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這裡沒什麼事兒了,你先回去休息吧。舒榒駑襻”她霍然轉身,一邊擋住那小子不懷好意的猥瑣目光,一邊擔心的看着文采薇漸漸由紅轉白的臉色道。
文采薇正被看的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忽然聽到文采菁這麼一說,立時鬆了口氣,不假思索便點下了頭:“二姐若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直接差人來喚我就是了。”
“好。”她應了一聲,目送她離開,轉頭再看向那小子時,卻見他已被她那個表姑拉走了。
“那小子看着不是個好東西,你警惕些。”諶瀚在一旁提醒她說。
“嗯,我知道。”文采菁點點頭,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雖然那不過是一點兒看得見摸不着的小苗頭,但是保險起見,還是趁早斬斷比較妥當,她可不想拿采薇一輩子的幸福開玩笑妍。
她轉頭看向青杏,立時吩咐道:“去給我想辦法弄清楚,那個小子跟表姑是什麼關係,要快。”
“知道了,姑娘。”青杏答應着,轉身就要去想辦法,可是纔剛邁了一步,就又被文采菁叫住了。
“等一下……谷”
青杏奇怪的轉頭看她:“姑娘還有什麼吩咐?”
文采菁沉吟片刻,說:“先去把易明給我叫來吧。”
“是……”
易明如今已是文府護院的小頭頭了,得知文采菁要見他,立時趕了來,見了禮後便問:“姑娘有什麼吩咐?”
“你給我派人把住在碧園的人盯緊了,特別是那個年紀大概十五六的少年。”文采菁鄭重囑咐他說,“還有,如今府裡頭多了不少人,你們辛苦一下,多編幾隊人巡視,在他們離開之前,儘量別出什麼岔子。”
“是,姑娘放心,屬下會安排妥當的。”見她這般鄭重,易明自然也不敢懈怠,回去仔細琢磨過後,在護院中挑了兩個身手出挑且耐性極佳的手下,一天十二個時辰輪流守在碧園門口。不巧的是,他挑的這兩個人臨時有事請假回家了,直到天快黑的時候,纔有一個先回來,立時就被派去了碧園門口守着。
那護院見易小隊長鄭重其事的囑咐他一定要將住在碧園的那個大概十五六年紀的小哥盯緊,只當這個小哥是個陰險狡詐之徒,卯足了勁頭,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是當他發現,進出碧園的唯一一個年紀大概在十五六的小哥是個文質彬彬,甚至還有幾分靦腆的青澀少年時,心裡頭就不由泛起了嘀咕。爲什麼二姑娘非要他們盯住這個?怎麼看這個小哥都不像是隻狡猾的狐狸,倒像只純良的小白兔。於是,早上換班的時候,他跟另一個護院說起這事兒,那護院白了他一眼,說:“哪個說的外表看着像小白兔,他就是小白兔了?不是有披着羊皮的狼嗎?那一定也有披着兔子皮的狐狸。既然二姑娘是這麼吩咐的,我們照做就是了。”先前那護院一想也是,也就沒再多思慮,回去睡覺去了。他們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竟是盯錯了人了,以致後來差點出了大事。
原來,當那位表姑發現安排他們住的院子好像許久沒有人住,沒有人打掃似的滿是灰塵的時候,立時發了飆,“啪”的一巴掌狠狠打在了帶他們過來的田總管臉上,怒聲就罵了起來:“***才,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給我們安排這樣的住處,當我們是乞丐嗎?”
突然捱了一巴掌,田總管眼底很快劃過一道震驚,不過面上卻絲毫未改顏色,始終如未起波瀾的湖面一般平靜。
“表姑奶奶息怒,”他的聲音也如他表情一般平靜的沒有一絲起伏,“不是我們不想爲您安排別的住處,只是,一下子來了這麼多的客人,能住的都住下了,實在騰不出別的住處來了。這裡雖然許久沒有人住,沒有人打掃了,但算是我們府裡最大的院子了,只要收拾一下,一樣不差的。”
這位表姑很快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這裡確實大,雖然屋裡頭不能看,不過外頭的景緻確實不錯,還有個小池塘呢。
她掩住心中的意動,冷眼看着田總管,繼續怒聲吼着:“那你還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趕快給我派人過來收拾,再晚天都可要黑了,你讓我們睡哪兒?”
田總管淡定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爲難來:“這個……”
這位表姑已是很不耐了:“什麼這個那個的,還不快去給我找人過來?”
