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後,原本以爲家裡沒有人,但是一推房門她就愣住了:不但燕晧銘在家,居然,還有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面容姣好,帶着一絲楚楚可憐的氣質,紀曉沁忍不住仔細打量了一下,到底是在哪裡見過?
“安楠,你還記得她嗎?她叫紀曉沁,當初……你們見過的。”
看到紀曉沁進門,燕晧銘就對同樣有地點疑惑的安楠介紹着。
燕晧銘自己也沒料到,今天安楠居然會去公司裡找他。
兩人自從婚禮被紀曉沁給弄散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在他的心底,當然對安楠是存在着很大的愧疚的,兩人也畢竟相處過那麼長的時間,即使他不愛她,也有一番不同於其他女人的感情。
但是事後他並沒有再聯繫過她,這是他一貫的做事方式,既然知道傷害是不可避免的,就不要再拖泥帶水。
可是今天他怎麼也沒想到,安楠居然會出現在他的面前。
當她今天來到他的辦公室的時候,燕晧銘都嚇了一大跳,真是一點預兆都沒有。平時進他辦公室的外人,必須有預約纔可以,但是安楠以前他就給過她特例,顯然現在前臺的小姐仍然記着,一點也沒有提前通知他。
他原本以爲,安楠是過來興師問罪的,沒想到一見面,她就撲進了他的懷裡,眼淚橫流。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安楠斷斷續續的訴說中明白了全部。
是她的家庭出事了,安楠的父親安四海的集團被對手擺了一道,現在忽然資產虧空,還欠了很多外債,因爲債務太過嚴重,父母不得不去國外的公司總部去想辦法。
現在安楠的家裡就剩下了她自己。她手足無措,傷心不已,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挫折。
最後就找到了燕晧銘。
燕晧銘也大感意外,他也有耳聞,安氏集團最近遭受了危機,但是沒想到會那麼嚴重。
他安慰安楠,自己一定會盡量的想辦法幫她的父親,她也不用太過擔心。
最後安楠還跟着他來到了家裡,是安楠自己非要來的,她乞求他,最近這段時間希望能讓燕晧銘陪着她,說實在是一個人太過害怕和傷心。
雖然心底是不太情願的,但他也不忍心拒絕。想想家裡那麼大,多一個人也沒什麼,再說還有紀曉沁在呢。他和安楠雖然解除了婚姻,但畢竟有過緣分一場。
“原來是安小姐,這麼長時間沒見,你還是那麼漂亮。”
聽到燕晧銘這麼一介紹,紀曉沁終於想起了安楠的身份,她不由得有點尷尬:沒想到,居然還能再次見到安楠。
畢竟是她當時拆散了兩個人的婚姻,現在看着安楠的狀態,神情疲憊,似乎情緒很是不好,安楠莫不是還沒有從上次那個失婚挫折裡解脫出來?
想到這裡,紀曉沁感覺更不好意思了,因此說完這句話,就想溜走: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她相處。
可是燕晧銘似乎明白了紀曉沁的想法,他脣角淺淺勾了下,一下子叫住了她:“最近,安楠就要住在這裡,給你說一聲。”
聽到這句話,紀曉沁差點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衝擊:這,這是怎麼回事?
雖然燕晧銘一向做事不按常理出牌,可是把前女友領到家裡來住,家裡還有一個剛剛領了結婚證的“老婆”,雖然這個老婆就是名義上的。但是,這樣做真的妥當嗎?
可是看他說話的口氣,一點也沒有覺得哪裡不合適,滿滿的理所當然。
非但是紀曉沁,安楠也怔住了,一股慍憤怒爬上眉梢:她也認出了紀曉沁。
居然是她,那個破壞她和燕晧銘婚姻的女人!
現在燕晧銘居然還沒有和她分手?兩人還,住在一起?
想到這裡,她覺得心頭一陣憋悶:最近這段時間,她心底一直很是後悔,她後悔當初爲什麼那麼衝動就跑掉。
原本她以爲,事後燕晧銘會馬上找到她,給她道歉,然後和這個女人斷掉。那樣,雖然這件事情是她心頭的一根刺,但是她也會原諒燕晧銘,因爲她真的很愛她。
但是她怎麼也沒想到,事後燕晧銘非但沒有找到她,還馬上同意瞭解除婚約,她騎虎難下,只能自己慢慢消化了這個事實。
現在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她卻仍然無法忘記燕晧銘,這次家裡出事只是一個理由,讓她能夠再次有理由接近燕晧銘:其實父母去國外的時候,要求讓她跟着一起去,但是她態度堅決地不同意,因爲她早就想好了計劃,要趁着這個機會,和燕晧銘破鏡重圓。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這纔剛到燕晧銘的家裡,他就給自己了一個下馬威:他居然還和這個紀曉沁在一起!
