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貴妃機關算盡,還是沒有能夠如願,萬曆自私的一面表現得淋漓盡致,平時裡喜歡鄭貴妃喜歡得什麼似的,關鍵時候卻一點也不爲鄭貴妃着想,這讓鄭貴妃十分的光火,但是也沒有什麼辦法。
鄭貴妃只好忍着,她又能怎樣呢?她也不能命令萬曆幹這幹那呀,要不認命算了,但是鄭貴妃哪裡會甘心呢?
多年來的跋扈早已經給鄭貴妃養成了一個唯我獨尊的習慣,她想做什麼那是一定要做成的,不惜犧牲別人的利益也是要實現的。
眼看着萬曆已經病入膏肓了,儘管朱由校奉旨成親,希望能夠藉助喜事來爲萬曆祈到一定的壽數,但是好像並沒有奏效,萬曆的生命仍然呈現出下滑的趨勢。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東宮傳來了一件十分令鄭貴妃頭疼甚至害怕的事情。
事情是這樣的,卻說朱由校和張寶珠結爲連理一來,一直過着與世隔絕的快樂日子,兩個人的世界勝過了整個世界,任外界如何喧鬧,任人間如何演繹侵詐,於他倆一點關係都沒有,這是一個標準的世外桃源,兩個人的世界。
有了這樣的快樂,還會計較那些所謂的榮耀嗎?那些都是演給別人看的,而日子卻是自己要過的,聰明的話,不會去角逐那些與自己不相關的事情的。
這小兩口安安靜靜地過着屬於他們兩個的日子,張寶珠喜靜不喜動,在後宮當中能有這樣的清閒日子過,是她沒有想到的,不在世人追逐的目光下,生活得十分自在。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沒隔多久,張寶珠就發現自己已經懷孕了,或許是因爲心情愉悅的關係,沒費什麼周折,張寶珠就完成了孕育的任務。
但是對於嬌生慣養的貴族小姐們來講,懷孕生子是一件十分艱鉅的工程,遠沒有常年勞作的村婦來得容易。或許是因爲她們缺乏運動,或許是因爲她們體質不夠強壯,總之儘管是懷上了胎兒,能夠成活到分娩也不是一件順理成章的事情。
保胎是必須的流程,上報皇太后,然後責令御廚烹飪營養食物,加以滋補,用以安胎。
後宮當中存不住秘密,一時間,朱由校有後嗣的消息傳遍了後宮上上下下,兩宮皇太后聽了無不感到欣慰,皇室後繼有人,她們的任務又完成來了一件,能不高興嘛?
於是後廚可就忙了,什麼山珍海味,滋補藥膳,一通地招呼,直把個張寶珠驚得是瞠目結舌,別看她從小生長在張員外這個看成貴族的家裡,這麼豐盛的菜餚也還不曾見過呢,更別說想用過了。
這樣的待遇只有在後宮有功勞的后妃當中才能夠享受得到,后妃有功,一半就是懷上龍裔,因此說只要看看後廚在爲誰忙碌,就知道是誰懷孕了。
這個消息令鄭貴妃十分的恐懼,她的地位還沒有穩固,就又憑空飛來了另外一個威脅,如果萬曆到死都不給她一個交代的話,那麼她的地位的確是岌岌可危的。
長期以來,她夥同西李不
善待校兒的種種,都使得鄭貴妃心存恐懼,她當然擔心將來遭清算了。
如果萬曆最終沒有給自己一個滿意的交代的話,那麼朱常洛就會堂而皇之地坐上皇帝的寶座,再然後,他的兒子朱由校也會順理成章地當上皇帝,那麼現在他所生的這個小孩子就是關鍵的關鍵了。
這個小孩子是大明王朝又一代的子孫,而是是第一位孫子輩,致關重大,這樣的好事,鄭貴妃怎麼能夠看得下去呢?
鄭貴妃早已經把朱常洛一系的人都看作是政敵了,凡是他們這邊有什麼好事,鄭貴妃都會很不爽的。
她不能夠允許有新的生命在朱常洛這邊出現,她要阻止這件事的發生。
後宮當中陷害人常用的伎倆就是投毒,而投毒的最佳場所就是後廚了。可以把毒藥摻到飯菜裡,趁着懷孕的后妃進食的時候,殘害她肚子裡的胎兒。
一般來說,投入的都是墮胎一類的藥物,這種藥物可以輕而易舉地將胎兒打下來,而不會影響到妃子的性命,既達到了效果,又不至於太過招搖。
鄭貴妃想來想去,選定了客氏做爲她實施計劃的槍手。客氏當時的對食是魏公公,並不是魏忠賢這個大特務頭子,而是御廚一級廚師魏公公,有這麼便利的條件,何不拿來用用?
