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姚心中基本確定卓樂峰是胡楚光的臥底,但是她完全沒想到江俊彥也是自己一波的人。現在江俊彥如此緊張着急,曹姚明白此事非同小可。顧不上身體的疼痛,在江俊彥捎了她一段路後,她便立刻去見卓樂峰。
爲何江俊彥如此緊張?甚至不惜在曹姚面前挑破身份?完全是因爲這個神秘人的出現徹底要把局面擾亂。
卓樂峰和江俊彥聯手演的這場戲雖然看起來“熱鬧”,且不時還有人被打傷。但是他們兩人都在維繫一種平衡。這種平衡的關鍵就在於不能死人,更不能死一些有身份的大佬。因爲一旦諸如馬江山、張文寶之類的人被殺了。那可不僅僅是現在這種江湖局面。到時候,江俊彥和卓樂峰都將面對鋪天蓋地的壓力。江湖上腥風血雨不說,警方也不得不插手調查。這要查下去,說不定就得把江俊彥和卓樂峰一起一鍋端了,畢竟警方也要給大衆一個交代。
所以說,神秘人說的輕鬆是去殺人,實則這是一個連環禍水。一旦讓他真的開啓殺人,表面上是幫江俊彥剷除派系阻攔,實則是把江俊彥和卓樂峰都拉下水。最後安京市局面一團糟,很可能就有人坐收漁利。
想要讓破霧計劃繼續進行,就得需要江俊彥和卓樂峰繼續潛伏,所以,不管是江俊彥還是卓樂峰都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剛剛,江俊彥幾乎是用本能的直覺反應答應了對方的要求,也馬上想到只有卓樂峰才能保護那些人。所以,他需要卓樂峰出面。可是時間緊急,他又沒辦法在卓樂峰和他“劍拔弩張”的局面下去當面把話說清楚。所以,他就只能讓曹姚出面。於是,這三個臥底終於相認挑明身份了。
大晚上接到曹姚的電話,卓樂峰就明白情況不對,很快他又接到張文寶的電話,更感嘆事態不妙。在見到曹姚瞭解到更多情況後,卓樂峰除了讚賞江俊彥的臨危不亂,也要琢磨現在如何破局。
曹姚也心急如焚:“江俊彥說他去找家裡人,可現在家裡人也未必知道那個人到底是誰。我們現在得想辦法把那個人找出來。”
“先別緊張。”卓樂峰還在慢慢理清思路,“這事有點奇怪。江俊彥剛剛引出長臉和蕭振帆,而我也從胡天任那裡打聽到白狐這個名字。我們兩人聯手製造困局,讓新型藥丸沒辦法在市面流通,其目的是想要把白狐引出來。現在,忽然冒出這個人表面上要利用江俊彥對付我,實則是想同時把我和江俊彥一起坑了。那這個人……”
曹姚可是相當機靈:“啊,我明白了,你是說這個人就是白狐!”
“即使不是白狐,他也一定和白狐有關。目前的線索指向說明白狐是個化學專家,同時僱傭合成毒品高手爲他配置新型毒品。另一方面,我和家裡人初步推測他應該也和東南亞有關聯,之前更可能在金三角生活過。從江俊彥的描述來看,那個人身手相當了得,難不成也是個毒梟僱傭殺手?又是化學專家,又是僱傭殺手,這就有點意思了。”
“一個超級厲害的殺手,同時還是一個化學專家,會配置新型毒品?哇哇,此人倒是挺全能啊。”
“又或者,他們是一個團隊。”卓樂峰更傾向於白狐並不是一個人在戰鬥,“曹姚,你回去告訴江俊彥,我們需要想出一個將計就計的辦法。在想到辦法之前,我會負責保護張文寶,同時通知馬江山那些人注意安全。另外,如果那個殺手沒辦法得手,且知道我和江俊彥已經在有所行動,不排除他會繼續對你和江俊彥動手。所以,這段時間,你要麼和江俊彥待在一起形影不離互相照應,要麼留在餘菲娜那邊。畢竟我猜想那個白狐不會輕易動餘菲娜和她身邊的人。”
白天曹姚可以藉着工作爲藉口去餘菲娜那邊,但是晚上呢!這樣一想,曹姚又尷尬了,那豈不是晚上就得去和江俊彥同居!心道莫非又得要被江俊彥佔便宜,心中竟然沒有擔憂,反而有了一絲竊喜。
爲了不和張文寶碰面,曹姚趕緊離去。既然卓樂峰有了交代,曹姚就得去找江俊彥。至於今晚怎麼過,就看江俊彥的表現了。反正有了上次的誤會之後,曹姚早已經做好了“獻身”的準備。畢竟在她心中,她也早已經接納了江俊彥。
大晚上爲了保命,張文寶匆匆和李麗蓮告別。他也接到了卓樂峰的指示,會去一個相對安全的場所。那裡有卓樂峰安排的保鏢,加上張文寶自己的手下,這一切看上去還算安全。
這一晚,大家都在提心吊膽,因爲誰都不知道那個瘋狂的殺手到底要幹嘛。
