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輕邪讓秦天意識到,這非同尋常,歐陽垚的禮物絕對是他不想看到的,想到這兒,心裡一驚,直喊。
“歐陽總裁你的禮物先放一邊,別耽誤了我們的吉時。”秦天冷色道,然後轉身。
歐陽垚冷笑一聲:“秦少是做賊心虛不敢看這份禮物吧!”
秦天猛怔,轉身厲色道:“歐陽垚,這兒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唐汐媛站在一旁,看着兩人煙火彌重,才勸道:“秦天,別動氣。”
“汐媛,你別擔心,我會把他趕走。”
“我都還沒有說是什麼禮物,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歐陽垚輕僥道。
“不必了,你趕緊走吧!”秦天再也無法淡定了。
唐汐媛想着他曾說過的話,於是頓住,對秦天道:“不如先看看他說的是什麼禮物?”
秦天錯愕的望着唐汐媛,“汐媛,他擺明是前來搗亂的。”
“這麼多人在這兒,人家都還沒說是什麼禮物,就趕人走,好像有點說不過去。”唐汐媛小聲道,其實她很好奇這份禮物,也想看看歐陽垚拿什麼讓她難堪。
前邊的歐陽垚不再等他迴應,於是喊了一聲:“把禮物帶上來吧!”
片刻,只見有幾個陌生人走了上來,當秦天掃見來人時,臉色瞬間泛白,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只見其中一個陌生男子對着秦天做揖:“秦總,你沒想到我還活着吧!”
衆人聽着男子的話,已開始不斷議論,這時男子又道:“秦總,我當初受你指使,暗中買下繭絲氧布,讓市場無貨,榮華纔會因爲沒有繭絲氧布而損失慘重,但是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可你竟然恩將仇報,派人追殺我,你真的是陰狠毒辣呀!”
秦天泛白着臉色,但依舊挺直身軀,狠道:“歐陽垚,別隨便找個來人污衊我,破壞婚禮現場。”
唐汐媛這時轉過身,一臉蒼白,望着剛纔說話的男子,不語。
現場突然間寂靜,風聲掠過,異常清晰落入衆人耳膜。
同時還傳來歐陽垚的冷笑,一臉狠冽:“把繭絲氧布的老闆帶上來。”
接着又一個陌生男子走上前,歐陽垚指着剛纔說話的男子冷聲問道:“響先生,你認識他嗎?”
“他就是買下全部繭絲氧布的那位經銷商呀!當時他不讓我保密不告訴他人他的名字呢?”
“好,謝謝你說了真話。”歐陽垚一臉笑意。接着他轉對一臉蒼白,驚駭表情的她,低冷一聲。
“這位正是賣繭絲氧布給榮華合作的生產商,現在你應該清楚了,榮華的損失一切都是你要嫁的人背後操縱的,唐汐媛,你是不是特別愚蠢。”
唐汐媛亦沒有回視歐陽垚,視線失去了焦距,定在那位生產商臉上。
歐陽垚趁熱打鐵,低沉的聲音再次揚起:“請那位醫生上來吧!”
接着又一位男子走了上來,一臉驚慌,走到秦天對面,不敢直視他,歐陽垚不給衆人訝異的份,直截了當盤問:“李醫生,當初秦天出禍,腿真的是有問題嗎?”
男子打了個顫,吞吞吐吐道:“不是。”
“那麼說他的腿是裝的?”歐陽垚問。
“是。”
“他除了腿是裝的,還有什麼是裝的?”歐陽垚陰冷道。
那醫生如驚弓之鳥的望了一眼秦天,接着迅速低下首,戰戰兢兢應了一聲:“其實出車禍也是假的,秦先生根本就沒有出車禍。那些都是他事先化好裝的。”
“哦,這麼說他之前就與你先溝通過了。”
“是的。”
“你爲什麼要答應他這個請求呢?”歐陽垚問。
“因爲他威脅我,說我如果不答應,就讓我別想在醫學界混了。”
“好,謝謝你。”歐陽垚很客氣的謝他。醫生隨即退下。
這位醫生唐汐媛是認識的,確實是秦天當時出車禍後的主治醫生,只是她沒想到,這一切都是竟是秦天自導自演的,真是諷刺。
秦天竟然隱牀這麼深,他究竟還有多少事瞞着她,算計她,還有那些設計,或許也是他布的局,如果尚芙俏在的話,她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秦天比誰都要陰險,她還一直誤以爲他對她好,她還感動,真的是太可笑了,她怎麼這麼天真,竟然看不透他的城俯,
她真是個笑話,什麼秦南逼她結婚,無非是秦天的主意,他說什麼不知情,全是TM騙人的鬼話,秦天你怎麼對的起我的信任?