鑑於鄭貴妃從前的淫威,一般后妃以及宮女們都是不敢違背鄭貴妃的懿旨的,一旦她選擇了你,你就只有做的份,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做了有可能成爲替罪羊,如果事情敗露的話,不做因爲知道了內情,也是思路一條,因此,還是做了爲妙,或許還有生的希望,只要是下黑手的這一方是贏家。
客氏有幸被選爲陰謀家的槍手,又喜又悲,喜的是如果鄭貴妃的陰謀得逞了,而且鄭貴妃一族得勢了,那麼自己就有了靠山了,算是加入了一個黑社會體系了,與榮俱榮,與損俱損,算是找到組織了,比自己單打獨鬥要強多了。
悲的是如果事情敗露了,皇太后追究下來,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而鄭貴妃一族失勢了,那自己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這種賠本賺吆喝的買賣客氏怎麼回去做呢?客氏在積極地想着應對的辦法呢。
既然鄭貴妃這邊是不能夠得罪的,那麼只有先答應下來,至於怎樣實施,則全看自己的手腕了。
做爲客氏自己,她也是嫉恨張寶珠的,因爲這個小丫頭片子搶了她的頭彩,居然讓跟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校兒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對她如此的傾心,這讓客氏那個嫉妒呀,恨不能把張寶珠拖到地上打上100板子才解氣。
鑑於客氏的嫉妒心理,這件缺德事她是幹定了,剩下的就是手法問題了。
客氏首先想到的就是他的對食老公魏公公。她深知道,魏公公在後宮服務了幾十年,從來都是兢兢業業的,對待工作認真負責,一絲不苟,除了爲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偷拿過公家食物外,從沒有做過偷雞摸狗的事情,是絕對
清白的。
如果將投毒計劃告訴他的話,他就是長着是個腦袋,也是不敢答應的,況且這個人良心不壞,不會因爲所謂的利誘而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的。
這位客氏真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魔鬼,她明知道這個事情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卻還要去做,她爲了向上爬,不惜踩着別人的屍骨,真是太可惡了,死有餘辜。
但是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呢?客氏決定先試探一下魏公公的態度。
這一天,天色已晚,院子裡靜悄悄的,所有人等都回房歇息了,這正是個密謀的好時機。
客氏搖醒了身邊的老公,假裝肚子疼道:“哎呦,老公,我肚子好疼喲。”
“怎麼啦?是不是着涼啦?”魏公公聞此睡意全無,關心地撫摸着客氏的肚子。
“你說我要是懷孕了怎麼辦呢?”
“不可能呀,這怎麼可能呢?”魏公公瞪大了眼睛。
“我說的是如果。”
“怎麼可能有如果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養漢子。”
“呸,我一天到晚都沒有離開過後宮,到哪兒去養漢子呀?”
“要麼就是……”
“就是什麼?”
“就是我淨身不徹底?”
客氏要的就是這句話:“那怎麼辦呢?傳出去丟人是小事,腦袋搬家是大事。”
“你確定嗎?這種事可不好亂說的。”
“確定,我生過孩子,自己還不知道?”的確,這種事情怎麼好找御醫確診呢?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那可怎麼辦呢?這要是傳出去,我就得被驅逐出宮了。”魏公公想想都怕,他從小淨了身進到宮裡,就沒打算出去,出去他還會有什麼活路呢?要做事沒體力,要成家也沒能力,只有一身的廚藝,還不知道誰肯僱傭他呢,一個被廢了的人,除了在宮中,還能在哪兒呢?
“我有一計,不知可行否?”客氏終於點名主題了。
“什麼計策?”魏公公想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墮胎。”虧客氏想得出來,爲了弄到墮胎藥,自己要先冒充孕婦,給魏公公待上一頂藍帽子。
“墮胎?”魏公公從來不曾生養過孩子,對於墮胎的知識知之甚少。
“對,墮胎,你趁採買的機會,到宮外買些墮胎藥回來,我自己吃了,將胎兒墮掉,神不知鬼不覺,沒有人會知道。”客氏面授機宜。
“只有這個辦法嗎?”看來魏公公從來都沒有參與過謀害龍裔的事件,對於謀害手法墮胎一無所知。
“嗯,目前只有這個辦法,而且要快,要是等到胎兒長大了,被看出來,就晚了。”客氏危言聳聽,魏公公徹底上當了。
要說御廚總管趁外出的機會採買點私貨,那是手到擒來之事,根本不費什麼周折,沒過兩天,墮胎藥就到了客氏的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