當初他就是因爲紀曉沁才和自己分手,現在還讓她住在自己家裡,在她的印象裡,就算是燕晧銘和她談戀愛的時候,他都很少帶她去自己住的地方,更別說常駐了。
他真的很愛這個女人嗎?怎麼可能!
想到這裡,她的臉忍不住垮了下來,眼神也尖利地望向紀曉沁。
紀曉沁忍不住打了個噴嚏:安楠眼裡的仇恨和敵意,她當然看得出。
不過她也沒有太多的意外,安楠這樣仇視她是應該的,畢竟,安楠一直認爲,自己從很早的時候就是燕晧銘的“情人“了。
“晧銘,你,現在還和她在一起嗎?”
到底安楠不死心,有點怯怯地看着燕晧銘,還是把問題問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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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晧銘當然明白,安楠今天的表現,很明顯還是對他很有想法,原本他想着讓她立馬死心,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沒忍心。
他對待安楠,總是不能像對別的女人那樣絕情,她畢竟曾經是他真正的女友,兩人還差一點就走進了婚姻的殿堂。
更何況,安楠現在生活裡還遭遇了這麼大的變故。
“安楠,你別多想,她在這裡……只不過算一個傭人而已。”燕晧銘模棱兩可地想含混過去。
紀曉沁聽完這句話,忍不住撇了撇嘴巴:切,是誰前幾天給他說,自己現在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了?
男人的話,真是要相信了,母豬也能上樹。
但她也真的大開眼界
了:燕晧銘對安楠,還真的很不同呢,既然如此,當初幹嘛還將計就計地解除婚約?
算了,這個男人的思維,是不能用常人來思考的。
而聽完燕晧銘的話,安楠原本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子放進了肚子裡,這句話算是給了她一個定心丸:很明顯,燕晧銘根本不愛她。
至少現在不愛了吧,要不然,怎麼會“傭人”這樣的字眼?要是有誰這樣說自己,那簡直是天大的侮辱。
想到這裡,她用挑釁的眼神看了一下紀曉沁:是的,只要她努力,還是有很大的可能,讓燕晧銘重新回到她的身邊的。
就紀曉沁這樣的對手,她不用太過重視。
紀曉沁已經完全明瞭安楠的想法,她忍不住在心底搖了搖頭:安楠小姐,你真的用錯了心思,這個男人,他怎麼也不會屬於你了。他現在,已經是有結婚證的人了啊。
看着兩個相互對弈的女人,燕晧銘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安楠,去洗手,一會就吃飯了。”
“好的,晧銘。”
安楠的神色馬上恢復了溫柔之色,用小貓般順從的語氣輕聲回答。並轉頭看向燕晧銘,不由心顫,癡癡地望着他,看着他雕刻般的五官顯出迷離的高貴氣質。
然後趁着燕晧銘沒有注意,又用得意的眼神掃視了一下紀曉沁:現在很明顯她已經佔了上風,燕晧銘只叫了她自己吃飯。
也許,在他的心底,紀曉沁真的只是個傭人吧。
想到這裡,安楠忍不住高聲開口:“紀曉沁,沒聽到嗎?要開飯了,還不趕緊去端菜?”
紀曉沁深吸了一口氣:她可真是傭人命,燕晧銘剛剛個良心發作讓她地位提高了一點,現在又來了一個愛指示人的安楠。
她想告訴自己不要生氣,壓根就犯不着,可是安楠那張狂的神色,還是讓她忍不住淡淡開口:“遵命,大小姐,我馬上去。”
安楠哪裡聽不出紀曉沁口氣裡的譏誚,她想發火,可是想了想還是嚥了下去:時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還是不要在燕晧銘面前太過張揚爲好。
她可記得,當初燕晧銘最喜歡的,就是她的溫柔妥協。
這頓飯,倒也沒有紀曉沁想象中的那樣充滿敵意,很是平靜地,三人就用完了餐。
晚上八點,無所事事的紀曉沁洗完了澡,就進了臥室,她懶洋洋地坐在牀上看一本小說,心中是莫名的放鬆:今天晚上,燕晧銘應該不會上樓了吧?剛纔她已經聽到他吩咐劉媽,把樓下的臥室給好好整理,讓安楠住在那裡。
那今天晚上,他肯定會在安楠的房間裡……樂不思蜀的。
那樣,她省得提心吊膽,他會再過來糾纏她。
小說有點枯燥,紀曉沁一邊心不在焉地看着,一邊耳朵小心地聽着樓下的動靜,可是樓下靜悄悄的。
沒過多久,她就覺得一陣疲乏襲來,小說給扔到了一邊,“啪”地關掉檯燈,縮進了被窩裡,準備睡覺。
而樓底下,燕晧銘把安楠領到她住的臥室,又給她指引了一下洗澡的地方,就準備上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