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兒本是十分好奇,想要將這事情的原委問清楚。但是看着滿地的爬蟲屍體。宋玉兒想了一下,覺得還是沒有什麼好問的了吧。畢竟這件事情應當是麻煩的很,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清楚的。再說,自己知道了也對着事情沒有任何的影響。
宋玉兒欲言又止看了祁乾元一眼,但是什麼都沒說,這便準備離開。
祁乾元卻是很快的走到了宋玉兒面前,攔住了她,將她的身子板正放在自己面前。爾後祁乾元一張臉上滿是認真的表情看着宋玉兒道:“乖,你能夠相信我,我知道。但是你放心,這些事情我都會好好解決的。用不了多久……你就不會再過這樣的日子了。”祁乾元一張臉上滿是真摯。
宋玉兒從沒見到他這樣同自己說話,所以宋玉兒有些怔愣,爾後卻也釋懷的笑了:“我不求你什麼……我也不問你要做什麼。我只是想說,不論你做什麼,變成什麼,我都會跟着你。”因爲我早就愛上了你,不可自拔。
祁乾元這才舒心的笑了一下,任由宋玉兒離開了。
剩下的事情,就是要與太子將這些事情慢慢的算清楚了。祁乾元看着滿地的爬蟲屍體,嘴角勾起了一絲微笑。
不知爲何,昨夜裡太子睡的不甚好,總是覺得有什麼事情壓在心頭。但是他仔細的想了一下,不覺得自己有任何的事情沒做呀?還有便是今日早上下朝之後,那祁乾元好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笑着說有一份大禮要送給他。
此刻的太子坐在自己書房裡,眸色暗了起來。他已經有半月沒有上朝了。但是這朝中的局勢他還算的是明白,因爲朝堂之上還有他的眼線。只不過這祁乾元最近也並未做什麼驚天動地之事,爲何說要給自己一份大禮呢?太子在那軟椅上,怎麼坐怎麼覺得不舒服,這才按捺不住的站了起來,在這書房內走了走去。
只不過等到一炷香時間之後,太子府內的小廝卻是帶着一封書信走了過來。那信件自然是祁乾元所寫,上面赫然寫着要太子去一個地方,那份大禮此時就在那個地方。真正讓太子覺得震驚的,祁乾元在這信件上所寫的地址,正是以前太子買下來讓紀芙兒雲初她們三人所住的地方。
太子心頭覺得有些不安,難道是紀芙兒出事了嗎?還是雲初出了什麼事情?太子的眸子盯着那張信件,目光灼灼好像是要將那信件燒出一個洞來。再也坐不下去,太子猛的站了起來。難道自己還要怕了祁乾元這個老六不成?不過就是去一個地方,而且這還是端王府親自送來的書信,太子就不信了,自己若是去了,會出什麼樣的意外。
想好之後,太子也不再猶豫,隻身走了出去。
雖說太子看起來像是自己一人,但是那暗衛們都不是吃素的。跟着主子走了這麼久的風風雨雨,自然還是有點眼力勁兒的。所以跟在太子身後的,有不少的暗衛。
只不過等太子到達那宅院的時候,他卻發現祁乾元並不在這裡。不出自己意料的是,雲初與紀芙兒真的都出了意外。因爲太子竟在這宅院裡,看見了雲初坐在那裡。而在雲初的旁邊,有着一口棺材。太子擰着眉毛走到了那棺材面前,爾後發現果然這棺材內躺着的是紀芙兒。
太子冷笑了一聲,這就是祁乾元口中所說的大禮嗎?不就是一具女人的屍首,他也敢送出來。太子用力的朝着那棺材上拍了一下,震得右手都有些發麻。同時,一
直低着頭的雲初,將頭擡了起來。也不知是什麼意味,在雲初的眸子裡閃了一下,爾後很快的就暗了下去。
太子看了一眼雲初,道:“你怎麼回來了?”
雲初的臉上看起來十分憔悴,她看了一眼太子,深深吸了一口氣道:“芙兒……芙兒妹妹她死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芙兒妹妹就在王府裡死了,而就在一夜之間,那端王的態度就變了,變得奇怪,竟然將我送到了這裡來了。同時,還將芙兒的屍首也這麼送回來了。殿下……我不知道爲什麼……這……芙兒妹妹的屍首……殿下……”雲初的話說的支離破碎。
太子擰着眉毛聽了一會兒,也沒聽出來有任何有用的情報。太子有些不悅的看着雲初道:“閉嘴,你現在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當初你那不是人家煙火的樣子去了哪裡?”
