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色的刀即使飄浮在那裡沒動,所有神殿的人卻有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
即使擁有超越規則力量的帕爾帕蘭,她們在面對她們製作出來的刀時,一樣不願靠近。
如果神殿的人此刻去關注比卡波底星的話,他們會察覺到星球上的人,無論是原駐民,還是後來的打工者,在刀成的一刻,全不由自主地望向天空,似乎那裡有什麼危險存在一般。
公孫家主庭院中的兩個寶寶反應最激烈,在看到血刀瞬間,內力、精神力、戰氣全開,身體成模糊狀態,如果不是哥哥嫂嫂還有兩個母親就在身邊,他倆會直接空間移動走。
兩個寶寶眼睛瞪得圓圓的,一種危險的感覺充斥在心間,差點被一個影象給定住,但又察覺到附近非常安全,甚至可以感覺到磁場衛護,這才重新安穩下來。
“嫂嫂。”小祁小瑭一左一右拉起娜拉莎的手,只有此時他倆才最安心,在嫂嫂身邊,那血刀的威力頓時消散。
“不怕不怕。”娜拉莎安慰着弟弟妹妹:“殺伐之氣重了一點而已,沒啥大不了的,無非是六十多完天術師的血,無非是規則之力的對抗,無非是十六萬多帕爾帕蘭意志的凝結,比起你們哥哥的萬億靈魂成一顧來說,差遠了。”
“嗯哪,剛纔好恐怖。”兩個寶寶拉着嫂嫂的手,看向哥哥後,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
圍在他倆旁邊的繽紛幻夢方纔已經眯起眼睛了,一個模擬出來的影象,便使他們感到有威脅。
九級文明聯盟的會議室,所有的頭頭們皆皺着眉,他們實力夠強。感觸跟深刻,看着模擬的血刀已經覺得受到了挑戰,更不用說實體了。
隆鐸忽嵐思忖幾息時間。說道:“以前總有人說一把武器有靈魂,可以讓人害怕。我從未相信過,今天……我信了。
它讓我回憶起孩童時代,那是我記得我四歲,天賦出衆。憑藉本體實力能輕鬆來往於星球之間,我被稱爲一代天驕。
後來我到了一顆星球,那裡沒有任何生機,除了沼澤,還是沼澤。然後附近的恆星突然磁場變了。那時我嚇壞了,我覺得危險就在我的身邊,我的眼前看到無數讓人難以承受的影象。
像你們銀河文明的鬼故事一樣,當你走在一條漆黑的小巷,心中想着聽過的故事,你會覺得你的身邊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東西存在。
我那時即是如此。我的眼睛明明看着沼澤,但我卻看到了一羣羣人,還有一羣羣的野獸在撕殺,有血濺到我的身上,有聲音於我耳邊縈繞。
後來我知道了。曾經那顆星球確實發生了人與野獸的戰爭,那時正好是恆星磁場改變的時刻,於是留下音像。
那是科學技術的解釋。但我確認,真的有血碰到了我。今天我看到了公孫慕容你模擬出來的影象,我又一次在剎那回到那時的記憶景象中。你……真敢用這把刀?”
隆鐸忽嵐說話時候的臉色非常難看,或許是刀的影象的影響,也或許是想被遺忘卻無法忘記的童年記憶干擾,他就是覺得害怕。
娜拉莎倒是無所謂,還按照科學的理論給分析下。
“很正常嘛,比如你遇到一個宮殿,宮殿高一萬米。每一個臺階高十米,你站在臺階下面。保證會有種自己渺小的感覺,就像從來沒見過戰艦的人第一次看到戰艦時一樣。
刀就是刀。用來殺人的,管它身上有多少的人血呢?只要它好用,就是好東西。難不成六十多萬天術師的血就帶了詛咒?
誰能詛咒我?我可是靠着我的慕容哥哥,誰能詛咒我的慕容哥哥?慕容哥哥身後站着萬億民衆。誰想用自己的生命去詛咒嗎?那他的生命在我慕容哥哥的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
九級文明的頭頭們一聽,覺得也是啊,公孫慕容不是一個人在戰鬥。當你攻擊他的時候,千萬不要在靈魂層面上,否則你會死得很慘。
但你用其他手段攻擊他時,他卻會發動靈魂攻擊,尤其是他可以調動很多人的靈魂力量,誰一個人可以與之抗衡?
怪不得他不在乎那把血刀,不但看着,還能模擬出圖象,換成普通人,直接就嚇堆了。
隆鐸忽嵐不得不點頭承認公孫慕容的厲害,但還是提醒一句:“公孫慕容,你不怕你拿着那把刀的時候成爲焦點?它確實嚇人,我相信你使用它的時候保證殺人無算,但別人同樣會知道有那麼一把刀。”
後面的話他沒說,衆人卻能理解,那就是你用了一把寶刀,人家不搶啊?
