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樂峰想勸餘菲娜放棄去往美國而去向警方自首。以餘菲娜如今配合警方收攬涉黑成員,同時交出絕大部分犯罪證據來看,如果她選擇自首,確實可以得到輕判。
只是,這麼做對餘菲娜沒什麼好處,畢竟,她可以去往美國過更逍遙的姿勢。
“話說完了嗎?”在餘菲娜的辦公室裡,她冷豔的坐在那裡,對卓樂峰沒有投過半點溫情。甚至目光中還藏着提防和逼視,一切都顯得敵對和陌生。
卓樂峰知道自己算是徒勞了:“可你真的不考慮清楚?”
“我已經考慮的夠清楚了!卓樂峰,是你毀了我,現在你還想讓我步入深淵?哼,我已經做了最大的妥協。我讓警方可以隨意調查和處置我的手下已經讓我惹來了麻煩,我也將部分產業轉移給樂澤穎打理,甚至將部分地盤和生意交給你的親信肖如軒。我這麼做,只是想換來我在美國的安生日子。難不成你連這條路也不打算給我走?”
“你以爲你真的能在美國安生下去?克魯斯拿捏着你的軟肋,一旦他要利用你,完全可以讓你重蹈覆轍幹起以前的勾當,還有莊澤苑這些人,他們不會輕易放過你。”
“這些不用你來操心。哼,說到底,你只是想立功,而我要成爲犧牲品?我放棄的已經夠多,所以,我不會再退了。”
餘菲娜強硬的態度讓卓樂峰只能閉嘴。
就目前的局面而言,餘菲娜放棄在安京市大姐大的身份去往美國,雖說肯定沒有在安京市風光。可因爲她轉移的資產加上各方的制約,她確實可以過得滋潤。然,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呢?
沒辦法勸說餘菲娜,這一切只能到此爲止。既然胡楚光都沒說啥,卓樂峰就只能自我安慰了。
回去之後,他又和江俊彥等人商討鍾凱欣的事情。律師說鍾凱欣的案子或許有轉機,這讓卓樂峰很是興奮。當晚,他輾轉反側,一直祈禱會有好的結果,他甚至憧憬鍾凱欣能無罪釋放,這樣他可以藉着這個假期和鍾凱欣一起出國玩一趟。
一直到凌晨,卓樂峰才勉強睡着,等醒來時,他還有些迷迷糊糊,整個人好似打不起精神。
慵懶的朝着洗手間走去,目光瞟到了門下。皺了皺眉毛,剛剛的慵懶漸漸消散,卓樂峰雙眼有些入神。
蹲了下來,他將門旁邊的一個信封撿了起來。
卓樂峰記得清楚,這旁邊根本不可能存在這樣的信封,本身就帶着質疑,當打開之後,他 瞬間變得清醒。
信封中有兩張畫像,卓樂峰一眼就認出正是自己的父母,而畫像後面還跟着一張字條,上面明白的寫道:找差人,則死。
差人就是指警察,這張字條就是警告卓樂峰如果報警,則他的父母會有生命危險。爲了覈實情況,他立刻給卓天河和林友華打去電話,然兩人的電話都沒法接通。
意識到情況不對,卓樂峰立刻開車回到吉祥街。
飯店緊閉大門,一問周邊人,也是說到今天夫妻兩人並沒有來開店,再回到家中,卓樂峰同樣沒看見父母的人影。
對方留下父母的畫像和一張恐嚇紙條,除此之外並無其他暗示,這又是讓卓樂峰玩遊戲?
不管如何,對方既然想玩遊戲,就必然要給出一個遊戲方向。
將信封和那幾張紙反覆看了看,卓樂峰並沒有看見可能的線索。
現在他需要冷靜,也需要理清思路。
對方用差人,且用一種非常隱蔽的方式將信封放到卓樂峰家中,這確實是莊澤苑的手段。在警方將安京市的暗哨一網打盡後,莊澤苑還能有這樣的能量?
一瞬間,卓樂峰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莊澤苑也許親自出手了。
反現代工業犯罪對傳統技能非常癡迷,這其中肯定有開鎖的功底,甚至卓樂峰想到今天他渾身莫名的乏力,不排除他已經被莊澤苑下過毒。所以,莊澤苑能有很多方式將信放進來。
至於劫持卓天河和林友華,以莊澤苑的能力,他要對付兩人並不難。
又在周邊問詢了很多人後,卓樂峰得出一個結論。卓天河和林友華昨晚關了店門回了家,在十點之後就沒出過門。這意味着,對方如果要給卓樂峰留線索,最可能的方向要麼是卓樂峰的住處,要麼是卓天河的住處。
出來匆忙,卓樂峰沒來得及查看自家情況,所以現在他需要先探查父母的住所。
卓樂峰很清楚卓天河和林友華的生活習慣,也對屋內佈置瞭然於心。如果有東西被移動,卓樂峰一眼就能看出來。
首先注意到冰箱的位置被挪動,卓樂峰上下看了看,在冰箱的下面發現了一張字條,拿出來一看,上面寫着一個大寫漢字“叄”。
又趕忙看看其他地方,卓樂峰並未找到其餘答案。不敢怠慢,他又趕忙回家,發現家中也並無變化。所以到最後,這個“叄”成了唯一的線索。
但是沒頭沒腦的叄讓卓樂峰從何查起?更在於對方指明不能報警,意味着卓樂峰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不可能沒提示?”
