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她並沒有對這個人有什麼印象。
而且從那次醉酒事件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劉侃,也從來不會認爲,兩個人這輩子會有什麼交集。
但是前幾天,燕晧銘每天忽然滿腹心事的模樣,她還不經意間聽過好幾次他在和工作人員打電話,似乎工作中遇到了什麼問題。
然後就在前天,她就聽到了燕晧銘提劉侃的名字,並有點生氣地在電話裡說道:“這個人,算我以前沒長眼,居然還能當他是朋友。”
這讓紀曉沁有點好奇,因此那天晚上,她就突然想起這件事情,不經意地問燕晧銘:“你和那個劉侃以前關係不是挺好的嗎?怎麼聽你今天提到他,滿是嫌棄的口氣,還很是憤憤不平?”
燕晧銘愣了一下,沒想到紀曉沁居然會問他這個問題,但也沒有多想,就不在意地回答:“他這個人,很不地道。”
原本紀曉沁也是隨口問了一句,但是燕浩銘的話卻引起了她的好奇心:“爲什麼這麼說他?到底是因爲什麼?”
她明白,像燕晧銘這種身價的人,平時很多人巴結都來不及,即使是他的朋友,肯定是對他比較交心的人了,而且上次結婚後吃飯她見到,那三個人都對他都是恭恭敬敬的。
現在忽然他用這三個字來評價劉侃,無疑是發生了什麼,而且不到利益衝突這一步,應該是不會讓兩個人之間產生裂痕的吧。
燕晧銘卻似乎並不想多說,想着敷衍過去:“沒什麼,就是忽然看清了他的爲人而已。”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看你最近似乎很忙,而且滿腹心事的樣子,難道遇到了什麼大事?”
紀曉沁的好奇心更重了。
燕晧銘揚起了嘴角,禁不住笑了:紀曉沁瞪着迷濛的水眸,一臉的不解。他這是第一次看到紀曉沁這麼大的好奇心,沒想到她會這麼關心自己的情緒,原本他還以爲,她從來都沒關注過他呢。
“也沒什麼,就是集團最近遇到了一點挫折。燕氏的祥生集團原本就是靠房地產起家的,現在雖然也涉及到了別的一些行業,但是主要的資產,還是集中在房地產這一塊。原本祥生集團在這個城市,是擁有最大規模的房地產領域的,基本上就屬於壟斷地位,但是這兩年,居然新起了另外一家企業,這家也是專門做房地產行業的,一開始我並沒有把它放在眼裡,沒想到它的發展居然蒸蒸日上,現在都要和祥生集團匹敵了。最近祥生的好幾個樓盤單子都被它家給搶過去了,甚至讓我們的聲譽都受到了一些損失。”
紀曉沁愣了一下,她也一直知道祥生集團的能力,沒想到這個城市現在居然還有能和祥生集團抗衡的企業,她忍不住問道:“那家企業,就是劉侃家的?”
她似乎挺燕晧銘無意中提起過,劉侃也是個富二代,他家的公司雖然比不上燕家,但是也算挺雄厚的了。
沒想到,她的猜測讓燕晧銘抿起薄脣,嗤的一聲冷笑:“就憑他?還差點,再說了,劉侃家是屬於傳媒廣告
行業,他們並沒有涉足房地產業。”
“那你剛纔說的,劉侃居然不地道,那他和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我說的就是劉侃。”他俊眸淺眯。
然後燕晧銘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詳細地給紀曉沁講了一遍。
聽完燕晧銘的解釋,紀曉沁這纔算是明白了個大概:原來那家和祥生集團競爭的集團,叫天安集團,原本就是個小企業,祥生集團從來沒有把它放在眼裡。
可是這個天安集團的總裁是個有幾分能力的人,從前年起,他家厚積薄發,很快就發展成了和祥生集團競爭的一個很強大的對手,當時好幾個要開發的樓盤明明是要和祥生集團合作的,忽然就突然易主,轉而找了天安集團,燕晧銘纔開始對這家集團開始重視。
最近N市正在要建一家大型的廣場,並在附近開發比較高檔的住宅樓盤,祥生集團準備把這塊蛋糕給攬入懷中,但是天安集團的動靜也比較大。因此燕晧銘明白,要想真奪得這塊地,還真的需要幾分力氣,最後才能真的能吃到這塊蛋糕。
因此他一直很是重視這件事情,並在宣傳期間找到劉侃,讓他最近把祥生集團在電視上的廣告,以及在城市的宣傳上聲勢讓他做大一點。
劉侃拍着胸脯保證,一切都包在在他的身上,保證沒有任何問題。
燕晧銘一點也沒有懷疑,一直以來,祥生集團的廣告宣傳業務,他都是和劉侃家的廣告公司合作的。
可是不知道爲嘛,前幾天燕晧銘忽然感覺到風聲不對,這個城市到處都是對天安集團的宣傳,而電視臺上也是如此,天安集團的廣告充斥着各種黃金時段,而且更讓燕晧銘憤懣的,是他發現,在這個城市的正中央,原本有着一副巨大的廣告牌,上邊原本是祥生集團的廣告,現在上邊居然成了天安集團的名字。