“很抱歉,表姑奶奶,如今府裡頭實在騰不出人手來。”田總管一臉遺憾說。
這位表姑頓時氣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嗓音尖尖的叫了起來:“騰不出人手來?你們文府這麼大宅子會連幾個打掃屋子的丫頭都騰不出來?”
“是的。”田總管依舊用他平平的語調說,“老爺夫人過世後,就幾個小主子在了,實在用不了那麼多的人手,二姑娘就做主散了一批。如今府里正在辦喪事,所有下人都忙的馬不停蹄,實在勻不出人手來。”
“沒人打掃,那你讓我們怎麼住?”這位表姑圓瞪着眼,繼續用她淒厲的嗓音尖叫着。
田總管神情淡漠的瞥了一眼他們和他們身邊的丫鬟小廝,很快垂下眼,說:“表姑奶奶和幾位叔老爺,表少爺,堂少爺不都帶了人來的嘛……”
“你要我們自己動手?”這位表姑一臉驚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可是客人,給他們髒屋子住不說,竟然連人手都不撥一些……
田總管很“誠懇”的認了錯:“很抱歉,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一下子來了這麼多客人,實在騰不出人手來,只能辛苦幾位老爺少爺了……”
“你這不會是在故意爲難我們吧?”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十三叔驀然開了口。
當然是爲難,不過我絕對不承認就是了。田總管在心裡頭腹誹着,嘴巴里卻說着截然相反的話:“當然不是故意爲難,實在是沒有辦法,就算我現在過去找了人了,他們也不見得能騰得出空來。”
被十三叔這麼一點明,這位表姑的眼睛立時就亮了,看着田總管,滿眼陰狠的厲色道:“我看十三哥說的沒錯,你們根本就是故意爲難我們,是那個臭丫頭的意思對不對?想爲難我們?做她的春秋大頭夢去吧。她不給我們安排,沒關係,我自己去找。”說着,她一提裙子,就快步衝出去了碧園。
其他人本也不大樂意呆在這滿是塵土的地方,一見她走了,立刻順勢緊跟了上去。
這位表姑在府裡頭一通橫衝直撞,見門就進,在闖了幾個院子之後,終於讓她找到了一處合適的地方。這裡院子不大,不過佈置的挺雅緻,屋子也不多,但勉強夠他們這些人住下了,最重要的是,住在這裡的那兩個比較好欺負,一個文弱書生,一個純良小白兔,正是那位十七叔文逸笙和他的弟弟十九叔文逸清。
兩兄弟早已安置了下來,拾掇了一下牀正打算小憩片刻,忽然聽到外頭響起了嘈雜的喧譁聲,便出來一看究竟,沒想到卻見到小小的院子裡站了一堆人,而且幾乎都是他們不大待見的。
雖然不大想應付他們,可到底是親戚,更何況,如今他們都已經到門口,總不好轉身就走,於是,無奈的嘆了一聲,前後腳從屋子裡頭走出來的文逸笙和文逸清兩兄弟向那些人迎了過去,先禮貌的揖了揖:“婉芳表姐,十三哥,你們怎麼來了?”
原來這位表姑姓徐名婉芳,名字挺好聽,可惜白被糟蹋了。
徐婉芳冷眼看着這兩兄弟,滿臉不悅:“你表姐我和你十三哥到如今都還沒有地方落腳,你們倒好,自己先歇上了。”
文逸笙一臉詫異,望向田總管:“怎麼,還沒給表姐和十三哥安排住處?”
田總管看着他無奈的笑笑:“怎麼沒有,只是,表姑奶奶和十三叔老爺嫌棄那地方。”
一聽這話,徐婉芳的眉毛立刻豎了起來:“什麼嫌棄?那髒兮兮的地方怎麼能住人?”
田總管一臉苦笑:“那院子是髒了些,那是因爲早先用不着封了的,誰能想到今個兒能一下子來這麼多客人,又實在勻不出人手來打掃……哎……”
“原來是這樣……”文逸笙說着深深看了田總管一眼,眉頭微挑,轉眼看了看跟隨在徐婉芳身後一同過來的那些人中好幾個丫鬟婆子小廝,便望向徐婉芳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表姐,反正你們也帶了不少丫鬟婆子小廝,不如就自己動手好了。”
之前就不願意,如今徐婉芳自然也不會改口:“你說的輕巧,又不是你遇到這事兒,站着說話不腰疼,你看我才帶了幾個人來?那麼大的院子都要掃過來,那得話多少工夫啊?你有能耐你去,我們換住到這裡……”妾本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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