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邊的人?你不是在開玩笑?”桑普德萊重重的拍在椅背上,面色凝重,“康斯坦德,我信任你,可你不能挑撥我和我手下的關係。我桑普德萊最重情誼,這點你應該很清楚。”
康斯坦德擺擺手指:“沒證據我自當不會亂說。現在,我可以告訴你關於普約德爾的詳細死亡過程。”
愛維爾說過,原本和普約德爾約定於第二天下午去找幾個姑娘玩樂。而在當晚八點多,愛維爾便離去。當第二天下午,愛維爾來到別墅時,普約德爾已經死亡。法醫在報告中模糊了死亡時間,是因爲屍體並無其他異樣,而身體某些部分有凍傷痕跡。
如果用冷凍屍體的辦法確實可以製造死亡時間疑點,只是,從目前來看,屍體並非大面積被凍過,而是某些特殊部分存在被凍過的痕跡。加上現場椅子被推到,普約德爾屍體被發現在游泳池。絕大部分人第一感覺就是別墅時第一案發現場,而普約德爾也是剛死不久。
但是經過卓樂峰和康斯坦德的調查,兩人共同給出了另外一個結論。
當晚,在愛維爾離開別墅後沒多久,應該有輛車子將普約德爾接走。因爲普約德爾本人不喜歡開車,接走他的人一定是其信任的人。而這麼晚離開別墅,普約德爾就是爲了去接受所謂特別的服務。
目前來看,這個給普約德爾提供特別服務的人就是霍爾娜。霍爾娜已經不止一次給普約德爾服務過,且已經得到普約德爾信任。所以到了霍爾娜的服務地點後,普約德爾全程沒有一絲防備。
起初,霍爾娜按照平常的服務手段給普約德爾提供服務。在這個服務中,康斯坦德和卓樂峰都猜測可能存在冰針或者冰塊冰凍敏感部位從而得到快感的項目。正因爲如此,普約德爾身體上纔有那些特別的凍傷痕跡。
因爲對霍爾娜的信任,普約德爾一直享受這種服務,完全沒想到在過程中,霍爾娜的手法開始出現了變化。在做窒息服務時,霍爾娜並未及時讓普約德爾得到呼吸,在普約德爾掙扎過程中,一定有人幫忙摁住普約德爾,所以普約德爾活活被悶死。
又因爲別墅不是第一案發現場,所以普約德爾掙扎造成的破壞不會在別墅中顯現。
殺死普約德爾後,兇手並未馬上把屍體帶回別墅,而是在現場將屍體冰凍。因爲之前身體上有特殊凍傷的地方,所以最後屍檢時,那些部分的凍傷才特別矚目,而實際上,兇手恰恰用了冰凍方式保存屍體,直至第二天才將屍體帶回別墅。
“想要完整保存屍體,現場必須有特別的冰櫃。我查看過別墅,普約德爾的住所並沒有完整保存屍體的冰櫃。所以,別墅並非保存屍體的地方。兇手想要模糊死亡時間,只能將屍體保存在案發現場,到了第二天才帶回別墅。且兇手非常瞭解別墅人員進出情況,知曉除愛維爾和你桑普德萊之外,其他人不會被允許自由進出別墅。而當天,兇手一定知道你桑普德萊不會去別墅,至於愛維爾則是下午纔會到達別墅。所以,兇手只需要在下午之前把屍體帶回別墅,放置在游泳池附近,且故意推到一把椅子迷惑大家,造成死亡時間和死亡現場的模糊。”
康斯坦德娓娓道來,眼神充滿了自信。
其實即使沒有卓樂峰的信息幫助,他也能查到這一切,然而有了卓樂峰,他的自信心更多,且速度也更快。
聽完這些,桑普德萊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真正的兇手應該已經取得普約德爾的信任,所以纔會坐他的車子離開。其次,他很清楚我的行程,所以確定第二天我不會去別墅看望我的兄弟。最後,他甚至知曉普約德爾和愛維爾約定的見面時間!這樣說來,這個兇手確實是我身邊人,否則,他無法同時做到這些。”
“其實還有一點很關鍵,就是霍爾娜的態度。我已經見過霍爾娜,也聽別人描述過這個女人。”說到別人時,康斯坦德故意挑了挑眉毛,“根據我的觀察,以及那個人的觀察來看,霍爾娜是個非常膽小且謹慎的女孩。我們也查過這個女孩的背景,別說殺人了,她連過分的傷人舉動之前都未曾出現。那麼,一個不可能傷人的女孩何以做到在服務過程中直接將人悶死。且在整個服務過程中,她清楚的知道要殺人,她還能平靜的繼續服務?從她逃跑過程來看,她根本沒有這麼好的心理素質。除了……在她極爲信任人的背後,她才表現出情緒的平靜。且在那個人的鼓勵安撫下,她纔會平靜的繼續她的服務,繼而將普約德爾殺死。”
“極爲信任的人?”桑普德萊忽然明白過來,“那個人把普約德爾接到霍爾娜的服務場所,且清楚我的行程,瞭解愛維爾的動態,所以,他應該是我身邊人。同時,他和霍爾娜早就認識,讓霍爾娜極爲信任,有他在身邊安撫指導,霍爾娜才能一步步殺死普約德爾。”
“正是!”
