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之中,卓樂峰憑藉着之前對方位的判斷撲向林蔚。在這個時候,他希望和林蔚站在一起,以免誤傷的同時,也能儘量抓住契機。
林蔚的想法和卓樂峰相似,兩人幾乎迎面跑來。只是稍微一個交手,便知道彼此,互相喊了一聲後,卓樂峰首先抓住林蔚的手朝着沒有煙霧中跑去。
終於衝出煙霧,他們便看見山上有人頭竄動,當下就明白謝友三等人沿着那條路跑去。
卓樂峰將手機沒電的事情告知林蔚,這一下,林蔚也明白他們兩人需要“自作主張”。至於胡楚光能不能提供強有力的支援,那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你沒受傷吧!”
“小事,沒什麼大礙!”林蔚說完便指了指前方,“咱們得儘快跟上去。**那邊沒有你的定位信息,他們很容易散失目標。”
卓樂峰點點頭,又是叮囑多加小心,隨即兩人又從另一邊朝着上方奔去。
如果說之前那羣人是謝友三的底牌,那剛剛冒出來扔***的那些人來自於何方?其實這時候,卓樂峰和林蔚的心中都帶着一些興奮,因爲他們都想到了一種可能。只是這種可能到底能不能實現,還得眼見爲實。
兩人一路攀爬,還得注意隨時冒出來的危險。跑上去沒幾步,便有冷槍射出。幸好林蔚和卓樂峰的站位保證他們兩人可以隨時觀察四周的動態。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形成呼應。
在卓樂峰的保護下,林蔚將一人幹掉的同時,還留下了一個活口。這個時候,他們必須得問清楚狀況。
那人起先還很嘴硬,可是這個時候,卓樂峰和林蔚不會考慮太多仁慈的手段,一頓威逼利誘,這人只能乖乖交代來路。這一說,卓樂峰和林蔚終於把心放下了,他們也決定這次絕對不能讓前面的人跑了。
此次前來救援謝友三的人正是來自於東南亞,雖然還不能肯定就是白靜瑤的手下,但幾乎可以和白靜瑤聯繫上。
想到這裡,卓樂峰趕忙和林蔚追了上去,他們也在想着如何和胡楚光再次取得聯繫。之前的槍響不知道是否能讓四周警覺,又或者胡楚光並未失去卓樂峰這個目標。
一直追擊到樹林深處,卓樂峰和林蔚感覺到危機在靠近。兩人一個眼神交換,便立刻明白彼此的意思。林蔚假裝向前,卓樂峰則朝着左側移動,等到林蔚忽然朝右側衝去時,兩人已經又馬上朝着一個方向包圍過去。
那邊的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卓樂峰和林蔚直接活捉了,連槍都沒開,那人便被掀翻在地。
從那人身上繳獲一把槍,又打聽到前方的人大致逃跑的方向,卓樂峰和林蔚把那人五花大綁丟到一邊,便又追了上去。
這一追,天色也漸漸晚了。夜間的山林有點涼,也讓兩人感覺到視線越發受限。憑着良好的空間感以及對前方情況的判斷,他們還是摸到了那些人逃跑的線路。終究就在前面,他們看見一些亮光。
兩人不動神色的鑽了過去,趴在草叢之中,果然看見前面有一撥人正在商量着什麼。
卓樂峰一眼就看見了謝友三,之前跟着謝友三的那些人還在他的周邊。這波人正在和另外一撥人說話,像是起了什麼矛盾,兩邊人立刻劍拔弩張。
一個留着小辮子的男人用手壓了壓,示意大家都別緊張,道:“謝老闆,我們是來救你,你卻如此態度,怕是不友好吧!”
謝友三哼了一聲:“友好?你們心中想着什麼,別以爲我不知道!我謝友三混到如今這個地步,只能怪我自己眼瞎。但是即使這個地步,也不代表我會去給別人當狗!”
“謝老闆這是哪裡的話。沒有人能把你當狗,我們把你供起來還來不及。我說了,一切都是生意,都是合作。只要謝老闆同意,我們便可以安排謝老闆先去國外避避風頭。等這個風頭過了,將來謝老闆依舊可以大展宏圖。只是,我們這麼幫你,自當需要謝老闆做出一點表示,我們需要謝老闆利用自己在國內的資源替我們做點事情。”
“交易?這是要挾吧!你們表面上把我救到這裡,實則是想讓我騎虎難下。如今只要我不跟着你們走,我便只能回去面對警察。哼,你們打的一手好算盤!”
“哎,隨謝老闆怎麼說吧。只是,我們老闆確實想跟謝老闆交個朋友。也不想謝老闆真的落難,所以,不管如何,我們都會幫助謝老闆離開這裡。”
謝友三不置可否:“你們會有這麼好心?”
“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們會完成承諾。現在請謝老闆稍作休息,不久,我們接到信號便會帶着謝老闆撤退。”
信號?什麼信號?莫非還有人接應?
