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恢復了安靜,只是空氣中,依然還殘留着酒氣。男人打開車窗,任由夜風吹拂而進,亂了黑髮。
閉着眼,安靜的坐了五分鐘,任思緒沉澱、再沉澱。再睜開時,眸裡早已是空無一物的冰冷。
踩下引擎,他正欲離開,目光卻落在了副駕地板上的幾張紙。
他撿起來,那是幾張畫稿。上面用碳素筆畫着各式各樣精美的首飾:有戒指、項鍊、甚至懷錶、耳釘……
每一款設計都不復雜,但也不簡單。看似庸常的整體,卻有着極爲出挑、別緻的細節。匠心獨運的設計感躍然紙上,讓人賞心悅目。
這應該不是喬瑤的,她從不會畫這種東西。不是她,那就只能是安止水了。
紀南弦的目光掃到了右下角的署名,簡簡單單的兩個字——暖暖。
暖暖?
他錯愕,這是她的小名?
收起畫稿,連他也沒有察覺到,嘴角浮起的淡淡笑意。還真是夠可愛的名字,可惜人——卻一點兒都不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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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天,喬暖藉故手傷,請了近一週的假。因爲她纔剛來紀問,還沒工作幾天就請假,人事部歐經理臉色自然也不怎麼好。
但喬暖已經下定了決心要離開這兒,所以即使歐經理臉色再臭,她也不在乎了。紀北笙的騷擾事件對她有了陰影,特別是紀南弦後來的話,更加讓她醒悟。
這世上沒有白來的午餐,既然承擔不了高工資帶來的‘高風險’,她還是索性放棄比較好。
到了第五天,手掌上的傷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喬暖決定回公司遞辭呈。
紀問依然是一貫的繁忙,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誰也沒有多餘的精神和心力去關心一個無關緊要人的離別。
喬暖握着辭呈,敲開了紀北笙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