廣告的宣傳作用是很大的,更何況在這關鍵時期。因此這風頭急轉直下,原本政府想着和祥生集團合作的,最後就簽下了天安集團。
這讓燕晧銘很是氣惱,這原本到手的鴨子就這樣飛了,他也知道,這是最後宣傳的作用纔會如此,他怎麼也沒想到,劉侃居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他稍加打聽就明白了,是天安集團也找到了劉侃,他們把廣告費特意在燕浩銘這邊的基礎上加了三成,然後因爲金錢的魔力,劉侃就叛變了。
燕晧銘很是生氣,雖然此後劉侃好幾次想着給他道歉,給他打電話說自己也是不得已,但是燕晧銘都毫不理會。
雖然他也明白,畢竟劉侃沒有賣給自己,他也還是要賺錢的,但是這並不能成爲他原諒劉侃的理由,何況,之前劉侃根本一點也沒有和自己透漏半點風聲,讓他自始至終都像個傻子一樣矇在鼓裡,折讓他對劉侃失望之極,覺得以前瞎了眼纔會把他當朋友。
因此期間,當薛達舜他們想做和事佬讓他原諒劉侃的時候,他一口就回絕了。
聽完這來龍去脈,紀曉沁也感到很是吃驚,她沒想到劉侃會做這樣的事情,最讓她沒想到的,是劉侃家的一個宣傳居然就改變了政府的主意。
“你的意思,這一切都是因爲劉侃,讓祥生集團受到這麼大的損失?他居然有這樣的能
力?”
“不能怎麼說,只能說,當兩個集團在實力均衡的時候,誰在後邊推一把,那就會起到很關鍵的作用。”
聽完燕晧銘的話,紀曉沁陷入了沉思。
燕晧銘也是因爲煩悶,就和紀曉沁抱怨了這件事情,但是他沒有想到,她就這樣記到了心底了。
然後,她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拿到他的手機,就記下了劉侃的電話。
她莫名地想:那是不是如果劉侃利用自己的優勢,在宣傳祥生集團的時候,故意宣傳這個企業的負面作用,那祥生集團,還不是在一夜之間,就會名聲掃地嗎?
一個男人,最痛苦的,就是事業受到了重創吧?
難道她不是一直在等一個機會嗎?這難道不是最好的機會?
現在劉侃想着和燕晧銘和好,但是燕浩銘顯然不給他這個機會,劉侃惱羞成怒,說不定已經很是惱火了。
那如果有人推波助瀾一下,他未必不會做出這樣和燕晧銘做對的事情來。
鬼使神差般,她就給劉侃打了一個電話。
剛剛接通,劉侃的聲音就傳過來:“你好。”
“你好,請問,是正大傳媒廣告公司總裁嗎?”紀曉沁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緊張。
“我是,請問……”
聽到劉侃這樣問,紀曉沁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一下意識到自己太天真了,一切哪裡會那麼容易呢?
再說了,就算她的方法可行,劉侃爲什麼要這麼做呢?那對他似乎沒什麼好處,而且,那他就更加徹底地得罪了燕晧銘。
“我想問,你們廣告公司可不可以去宣傳負面的東西,是不是,一些宣傳可以讓一個企業一夜之間名聲掃地?”
劉侃似乎思索了一會兒,似乎在斟酌:“雖然這種方法從來沒有過,也不會去用,但是從理論上,是可行的。”
從理論上,是可行的,可是他也說了,根本是不可以這麼做的。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愚蠢之極,忽然有種衝動,就是掛掉電話。
“那我想問,你想把哪一家公司給名聲掃地呢?”劉侃似乎也有幾分好奇,他主動問道。
“祥生集團。”
紀曉沁斂起眼眸,想也沒想就開口。
“祥生集團?”劉侃顯然也愣住了,他靜默了幾分鐘,“爲什麼?他是本市最大的商業集團,想要推倒它還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還有,我想問的是,你做爲他的妻子,爲什麼會想着做這樣對你老公有重創的事情?”頓了一下,劉侃忽然慢慢地問道。
“……”
紀曉沁徹底地愣住了。
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劉侃在說什麼?他說,燕晧銘的妻子……
他怎麼會知道自己的身份?她居然暴露了?
“你猜錯了。”
紀曉沁白皙的臉一下子紅了,有點害怕了,想也沒想就想掛掉電話。
“嫂子,你的手機號,我早就存在了自己的手機上了,要不然,你以爲是平白一個陌生人電話我都接的?再說了,自從上次吃飯後,我沒就再見過你一面,但是我一點也忘記不了你,怎麼可能會猜錯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