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樂峰感覺自己耳朵都快炸聾了,那股衝擊力讓他和李婉兒一起飛了出去,兩人同時重重的摔在鋼板上。他們還算幸運,因爲**並未在他們身邊炸開,只是倒黴了斯科特。那顆**就在他的旁邊炸開。若不是他反應及時躲閃,加上他身旁的手下給他做了肉盾,現在斯科特已經成了死人,可即使這樣,斯科特也是躺在那邊口吐鮮血,右手已經完全擡不起來,顯出痛苦的模樣。
忽然出現的一撥人讓局面再次混亂,且這波人明顯比之前的那羣武裝分子更瘋狂,更有攻擊性。
一個長髮的美人指揮着這羣瘋子攻擊斯科特的手下,若是胡大海此刻在這,他一定認出這個女人便是之前**他的美女蛇。
“賽蒙將軍做了這麼多安排,耗費了這麼多人力物力,我們不能無功而返。兄弟們,給我殺!”在美女蛇的慫恿下,那羣人更加瘋狂。
卓樂峰注意到這羣人好似行屍走肉,完全不顧生死朝着前方衝擊。即使被人數佔優的安保人員射殺,他們也不曾退縮。
“這是自殺式襲擊!”李婉兒也看出門道。
她和卓樂峰趕忙起身重新躲回遊戲廳內,避免外面的流彈射傷自己。再看何春田那些人,這三人剛纔就沒來得及出來,這會更又是躲在鋼板後面不敢動彈。
“這羣人沒想過活。”卓樂峰感嘆,“太恐怖了。”
“我聽說賽蒙利用合成毒品,配製出一種能刺激神經興奮度,同時麻痹痛覺的藥物。這羣人應該被注射了這種藥物。”
“難怪這羣人跟瘋了一般。”卓樂峰又探頭看了看外面,見到斯科特重新站起來後,又開始指揮手下圍剿那羣瘋子。
雖然瘋子們不怕死,但是斯科特這邊畢竟人數佔優,所以一時半會,那羣瘋子絕對不可能衝進來。
卓樂峰也鬆了口氣,稍微活動了下身體,確定自己已無大礙後,又關切李婉兒的情況。
“我沒事!”同樣活動了腿腳,李婉兒慢慢起身。扭了扭脖子,捏了捏手腕,她又皺了皺眉頭,猛地朝着外面看去,口中道了句,“糟了,潘提雅庫少爺和尼雅璨小姐不見了。”
“喂!”卓樂峰都沒來得及叫住,就看見李婉兒又衝了出去。這個女人竟然如此敬業!
卓樂峰不單單是在關心李婉兒,他更清楚假如潘提雅庫和尼雅璨真的死在這艘船上,那他前期的工作算是白做了。所以,也沒有片刻遲疑,他也跟着衝了出去。
就在那羣瘋子的身邊,卓樂峰殺出一條血路,剛剛繞過人羣,他就看見李婉兒直接從一個欄杆上跳了下去。跟過去一看,卓樂峰這才注意尼雅璨已經被那個女人挾持。潘提雅庫則因爲被那羣瘋子包圍,現在也受了點輕傷。
卓樂峰也跳了下去,站在李婉兒身邊,他們兩人一起對峙劫持者。
李婉兒警告道:“你現在已經走投無路了。放開小姐,我可以放你走。”
“哼,你以爲我會相信亞猜臺家的狗?”女人步步後退,儼然已經快要接近船舷。看那樣子,她甚至已經做好和尼雅璨同歸於盡的準備。
卓樂峰大喊道:“賽蒙給了你們什麼好處,讓你們這麼替他賣命!不如你投奔亞猜臺,說不定人家給你的籌碼更高。”
“賽蒙?哼,你以爲我心甘情願爲他效命,我只是……”
刷!毫無徵兆的一擊!一個人幾乎就是從下面跳了上來,拿着一把刀將女人直接刺死。女人的話根本沒有說完,但現在她永遠沒機會說了。
那是道格!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救了自己的主人。
尼雅璨死裡逃生並沒有感激上天的垂憐,她瘋狂的錘擊那個屍體,想要發泄心中所有的不忿。
瘋狂的一夜,血腥的一夜,讓人窒息的一夜。
賽蒙的攻擊計劃宣告破產,他的人全部被幹掉。至於卓樂峰等人,都受了點傷,可並無大礙。
看着斯科特指揮衆人收拾殘局,又看着道格聽話的守護在尼雅璨身邊,卓樂峰覺得心口隱隱作痛。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世界。這羣人究竟爲了什麼?
“你好像不開心!”李婉兒將那把廓爾喀匕首扔進了海里,又朝着卓樂峰走了過來,“大家都沒事,你不是應該高興嗎?”
“可畢竟死了這麼多人。還有……”卓樂峰指着船艙道,“這羣遊客是來遊玩,但是他們卻嚇在房間裡不敢出來,接下來的旅途,對他們而言都是煎熬。”
“所以他們都想盡快回家!”李婉兒嘆了口氣,“只是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
“亞猜臺不讓你回家?”
