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拽着楚墨言的袖子,喚道,“墨言哥哥,墨言哥哥,我在和你說話呢。”
楚墨言索性閉眼假寐,裝沒聽到。
氣的周婉柔咬牙切齒,目光瞪着前面開車的司機,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
前面開車的西裝男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拿自己撒氣有什麼用啊,楚哥不喜歡你,你瞪我也沒用。
幾個小時之後,車子停在B市軍區大樓外。
楚墨言先下了車,直接往裡面走去,也不管周婉柔。
周婉柔伸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不已,眼看着楚墨言大步已經走遠,周婉柔狠狠攥緊了那伸到一半卻沒有搭理的手,臉頰一片扭曲。
繼而,飛快的下了車,往楚墨言即將消失的方向追去。
直到周婉柔的身影消失,坐在駕駛位置上的年輕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剛剛,周婉柔那扭曲的表情簡直是太好看,有木有?
周婉柔廢了很大的勁才追上楚墨言。
到了楚家一看,見自家父母都在,心裡那層歡喜更甚,將剛剛楚墨言無視自己的怨恨早就拋之腦後。
墨言哥哥果然有心呢,居然將自家父母也請來商量婚禮,這還不是心裡有自己的表現啊。
要是心裡沒自己,墨言哥哥根本就沒有必要這麼費心。
哼,沈嫿,即使墨言哥哥對你有興趣又如何?
我只不過廢了點力氣,就將你從墨言哥哥的心中徹底的拔除。
周婉柔先是走到楚父楚夫人面前,彎了彎腰,柔柔叫道,“伯父,伯母。”
楚父楚夫人朝着周婉柔滿意點頭。
繼而,周婉柔又走到自家父母跟前,軟軟喚道,“爸媽。”
周政委忍不住打趣道,“怎麼,還沒嫁人呢,就忘記爹孃了?”
周婉柔撒嬌般的不依,“爸……”
一番話逗得在坐的人都笑了起來,只有一個人沒笑。
那個人,無疑是楚墨言。
楚墨言依靠着欄杆,冷眼看着這看似溫馨的一幕。
待會兒,你們恐怕就笑不出來了吧。
周婉柔的父母被楚墨言請過來,用的是商量婚事的理由。
之前楚墨言一直反對這樁婚
事,對於周婉柔的示好顯得很不在意,周政委心裡多少有些想法。
但見此刻,楚墨言親自帶話請他們過來商量兩個人的婚事,周婉柔的父母以爲楚墨言開了竅,看到了自家女兒的好,臉上喜氣洋洋的。
有人注意到了楚墨言一個人站在那裡,不苟言笑。
楚夫人連忙呵斥道,“墨言,你一個人站那兒做什麼呢,快過來,這家好久都沒有這樣開心過了,這不,你看,連老爺子都笑了。”
隨即將目光轉到坐在周政委身旁的周婉柔身上,“婉柔啊,你果然是我家的開心果呢。”
周婉柔嬌嬌一笑,“多謝伯母誇獎,以後,我每天都逗得您開開心心的。”
一番甜言蜜語簡直說到了楚夫人心坎兒裡面去。
連忙招手示意周婉柔坐到自己身邊,“哎呀,婉柔,你這張小嘴真是太會說話了。”
周政委和周夫人見了女兒的表現,也是笑的合不攏嘴。
楚父見楚墨言還站在那裡不過來,不由怒道,“你這個逆子,你媽說的話你都不聽麼?”
周婉柔連忙勸慰楚父,“伯父,你也別老說墨言哥哥,墨言哥哥就那性子,誰說也沒用的。”
楚夫人笑着打趣道,“還沒進我們楚家呢,就這麼急着幫他說話,這以後要是進來了,豈不把他寵上了天?”
周婉柔不依不饒,“伯母,您說的哪裡話啊。”
說着擡頭瞄了楚墨言一眼,要多溫柔就有多溫柔,“我喜歡墨言哥哥,所以不管他哪種性子,我都能忍受,也都喜歡。”
“哎呀,婉柔,我們楚家能有你這麼知書達理,體貼善解人意的媳婦,真是我們楚家幾輩子修來的福分。”楚夫人對周婉柔的表現很是滿意。
人長得好,又懂得禮貌,家世背景也好,和楚家也是門當戶對,又死心塌地的喜歡着楚墨言,這樣的媳婦兒如今可難找了。
不知爲何,楚墨言看着這其樂融融一幕,看着周婉柔做作的,刻意的討好自家父母,心裡就涌起一股不屑。
倘若換了沈嫿,她肯定不會這樣做吧。
她只會,用最善良純真的一面,打動別人。
楚墨言也不明白,爲何此刻腦海中會涌現出沈嫿的身影,就好像一個不經意的點,沈
嫿的身影就會無端端的侵入你的心底。
這種感覺讓楚墨言有些詫異,卻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和反感。
可,楚墨言絕不會承認自己對沈嫿有某種異樣的情緒在蔓延。
因爲,那會讓楚墨言有一種愧疚,在沒有遇到沈嫿之前,自己喜歡的一直都是胭脂,一直深愛着胭脂。
可才短短几天,自己的情緒就受到了沈嫿的影響,這怎麼可能。
所以,楚墨言潛意識的,排斥這種感覺,將這抹異樣壓在心底,不去想,就不會有煩惱。
耳邊,不斷傳來周婉柔嬌嬌柔柔造作的聲音,聽的楚墨言心裡愈發的煩躁。
就好像,自己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融不到他們之間。
想到此行的目的,楚墨言垂下的眸子裡面閃過一抹冷色,連帶着身上都散發出冷寒的氣息。
許是楚墨言這邊的氣場太過於強大,那邊停止了交談,紛紛往楚墨言這邊看過來。
楚墨言將大家的目光一一接受,輕輕揚了揚脣角,勾勒出一抹冷冽的弧度。
語調不急不緩,卻擲地有聲。
“我要和周婉柔解除婚約。”
話音剛落,現場一片寂靜,與剛剛的熱鬧喧囂形成截然相反的對比。
大家都處在震驚之中沒有回神,似乎料想不到,楚墨言會在這個時候蹦出這麼一句話。
看到大家紛紛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自己,楚墨言重複了一遍剛剛的話。
“我要和周婉柔解除婚約。”
直到楚墨言第二遍話音落,纔有人回過神來。
而最先回神的人,是周婉柔。
周婉柔臉色有些白,早將那份震驚收回,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欲哭不哭的神色,顯得很是委屈。
聲音有些顫,臉上卻帶着笑容,“墨言哥哥,你在和我開玩笑吧?”
楚墨言笑了,反問道,“你理解力有問題?需要我再重複一遍麼?”
意識到這不是玩笑,是真的,周婉柔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慘白透明,和楚夫人熱絡攀談的時候就好像一朵明豔的菊花,而此刻已經儼然是枯枝殘梗。
剩餘的人也紛紛反應了過來,但到底薑還是老的辣,沒有表現的像周婉柔那麼明顯,把情緒寫在臉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