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洪冰言把鍾凱欣和魏曉磊放了回去!”酒店之內,胡大海激動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瞪大雙眼,完全不明白短短不到半個小時時間裡發生了什麼,“這樣一來,咱們豈不是顏面掃地。卓樂峰讓半個小時放人,都不用咱們動手,那兩人半個小時就老老實實的交了出去。叔。這洪冰言不是口口聲聲要幫我們教訓一下卓樂峰嗎,怎麼轉頭就把人給放了。他到底哪一頭的?”
“我特碼還想知道爲什麼呢!”胡天任也已經氣的臉色發白,“那個卓樂峰到底有什麼本事,竟然能讓洪冰言立刻放人。看來,咱們還真的小看了他。”
“那現在咱們咋辦?”胡大海急的連連擦汗,“之前那通電話,卓樂峰擺明知道綁架的事和咱們有關。現在洪冰言不痛不癢把人給放了,咱們在卓樂峰那裡更不好說話了。這合作還怎麼進行下去。”
“還談合作?你這是什麼腦子!”胡天任嘴脣發抖,一拍桌子道,“我之所以想要洪冰言對卓樂峰下手,給卓樂峰一點教訓,就是因爲這小子在安京市左右逢源,讓我們不得不對他處處退讓妥協。所以到了澳門,我希望洪冰言出面,讓卓樂峰清楚我是他不該得罪的人。這樣一來,在後期的合作中,卓樂峰就不敢對我在提過分的要求。但是哪裡知道,洪冰言不知道怎麼就把人給放了。這樣就是說明,卓樂峰根本不用通過我們,其實就可以和洪冰言搭上鉤。”
直到此刻,胡大海才意識到問題嚴重,他一拍大腿,驚詫道:“你是想說,假如卓樂峰拋開我們,自己和洪冰言聯絡,又從他那裡直接拿貨,那我們豈不是成了看客?叔,這可不行,洪冰言可是咱們現在最大的中轉站啊。”
胡天任憤憤不平:“把我們完全拋開不可能。畢竟從澳門中轉再到安京市,這條通道我們已經打通且輕車熟路。他們要想換人合作,就得重新打通通道。這就得好費時間和精力。至少目前爲止,不管是卓樂峰還是洪冰言,他們都不敢這麼做。只是如果卓樂峰和洪冰言走的太近,對我們確實不利。畢竟我們把貨運到安京市,目前爲止還得依靠卓樂峰替我們出貨。他現在在安京市的實力不可小覷。再加上他和洪冰言又有聯絡,將來對我們肯定會提出更多要求。”
胡大海緊張道:“不能讓這小子得寸進尺啊!咱們得想辦法壓壓他。”
“哎,本來我打算帶他來澳門,就是想壓壓他的氣焰。讓他知道他在安京市是條龍,可在外面,還得看我胡天任的臉色。結果沒想到,這小子竟然還有這條道。你也別到了澳門就玩女人,趕緊給我去查查,卓樂峰到底是怎麼和洪冰言搭上線。我也得去走動,不能讓卓樂峰走在我們前面。”
還想着好好睡一覺放鬆一下,現在胡天任和胡大海叔侄徹底又忙碌起來。特別是胡大海,眼巴巴的看着房間內兩個身着性感制服的美人卻不能下手,自己卻又要忙碌了。
至於另一邊的卓樂峰,他也已經接到鍾凱欣和魏曉磊的報平安電話。那兩人都已經回到酒店。這讓卓樂峰更加放心,也心甘情願留下來陪洪冰言切磋兩手。
其實玩牌只是藉口,重點是洪冰言也想進一步瞭解卓樂峰。至少從目前來看,他從胡天任那邊得到的信息確實有限甚至有虛假成分。只有自己真正去了解,才知曉新來的合作者到底是個什麼來頭。
越交流,則洪冰言對卓樂峰越感興趣。和何春田一樣,洪冰言覺得卓樂峰是個聰明人,且他比胡天任少了更多的“陰險”。
這一晚不管如何都得謝謝何春田,所以從洪冰言家出來後,卓樂峰除了表示謝意,還主動提及之前何春田所說效勞之事。
“現在春田叔可以說,到底要我做什麼了吧。”
“呵,沒想到你小子比我還着急。本來確實打算現在就告訴你,但是剛纔聽到洪冰言說,你們打算上藍荷花號進公海,那就在等等。”
卓樂峰馬上明白過來:“所以春田叔也要上船。”
“哎,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何春田把手搭在卓樂峰的肩膀上,道,“不錯,我也要上那艘船。等到了上面,我在告訴你幹嘛。只是,你難道不擔心我讓你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卓樂峰微微一笑:“春田叔是個爽快人,幾個電話,還沒有見到我人就已經決定幫忙。你這種人,不會讓人做太爲難的事情。我信你,所以,你的要求,我一定滿足。”
