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獅腦袋一晃,警惕的盯着一條通往石室的通道!
羅小扇不由倒吸一口冷氣,跟着望了去!
他們來了嗎?
沒有聽到任何的腳步聲,卻看見一個人已經走了進來。
石獅十分警惕的站了起來,不遠不近圍着那人走了兩圈,卻沒有衝上去。因爲這個人來過,沒有主人的一聲令下,它也不敢造次。
那人一襲黑袍,恍若幽靈。
他的臉彷彿被一團氣所籠罩,讓人看不清楚。
他看道羅小扇在場,只平淡的說了句,“喲,還有客人?”
殭神冷冷瞪着他道:“怎麼又是你?”
那人彷彿聽不出語氣裡的不耐煩,淡淡道:“我還來問你一次,願不願意加入我們。”
“我殭神一人足以橫行天下,爲什麼要加入你們?”
“我說過,我們組織裡,每一個成員的實力,都不在你之下。”
羅小扇見他口氣不小,道:“你們組織,到底是個什麼組織?”
那人不屑道:“你的實力……現在還不到知道的時候。”
說罷轉身一甩,一樣東西電一般的從他的衣服底下射出來!
殭神不知什麼時候手一擡,已經接住。
“南疆這一塊,最近我們不會再來了。如果你改變了主意,隨時可有用這個找到我們。”
說罷,一轉身,飄然而去。
羅小扇驚道:“他是誰?”
殭神緊緊攥着手裡的玉牌。只見小玉佩正面陰刻一個“有”字,背面陽刻一個“道”字,他一字不說的,放入懷裡。
忽然,門外又傳來幾個腳步聲!
“怎麼可能?”羅小扇不由失聲。
明明那個人剛剛纔從這個洞口出去,怎麼會沒被遇上?
“鳳勾,你在裡面嗎?”
估計是沒來得及被忘憂與青衣侯止住,忽然和尚的問聲已經傳了進來。
“他們來了。”
羅小扇不知該高興還是頭皮發麻。
最先出來的是忘憂。看到羅小扇他臉上一喜不過羅小扇的表情,卻讓他實在不敢再看,再看到殭神,他自己臉上的表情也已然變得無法形容。
緊接着出來的青衣侯,打量了室內一眼,愣在那裡。同樣是滿臉扯不清的糾結神色。
隨後三僧跟着,也從裡面出來,自始至終,都沒有人多看滿室的黃金一眼。
生平等立即圍着羅小扇,扯扯臉拍拍肩,生虎拍着他笑道:“鳳勾子,沒死啊你!”
見三僧如此大喜過望,羅小扇卻直勾勾的看着那對視的三人。
他忽然起身,對忘憂道:“咱們外面等?”
忘憂和青衣侯同時點點頭。
“走吧,咱們外面去等。”說罷羅小扇領着三僧,就往外走。
三僧都是一臉納悶。
生平道:“這……這咱們走,不妥吧?”
生虎怒道:“走什麼走?”
羅小扇白了忘憂和青衣侯一眼,道:“這些事情,我們暫時管不到。”
忘憂忽然側頭,對他們點點頭,道:“如他所言,三位請出去等候吧。這裡的事情,只有我們能解決……”
說罷擺擺手,做了個請的姿勢。
羅小扇叫道:“走啊,人家都說了不用咱們管了!還磨蹭什麼!”
生虎被他拖着猶自叫嚷:“坐在那裡那個人是誰啊?妖怪呢?阿彌陀佛,斬妖除魔是我等的重擔啊!”
斬妖除魔?
妖魔自在人心罷。
三人走遠,羅小扇豎着耳朵才聽到小聲——
“這不是大哥和三弟?”
殭神冷冷的語氣裡沒有半分的高興。
“沒錯,本來,我們就是來殺你的!”
————————————————————————————————————
直把三人沿着來路,拖出洞口。羅小扇才放開他們。
也不知怎的,出來的路上,竟然沒有了那些嗜血蝙蝠和喪屍。
出了洞,四人就被霍去病和姑蘇劍客蜂擁上來一把攔住。
霍去病高聲道:“怎麼就你們出來了?我家侯爺呢?”
姑蘇劍客接道:“是啊!怎麼你們出來了?我家樓主呢!”
“樓主?”羅小扇輕哼一聲,“想等樓主出來的,拿板凳地上坐等吧!”
說罷一甩手掙開二人,帶着*的三僧,走到一旁清靜處。氣呼呼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些蘇州樓和青衣府的人不敢靠太攏,但猶在遠遠的盯着他們。
生虎忽然起了好奇心,左右的圍着羅小扇問,他心想說也說不清道也道不明。乾脆不答。
大約是破曉時候,終於有人影從裡面出來了。
正是白衣的忘憂樓主,金髮的青衣小侯爺。
他們各自斷了一條臂。
相互攙扶着。
見出來的是他們,羅小扇額角一跳,握着黑雲,就蹦了起來。
三僧也跟着起身,問道:“怎麼了?”
羅小扇搖搖頭,一蹬腳,落到二人身前。
二人臉上禁帶着笑?
一種千年處男終得破身,頃刻宣泄後臉上纔會有的舒坦笑意。
莫非,壓在他們心頭的那塊石頭,已經卸下來了?
那殭神呢?