唐汐媛站住不語,沒有說任何的話,這時秦天緊張走上前,想拉住唐汐媛,但卻被唐汐媛甩了開,秦天急道:“汐媛,你聽我解釋。”
唐汐媛才擡首,冷掃他一眼,冷笑:“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你想說這些人都在說謊是嗎?秦天,別把我當傻瓜。”
“汐媛,我做這麼多,全是因爲我愛你。”秦天一臉痛苦的低吟。
看的出他現在是萬分痛苦,但是他用錯了方法,愛一個人並不是這樣愛的。
她
雲淡風輕的笑了笑:“別說愛我,我受不起。”
深吐一口氣,又說:“你這樣不擇手段,把對方逼進死角,然後再以一副救世主的形象出現,你以爲紙包的住火嗎?你做的終有一天會被揭露的,這樣對方會受到更大的傷害。”
“其實我想着與你結婚後,一定坦誠相待,再不對你有任何隱瞞,有任何算計,可是老天好似不給我改過自新的機會。”秦天冷笑一聲,笑聲淒厲的隨風飄揚,直上蒼穹。
“秦天,你已經瘋狂了,你還想殺人,你這樣的人真讓人害怕,如果我沒順從你,是否你也會把我殺掉。”唐汐媛不可置信道。
“不會,就算我與世界的人爲敵,也不會讓你受到一點傷。”
“可現在我已經受到傷害了,而且你傷的我最深,我爸爸現在躺在醫院裡,還不知幾時能恢復,可能永遠也恢復不了原樣,我爸爸是我最親的人,因爲你卻變成了這樣,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唐汐媛冷厲對他道。
“我根本沒想過讓你爸爸變成這樣,但是現在好像說什麼也無濟於事,你也不會相信我。”秦天仰頭對着天空吼了一聲。
這時賓客面面相覷,望着這樣的場面,真覺的像在拍電視劇,一場婚禮,竟然變成揭破陰謀的重點。本是溫馨的現場,此時竟有悲悽痛哭的欲*望。
風依舊輕揚着,掠過每一個人,亦也撩動着每個人的心跳。
秦天的父母已是一臉難過,尚中玉淚流滿面,他們的老臉已毀於一旦了。高興的只有秦惜韻,她站在一處角落,滿臉的笑意。
唐汐媛的養母紅珍一臉苦澀,張萸更是無奈,已經走到唐汐媛旁邊,扶着她,擔心她受不了刺激。
而揭露一切的歐陽垚,冷眼旁觀着這悲悽的一幕。場面繼續進行着讓人期待的對話。
唐汐媛也仰頭一嘆:“秦天其實我也有錯,我不愛你,但是因爲利益嫁給你,這點我也很錯,所以老天也給我開了一個大玩笑,幸好,這個玩笑被中斷。不然,我們以後真的就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我一直相信,只要我們結婚,你一定會愛上我,但是現在我證實不了我的堅信了。”秦天的視線滑了過去。
“秦天,以後對愛的人一定要坦誠相待,千萬別再這樣算計,你想想,你當初躺在醫院,要裝着快死的人,這樣不難受嗎?我想想都難受。還有設計的那些事,應該也是你的做出來的吧!”
秦天不語,唐汐媛繼續說:“秦天你做這麼多事,難道心裡就沒有睡不着的時候嗎?”
