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陌隨口道：“嗯……她在店裡大吵大鬧難不成是對的嗎？”
“那當然是不對的！”尹琳琅微微鼓起臉，臉上有些不開心的樣子，小聲道，“但是，我聽見好多人在罵她，這也是不對的。”
“嗯？”
“我和那個阿姨交流過，她家的家境不是很好，丈夫也……所以她對她的兒子太過望子成龍了，纔會那麼激動。她的確有錯在先啊，可是我聽到的一些辱罵和譏笑也很過分。”
蘇陌給尹琳琅定好妝，然後給她打眼影，並沒有深想：“……嗯，其實他們也只是跟着起鬨，完全沒有想那麼多。何況那件事情本身就是由她引起的，被罵也是正常的。”
尹琳琅微微嘆了口氣：“最近幾年不知怎麼了，人們越來越不寬容了……”
“……或許人們原本就是這樣，變得只是我們。小的時候被學校教育說要文明禮貌，要多說謝謝，沒關係，對不起……小孩子和大人總是有些區別的。”
蘇陌此刻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給尹琳琅化四色眼影上，他想給尹琳琅一副完美的妝容，所以說話有些顛三倒四，想說的話沒經過思考就脫口而出。因爲他的腦回路比較大也比較跳脫，潛意識裡以爲說個開頭和結論，別人就會知道他在想什麼。
其實蘇陌想說的是，小孩子從小被教育要拾金不昧，寬容待人，誠信謙讓……所以心思單純些。但是隨着年齡的增長，總有一些“大人”喜歡“教育”他們這個世界的現實，覺得吃虧無所謂的都是傻子，別人欺負你一下一定要反擊，老實人都是被欺壓的白癡，人不爲己天誅地滅，人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正是因爲如此，人們才慢慢變得“成熟”，然後再這樣“教育”後來的人。
不過雖然蘇陌無意間省略了好多，尹琳琅卻聽明白了，心裡苦笑地想道，你的話總是很有道理……但誰沒有因爲一時的衝動傷害過別人呢？
“她太在乎她的兒子了……深愛一個人的時候不就是這樣嗎，害怕任何東西會去‘傷害’他。”尹琳琅說。
“……嗯，對，其實她也挺可憐的，那麼大的孩子還不懂事，作爲母親也是可氣又可憐。”蘇陌怔了一下，停下筆，確認了一遍對方沒有睜開眼，又用暈染刷在她眼皮上輕輕暈染，“但你說的沒錯，每個人都會因爲衝動犯過錯，沒有人有資格站在道德制高點上指責誰。”
尹琳琅的臉上露出開心的樣子，蘇陌見狀心裡想的卻是，等到視頻傳到網上，那女人恐怕會……不知到時尹琳琅會有什麼感覺，估計會很難過的吧。
同時他感覺尹琳琅和“太喵”說的話，已經超出了初次見面的兩人會說的內容了，就算是蘇陌也很少能和她說這些話。難道她對漂亮妹子都會比較熱情嗎？蘇陌心裡有點酸。突然自哂道，難不成要我女裝攻略她？
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
又過了好久，蘇陌給尹琳琅畫好最後的脣妝，終於大功告成了。
“謝謝！”尹琳琅終於睜開眼，看着鏡中和平常不一樣的自己非常開心，“你真的好厲害啊！”
“你好慢啊。”本田透卻得意地看過來，斜睨蘇陌，“我已經完成三個人的了！”
蘇陌不以爲意，衝尹琳琅笑笑：“那我就先出去了，你檢查一下儀容儀表再出去吧。”
尹琳琅愣了愣，點點頭。
蘇陌走出換衣間，外面已經有好些個準備好的女僕了，正圍在林悠冉的身邊談笑。
“正好先拍吧，你們拍完裡面的也好了。”蘇陌拿起相機。
女僕們嘻嘻哈哈地站了起來：“這位小姐姐也是我們店的嗎，怎麼穿着我們店的衣服？”
“只是因爲金主大人的興趣。”蘇陌嘆了口氣。
林悠冉覷了眼蘇陌，見他身後沒有跟着人，揶揄道：“如果不是有這次機會的話，我都不知道原來太喵這麼合適。”
蘇陌幽怨地看了林悠冉一眼，女僕們都以爲林悠冉說的是合適女僕裝，只有他知道林悠冉是在笑他有女裝的天賦。
“哈哈哈，太喵你真的好高挑啊，我一個山東大漢好像都沒你高！”一個修長的妹子走到蘇陌面前，用手大致比劃了一下。
“呵……”蘇陌乾笑一聲，在林悠冉促狹的目光中稍稍後退了一步，舉起相機，“好了，開始吧！”
這家女僕咖啡廳的二樓和一樓差不多大，大約有三百個平方。除了一個主廳，還有幾個小隔間。
根據定位，二樓不是咖啡廳而是女僕主題的餐廳。牆壁上掛着一些高人氣的動漫和遊戲海報，當然還有一些明顯空缺的地方，應該就是給女僕的相片留的。
主廳佈置相當雅緻，巨大的落地窗也顯得很通透，有個100英寸的4k電視，平時會播放一些動漫。
主廳裡面還有個臺子，是供女僕們唱歌跳舞辦Live用的。
根據蘇陌的計劃書，因爲偶像粉絲的忠誠度是最高的，所以可以試着將女僕們朝着偶像的方向培養。只要有了穩定的客流量，輕易就不會虧本。
幾個小隔間也是各種各樣，其中一個是小網咖，可以邀請女僕陪打遊戲。還有的是桌遊室，同樣加錢就可以和女僕一起下棋玩桌遊甚至是手遊。另有一間比較封閉的隔間，裡面堆滿了漫畫輕小說，可以隨便翻看。
女僕們在每個地方都拍了照片，有些會打印出來掛在店裡，更多的是上傳到網上，比如抖音微博b站等地。
林悠冉店裡的女僕們質量都很高，並且由於彼此都是“女生”，所以非常放得開，拍照時總是嘻嘻哈哈地，還會說些黃段子，擺出一些大膽的姿勢，小褲褲都看到了。
要說沒有感覺當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蘇陌基本上還能保證目不斜視。畢竟做了這麼長時間的攝影師，什麼場面沒經歷過？
他甚至還遇到過兩個非要全裸拍私房照的妹子，長得還不錯，脫衣服之迅速讓他攔都攔不住……直接讓蘇陌後期累成狗，收費是常人的兩倍還覺得虧大了，一邊修圖一邊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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