雲初本來是低着頭小聲抽泣着,在聽到太子這麼說之後,雲 初的眸子亮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又滅了下去。雲初擡起頭,面上還是十分悲切的小女人神情,她看着太子道:“雲初……本來就是一介女流之輩,能有多大的作爲。什麼事情,不過就是隨天由命罷了。”說到這裡,雲初還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太子看着躺在棺材裡的紀芙兒,心頭的情緒有些奇怪,因爲他對着紀芙兒的感情十分古怪。從某種意義上講,是他“製造”了紀芙兒,連帶着這個名字都是他取的。但是對於紀芙兒這個老女人,他卻覺得十分厭惡。他討厭這個女人一廂情願的以爲自己需要什麼,更討厭這個女人忘記了自己原先是什麼樣子,一直在自己面前發嗲。因爲太子只要看到她現在這張嬌美鮮豔的小臉,便忍不住想起她以前是什麼樣子。那灰色皮膚,沾滿泥垢的指甲,每每想起來,都令太子作嘔。
但是也就是這樣的一個女子,卻對着太子極爲忠誠。而太子也像是紀芙兒的父親一般,看到自己親手做出來的女兒死去,難免會唏噓一番。只是這這唏噓裡,太子卻有些鬆了一口氣。因爲以前的他,雖然是討厭她,可還是爲了某種目的而哄着這女人。那個時候,太子總覺得自己像是妓院裡的小倌,真是下賤。
太子轉過身來,不再去看那棺材裡的紀芙兒,此刻的他,心頭內的感覺實在是奇怪。既覺得是丟掉了一件垃圾,可是又覺得是失去了一隻聽話的狗。這狗雖說有時候會一直吠,但是畢竟養了這麼多年了,到底還是有些感情的。
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太子才轉過身來,盯着雲初看了起來。
在他的印象裡,雲初可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呢。雲初這個女人,不同於一般的女子,她敢於爭取,敢於抱怨。太子還記得當年她站在自己面前與自己理論的樣子,所以這樣一個倔強堅強還十分能隱忍的女子,在這宅院裡待了兩年都還保持着那樣的性子,太子不相信進到端王府內只半年,這雲初就改了性子。
所以太子盯着雲初仔細的看了起來,想要從她的面部表情上看出幾分端倪。果然,在太子盯着雲初看的這短短的時間內,太子發現雲初的面上表情十分閃爍,還一直對着旁邊的屋子內不停的眨着眼睛。
太子看了那屋子一眼,爾後問道:“這站在屋外說話實在是太冷了,不如我們進到那房間裡面去?”如果太子沒有猜錯,雲初朝着那屋子眨眼睛,不是因爲這屋子裡面有其它人,便是她有話想要告訴自己。
雲初聽到
太子這麼說,面上一喜,道:“是呢,這外面好冷呢,我們不如一起進去說話吧。雲初好久都沒有見到太子,委實有些想念您呢。”
太子桃花目轉了一下,雲初從來不會這樣跟自己說話。而且,雲初現在同意跟他進到那房間之內,這便證明,雲初可能是得了什麼有效的情報,想要急切的告訴自己。只不過,還是覺得這外面十分不安全。
太子心內一喜,指着那房間道:“是啊,我也有許多的話想要同雲初您說呢。”
說完這些話,這兩個人走的十分快的,朝着那房間就走了過去。
等到太子將房門關上的時候,雲初面上才恢復了她一貫的表情,只不過現在是平淡裡多了幾分焦急。她輕輕的喚了一聲,道:“殿下,我有關於那端王的重要信息要告訴你。這還是昨日裡芙兒拼了命拿到了,只不過那端王不知道。但是雲初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將我與芙兒的屍首都送了回來,還有方纔外面眼線衆多,請原諒雲初方纔那般與您說話。”
雲初說着便跪了下去,長長的頭髮垂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叫人看不清她在想些什麼。
太子聽完雲初這一番話,卻是冷冷笑了起來。那祁乾元能打着什麼樣的主意,他總歸是不會到父皇那裡告自己一狀,說那紀芙兒要殺他,還是自己派去的。祁乾元若是這麼做了,父皇反倒會將怒氣撒到他的身上。因爲祁乾元的這一告,名不正言不順,連什麼證據都沒有,還算的上是誣告。而太子最近的表現也十分不錯。法華經已經呈給了文成帝,文成帝難道的誇着太子的字進步了許多,而且從字裡行間看着,太子現在正在修身養性,是極好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祁乾元就只能劍走偏鋒。將雲初與紀芙兒送回來,只不過是爲了告訴自己:瞧瞧,我已經得知了你的事情。所以,若是識相的話,就不要再做同樣的事情。
當然,太子在心內冷笑了一聲,自己同樣的事情做兩次,就是給對手把柄了。但是精明如斯的祁乾元,這次一定沒有料到他竟然會有把柄流出來。這人吶,還真的大意不得。送給自己一份好禮?是呢,將他自己的命都送到了我的手裡。
太子輕輕的笑了一聲,爾後看着雲初道:“是什麼事情,快快說出來。”
雲初點點頭:“這好像是件十分隱秘的文件,芙兒是不小心碰到了端王書房內的機關,在一個青瓷花瓶背後發現的。雲初還沒有看過,是在幫着芙兒清理身上的衣物發現的。若是芙兒想的也是十分周到,竟將這東西藏到了自己的肚兜裡面。想是那端王太過大意,所以並沒有檢查。太子您且等等,雲初這就拿出來。”
雲初將手伸進了自己的裡面的衣服內,這冬天的衣服厚實,藏一件東西是十分簡單的。但若是拿出來就麻煩的很了。
太子看着雲初在她自己身上摸着,覺得有些無趣,這便將頭轉向了一邊。想着紀芙兒在臨死之前,還做了這麼一件事情,太子說不出來自己心內是什麼滋味。
正在這時,雲初那有些欣喜的聲音傳了過來,打斷了太子的神思。
“找到了!”
是什麼?太子有些好奇的伸頭去看。只不過一道白光在太子眼前閃過,而後便是一陣陣刺痛。
太子的眼睛能看清的時候,發現自己胸前刺了一把刀。而握着那刀的人,正是現在正在流着淚的雲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