秦天繼續不語,這時唐汐媛知道,話再也不必說了,秦天是不會對她說實話的,於是一旁的紅珍道:“媽,我們回去吧!”
紅珍走了上來,張萸跟在她一旁,三人便準備離去,這時秦天大喊一聲:“汐媛,難道你就不能給一個機會我嗎?”
唐汐媛頓住腳,未回頭應了一聲:“秦天,剛纔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悔婚,怕愧對你,所以沒有說出來,但現在我非常清楚,我不會嫁給你。”
說完,三人穿過人羣,往大門走去,但至始至終沒有看一眼歐陽垚,待唐汐媛走到門口時,聽見一聲。
“歐陽垚,你真是個人渣。”話落,接着就傳來衆人的驚呼聲,唐汐媛猜到,那兩人定是在扭打了,但不關她事了,他們愛打是他們的事,此刻她只想儘快回去,好好冷靜。
回到家後,她將那婚紗換了下來,讓傭人給秦天送了回去,這婚紗不是她的,自然不能留在她身邊。
衝了一個澡,同時想將一切煩惱沖掉,然後乾淨清爽的躺在藏上,但是衝完澡,煩惱卻沒有沖掉,躺在藏上心情更亂。
秦天太可怕了,能把一切密佈的這麼好,不露點破綻,她差點就被騙了。
只是歐陽垚又是怎麼知道的?他是如何查到秦天的破綻的,或許歐陽垚比秦天更深沉?想到這兒,她打了個冷顫,爲何身邊的男人都是這麼讓人可怕呢?
歐陽垚既然知道,爲何翩翩在這個節骨眼上說出來,那天晚上他爲何不告訴她?她記的當初他說過她會更難堪,他一定是事先知道的,所以纔敢如此誇口。
歐陽垚又是以何樣的心緒來阻止這場婚禮的,是看她笑話,還是不願讓她嫁給別人呢?
那晚他可是信誓旦旦說她一定會回心轉意,他是想她回心轉意去求他還是回心轉意取消婚禮?
越想她就覺的越亂,現在秦天一定會以股份相逼,把她逼下董事長之位,難道她現在又要轉向求歐陽垚嗎?
經過這麼多事,她還能再這樣去求人嗎?還是放棄董事長之位?
如果爸爸知道董事長之位沒有保住,會不會受不了刺激影響病情?
下午,她得先試探一下爸爸,看他的反應,如果爸爸能接受,就放棄這個董事長之位,她也不是個經商的料,讓有能力的人去接管吧!往後,把精力放在替爸爸治療方面,又可以重操舊業,搞她的設計,也能養活一家子,想到這兒,她突然豁然開朗,慢慢的沉睡下去。
唐汐媛離開秦宅後,歐陽垚及秦天兩人扭打在一塊,場面混亂,在一羣人的阻止下,才終止這場鬥毆,但兩人最後都掛彩。
秦天想到他的一切,被歐陽垚毀去,陰狠擱話:“歐陽垚此仇不報誓不爲人。”
歐陽垚笑了笑:“我等着。”接着張揚而去,那瀟灑的背影刺痛着秦天的雙目,以至變成猙獰。
現場的賓客紛紛離去,這場盛大婚禮還有着當地的媒體直播,所以一切過程,都全部呈現在網絡上,電視上。
與此同時,秦天的名聲瞬間受損。
由於這關涉到命案,引起了公安部門的重視,下午時分,已有執法人員踏進秦天,把秦天從秦天帶回走。
歐陽垚得到消息後,滿臉笑意。這是他要的結果,不過他也知道,秦天一定會想辦法擺脫,但是這一次反擊,足夠讓他在港市名聲狼藉了,如果翻身,需要一段時間,正好他利用這段時間完成他未成的事……
唐汐媛醒來時是被紅珍喊醒的,她張開睡眼惺忪的雙眸,:“媽,怎麼了?一副着急的樣子。”
“你快點換衣服,醫院打電話來讓你趕緊過去。”紅珍急促的應道。
唐汐媛聽到醫院兩字,睡意即時散去,腦中閃過的便是郭侍平有什麼意外,抓住紅珍緊張問:“媽,是不是爸爸出什麼事了?”