曹姚也按照“要求”和鍾凱欣告別同居,改和江俊彥“同居”。但是這一晚,江俊彥也是在太累,同時也沒心思碰曹姚。兩人睡的倒還舒服。可一覺醒來,一個讓他們震驚甚至憤怒的消息出現了。
李麗蓮死了!這個風騷性感的少婦本以爲跟着張文寶可以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卻沒想到惹來了殺身之禍。警方在李麗蓮居住小區不遠處的工地中發現了一個蛇皮袋,而蛇皮袋中正是已經死亡的李麗蓮。
得知消息的張文寶懊惱不已,他不停的擊打着腦袋,後悔自己爲啥不帶着李麗蓮一起走。在江俊彥帶着曹姚趕到現場時,那邊已經被警方布控。李麗蓮的屍體也已經被帶走。所以,江俊彥不知道案件調查的最新進展。可從這件事情上能看出,那個神秘人確實不是在說笑,他就是一個瘋子,一個殺手。
“卓樂峰在那邊,我不方便跟他碰頭。你過去問他,看看是否有最新的線索。”
在交代曹姚之後,江俊彥又在四周走動打探。這個兇手相當囂張,他把李麗蓮殺死後完全不想掩蓋屍體,便直接將屍體用蛇皮袋裝着扔在了工地上。只要天一亮工地上來人,就勢必會發現屍體。
“他做事不會猶豫,一切以自我爲中心。他很自信 ,自認爲能掌控一切。又或者認爲別人就該圍着他轉。”江俊彥一邊走動一邊自言自語,他腦海中浮現之前神秘人挾制自己的場景。
確實如他所言,那個神秘人的種種表現非常自我,目中無人。加上這次如此直白囂張的殺人,這已經不僅僅是冷血可以形容。
走動了十來分鐘,江俊彥看見曹姚走了過來。看着她臉上的焦慮,江俊彥就猜到情況不容樂觀。
“卓樂峰認爲殺手直接將屍體拋棄在居住地附近且很容易被人發現,就是爲了刺激張文寶,同時對你也是一種警告,表明殺手說到做到。”
“確實!這種拋棄屍體的方式明顯帶着挑釁。你看張文寶的模樣就是受到了刺激。按照張文寶的脾性,他一定要想着報仇,所以,殺手很可能會利用張文寶的衝動做文章。”
“你是說殺手還是會想辦法殺了張文寶?”
江俊彥點頭道:“這個殺手非常自我。認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同時他又自視甚高,所以,他絕對不想讓自己看起來成爲一個笑話。因爲我說過張文寶是選擇項,他就一定會完成任務,以此展現自己的實力。現在來看,張文寶可以成爲誘餌,但同時也會是個**。”
曹姚哀嘆一聲:“真沒想到,你無奈之下的一個選擇,竟然害了一條無辜的性命。”
“這是我的錯。”捏着拳頭,咬着嘴脣,江俊彥一臉愧疚。
曹姚拉過江俊彥的手,安撫道:“這不是你的錯。當時的情形下,你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你已經設法在保護張文寶,只是沒想到殺手如此兇殘,會拿無辜的李麗蓮下手。卓樂峰已經拿到了死者的死亡資料。李麗蓮死之前遭受了折磨,她身體多處被刺穿。嘴巴有明顯被膠帶封住的印子,身上也有被捆綁的痕跡。也就是說,李麗蓮在遭受折磨時,她無法動彈,也無法喊出來。”
說着,曹姚眼睛一紅,眼淚滑了下來:“太殘忍,太可惡了。這到底是怎樣一個變態的傢伙。”
江俊彥努力回想那個人的樣貌,他需要儘快做出一個拼圖。
“那個人在綁架你我的時候完全不曾遮擋樣貌,這點除了囂張狂妄之外,是不是意味着他曾經做過整容,所以即使出現樣貌拼圖,也無法從資料庫中輕易找出來。”江俊彥在做分析的同時,又問道,“現在能不能確定哪裡是案發第一現場?”
“警方已經確定李麗蓮居住地和工地發現屍體的地方都不是案發第一現場。還有,這片工地正在建設,四周並無監控。所以暫時無法確定兇手是從什麼地方將屍體拉過來拋棄,又是如何離開。”
“都不是案發第一現場?所以,兇手可能會開車來拋屍,又開車離開!如果以張文寶離開李麗蓮時間爲起始,李麗蓮死亡時間爲終點,在這個時間區間,附近是否有人看見有車子經過?”
“你能想到這點,卓樂峰也已經想到。他已經和家裡人溝通過,家裡人已經在設法尋找目擊者。同時,家裡人也提醒你我注意安全。兇手一定還會來找我們。”
“我現在巴不得他趕緊來找我!我討厭欠人家東西,更何況是欠了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