卓樂峰看着四周地形,從這裡下去離長江又不遠,莫非他們還是從水路離開?這一點確實會讓人措手不及。
謝友三從水路消失,繼而又從水路出現離開,這是在玩回馬槍?
爲了摸清楚狀況,卓樂峰和林蔚決定盯緊這波人動態。
一天的追擊加上受傷讓兩人筋疲力盡,到了晚上,四周的冷意讓兩人更是難受。
林蔚忽然湊到卓樂峰面前,將身體朝着懷中擠了擠。卓樂峰明白這是報團取暖,也沒別的意思,便把林蔚樓到了懷中。
兩人互相依偎,倒是讓溫度好受了點。
說起來,這次確實連累了林蔚。
林蔚本可以不用摻和進安京市的案子,但是她決意過來幫忙,也確實不能讓人家太過委屈。
卓樂峰本想多說幾句歉意,也只怕對方聽見動靜,只能在內心先謝謝林蔚。
擠在一起的兩人終於等到了所謂的信號,遠處的江邊上發來一束光線,緊跟着這邊立馬有了一聲口哨迴應。
再然後,小辮男帶着謝友三一干人等立馬下山朝着江邊行進。
卓樂峰和林蔚悄悄的尾隨在後,兩人都是跟蹤潛伏的高手,一路下來,並沒有讓人察覺。他們也順利摸到了那艘貨船的旁邊。
等到那些人陸續上船後,卓樂峰和林蔚利用纜繩從另一端慢慢爬山船舷,趁着無人注意,兩人趕忙潛伏在船艙之內。
幾分鐘後,等到這些人全部上船,這艘船也連夜在江水之中高速行駛。
卓樂峰和林蔚聽着外面的動靜,直至確定四周並沒人巡視後,林蔚朝着卓樂峰做了一個手勢,言下之意他們現在分頭出去看看情況,一會還在這邊碰頭。
卓樂峰言道多加小心,兩人便一左一右鑽出船艙。
這艘船並不小,空間之中足以讓兩人潛伏藏匿。當然,這艘船也沒大到讓兩人找不到北。林蔚首先弄清楚這艘船的構造,也順便發現了這艘船上藏了不少武器。
卓樂峰則盯上了謝友三,他發現謝友三和那個小辮男待在船艙內一直說着什麼。
外面的跟班也在竊竊私語,恍惚間聽見好像這艘船要在什麼地方靠岸,然後這羣人還有什麼任務要執行,再然後才能離開國內。
卓樂峰看見有人用圍巾圍住口鼻,當下想了想,也從旁邊找出一塊布條,學着那些人的樣子遮住口鼻後,接着月色模糊,他壯起膽子走了出來。
顯示試探性的找人打了招呼,發現這些人中確實沒人認出自己,他便找到剛纔聊天的那些人,想要從這些人口中得知更多情況。
這一打聽,卓樂峰終於才知道這波人膽子還真大。
船上確實藏匿着武器,這些人的目標也直至安京市。也就是說,這艘船並不是遠離安京市,而是折返安京市。
不得不說,策劃這個事件的人不僅聰明且非常大膽。之前謝友三想要從水路離開安京市,現在,他竟然讓謝友三從水路返回安京市。這樣一個讓人措手不及的回馬槍,蘊藏着一個更大的陰謀。
有人想要在安京市搞出大事情!他們要劫獄!
打聽清楚後,卓樂峰找個藉口溜走,在那邊等了一會,終於看見林蔚折回。
“靠岸地點未知,但是可以肯定他們回折回新頭村。如果沒估計錯誤,他們會設法劫走莊晉陽。”
聽聞這話,林蔚也是咂舌:“這羣人膽子未免太大了!”
“莊晉陽是莊澤苑的親弟弟,莊晉陽被扣在安京市這麼久,這個做哥哥的一定要有所表示才能對得起他身爲大哥的身份。而且別忘了,莊澤苑是反現代工業犯罪者,這羣人思想都較爲保守,且擁有一些傳統觀念。這種觀念中也許就包含長兄爲父的觀點。”
林蔚道:“所以說,長兄爲父,莊澤苑如果要對安京市採取大行動,這次需要把莊晉陽先救出來。”
“從上次和餘菲娜合作劫持人質事件來看,莊晉陽可以成爲莊澤苑的一步棋,所以,到底是利用莊晉陽完成他的計劃,還是確實長兄爲父先把莊晉陽救出來,這點我們還不能確定。”
“唯一確定的是,這事和白靜瑤脫不了干係!如果我們能把白靜瑤和謝友三一起抓了,同時還能挫敗這些人劫獄的計劃。那我們這次就賺大了!”
“我也這麼想。只是不知道**那邊有什麼計劃!我們需要保證不被他們發現,待到靠岸之後,見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