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照泉轉頭看她一眼,隨即轉過頭再次看向躺在榻上無聲無息的成王爺,心裡的焦躁更加明顯。師父、若顏、成王爺,他不是兩頭燒的蠟燭,他是直接放在火上烤的蠟燭。
對於成王爺,他既沒有好感也沒有惡感,爲成王爺治病也不過是聽從師命以及不願意違背般若顏的意願讓她失望。
“其實,成王爺身上的毒不算是大事,吃過那味藥材以後毒性已經被壓制的差不多。就好像兇獸已經被圍困進了牢籠,就算再有什麼也不過是困獸之鬥,成不了大氣候。王妃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成王爺身上的毒自然可以迎刃而解。”
樊佳若心裡的焦躁還是沒有解決,雖然聽了他的話臉上焦急的神色去了大半,但是沒有一個準話,但是心裡還是不住的嘀咕,沒有一個準話,還是不放心啊。
“你就放心吧,不會有事的。師兄既然說了沒事兒,就不會有事的。”屋內的氣氛正冷清着,般若顏清冷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樊佳若轉過頭,只見般若顏站在門口,肩膀輕輕地靠在門框上,臉上露出淡淡嘲諷的笑容,想起前幾日聽過的話,不由得脫口而出,“你怎麼來了?”
般若顏聽了這有些刺耳的話,皺皺眉,反射性的冷笑,“怎麼?身爲女兒來見父王都不行麼?”
話一出口,樊佳若就意識到自己的話有多麼錯誤,但是收回已經來不久,聽了般若顏嗆回聲的話也只是淡淡扯扯嘴角,沒有像以前一樣和她爭吵。
般若顏有些納悶的看看樊佳若,心裡很納悶,她怎麼沒有吵回來。但是也只是想了想,隨即走進來,邊轉頭看向許照泉,“師兄,父王現在到底怎麼樣?什麼時候纔可以用藥?”樊佳若是她的敵人,同時也是瞭解事情內幕的人之一,在她的面前反而不需要掩飾什麼。
許照泉搖搖頭,“現在還不是時候,成王爺體內的毒雖然被壓制了,但是沒有達到真正的穩定。再等兩天,就可以施針下藥了。”
“施針?需要我出手麼?”般若顏歪頭想了想,認真的看向許照泉問
。
許照泉瞪了她一眼,“你現在的身體?你還能堅持那麼長時間麼?不自量力,我來就好!”聲音中雖然嚴厲,但是其中的關心還是可以很輕易地察覺出來。
般若顏不放心的用審視的眼光看着許照泉,“師兄,你確定?”
許照泉挑挑眉毛,“你今天是怎麼回事兒?怎麼老是跟我擡槓?”隨即湊近她,仔仔細細看了看她的臉色,“你今天爲什麼過來?我想,你不會只是爲了來看成王爺吧?”
斜睨他一眼,般若顏翻個白眼,“就你瞭解我?”
“你今日的確是有些不對勁兒,”許照泉雙手環抱在胸前,臉上露出琢磨的表情,“今兒是什麼日子?這麼反常?”
般若顏得意的扯扯嘴角,“不用猜了,不過是我今天的精神好一點兒而已。”
“精神好?爲什麼?”許照泉眼神中透出感興趣的成分,專心的研究着眼前的表情。
“因爲楊公子給郡主送了一些東西來。”桑兒嘴快的先喊了出來。
“桑兒!!”般若顏來不及阻撓,只能用眼睛瞪着桑兒,鼓着嘴巴不說話。
許照泉心裡一動,心下苦澀,可是他也明白,他是沒有立場去說什麼的。而且,想想以後,若顏必然會與楊洛歸共度一生,現在能讓兩個人相互瞭解一些,未嘗也不是一件好事。至少,這樣等若顏真的進了楊府,受到的難爲也會少一些。
“怎麼?你不高興楊公子送東西來?那好,桑兒,以後如果楊公子送東西來,你們就擋着,就說你們家郡主不想要。”想到這些,許照泉臉上隨即露出故作理解的表情,向桑兒出着“餿主意”。
“師兄!!”般若顏的聲音帶上了焦急還有嬌嗔,一雙眼睛亮晶晶的顯得格外有神。
“咦?你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許照泉露出糊里糊塗的神情,“那要不這樣吧,下次桑兒你就讓楊公子直接送東西進來,反正大家也不是不認識,對吧?”
自從進了屋,許照泉就一直明裡暗裡地揶揄般若顏,現在般若顏的廉
價已經紅得像似火燒。
“對了,楊公子送了什麼來?”許照泉見般若顏不語,明白她是默認了,心下大慟,忙撐出笑容,轉開話題。
“哦,聽送東西來的人說,裡面是郡主治病用的藥材,好像有什麼今年才才摘下來的綠色雪蓮、已經有八百年的人蔘,還有什麼其他補品,叫什麼鹿茸的之類的。”
許照泉聽了,心裡顧不得難過,不由得咂舌,“還真是大手筆啊。怎麼?郡主,你告訴他他的病能根治了,但又沒有告訴他解藥卻是獨一無二的?”
般若顏臉一紅,她自然明白許照泉話中說的“獨一無二”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卻不能明說。而且,她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去救父王了,又怎麼還有感情回報楊洛歸呢?她已經打定主意,只要過兩天師兄爲父王行鍼的效果不明顯,她就立即割腕救人。在這個節骨眼上再次出現在她的面前的楊洛歸只是增加她的心理壓力而已。師兄說她興奮、有精神,不過是因爲她現在心緒煩躁,無法靜心養病罷了。
“有什麼獨一無二的,不就是幾兩血麼?只不過恰巧能救人罷了。本郡主現在吃得好喝的好,就算丟一點兒血,能換回一條人命,也值得了,”般若顏撇撇嘴巴,露出一派輕鬆的神色。
許照泉心口再次抽痛,本想一巴掌拍在她的頭上,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但是仍然瞪起眼睛虎着臉嚇唬人,“你再這樣胡扯,看等你發病的時候我會不會立刻救你!!你多吃一點兒苦頭,活該!!”
師兄妹兩個人在病房了打鬧一番之後,般若顏便感覺自己累了。如實的說了之後,許照泉態度強硬地爲她把了脈,隨後才放她離開。
“郡主,這些東西放哪裡?要不,這幾天就給郡主補身子用了吧?”回到四氣園,桑兒看見桌子上擺放着地禮盒,又露出了嘰嘰喳喳的本性。說了一會讓,才覺察出不對勁兒,慢慢轉過頭,卻見般若顏寒着臉站在門口,看她的一舉一動。站在旁的回春則是嗓子都咳啞了,她愣是沒有聽見。
這下,慘了!撩着虎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