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炎炎烈日,卻充滿詭秘。
藍色花園別墅坐落在南山上層,與主人並列的宅居並不多,變向說明了宅子主人的身份顯赫。
陳長青沒有急於向前,而是指了指跟在他身邊的一位青黑道兵,道“你去探查一下。”
這宅院主人是常思雯,洪明早已生死不知,被帶往戒律院。
而常思雯察覺不對,在無法出山的情況下,只能回到宅院困守。
陳長青主動接了這個任務,前來拿下常思雯。
張文澤受到威脅逼迫,最後不得不叛逃而出,這件事本身就犯忌諱。
等到陳長青查探有關案宗才知道,張文澤並不是唯一一個,還有很多小青山弟子在任務中出現意外。
準確點說,張文澤的任務也出現過一絲意外,不屬於任務中的血魔突然亂入。
這種事情不少。
有些事情經不起推敲,特別是在得知一些關鍵證據和有關人物脈絡的情況下。
當意外不再是意外,巧合也不是巧合的時候,往往就有陰謀。
再往深處探索,能把四山中權勢最大的小青山作爲算計對象,其身份地位可想而知,王秋丹只是其中一位。
還不知有多少長老、執事參與其中。
若說張文澤的事情只是導火線,那麼針對小青山弟子一直以來的‘意外’,那就是真的炸彈。
這種事情甚至比戒律院中出現叛逆還要讓人無法接受。
畢竟將魔爪伸到還未成長弟子手中,縱使是敵對宗門也不能做這樣事情,強者下場,只會引發兩敗俱傷的後果。
可笑的是,別院中有一羣人反而做了。
四座山峰之間的爭鬥。
戒律院與各院之間的爭鬥。
玄天觀弟子與別院本土長老的鬥爭。
可以說,這件事絕不能用簡單的陰謀,或是某一方的錯誤來形容。
所以,陳長青把這件事交給了能處理這件事的人。
而他有自知之明,處理個執事,以他身份已經很困難。
是,單打獨鬥,陳長青能把他們打爆。
但他是晚輩,頂多是天資絕倫,驚才絕豔的晚輩。
真的對上長老,陳長青有再強的實力也只能捉雞,長老拖都能拖死他。
準確的說,是拖走他。
這纔是現實,不是一雙拳頭就能打爆的世界。
早前經過程響借題發揮的事情,陳長青就更爲明白了一個道理。
證據,除非有壓倒性實力,否則是沒用的。
公平,那是絕對不存在的。
正義......
最根本還是利益。
好在,別院不是給人養老的地方,它最大的作用是用來輸送人才,這一點,某些長老漸漸遺忘了。
而榮建和祁玄機都明白,所以有了現在的清洗。
也只有這二人能發動清洗。
青黑道兵眼神冰冷沒有一絲情感,這些人大部分都是罪人,或是叛徒,被煉成了道兵。
道兵持盾上前,小心謹慎的打量着四周,這院落太安靜了。
道兵右手拔出長刀,輕輕磕在門上,稍微一用力,門開了。
一條火龍以驚人的速度從門內衝了出來,那道兵眼神無波,迅速蹲下,用盾牌護住身體主要部位。
轟隆!
道兵半個身子直接消失,僅剩的半個頭顱可怕的嚇人,腦漿從裡面流出,還能看到身體裡跳動的腎臟。
而從消失的半個頭顱望去,他的腦袋和人類不同,除了腦漿外,還有一顆跳動着的藍色的小珠子。
道兵依然不死,想要再次上前,他得到的任務是探查情況,現在還未探查完畢。
“回來吧。”
道兵已經不算是血肉之軀,只要腦袋中的那藍色圓珠不毀,他就能一直活着。
身體其他器官也只是一個擺設,只要重新回到地脈吸收能量就能恢復。
火龍衝出,那門就隨之消散了,陳長青也能看見門內的場景。
半透明的如同鍋蓋一樣的罩子籠罩院落。
裡面站着一羣人,常思雯依然美豔,但是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愁怨。
在她身邊是一羣有修爲在身的人,他們並排站立,依然有序。
在燕子堡見過一羣人聯手的陳長青,僅從站姿就發現這羣人訓練有素,實力不凡。
只是他沒想到,常思雯竟然在自己的家門口布下了陣列。
如此看來,她還真是小心謹慎,或者說她對今日早有預料。
“陳長青,我可以把常家幾十代的積蓄一併交出,只求你能放我出去。”常思雯見到陳長青,臉色一變,眼中閃過仇恨、怨毒、悔恨。
複雜的很。
陳長青默然無語,回頭對跟在身後的道兵道,“轉過身身去。”
道兵令行禁止,很聽話的轉過身。
陳長青手中出現一把長劍,慢慢走到了門前,只不過距離常思雯等人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正好在法術攻擊的範圍之外。
“常執事,好走。”
陳長青眼眸如常,但劍身上銳金之氣環繞,恐怖到極點的氣息在頃刻間凝聚。
咚!
陳長青胸口荒骨猛然跳動一下,宛若一顆心臟一般。
劍落,天地寬。
藍色別墅連同裡面的陣列,在這一劍下,分成兩半,然後轟然向着兩邊斷開,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劍痕。
只有常思雯實力強悍,有多種法寶幫助,擋住了陳長青的劍光,向外面逃了出去。
至於處於劍風暴中心的人,除了一堆血肉碎屍,什麼都沒留下。
倏忽,陳長青擋在了常思雯前面。
常思雯美豔的臉上佈滿了血污,俏臉上帶着一種淒涼的美。
一身衣物在銳金劍氣下破破爛爛,隱隱約約有上好風光顯露。
“陳長青我願意跟你走。”常思雯見陳長青堵住了她,連忙道。
回答她的是一身劍鳴,似縹緲驚鴻,又重如山嶽,無盡壓力讓常思雯面露駭然。
陳長青的劍如光,斜斜從她肩膀斬下。
瞬間血肉炸開,陳長青捏住那顆美豔完好的頭顱,隨手收入乾坤袋。
風吹過,他道袍一塵不染,踏過血污,向下一個地點而去。
這場清洗進行了三日三夜,涉及五名長老,一位首座,七名一等執事,十幾名二等執事,三等普通執事數不勝數,僕役弟子牽涉衆多。
三日後,別院結束封山,十大典禮如常進行。
只是因爲‘三日清洗’這件足以寫入溫溪別院歷史中的事件,十大典禮反而顯得微不足道。
而唯一在三日中越加喧囂的是陳長青的名聲。
閻王之名再次不脛而走,而相比上次在弟子中流轉,這一次太多的人對此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