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這裡沒有這個低等奴隸說話的分。”蒂貝爾的性格可與她姐姐的大相徑庭,出手毫不留情,一拳正中楊森的面門。
不知道是拳頭的力量大,還是什麼別的原因,鐵人似的楊森竟然因爲這小拳頭而流鼻血了。
“呀!……討厭啊!別哭了,你的眼淚把我的前胸都濡溼了。”
蒂貝爾拉了拉溼溼的睡衣,胸前好像有什麼起起伏伏的東西顯露了出來。
剎那揪着我的耳朵將的目光拉向了昏暗的大森林。
“很好看嗎?都幸福的流鼻血了!”
“呃!有嗎?”
我捏了捏鼻翼,又是這小丫頭騙我。不過也幸虧我的鼻血管比較健壯,否則這血氣翻涌的場面,還真是受不了。
“不好,快閃!”
剎那揪着我向旁邊一跳,一道黑暗魔法流,準確的射爆了我們的立腳之處。
“那個夜行刺客又來了嗎?”
忽然,對面深林傳出一陣響動,一個纖細身影躍上了樹梢。
晚間,山林上空盤旋着溫柔的風,而對面的黑影則隨着微風輕輕的晃動着身體。漆黑的長斗篷旗幟一般的飛揚着。斗篷頂端延伸出長長的帽子遮蔽着整張臉,只有兩個青色的亮點在逸動着清澈流動的光芒。
黑影慢慢舉起手中的黑色長弓,向着我們立足的巨樹做出彎弓搭箭的姿勢,同時用沙啞低沉的聲音開始了輕輕的吟唱。
“黑暗寬恕一切,黑暗包容一切。愚蠢的異端們,到地獄去懺悔吧!Amen……”
咒語的最後一個字唱完,空空的長弓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蓄滿力量的黑色弓弦,接着無數黑暗的精靈向弓的方向遊移,一隻比以往粗大幾倍的黑暗巨箭凝聚成形。
“魔箭?炸雷之箭!”
巨大的魔法破壞力傾軋而來,整個空間好像都要被那黑暗的力量吞噬掉了。箭流急速的前衝,中途與之相隔十幾米的樹木都受到魔法流的波及,如干麪包屑般的紛紛破碎散落。
這種力量太可怕了,如果被正面擊中,恐怕要屍骨無存了。
“四靈使魔?水!”
我傾盡所能,以最大的魔法波動向自然中水的精靈發出召喚。
一面前所未有的巨大渾圓的水面盾牌立在了我面前。
剎那也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趕緊將雙手按在盾面上,以血契爲中介與我將力量融合。
“轟”,震顫天地的一聲巨響。
黑暗箭正中在盾面上,巨大的黑暗魔法流如海嘯般的衝擊着水鏡。我與剎那拼盡力量抵抗着,終於堅守住了水盾。
黑暗箭無法擊碎水盾轉而扭曲破散,無數黑色的雷流如驚醒的水蛇一般,向四周延伸穿刺。
黑暗雷流如同無也不入的病毒一般鑽進了巨樹的每一寸木質,接着一聲統一的爆響。好似千萬個爆雷同時炸裂。
巨樹如同一隻沙塔一般,在巨Lang的拍擊下破碎坍塌了下去。
“啊!……”在女孩的驚叫聲中,我們摔落了下去。
懸浮飄逸的感覺又出現了!
我們爬了一個小時才攀到樹冠上來,現在不用幾秒鐘便可以着陸了。
可那位黑暗中的刺客顯然覺得不夠本,又向我墜落中的我們散射了幾隻輕箭。
我們倒是可以輕易的躲避開,但貝蒂就有點危險了,一隻細長如針的黑暗魔法流直刺她的前心。
“姐姐,小心!”
蒂貝爾騎坐着掃把,急擋在貝蒂面前,結起了防禦結界。
情急之下,蒂貝爾終於喊出這個稱謂。但也許貝蒂真是她的剋星吧!話一出口,黑暗箭便射穿了防禦結界,直刺入蒂貝爾的胸口。
我們平安的落在了地面上,貝蒂將灌輸滿魔法的魔杖交給我高舉着,光之繼續者不愧是最強的光系魔杖,魔杖上綻射的光芒與烈日相比毫不遜色。
方圓百米就像白晝一般,甚至可以來曬日光浴了。這個樣子就完全不必擔心刺客的再度偷襲了。
“蒂貝爾,全是姐姐不好。”貝蒂抱着妹妹痛哭着。
“啊!我怎麼有你這麼一個沒用的姐姐啊?只知道哭,乾脆你來當妹妹好了。”
蒂貝爾說着玩笑話,但臉色卻十分的難看。
那隻鍼芒般的黑暗箭,並沒有在蒂貝爾身上留下有形的傷口。而是爲她在胸口打上一枚死神鉻印般的印跡。
這個逐漸擴散的印跡不僅限制了蒂貝爾使用魔法,還慢慢的腐蝕着她的血脈。
貝蒂幾次使用光系的治療術卻毫不見起色。
“沒用的。”蒂貝爾說道,“死亡印跡之箭,教會驅魔人專修的箭藝,讓人慢慢的走向不可避免的死亡的,在無盡的恐懼之中懺悔自己一生的罪孽。”
“難道真的沒救嗎?我不要失去剛剛找到的妹妹。”
“你真是我的剋星啊!一生只遇到了你兩次,也死了兩次。但是我並不後悔,因爲在最後時刻可以安心的死在姐姐的懷抱裡,這也是一種幸福啊!”
蒂貝爾幸福的微笑着,輕輕的梳理着貝蒂的金髮,這個樣子的她倒有些更像長輩了。
“你們一定要小心,看來梵羅岡發怒了。我聽肯尼說過那位使用黑暗箭的刺客。她是梵羅岡聖域的一名驅魔人,名字叫做莎莉葉,不知道是真名還是化名,總之與墜落的月天使是同一個名字。她手中那把長弓就叫做‘月天使之懺悔’,是傳說中真正的神器。凡是梵羅岡指派給她的獵殺目標,還沒有一個逃脫過。”
剎那翻着着老姐送她的惡魔筆記,突然擡起了頭。
“莎莉葉,女性,出身暗精靈一族。”
暗精靈是傳說中古老精靈種族的一個亞種,傳說她們是精靈與惡魔的混血兒,但卻不被任何一個種族所接納。她們天生擁有極高的魔力,生來便是用箭的宗師。但是暗精靈們從不走出世代居住的黑森林,所以沒人見過她們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