“不是,郭先生還好好的,醫院那邊說郭先生開口說話了,直喊着要見你。”紅珍臉上附着一抹笑意。
“真的。爸爸開口說話了?”唐汐媛雙眸瞪大。
紅珍點了點頭,微笑道:“趕緊換衣服。”
“好。”唐汐媛話落,人已從藏上跳了下來。拿起衣服往浴室跑去。
十分鐘後,車子從郭家開出,往醫院去,唐汐媛帶着緊張又興奮的心情,爸爸終於會開口說話了,這是好的一步。
十五分鐘後,唐汐媛出現在郭侍平的跟前,望着坐在病藏上的郭侍平,臉帶笑意喊了一聲:“爸。”
“媛媛”郭侍平張嘴喊了一聲,雖然音不是很正,但是能知道是在叫她。
她難以置信,泛着淚珠蹬在他旁邊,“爸,你會說話了?”
郭侍平抖動的頭,突然點了點,她激動的抱住他,“爸,你真棒,我說過你一定會恢復的,所以你要努力。”
淚水就從她的眼眶裡流了出來,一直滴落到郭侍平的病服上,郭侍平迴應唐汐媛的便是點了點頭,似乎他能感受到她的心情,他眼內的淚水亦也流了出來。
站在一旁的紅珍,被這種畫面感動的流出了淚水,趕緊轉向一旁,擦拭着,隨之離開這房間,把房間留給兩父女。
父女倆人平復心情後,唐汐媛替郭侍平擦乾淚珠,同時也給自已擦去淚珠。
“爸,以後我陪你練習發音,只要多說,就能恢復。”唐汐媛笑道。
郭侍平點了點頭,“媛媛……看……視……秦……”
唐汐媛聽着這幾個詞,思索了片刻,心裡一怔,疑問道:“爸,你是不是說你看電視,看見秦天了。”
郭侍平點了點頭,唐汐媛心裡咯噔一跳,難道爸看見了他們婚禮的那個場面,所以爸受了刺激,才恢復了說話的能力。
想到這兒,她又問:“爸,你是不是看到秦天的婚禮畫面。”
郭侍平又是點頭,唐汐媛明白了,於是嗡嗡嘴:“爸,你放心,我沒有嫁給他,他的陰謀被揭穿了,我是不會原諒他的,榮華現狀,其實都是他諂害的,不過他手中有榮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榮華最大的股東了。”
“委……曲……媛媛兒。”郭侍平斷斷續續說了一句這樣的話。
唐汐媛笑了笑:“爸,你這是什麼話,怎麼說是委曲我呢,你是我的爸爸,就算做再多的犧牲也值的。”
郭侍平的手抖動伸向唐汐媛臉上,她覆在他的手上,接着露出苦澀的笑:“爸,不過我沒有經商的能力,公司現在被我經營好差,流失了好多客戶,我擔心榮華會消失在我的手中。”
郭侍平突然嘆了一口氣,唐汐媛知道那是遺憾的嘆息,這時,她覺的時候到了,應該把想好的想法說出來,試探一下。
她笑了笑:“爸,秦天可能會爭榮華董事長之位,你一定不想看到榮華落到他手上是嗎?”
郭侍平頓住語氣,望着唐汐媛,似在思索,片刻目光突然緊緻了,傳來他斷斷續續的聲音:“不-要-再-受-委-曲,創-華-能-經-營-下-去,董-誰-坐-都-一樣。”
唐汐媛聽着郭侍平的話,眸子閃出不可思議的光芒,良久才激動問道:“爸,你是說只要榮華能經營下去,誰坐董事長都一樣,是嗎?”
郭侍平點了點頭,唐汐媛聽到這話,心頭的大石突然被移開,整個人輕鬆無比。
“爸,謝謝你。”唐汐媛激動的流下了淚水。
郭侍平有些抖動的臉,微微往上彎,她也笑了,“爸,你放心,我會養活一家子的,而且我們手中還有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也可以過的舒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