“哈,還是你小子會說話。”何春田豎了豎大拇指,又拍了拍卓樂峰肩膀,“那就這麼說定了,回頭藍荷花號上見。”
不管何春田背景如何,但現在他幫了卓樂峰,就欠了他一個人情。黑道上的人情不能隨便欠,這一點卓樂峰更瞭解,他心中暗暗唸叨,藍荷花號上一定會有大戲上演。
回到酒店,卓樂峰現在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鍾凱欣。當那羣人把鍾凱欣從自己的身邊搶走時,卓樂峰心急如焚。他明白自己不能失去這個女人,他不想鍾凱欣出一點意外。
當酒店房門打開,卓樂峰燃起一股衝動,那張熟悉且親切的面孔讓他熱血膨脹,一把就將鍾凱欣抱在懷中。
如此熱情的舉動確實有點不像卓樂峰,也着實讓鍾凱欣嚇了一跳。感受着男人的激動,鍾凱欣咧咧嘴,用手輕輕撫摸男人的後背道:“我沒事,你也沒事吧。”
“大家沒事就好。我真的很害怕。如果你出了事,我會內疚一輩子,是我把你牽連進來。”
“是我自願陪你來澳門,真要出了事,也是我的責任。哎呀,好了,你這情緒讓我也適應不了。”
鍾凱欣還是不擅長也不喜歡纏綿感動,但她知道卓樂峰想要表達的意思。這麼久了,她也知道卓樂峰確實是喜歡自己。可她不是餘菲娜的戀愛腦,她更喜歡跟人做兄弟姐妹,而不是進階到情侶關係。對鍾凱欣而言,和卓樂峰這種人談戀愛是個新課題,她還得慢慢適應。更別說卓樂峰內心也在矛盾,他可不想把鍾凱欣“連累”進破霧計劃。
本來鍾凱欣答應卓樂峰可以睡牀上,可這一晚,卓樂峰依舊堅持打了地鋪,他需要和鍾凱欣保持一種微妙的距離。
經過這一晚一鬧,卓樂峰和胡天任的關係也變得更加微妙。雙方雖然不戳破臉皮,可都知道,彼此的防範心理更加嚴重。胡天任想要繼續打壓卓樂峰,而卓樂峰也憋了一肚子火,想要找機會教訓一下胡天任。
第二天,洪冰言正式和卓樂峰見面。即使昨晚他們已經打過牌,可今天畢竟是胡天任正式給雙方介紹,總該做做場面上的文章。於是在一場心照不宣的宴請過後,大家都沒談妥什麼重要的事情便各回各家。按照日程,明天一早,他們都將登上藍荷花號。
對於這兩天發生在澳門的事情,卓樂峰也一一向胡楚光做了彙報。同時爲了知己知彼,卓樂峰也需要胡楚光儘快把洪冰言和何春田的資料發給他。
七組集結點,金曉晨已經得到了指令:“這兩人的資料我做出整理後就可以馬上發給卓樂峰。同時我也把藍荷花號的更多情況彙總過去,好讓卓樂峰做好各種應對之策。”
胡楚光迴應道:“此次我們都不能前去支援,確實得給卓樂峰提供更多後援幫助,前方一切都只能靠他自己。”
金曉晨肯定道:“相信卓樂峰總歸有辦法。而且根據現在的情報,藍荷花號上僅僅是和毒販見面,不至於會有太多危險,所以,還是相對安全。”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胡天任是個老狐狸,洪冰言也絕非善類,現在又冒出一個何春田,必須得讓卓樂峰做好各種準備。”
“**,曉晨,終於有發現了。”周蜀山急衝衝得從門口跑來,“我深挖了金秋童生活過的福利院,也找了很多人問話,確認金秋童在成長期間確實遭受過不少人的冷眼甚至是欺辱毒打。但是有一個人,從始至終和金秋童關係很好。在金秋童十八歲離開福利院從此從人們視線中消失之前,這個人已經離開福利院一年多,且他也似人間蒸發,幾乎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做了什麼。這人名叫董藝康,在九歲時家中遭遇變故成爲孤兒,自此進入福利機構。”
看着董藝康的資料,胡楚光也讀出了特別的味道:“從小就身體強悍,人高馬大,所以很難有人欺負他。而他又常常主動保護金秋童,所以金秋童在董藝康的身上找到了安全感。”
“他還長得挺帥!”金曉晨手上拿着正是董藝康十八歲時候的照片,在那之後,董藝康也從人們視線中消失,“只不過看資料,他不可能是化學專家啊。”
周蜀山道:“根據福利機構和認識董藝康的人說,董藝康從小學習就不錯,但是他沒讀大學。除非他真的自學各種化學物理知識,否則很難稱之爲化學專家。”
胡楚光道:“這人確實可疑。這麼多年過去了,董藝康是否重回大家視線?能否查到他現在住哪?”
“他人現在就在安京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