“可這一切都是你的猜測,再者說,現在霍爾娜已經跑了,你又如何確定誰是那個讓她信任的人。”
“霍爾娜確實已經跑了,只是,你身邊的人還在。所以,我們可以反過來思考,先找出你身邊的那個人,再去找霍爾娜。”
一巴掌拍在大腿上,桑普德萊指着道:“那你說說看,我身邊的那個人是誰。”
“這個問題不適合我來回答,在我看來,有個人比我更合適回答!”擡手看了看錶,康斯坦德嘴角一動,“他應該已經站在門口了,可以讓門衛放他進來。”
桑普德萊一揮手,讓手下出去帶人。不一會兒,卓樂峰跟着那個手下走了進去。
此刻在另一處角落,宮本恆靖瞪大眼睛看着卓樂峰。他沒想到卓樂峰竟然真的大膽接觸桑普德萊,且得到了康斯坦德的幫助。之前安排的那些忍者不僅沒有幹掉對方,還反而促成了康斯坦德和卓樂峰的合作。
見到卓樂峰,桑普德萊大量一二:“你是什麼人?”
“你先別管我是誰,你只要知道,我是來幫你解開疑惑的人。”
“不錯,解釋剛纔那個問題,這個人最合適!”康斯坦德用手示意了下,表示接下來就看卓樂峰的啦。
因爲卓樂峰的佈局,他實際上總比康斯坦德快了一點,所以,他總是最先接觸到關鍵人物。只是,在他之前,似乎還有一人總能搶佔先機。
“我們在去找第一個服務者時,我比康斯坦德先到現場,可現場沒有留下活口,那個服務者已經死了!殺人者手法乾淨利索,根本不拖泥帶水,是職業殺手所爲。只是,我和康斯坦德用各自辦法查到那個人,也並非一帆風順,那那個殺手何以比我們更快?除非他能提前知道我們,特別是康斯坦德的動態,所以才能在康斯坦德之前動手。因爲我個人原因,我讓我的人一直盯梢康斯坦德,所以我確定,康斯坦德之前並未解除死者。可我的人告訴了我一個非常有趣的事情,這個事情和之後去找霍爾娜的事結合在一起,讓我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在去找霍爾娜的過程中,又是卓樂峰的人先得到霍爾娜。在帶着霍爾娜逃跑過程中,霍爾娜顯得非常膽小,這種人根本不可能自己殺人。只是,當有一人出現後,霍爾娜立刻表現的很平靜。
“那個人就是桑普德萊先生給康斯坦德安排的女助手。在那個女助手從我手上奪走霍爾娜的過程中,霍爾娜並未表現出慌張,且非常安靜的待在女助手的身後。這和她之前的驚慌失措形成鮮明對比。還有,在我和這個金髮女助手交手過程中,我感覺到一股冷冽的殺氣。起初我以爲就是一種感覺,可後來我想到,我碰觸過這個女助手的身體,發現她的腰部和腿部的溫度很冰涼,所以,我大膽的猜測,她身上應該藏有冰針之類的暗器。”
“冰針?”桑普德萊語調變得奇怪,“你以爲這是你們東方的武俠小說嗎?”
“並不僅僅是東方!”康斯坦德幫着回答,“在北歐和俄羅斯,一些特別的訓練項目就是利用冰凍過的武器殺人。霍爾娜是按摩師,她接觸過穴位按摩,所以,能讓她信任的人也清楚穴位一點不奇怪。如果這個人曾近接受過這種殺手培訓,那她隨身攜帶這種武器很正常。在我以前的案件中,我就處理過用冰塊形成的利刃殺死人後,讓冰刃融化,從而找不到兇器的案子。所以,利用冰和類似冷凍過的武器做文章,這並不稀奇。”
桑普德萊雙目瞪大,不再猶豫,衝着下面喊道:“讓庫爾娃過來。”
不多久,受傷的庫爾娃被手下帶到了旁邊。
桑普德萊拔出槍,用槍口指着女人的額頭道:“庫爾娃,我只問你一邊,普約德爾是不是你所殺!”
“我?我爲什麼要殺普約德爾 ?”庫爾娃露出疑惑和驚嚇,“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那還是由我來說吧!你和霍爾娜早就認識,在你的安排下,你們殺死普約德爾。在知曉桑普德萊請我來調查案件後,你又毛遂自薦擔任我的女助手,從而介入案件調查,實則是想搶在我之前一步步毀滅證據。只是你沒想到,除了我之外,還有一組人馬在調查普約德爾之死。這組人馬同樣聰明,很會查案,而這組人馬的關鍵人物,便是我身邊的卓樂峰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