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都是熱騰騰的,冒着熱氣,在不大的房間裡,很快香味就飛散開來,紀曉沁居然覺得肚子有了餓的感覺。
燕晧銘先端過來一碗湯,他坐在牀邊上遞給她:“來,先喝掉這碗湯。”
紀曉沁因爲剛纔已經拒絕了吃飯的提議,現在雖然那香味撲鼻的飯菜引起了她的食慾,但是她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快點啊,還是等着我餵你?”燕晧銘挑了挑眉毛,一副理所當然的口氣,紀曉沁明白,如果她再不接過來,他真的會親自把這碗湯喂到她的口中了。
她終於順從地接過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那撲鼻的香味讓她食慾大增,想也沒想就喝了一大口。
“咳咳!”
紀曉沁剛剛把一口湯嚥進了肚子裡,就一下忍不住使勁地咳嗽起來,因爲喝的太大口,她一不小心給嗆了一下,咳得驚天動地。
燕晧銘也沒料到會是這樣,他趕緊從紀曉沁的手裡接過了拿碗湯,又拿出紙巾給她擦嘴,用手輕輕地拍着她的背部,等看着她的動靜小了一些,才趕緊問道:“好一些了嗎?要不要喝水?”
紀曉沁搖了搖頭,臉色微紅:“我沒事了。”
真是太囧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給嗆着,現在這副模樣,真是尷尬得很。
“你慢點喝不行嗎?”
是誰說不吃飯的?燕晧銘一邊好笑地搖着頭,一邊又看着她微微皺起的小臉蛋,因爲生病,小臉上還染上一片詭異的紅色,讓他覺得心疼得很。
他很自然地從旁邊端過了那碗湯,把嘴放到了自己嘴邊,小口小口地吹着,過了一會覺得差不多了,拿起勺子舀起一勺子,放進嘴邊嚐了一下,覺得可以了,才抵到紀曉沁的嘴邊:“可以喝了。”
“纔不要。”紀曉沁皺起眉頭,“你都喝過了,太噁心了,我纔不要吃你的口水。”
“你吃過的還少嗎?現在還說這種話?”燕晧銘神色嘲弄,“要不然,我用嘴巴餵你?”
紀曉沁一下窘迫,趕緊張開嘴巴,燕晧銘把勺子湯喂進了她的嘴巴。
一勺湯喝完,紀曉沁提出抗議:“我自己來。”
實在是不習慣這樣的相處方式,燕晧銘居然自己親自動手喂她,他又不是手腳殘廢不能自理了,太不適應了。
燕晧銘倒是也沒再強制性地喂他,紀曉沁接過了碗,喝了半碗湯,燕晧銘又拿過米飯和菜,她吃了小半碗,然後推到桌子上:“我吃飽了。”
燕晧銘叫了一聲,阿梅很快上來,把剩下的飯菜撤掉。
燕晧銘看着牀上小貓一般慵懶的紀曉沁,似乎她還不想起來。
他的呼吸忽然炙熱起來,他把嘴脣湊近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都轉進她的耳朵,啞聲看着紀曉沁:“怎麼?準備再睡覺嗎?”
話語間,紀曉沁嚇了一大跳,她趕緊從牀上起身:“我想下來走走。”
她何嘗看不出燕晧銘眼角的壞意思,而且這樣吃了睡睡了吃,她還真要擔心了,會變成某種動物了。
燕晧銘忍不住嘴角彎出了一個弧度,她終於肯下樓了。
下了牀,紀曉沁隨便披了件衣服,燕晧銘過來就握住了她的手
,他高大的身體傾下來,離她特別近,好聞的男性細細直撲向耳鼻。
紀曉沁一陣慌亂,以爲他又想做什麼舉動來佔她的便宜,趕緊躲閃,並朝樓下跑去,邊跑邊丟下一句:“大色狼!”
看着她嬌俏的身影跑下樓去,燕晧銘愣了一下,憋不住笑了,脣角綻開一個大大的笑意:他其實沒有想有什麼舉動,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表現。
很快他也下樓,攆上了她。
兩人來到樓下,外邊的雨已經停了,草地經過雨水的洗刷,看起來分外的乾淨,分外的清新。
紀曉沁忍不住就想往院子裡走,在樓上呆了大半天,她想呼吸一下外邊清新的空氣。
“你要去哪裡?”
燕晧銘看到紀曉沁就想着往屋外走,想起了中午的事件,他誤會了她的意思,趕緊疾步過來攬住她,神情有點緊張。
看着燕晧銘的神色,紀曉沁噗嗤一下笑了:“我只是想出去散一下步。”
“我和你一起。”
燕晧銘用不容置疑的口氣說道,他真的怕了,害怕紀曉沁再像中午一樣,來個離家出走。
紀曉沁沒有太反對,燕晧銘握住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了門來。
兩人一起在外邊慢慢地走着,紀曉沁有點新奇地觀察這院子,雖然她在這裡住了很久,但很多地方,她似乎是第一次觀察。
在院子的不遠處,她發現了一個水池,以前居然從沒有注意到,她有點好奇地看了幾眼,徵詢地問燕晧銘:“我能去那邊看看嗎?”
