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紀南弦退後一步,微笑:“北笙,我剛剛在辦公室看報表,發現了些很不對勁的地方。公司賬目竟然莫名的虧空了兩千多萬,你說是不是很奇怪?”
紀北笙面色大變,語氣明顯的心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也許是徐總監用了錢忘了做賬……。”
“哦……這樣啊……。”紀南弦說:“看來我明天要將徐總監叫去問問話,幾千萬沒有了,賬目上竟然什麼解釋都沒有。爸爸要是知道了,肯定很惱火……。”
紀北笙臉色更難看了。
“現在可以讓我們走了嗎?”紀南弦斂起笑,冷聲問。
紀北笙抓了抓頭髮,顯得很煩躁,踟躕了一下,終於讓開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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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步入電梯,再也看不到那個人以後,喬暖這纔沒有繼續發抖。
“放開我!”她憤恨的說。
紀南弦抿了抿脣,將她放了下來。喬暖攀着電梯廂內的護欄,擡起頭剛好看到電梯壁映射着的那張蒼白的臉,和那毫無血色的嘴脣。
現在的她,真像個鬼。
步出電梯,他說:“要不要去醫院,你現在看起來……。”
喬暖扶着牆,打斷他:“紀南弦我告訴你,我不會感謝你的!在我眼裡你就是個見死不救、冷血無情的混蛋!”
他眯了眯眼,對視着她憤怒的眼神,不過兩秒就偏開。
“都會罵人了,看來恢復得不錯。”他嘲謔的說完,轉身便朝外走。
喬暖扶着牆,手抓過的一路,都留下了一片猩紅。整個掌心都是血,鑽心的疼。走兩步她就不得不停下來,低着頭喘氣,身體彷彿被抽乾了一般。
就在她第三次停下來時,身體忽然懸空,被一雙堅實的臂膀抱住。
“你幹什麼?紀南弦,放開我!”
不耐她的嘈雜,他用力將她的臉按向自己的胸膛,她的詛咒,她的掙扎都被他強而有力的制止在懷裡。
門外停着一輛黑色的世爵車,他打開車門,將她扔了進去。還未待她來得及逃離,他便俯身過來,制壓着她的動作,順便替她繫好安全帶:“不要亂動,這輛車裡的任何東西你要是弄髒了,我絕對會找你照價賠償!”
此話的威懾力實在是有夠巨大,喬暖聽完立刻就不敢再動了。她承認她很孬,現在她最缺的就是錢,一切和錢作對的事,她都不敢做。
這輛車裡的任何一樣東西,都尊貴奢華到她根本負擔不起。
見她終於安靜下來了,他鬆了一口氣。側身踩下引擎,誰料車子剛剛行駛,一聲驚天動地的哭聲便響了起來。
他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撫額:“你哭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