不等羅小扇問出口,忘憂提起殘存的左臂,揮退了姑蘇劍客等,青衣侯也揚揚空袖,示意霍去病等不要上前。
羅小扇用僅僅他們三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冷冷的說:“你們……怎麼出來了?把他怎麼樣了?”
“唰——”的一聲,掠過三人頭頂,從洞裡飛出無數的蝙蝠!
三僧心下大驚,一躍過來,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不待他們施法,那黑壓壓烏雲一般的蝙蝠盤旋了一圈,不傷一人,又回洞裡去了!
羅小扇頓時明白了。
他點點頭。收起黑雲劍。
這種結局,豈非是最好的嗎?
生虎道:“阿彌陀佛,這是……到底在幹什麼?”
忘憂從他們幾人中走出來,走到一旁,對蘇州樓的親近指着這個溪口旁的空地說道:“這裡,我要建一座樓。”
“什麼?”蘇州樓的手下無不驚呆,從山洞裡走出一個斷臂的樓主,忽然說要在這裡建樓?
這種馬車都開不到的窮山溝裡,建樓?
“你們沒聽明白嗎?我要再這裡建樓。建一座比白土寨裡的蘇州樓,更大的樓。”
姑蘇劍客稟道:“樓主,你這麼重的傷,先回樓裡,讓大夫看看吧……”
青衣侯也移步過來,身後三步遠,牢牢跟着霍去病。
青衣侯眼神放光,道:“沒錯,你們最好趕快動工,而且得把樓建大一點。”
連青衣侯也這樣說,全場的人都呆掉了!
霍去病道:“侯爺……你的傷要緊……”
青衣侯一甩金髮,看着自己右肩下的空袖,燦爛的笑道:“這些如果還算傷,那其他的東西,又怎麼能不叫人心疼得死去呢?”
霍去病已經記不清多久沒有看過青衣侯這樣燦爛的笑容。
自從侯爺不知從哪裡弄來一筆巨大的軍費,在南疆重建青衣府之後,他從中原老侯府來投奔這裡,自從那時候起,他就沒見青衣侯笑過,何況還笑得像今天這麼開心!
從今以後,我也不需再用演戲來麻痹自己了。
“配合他們修樓。人力、物力、權力,都開啓最大尺度的支持!樓成以後,我將也住這裡。這條溪,這個山口,從此你們給我好好把守,以後不許閒人亂入!”
他和忘憂公子站到並肩站到一塊,彷彿從寒風已過的清晨裡,看到了朝陽。
看到了,當年金閃閃的溪水。
當年遊樂的春天。
當年笑嘻嘻的三兄弟。
還看到了,百尺高樓,雕樑畫棟。
忘憂忽然高聲道:“往後絕不一樣!南疆從此沒有蘇州樓!”
青衣侯振眉道:“哼!從今開始,也不再有青衣府!”
兩人相視一笑,用殘存的左手,牢牢的緊握在一起。
“就讓三英樓,從此威震南疆吧!”
“哈哈哈哈……”
————————————————————————————————————
“三英樓到底是什麼意思?”
馬車上有酒,有肉,還有爲三僧精心準備的果脯素齋,但羅小扇吃不下。只顧躺在角落裡閉着眼睛。
酒是美酒。雖然比不上劉掌櫃的美酒,不過也算是南疆難得一見的好酒。
但如果當你端起杯子的時候,旁邊有三個和尚圍着拉着你問這問那,估計你寧願聞口酒香,也會不願去端這杯子了。
馬車開到玄珠觀外的避世之處,自然就停了。
玄珠觀寶地,尋常馬車,又怎麼能容他去得呢?
事情一來一去,倒是沒花幾天就辦完了。
四人回到玄珠觀的時候,竟然四大門派的掌門都還在。
這下已經不說不行,到了玄珠寶殿上,羅小扇一五一十的將來龍去脈,給四大掌門說了個清清楚楚。
三僧聽得目瞪口呆,他們哪會想到,事情居然會是這樣?
森無掌門惋惜道:“三英樓……”
活埋寺舍緣大師也合掌道:“正所謂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阿彌陀佛,這樣何不是他們最好的下場?”
四大掌門把他們嘉獎了一番,御劍天尊縷須道:“我想,這番南疆之行,我想也絕未讓你失望吧?”
羅小扇忽然想起邀請殭神的黑衣人。他居然一眼都不正面看我。實力,實力最重要。如果當初換成是屹天尊師父在哪裡的話,恐怕黑衣人就必定恭恭敬敬的吧?
想到這裡拱手道:“稟掌門師父。當初不願去,實在是徒兒乖違,弟子此番的收穫,實在罄竹難書!從今以後我必更刻苦練功。”
寒城掌門斂霜哈哈一笑,道:“罄竹難書豈是這麼用的?”
引得衆人一陣鬨笑。
羅小扇嘿嘿一笑,退到一旁。
沒料到南疆去一躺,居然讓鳳勾都變得虛心起來。實在欣慰,玉劍天尊見他態度轉變,心頭暗喜。道:“你回的巧,原本我明日也啓程回山……”
羅小扇暗道不巧!不巧!再巧點改明日再回來,暗罵自己不忍住三僧的煩擾,多留在南疆玩一天多好。到時候自己獨自會山,豈不是一路還可以玩回去?
他便就是這樣一個人,正經得盞茶功夫還沒到,玩心又會起。
“不過,如今我乾元山手下門人就你一個,看來你還得隨我一起去一躺寒城。”
“再上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