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膀突然被人這麼一抓,無比大的力道讓雲莧不由咬牙忍住疼,
還沒反抗,男人像觸電一般狂吼起來,
“她沒有找你嗎?!她走了你會不知道?!她說她再也不回來了, шωш¤тт κan¤¢O
你會不知道?!告訴我,她在哪?”
那一瞬間,男人猙獰的俊臉映入雲莧的瞳孔剪影,委實的,她驚到了!
戾氣那麼中的男人,她平生還是第一次遇到。
直到好幾秒後,她才意識到問題的重點,
“小草真的不見了?”
見到面前女人一臉難以置信,男人猙獰的臉上瞬時有了一絲失落,
就像雪山崩塌一般。
看着男人的表情變化,特別是之前憤怒的眸子裡的火焰一下子變成了不見底的絕望,
連着箍住她雙肩的胳膊也鬆了下來,
雲莧立刻上前,楸住男人的領口,喉嚨也跟着一陣嘶啞,
“你說的是真的!你將小草弄丟了,還來找我算賬!你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見到男人絲毫不做迴應的頹廢臉龐,雲莧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一瞬之間,雲莧心底深深的不安猛地上涌,質問語氣倏地尖銳起來,
“是不是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小草的事?不然爲什麼她要走,
走的那麼安靜,連我這個好朋友都不說,是不是?!是不是?!”
然而,男人的表情一如以前那般冰冷,
只是冰冷中帶着空洞,仿若雲莧說了什麼,他完全聽不到一般,
往後着踉蹌了一步。
難道小草真的是被他氣走的?
這個念頭跳入腦海,雲莧心中的火一下子往上竄了起來,
揪住男人的領口再次質問,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情,讓她走了?
你給我找回來!”
然而,這次男人給了她反應,
像是被戳中什麼一般,男人大手一推,將雲莧整個人推到在地,
摔在沙發上,
嚥了一下口水,頹廢的臉上帶着無盡的失望,冷眸染上了一層溼潤,
惡狠狠地盯着被推倒的雲莧,
“她說她不愛了,走了,徹底地走了!去找其他的男人!
爲什麼我已經學着怎麼做一個好丈夫,她還要狠心離開了?
爲什麼?你告訴我爲什麼?!”
男人的吼聲帶着無比的恨意,冷眸裡的冰冷讓人不寒而慄,
震得雲莧的耳膜有耳鳴的錯覺。
話音一落,雲莧整個身體不由往沙發上倒了過去,明亮的美眸仍舊難以置信。
那小妮子真的走了?而且是爲了其他走的!
甚至,講也沒和她講一聲就走了,瞬間雲莧腦袋一嗡,
她算小妮子的什麼人?不是說是一輩子的好朋友嗎?
一時間,眼角溼惹了淚花,但云莧深吸一口氣,將眼淚壓了回去。
爲了一個一聲不響離開的好朋友掉淚,不值得!
平靜了好一會,雲莧踉蹌着站起身,
視線看向那個頹坐在牆角的男人,從鼻子裡嗤笑了一聲,
“姜先生,你看到了吧!我根本不是她的好朋友,
走的時候,至少她還對你說了,我連什麼都沒有。請回。”
很是無情的話語落入耳中,絕望的男人脣角勾起,嗤笑了一聲挑眉後,
溼潤的液體簌地掉落。
這是雲莧第一次見一個男人落淚,甚至還是一個見過沒幾面印象中完全不可能有脆弱一面的男人落淚,
瞬間,心裡的情緒五味雜陳,連同對小妮子的埋怨也混在一起。
皺了皺眉,雲莧嚥了一口氣,大步繞過男人走回自己的臥室,
猛地甩上。
在房間裡,雲莧坐在牀上,了無睡意,
心裡的某一塊像被抽空了一般,溫暖了她十多年的友誼說抽離就抽離,
她仍舊不願意相信。
擦掉眼角的溼潤,雲莧坐直起身,拿起手機開始撥打,
卻發現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腦袋往後仰靠在牀上,雲莧只覺得喉嚨發堵,整個人有些難受。
窗外的夜色一點一點地暗了下來,在牀上呆坐了許久的雲莧側目一瞥,
手機鬧鐘提示時間已經到了晚上七點。
而她沒有半點心思吃飯,一直到鬧鐘鈴聲提示八點半,
才硬撐着起了身,拿了鑰匙往外走。
只是,一打開門,卻發現路燈映襯下,模糊的光影打在一臉頹廢絕望的男人臉上。
見男人無聲空洞的眸子盯着虛無的黑暗,像被抽了靈魂一般,
就是她這個旁人,也覺得難受。
“小妮子,你真的忍心嗎?”
擡頭嘆了一口氣,雲莧在心裡默默問了這麼一句。
即使在他口中,小妮子是和其他男人走了,
但是她的直覺讓她覺得,不可能,這一定是個藉口。
小妮子見到眼前的男人,眼裡都閃閃發光,她不相信!
喉嚨哽咽了一下,雲莧面色凝重地走向頹坐在地上的男人,緊皺起眉頭,蹲了下去,
“姜先生,我要去上班了。您自便。”
平靜下來後,出於她和他都是被小妮子拋棄的心理,
雲莧的聲音緩了緩。
然而,她就要起身的時候,仿若一尊塑像般不會動彈的男人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冷冷地擡起眼皮,眸子裡一瞬有了銳光,
“爲什麼你能夠這麼平靜。”
話音一落,雲莧苦笑,盯着面前的男人許久,
“頹廢是你們有錢人才玩得起的情緒,我還要生活!
就算我難過頹廢又怎樣?”
說完,雲莧甩開男人的手,起身離開,
打開大門,只是出門的時候,又遲疑地半側過頭,
“我想,她也不希望見到你這個樣子。”
緊接着,雲莧頭也不回,大步離開。
黑色光影下的男人脣邊驀地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不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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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螞蟻酒吧的雲莧一整個晚上唱歌不在狀態,
好在每次走神之後她隨機應變將整首歌的風格改唱,最後倒也矇混了過去。
有時候歌詞唱到心坎上時,差一點眼淚掉落。
導致最後,她挑選的歌曲都是快節奏的更替原定的舒緩抒情曲。
唱完最後一首歌,以爲總算撐到落幕的時候,
酒吧中間出現了一小陣騷亂。
她回後臺的時候,卻不經意瞥到那個拿着酒瓶醉醺醺找人打架的男人,第一反應是扭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