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兩點,西郊大型垃圾站。
這裡算是一個藏污納垢的地方,每天早上九點左右,全市的垃圾都會被運送到這裡集中處理,附近用石棉瓦搭建着幾件破屋,是幾個拾荒者的住所。他們守在這裡,每天靠着撿一些能換錢的破爛爲生。
武婧和高遠帶領着一衆交警趕到的時候,幾個拾荒者正在堆積如山的垃圾上面,拿着小鐵鉤雙眼放光的翻騰着,每個人手中都提着一個大號的尿素袋子,看到能換錢的塑料瓶子,鐵器等物品,便會裝到袋子裡面。運氣好的,還會撿到現金首飾之類的。
另外一些看起來不錯的衣服鞋子也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一些城裡人看着自己的衣服舊了,跟不上潮流了,便會變的一文不值,當成破爛丟掉。
武婧帶着交通隊的夥計對拾荒者進行了驅趕,當時還鬧了一個笑話,那些拾荒者還以爲武婧他們是過來搶飯碗的,不少人都要拿傢伙反抗了,武婧說:“我們是警察,是來這裡辦案的尋找物證的,你們的這些寶貝,我們一點都不會動。”
有個別不服氣的傢伙教唆大家,不要相信武婧的滿口胡言,武婧頓時無語,這些都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貧苦人民,無奈之下,只好拿出五百塊錢把這些人給打發了。
衆多拾荒者興奮的跑遠分錢去了,武婧帶領的人這纔開始工作。
每個人都戴上了提前購買好的手套,有的手中拿着鑷子,有的手中拿着火鉤,別看來的時候一個個都挺興奮的,這真幹起活來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整個江城市一整天的垃圾都被運送在這裡,從裡面找到可疑的物品,無異於大海撈針,工作量繁重不說,雖說戴了口罩,但難聞的氣味還是讓人忍不住連連作嘔。
這些交警隊的人,平常在馬路上一站,往往都是一副大爺的派頭,看哪個車不順眼,就能讓他停下查查證件什麼的,哪裡受過這種氣啊!好在錢隊長在這壓着,這些人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在垃圾堆上翻找着。
爲了犒賞大家,武婧還買來了冰鎮可樂,一直到了下午三點,垃圾堆終於翻找完了,找到的可疑物品有幾十只注射器,幾十個藥瓶,還有一個密封的塑料袋子,裡面是不知名的白色粉末,一個交警還以爲這是毒.品呢,興高采烈的拿去給武婧看,以爲自己立了多大功似的。
武婧打開密封袋子,用指甲揩了少許,放到嘴裡嚐了一下,隨後又趕緊吐出,那名交警興奮的問道:“怎麼樣武警官,這一袋子白.粉等值多少錢啊?”
“幾毛錢。”武婧無語,將塑料袋子隨後一扔:“這裡面是粉筆沫,估計是哪個小學扔出來的。”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那個交警面子上掛不住,也跟着訕笑幾聲。
另外,武婧對搜來的注射器,藥瓶等物品進行了篩選,裝有感冒藥止疼藥什麼的瓶子,想都不用想根本就不是,還有那種比大拇指都粗的注射器,一看就是給豬打針用的,也直接扔了。最後只剩下三個小拇指般粗細的注射器,還有一個沒有標籤的藥瓶子。
武婧將剩餘的可疑物品裝好,直接給高遠轉了三千塊錢,讓他帶領幫忙的交警隊夥計去吃飯,自己則是直奔刑偵大隊而去。爲了馬龍,她必須抓緊時間,這三個注射器和一個藥瓶,裡面不管哪一種含有讓環衛大爺暈倒的乙酰亞砷酸銅,這都說明自己的猜測是正確的……
高遠打趣的跟武婧說:“哎,你對這個老同學還真上心呢,出手這麼闊綽。我記得去年有次你同學聚會AA制,每人平攤三百塊錢你都不願意去。”
聽到這話,武婧的小臉俏紅,急忙解釋道:“你瞎說什麼。我上次是因爲工作繁忙沒有時間去好不好,我對誰都是這樣,再說馬龍好歹也是我們刑偵大隊的編外特勤,我當然要對他上心了。”
“呵呵,是麼?”高遠也不點破,一臉玩味的看着武婧。
“不理你了。”看到高遠居然取笑自己,氣的武婧轉身一跺腳,轉身上了漢蘭達。
其實兩人在一起工作已經好幾年了,關係自然是比較親近,高遠對武婧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他一直把這個生活中調皮,工作時認真的小姑娘當作妹妹看待,再說高遠都已經結婚有兒子了,平常兩人之間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
京福告訴公路上,六輛黑色轎車組成的車隊疾馳而來,統一的黑色奧迪,這是**官員典型的公務用車。價格不高,還顯的低調沉穩。
車子從省城出發,現在這會馬上要駛入江城界內。
坐在車上的人,都是省城的大佬,有省城的市長,市委書記,還有省農業部長,水利部長等等。
他們此行的目的是來江城市調研的,江城市算是江東省的貧困縣了,GDP每年穩定排名倒數前五。
其實江城市土地貧瘠,土壤養分不多,根本不適合種植花生小麥等農作物,爲了提高全市人民收入,省農業部根據江城市的實際情況,從外省引進了一批新型果樹。
而這批果苗,是**根據每個農村家庭的耕地面積,無償發放給農民的,爲了確保工作順利展開,避免有人從中間弄虛作假,獲取利潤。
他們這次過來,江城市這邊一概不知,也算是微服私訪了。
車子駛過北川市,進入江城市界內,又往前開了大約二十分鐘,便來到了江城高速出口。
六輛奧迪下了高速,前面的三輛按了按喇叭,轉彎奔着農村而去,而後面的三輛繼續直行,直奔江城市**而去。
十五分鐘以後,江城市**大院門口,三輛奧迪車緩緩停下,開車門的聲音不斷響起。
從第一輛車上下來是一羣黑衣男子,個頭都在在一米八到兩米之間,他們一個個面容冷峻,帶着黑超墨鏡,留着可見頭皮的小平頭,而且腰間還鼓鼓囊囊的,顯然是帶了傢伙。
猛的一瞅,有一種中南海保鏢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