“這裡是你的家,你想去哪裡就去。”
燕晧銘拿着手掌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似乎她說了什麼讓人不可思議的話語。
紀曉沁聳了聳肩肩膀,她的家?她可要不起。
但是她什麼也沒說,就一個人朝那池子邊走去,燕晧銘再後邊亦步亦趨地跟着。
走近了,紀曉沁才發現,原來是個露天的小魚塘,裡邊有很多的金魚,這些魚兒一點也不怕人,她一走近來,都聚集在水池邊上,網上仰着頭吐泡泡,似乎在向她討食吃。
一看就是被喂慣了的。
紀曉沁驚喜地蹲在那裡,朝燕晧銘擺擺手:“你過來看看,這魚兒通人性呢。”
燕晧銘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魚塘原本就是他的,現在他對此一點也沒有興趣。
但是看到紀曉沁因此居然展開了笑臉,早知道這樣,他早就過來讓她觀摩這魚塘了。
“可惜,我也沒有帶點東西過來餵它們。”紀曉沁嘆了一口氣,蹲在那裡繼續觀賞這些魚兒。
“根叔每天都喂他們,沒看到它們一個個胖的都轉不了身了。”燕晧銘閒閒散散地回答。
紀曉沁沒有回答,她也認同他的話,這些魚確實都挺胖的,安然地呆在這個小池塘裡,要是在外邊河裡,根本是是一抓一個準吧。
“我原本一點不喜歡什麼魚,還有這水池,前一陣原本都準備給填平了,後來習慣了,也覺得還不錯,沒事過來看看它們也挺有樂趣的。”
燕晧銘不在意地說道。
他的話原本是無心的,紀曉沁卻覺得別有深意。
她
覺得自己,就像是這水池裡的金魚,是的,她和它們沒什麼兩樣。
她不是也在被禁錮着嗎?像這些金魚一樣,燕晧銘現在也似乎對她像個寵物一樣,可是哪一天真的要丟掉的話,也是,沒有一點的緣由吧。
她忽然就站起身來,朝屋裡走去。
燕晧銘愣住了。
“喂喂,你不是看金魚嗎?怎麼走了?剛纔不是很高興的嗎?”
“看自己的同類,有什麼好看的?”
紀曉沁頭也不回地拋下一句話。
“同類?什麼同類?你和金魚嗎?”
燕晧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不是他的耳朵出了毛病,那就是紀曉沁燒壞了腦子。
回到了屋裡。
燕晧銘一眼就看到,紀曉沁一個人坐在沙發的角落裡,臉看向一邊,似乎在和誰生氣。
“怎麼了?忽然就跑掉了,剛纔不是挺高興的嗎?”燕晧銘也坐在了她的身旁,耐心地詢問着她。
紀曉沁一下子扭過頭來,眼睛一動不動地盯着燕晧銘。
“怎麼這樣看我?我有哪裡不對勁嗎?”燕晧銘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燕晧銘,你剛纔說的話都是真的吧?”紀曉沁咬牙切齒。
“什麼話?我說的每句話都是真的。”
燕晧銘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麼,但是還是回答,並抱住了她的身子。
紀曉沁一下子從他的懷抱裡掙脫了出來:“行了,別給我來這一套,好好回答。剛纔你說的那句,原本挺討厭的,但是後來覺得還不錯。”
“哦,你說的那魚塘啊?是啊,確實如此,我一開始原本就是不喜歡。”
“你對我,也一樣吧?”
燕晧銘莫名其妙,他抱手放在她的額頭上:“明明燒已經退了啊,怎麼還說胡話?”
“好好說話!”
“我當然好好說,紀曉沁,別賣關子了,你的話我還不明白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對你就對那金魚一樣對吧?先是討厭,現在又喜歡上你了……嘖嘖,你的自信心還真是……我有說過喜歡你嗎?”
紀曉沁顧不得他臉上的嘲弄,她面無神色,一動不動地盯着他的眼眸:“燕晧銘,你好好回答我,你現在和我在一起到底是什麼心思?想爲我建一個牢籠?不,應該說是金絲雀籠吧,給吃好的,喝好的,讓我慢慢地離不開?”
燕晧銘噗嗤一下笑了:“你覺得自己是金絲雀兒?還真把自己當回事啊?”
“回答我!”
燕晧銘臉上的笑容隱去:“說到這裡,我倒是想問問你呢,我想把你囚禁起來,那你願意嗎?”
“我不願意!”
燕晧銘咬牙切齒,他一把抱住紀曉沁,在她的脖子上使勁地咬了一口,並使勁吸吮舔舐。
紀曉沁哎呦一下彈跳起來,尖叫出聲,她皺着眉頭:“你是屬狼的嗎?爲什麼要咬我?”
“誰讓你氣我的?”
“那你爲什麼生氣?就因爲我說不願意嗎?”
燕晧銘倒是被他的反問愣住了,想了一會兒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因爲他爲什麼生氣,自己都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