不能把心給別人。
她爲他留着心,但他卻沒有任何感情及耐心給她看,他的堅持竟是這樣不堪一擊,幸好,幸好她沒有再全信他的話,亦沒有全身心投入,不然會傷的更重,更慘。
幸好,一切都只是幸好,幸好她的安全感給了理智,不然以後發現,或許更難受。
但心依舊痛徹心緋,悲痛化成淚珠,落的更急更密,最終是嗚咽,臉埋在了膝蓋上,雙手環臂,將自個緊緊的抱在一起,窗外的秋風呼呼作響,似乎在也這她的悲鳴而悲鳴……
翌日,她拾直悲傷的心,把全部精力投到工作中,美國訂單的設計順利通過,一切投入大量生產,而她品牌系列也有些進展,與景天的合作,也異常順利,但是卻再也沒有碰過歐陽垚,歐陽垚也沒有再找她,兩人似乎像是斷了聯繫,只是她與秦天,偶爾還會小聚,以至與秦天的相處頗爲愉快。
時間過的甚快,兩個月的時間已過去,唐汐媛過的異常充實,雖然心底偶爾傷感,但是工作的樂趣撫平了心中的悲傷,以至再沒有想起過一次歐陽垚。
榮華接的美國訂單快到交貨時,發生了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榮華接的美國訂
單快到交貨時,發生了一件讓人措手不及的事。
離交貨還有二十幾天,這批貨有個細節之處,需要用到一種特殊的繭絲氧布,但這個時候,竟然世面上卻沒有這種布料出售了,這讓榮華處在危急中。
如果找不到這布,就表示着這批訂單無法如期交貨,如果不能交貨,就要賠三倍的違約金,這可不是小數目,有可能動到榮華的根基。
這天榮華昭開急緊會議,郭侍平沉着臉色追問採購部。
“繭絲氧布並不是什麼稀罕之物,世面上怎麼會沒貨,當初下訂單時,採購部怎麼沒有任何回覆?”
採購經理即時接話:“董事長,當初我們有打電話去生產商,對方說暫時沒有貨,但是已經在生產,說一個月後會有。但是一個月後,我們去追問時,對方說被一個大客戶全部訂完了,我們纔將這一消息呈報上來。”
“既然對方說一個月後有,爲何不先與對方簽定合同。”郭侍平一臉怒火。
“董事長,這點是我們的疏忽,因爲當時對方非常肯定一個月後能給我們貨,而且我們要的量數不多,所以採購部當時也沒想的這麼周全,畢竟手裡頭還有許多需要事要做。”採購部的經理解釋着。
“這次是採購部的失誤,但暫不追究責任,我給你們將功贖罪的機會,看如何買到這批布。”
採購部的經理一臉頹喪,“董事長,生產商不願透露購買這批布的商人姓名……”
突然,會議室沉靜了下來,郭子凱突然接道:“不如我們換一種布吧!”
“不行,如果換在其他布的話,就體現不出這款衣服的特點,而且會大失水準。再說,對方合約上寫明瞭是用的這類布,如果我們突然換的話,對方發現後一定會退貨,那到時損失就更加不可估量。”唐汐媛緊接郭子凱的話道。
“不錯,汐媛說的很對,商場上最重要的是講信用,不能做這種偷樑換柱的事。”郭侍平道。
郭子凱接着道:“但現在沒有這種布,我們根本就不能完成這批貨,到時一樣賠。不如拿死馬當活馬醫試試。”
“現在離發貨時間還有二十幾天,不一定就不能找到這批貨。採購部立即與這批貨的生產商接洽,我們以高出市面三分二的價格買他的貨,讓他在儘快的時間生產出這批布,另外,繼續打探買這批貨的買主,做兩手準備,盡力一博吧!”郭侍平抿着臉道。
“是。”採購部經理應道。
最後郭侍平道了一聲:“這件事給我們一個警告,以後大家在任何一個環節都要重社,不能因爲事小,而放鬆警惕。以免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郭侍平渾厚的聲音在會議室迴腸蕩氣,衝進衆人的耳膜裡,形成警笛。
但是經過四五天的努力,這批貨依舊無任何着落,最後郭侍平只好起了最後的預警方案,與美國那邊再進行一次商棹,希望對方能在這個小細節上可以換成別的布料。
這次的商談,郭侍平與唐汐媛兩父女親自飛到美國,與CAD公司那邊商談,盡顯他們的真誠。
到達美國的當天,郭侍平帶着唐汐媛便與對方進行了商談。只是商談的是CAD公司小小部門經理,並沒有見到高層,郭侍平卻不死心,於是打回電話讓公司查一下,曾與CAD公司合作過的人有哪些,是否有他認識的,希望通過這樣的關係,請出CAD高層出面,再進行商談。
半個小時後,郭侍平在酒店接到公司那邊打來的電話,說是歐陽垚與CAD公司的高層katey小姐曾相識,而且關係甚爲密交,於是郭侍平迫不及待的給電話歐陽垚。
“歐陽小侄,我是郭侍平。”接通電話後,郭侍平道。
電話那端傳來歐陽垚平靜的聲音:“郭董,您好。”
郭侍平直道明來意:“現在說話方便麼?”
“請說。”
“你是否認識美國CAD企業的高層katey小姐?”
電話那頭的歐陽垚頓了頓,片刻才應道:“郭董怎麼問起這事?”
“是這樣的,我們與CAD公司最近有一訂單合作,但這批貨現在一個細節上出現些問題,而且離交貨日期不遠,所以我們想與對方再談談,但是一直聯繫不上高層,如果你認識katey小姐,希望你能我穿針引線,讓我們見見她。”
電話那端突然沉默了,良久才應道:“郭董,您現在在美國?”
“是的,我與汐媛都在美國,現在在希爾頓酒店。”郭侍平道。
那邊突然頓了頓,幾秒又傳出聲音:“您等我電話,我與她聯繫下,有什麼情況我再給電話您。”
“好的,那就勞煩你了。”郭侍平帶着感激之心道。
“郭董真是太客氣了。那我先掛電話了。”
“好。”
掛完電話,郭侍平好像看到了一絲曙光,臉上帶着喜悅,轉身卻望見一旁的唐汐媛正出神呆愣,他即時斂了眉色。
“汐媛,最近這段時間你與歐陽垚之間怎麼回事?”
郭侍平發現他們兩人最近的關係有點異常,一直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而今正好問問。
郭侍平的話,讓唐汐媛斂回神色,笑應:“爸,我們能有什麼事?”
“你不騙了爸爸,這兩個月來,你過的不開心,雖然你每天都有笑,但那笑是苦澀的笑。”郭侍平的話一針見血。
只見唐汐媛低首,良久沒有聲音,卻傳來郭侍平的一聲嘆:“汐媛,兩人之間如果有心,誤會是可以當面說清楚的。”
唐汐媛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講這些事,於是笑道:“爸,你放心,我還在考驗他,就是看他能否通過考驗。”
郭侍平深望了她一眼,沒有再說話,十分鐘後,歐陽垚打來電話,說是他約了katey小姐在一家餐廳見面,讓他在七點鐘到達他們見面的餐廳,到時引見給他認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