“呵,我很自由。”莞爾一笑,優雅轉身,李婉兒的身影伴隨着海邊露出的晨光漸漸消失在卓樂峰眼前。
與之相反的則是鍾凱欣的身影逐漸清晰,這個女人急切的走了過來,跟在她身後的還有魏曉磊和何依雲!
早前卓樂峰讓鍾凱欣躲起來,這是非常明智的選擇。方纔混戰的時候,武裝分子和斯科特安保人員的流彈都攻擊到了客艙,不少遊客受了傷,甚至還有兩人傷勢較重。
正因爲鍾凱欣一直躲在外面,她倒安然無恙。甚至魏曉磊保護何依雲和鍾凱欣匯合,也讓何依雲免遭傷害。
鍾凱欣有些激動:“你沒受傷吧?”
“我沒事,倒是有人有事。”他的目光看向另一頭。
衆人看去,見胡天任瘸着一條腿走了出來,一臉悲催的模樣倒讓魏曉磊等人幸災樂禍。
從澳門開始,胡天任就一直想給卓樂峰下馬威,卻沒想到藍荷花號上,他們叔侄兩人一個瘸了腿,一個被揍得慘不忍睹。
想到這裡,鍾凱欣甚至噗嗤一樂,暗暗道了句:“活該!”
“這話可不能讓他聽見,畢竟我和他還是名義上的合作伙伴。”直接將手伸過來,卓樂峰膽大的將鍾凱欣摟了過來,“本想帶你出來玩玩,結果弄成了死亡遊戲。我這算不算欠你一次海上旅行?”
鍾凱欣用手點了點:“當然算,所以你得記着補回來!”
“可以,只是得先把手頭的事情都解決了。”
“那你什麼時候能解決?”
望着潘提雅庫和尼雅璨,又看了看胡天任和洪冰言,卓樂峰深吸一口氣,道:“快了吧。”
賽蒙和莊澤苑一定沒想到,這次原本打算在藍荷花號上刺殺潘提雅庫和尼雅璨等人,卻又成就了卓樂峰。經此一役,亞猜臺更加相信和卓樂峰合作是明智之舉,洪冰言也確認卓樂峰是個極爲重要的夥伴,甚至可以隨時取代胡天任。
最大的輸家胡天任也意識到他弄巧成拙後已經沒有資格和卓樂峰討價還價,他需要反過來抱緊卓樂峰這條大腿,才能不被洪冰言拋棄。
在藍荷花號返程的途中,胡楚光已經接收到卓樂峰的最新情報,對於那邊的進展,他非常滿意。
“卓樂峰這小子總算過了這一關。只要他去泰國和亞猜臺接頭,確定下批貨的運送時間,那胡天任通過澳門運往安京市的這條毒品線就將徹底浮出水面。”重重的砸着拳頭,胡楚光臉上寫滿了興奮,“咱們也不能落了下風,得對白狐下手了。”
“咱們自然沒落下風。”金曉晨話語中透着自信,“根據這幾天對金秋童以及董藝康的密切跟蹤,我也深挖了這兩人資金來往和關係網絡,有些事情已經漸漸清晰。”
董藝康在離開福利院後出國打工,賺了一筆錢後,他開啓了國外旅行。在這期間,董藝康結識了幾個朋友,其中就有東南亞的友人,爲此,董藝康也確實在東南亞生活過一段時間。
胡楚光等人已經覈實了這些人的資料背景,確認這幾人和毒梟無關。但同時,他們還注意到另外一個人。
“白菲菲,曾在東南亞當地行醫。董藝康的幾個朋友都曾在白菲菲那治過病。根據我們最新查到的線索,董藝康在泰國期間因爲一次事故差點喪命,也是白菲菲及時出手救活了董藝康。自那之後,董藝康和白菲菲來往就非常密切。我已經查閱過白菲菲的資料,她的身世不詳,只是可以確定,她在國外唸的大學,先後獲得生物和化學兩個學位。這半年來,金秋童、董藝康和白菲菲的資金賬戶來往密切。白菲菲也有頻繁出入境,已經居住安京市的記錄。我懷疑,白菲菲可能就是白狐。”
周蜀山插話道:“不能僅憑這些,加上白菲菲也姓白就斷定白菲菲是白狐,畢竟咱們現在並沒有證據表明白菲菲和毒品研製有關。還有,自白菲菲浮出水面後,我也派人調查白菲菲在安京市的活動網絡,我並沒有查到她經手的事情和毒品網絡有關。”
“小周說的沒錯。即使白菲菲和董藝康以及金秋童有密切聯繫,可僅憑這些,我們無法斷定她就是白狐。我們需要更多證據。”
金曉晨質疑道:“可是,我們現在通過董藝康以及金秋童這兩條線只挖出了白菲菲。我們之前也嘗試了不少手段,調查了一些人,可這些人都不滿足白狐的一些線索。只有這個白菲菲,她懂生物和化學,同時在東南亞生活過,還和董藝康以及金秋童保持密切往來,資金上也有頻繁流動。”
“如果白狐這麼好查,那麼胡天任也不會說連他也不知道白狐是誰了。”胡楚光摸着臉頰思索道,“我總覺得我們疏忽了什麼,又或者,我們被眼前的一些東西蒙蔽關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