卓樂峰坐在牀上,腦海中不斷涌出各種可能。
手機也響起,他一看是江俊彥打來。
這邊是要卓樂峰過來商談鍾凱欣的事,卓樂峰今天自當沒時間。
“你們幫我看着點,我今天不過去了。”
匆忙掛上電話,他讓江俊彥也懵逼了。
平常卓樂峰比誰都積極,今天倒好,索性不來了。
“這傢伙有別的相好了?”
曹姚狠狠的掐了一把:“你少瞎說,卓哥可不像你!”
痛得江俊彥齜牙咧嘴:“嘿,我說媳婦,你不幫我盡幫着他,到底誰是你老公。”
“啊呸,沒領證還真不一定是誰。”
這話把江俊彥憋得只好閉嘴。隱隱聽出卓樂峰確實有點事,但既然卓樂峰不說,江俊彥也沒好直接問。
現在的卓樂峰確實緊張,他在面對一個極端瘋子,且瘋子那捏着卓樂峰父母的性命。
“叄!不能僅僅從字面上來解析。莊澤苑可以挑選任何地方放置這個數字,可他爲何要放置在冰箱下面。冰箱是現代工業的產物,和莊澤苑的理念相違背。若非絕對必要,他不會動用這一環。所以冰箱的絕對必要在哪?製冷,製冰!冰!叄!冰山的諧音?真的這麼簡單?”
卓樂峰拍了拍腦門,他想到了一種可能。
趕忙又衝出家門,卓樂峰開車前往北湖公園。
北湖公園臨近吉祥街,卓樂峰小的時候,父母經常帶他來這邊遊玩。北湖公園有一處冰上小世界,裡面不僅有冰雪,還有三個標誌性的吉祥物。
這一切巧合讓卓樂峰把希望放到了這裡。
到了冰雪小世界後,他本想直接買票進入,然就在入口處,卓樂峰注意到一個標識。這是明顯有人畫出的標識,上面一個箭頭和一個匕首相碰撞。
反現代工業犯罪者會用冷兵器符號做出各種暗示,這是最基本的常識,卓樂峰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線索。
箭頭和匕首碰撞,方向指向同一處,這讓卓樂峰看見了希望。
從入口處繞了一圈,卓樂峰來到冰上小世界演員和工作人員的換衣間旁邊。就在地板上,卓樂峰又注意到同樣的標識。
順着標識一直往前,他看見一個座椅上擺放着一個木頭匕首,拿起來後,卓樂峰並沒有看見木頭匕首的異樣,但是他注意到椅子的後面擺放着一個盒子。
將盒子拿起打開,卓樂峰首先發現了一封信。
“能找到這裡,證明你沒讓我失望。遊戲變得有意思了!記住,想要見到我,就得嚴格按照要求遊戲,否則你就是破壞規則者。破壞者必須受到懲罰。”
信的下面還有一張紙條,上面寫着大寫數字“貳”。與此同時,這次倒是多了點提示線索,因爲除了那張貳,對方還留下了一把豎笛。
卓樂峰小學時候學過豎笛,而這把木質豎笛幾乎就和卓樂峰當初用過的一模一樣。
第一時間,卓樂峰想到小時候的那張照片。那張照片正是自己表演豎笛的場景,當時卓樂峰只有十歲。
對方既然準備好了這把豎笛,證明他早就知曉那張照片的情形。
莫非莊澤苑早就進過卓天河的住所,所以看見過那張照片?這非常有可能。畢竟卓天河和林友華白天基本都在店裡,家中被人進入,他兩還真不一定知道。
可是,這一點又能證明什麼?
“第二實驗小學!”
卓樂峰當初學習豎笛的地方就在第二實驗小學附近,再和貳字對應,這應該也不是巧合。
立馬拿着盒子奔向目的地,這次卓樂峰還想找到標識提示,可顯然,莊澤苑不想玩重複的套路。
就在卓樂峰下車沒多久,旁邊一個小孩走了過來。
又是一封信,這封信裡除了有一個大寫的“壹”之外,還有一把泥土。
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卓樂峰判斷就更加簡單。小學時候他去往石樹春遊,在一線天那裡拿過一捧土回家。所以,這個壹應該就是對應石樹一線天。
終於折騰到了目的地,卓樂峰從入口進入石樹。
因爲沒有過多投資,石樹和當年基本上沒啥兩樣。即使節假日遊人都不多,何況是現在。卓樂峰一直走到一線天也沒見到一個遊人。
很快,他就發現這邊有了點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