公孫慕容沒有任何反應,他模擬着圖象的時候,心神全部放到了刀上,他喜歡這把刀,這把刀夠霸氣,一亮相,還沒有主人呢,就血腥撲面,握着它的時候戰鬥力提成啊。
他不在乎有多少人的生命填進去,填進去的也是術師的靈魂填充體生命,這些生命全是爲了他而填的,他揮刀時,必然承擔着那些生命的意志。
娜拉莎倒是很羨慕,她知道自己用血刀的威力不如慕容哥哥,人家術師心中是以自己的慕容哥哥爲主。
自己還得重新弄一把刀,不,弄把劍。
於是她說道:“不怕,你們聽過一個故事沒?裡面就有一把刀,叫屠龍。”
衆人搖頭。
“裡面說的就是一把刀,我簡化一下告訴你們,寶刀屠龍。號令羣雄。倚天不出,誰與爭鋒。所以,我要再造一柄劍。”
娜拉莎說完,用期待的眼神看着衆人。
九級文明的頭頭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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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卡波底星神殿中的人可沒有其他地方知道此情況的人輕鬆,他們見證了一個奇蹟,一個被神殿中人認爲不可能出現的武器。
那是一把集堅固、鋒利與神力應用完美的刀。
他們篤定,當公孫無名拎着這把刀的時候,他的敵人根本沒有任何還手的力量,因爲這時規則的壓力,這是超越規則能力的震懾,這是六十多萬人用生命的鮮血澆灌出來的。
比西萬邁斯作爲神殿的主人,他覺得自己應該表現得更好一些,於是他咬着牙,一步步向血刀挪動而去,每一步他都承受着來自內心和規則之力的影響。
他忍受着那些負面的干擾,慢慢地來到血刀面前,他艱難地伸出手,想要握上刀柄。
他很單純地認爲,我握一下總不會有問題吧?握完之後我的心裡則不再恐懼,我是被之前死掉的人那種決絕嚇到了,但刀不可怕。
可是當他的手虛握在刀柄上的時候,他就停住了,他的眼前是一片血海,他發現自己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這個世界裡面除了血還是血,他已經無法呼吸,他的能力一點用不出來。
他被定在那裡,血刀依舊飄浮,他的身體被反射的光映成血紅色。
就在他覺得自己要死了的時候,他發現眼前的血海全部消失,他的身體在向後飛,耳邊還有公孫也無名的聲音傳來。
“想死啊?那是六十三萬多的天術師的意念混合進去的東西,你以爲你是誰?你個五等神殿的殿主想要讓六十多萬的天術師臣服?你憑什麼?給我回來。”
然後比西萬邁斯清醒了,呼哧呼哧使勁喘息起來。
其他神殿裡的人被嚇呆了,原來殿主也不行啊,從移動過去,到虛握,居然如此艱難,最後還被控制了,這把刀是人能用的嗎?
“用不了,可惜啊,造出來的東西無人可使。”比西萬邁斯嘆息一聲,沮喪地說道。
剛纔把他拽回來的娜拉莎不高興了。
“誰說用不了的?看我的,過來。”她向着血刀發出命令。
血刀沒動。
娜拉莎把眼睛一瞪,說道:“咋地?你們只記得我無名慕容哥哥的領袖氣質,忘了賣水的小女孩兒了嗎?”
‘刷’血刀瞬間出現在娜拉莎的手上,並且血色減弱。
“哼!現在想起來啦?是不是我當初殺的人少,讓你們記不起來我是誰?看看靈魂填充體的內心深處還是以我無名哥哥爲主。我不管你是什麼規則不規則,超脫不超脫,在我面前,不要逞能。”
娜拉莎握住刀,揮舞兩下後,依舊很不高興。
剛纔她被拒絕了,術法星球的術師們在內心深處最在乎的居然是自己的慕容哥哥,但憑啥忘了自己?
血刀上的意念似乎也察覺出來做錯了事情,血色淡了許多,刀身嗡嗡輕顫着,好像在討好娜拉莎一般。
神殿的人有如見鬼了似的,聽着公孫也無名的話,看着血刀自動飛到她的手中,尤其是血刀顫抖的時候,他們居然感覺到了討好的意思。
他們詫異,公孫也無名真的這麼強麼?殿主自己過去都不行,人家一句話,刀自己飛過來。那是刀啊,是武器,不是動物,怎麼會聽人的話?
“最後一次我原諒了你,再有下一次,我讓我哥哥把你給變成廢鐵,我自己也行,你厲害嗎?無名哥哥,你說對不?”
娜拉莎用指頭使勁地彈了刀身兩下,又轉頭笑嘻嘻地向公孫慕容問道。
“對。”公孫慕容自然是無條件支持娜拉莎,再看向有了生命的刀,說道:“到我這裡來,明天我們出去殺敵。”
那刀像得到了絕對的支持一般,從娜拉莎的手上瞬間消失,然後來到公孫慕容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