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慢點兒。”淺漠凝手心撫過她的背幫她順氣,夏錦書只感覺溫涼的氣息從體內流通,她立即就不咳了。
夏錦書笑起來眼眸彎如月牙,十分可愛。
“還是你最好!”
“你才知道呀?”淺漠凝托腮:“不過現在知道也不算太晚。”
夏錦書瞪他一眼,嗔道:“美得你。”
安戲語搖搖晃晃的被嬌嬌扶下去,夏錦書打了瞌睡道:“咱們也走吧?太無聊了。”
淺漠凝點點頭,拉着她起身,夏錦書提議去凌王府看看,淺漠凝自然沒有異議。
兩人並肩走着,夏錦書看着他們兩的影子。夕陽西斜,將兩人身影拉的纖細修長。夏錦書問道:“我記得若初那丫頭排行第九,唐雨萱怎麼也是九公主?”
“她們同日所生,唐雨萱時辰稍晚,但唐若初八字太輕,唐雨萱正好補上,而且老皇帝嫌十公主聽着怪,就命人稱呼九公主。”
“那可未必,我看他們兩人雖然性格很像,但根本放不在一起。”
淺漠凝點點頭,比如蠻橫的人,就要找個好脾氣的任由她欺負,否則兩個嬌蠻的人,不得天天打罵?
夏錦書一時間失了言語,擡頭道:“今晚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圓。”
又大又圓?夏錦書在淺漠凝身上亂摸,雖然冰涼如玉,但沒有以往的寒冷刺骨,夏錦書驚訝的道:“你的寒毒治好了?”
淺漠凝眨了眨眼,有些迷茫的道:“我不知道啊。”
他在心裡召喚火魂,火魂哀怨的道:“你終於想起小爺了。”
淺漠凝在心裡無奈的翻白眼:“你跟死了似的,我都快忘記你了。”
“你怎麼可以忘記我?要不是你將我從祠堂帶出來,小爺我還逍遙快活呢!”它又道:“不過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也蠻好玩的。”
“說正事,我的寒毒是因爲你?”
火魂一翻白眼:“若是我,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是赤靈蛋的原因,赤靈蛋染了你的血,已經跟你血契了。”
淺漠凝差異的眨了眨眼,火魂哼哼一聲,打擊道:“你的寒毒只是暫時抑制,別以爲毒解了。”
淺漠凝發現他吼一句閉嘴,火魂就不能說話了,是以,火魂安靜了下來。
往日這條路人本就少,如今出了個通敵罪名的凌王,更是“荒無人煙”。
“那你今晚有沒有難受?”
淺漠凝眨了眨眼,搖頭道:“沒有。”
“那就好,不管如何,寒毒不發作,總歸是好事。”
淺漠凝點點頭,將她拉入懷裡。
“呀,這是大街上……”
“沒事,沒人看,我就抱抱你。”淺漠凝理所應當的道。
夏錦書額上黑線,默然的低下頭。
淺漠凝輕輕一笑,不一會兒便到了凌王府外。
看着自己住了快十五年的地方,夏錦書輕輕吸了一口氣,心中有些落寞。
“別擔心,你及笈之前我就將他們救出來。”
他說的是他們,而不是他,夏錦
書眨了眨眼,淺漠凝輕笑道:“信閣在查。”
夏錦書微微眯眼:“是老皇帝?”
“我猜是。”淺漠凝聞到腐朽的血腥,下意識想阻止她進去,夏錦書卻主動牽着淺漠凝的手走進去。
昔日華美的凌王府到處鮮血,夏錦書輕輕一嘆:“也是,他那麼膽小,唯恐得罪這個,得罪那個。”
“他可不膽小,否則也不會敢多養兩千暗衛,敢用武功高強的婢女小廝。”
夏錦書不再說話,往前走了幾步,看着昔日疼愛她的管家,如今失去生命躺在地上,鮮血早已凝固乾涸,夏錦書鼻尖一酸,微仰着頭,不讓淚水流下來。
淺漠凝抱着她,輕輕拍着他的背,聲音微澀:“別難過。”
夏錦書臉埋在他的胸前,眼淚終於洶涌而出,淺漠凝抹掉她的眼淚,輕輕一嘆:“你讓我想起了你說的林黛玉了。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唔…痛……”
夏錦書撲哧一笑,揉了揉眼睛道:“閒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你可知西子是誰?”
“沉魚西施嘛。”淺漠凝手指捂着她微熱的眼睛,舒適的涼意在眼睛上,十分舒服。
“去錦書園看看。”
夏錦書點點頭,問道:“我爺爺……他是不是在南疆?”
淺漠凝腳步一頓,便又朝錦書園走去,夏錦書又問:“他去南疆的消息是不是給老皇帝知道了?”
淺漠凝低聲道:“是與不是,如今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解除你與安戲語的婚約,以及如何將凌王從大牢里弄出來。”
夏錦書輕舒一口氣,踢開腳下的碎石道:“你說得對,我是不該糾結這些女兒家的小心思。”
淺漠凝停住腳,夏錦書擡頭,不解的看着他,淺漠凝輕捏着她的下顎,夏錦書被迫張開了嘴,淺漠凝附身輕輕一吻,低聲命令道:“夏錦書,不許懷疑我。”
這尊大爺又誤會她了?夏錦書拍掉他的手,擼起他的衣袖就要下口,忽然看見上次被她咬的齒痕,手指輕輕拂過,皺眉道:“竟然還沒好?”
走進錦書園主屋,夏錦書衣袖一揮,吹開了踏上的灰塵,她將他推倒,手向他腰帶探去。
淺漠凝敵不過她的力道,微皺起眉,又好笑的道:“夏錦書,爺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着急,纔到晚上就……”
忽然身上一涼,淺漠凝擋開她的手,臉頰微紅:“你來真的啊,就算來真的,也是我在上。”
他將夏錦書拉下,輕輕一翻身,夏錦書被他壓在身下,夏錦書臉一紅,伸手推開他,懊惱的低吼:“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淺漠凝唔了一聲,抓住她的手:“衣服都脫了,火都點了,你還想停下嗎?”
夏錦書氣急敗壞道:“別忘了正事!”
淺漠凝哦了一聲,將衣服拉好,依依不捨的離開她,夏錦書紅着臉,催動內力,牀被挪開,她拿出畫像,打開一看,鬆了口氣,將畫卷收入袖中。
“埋了十年的桃花酒該是能喝
了。”淺漠凝忽然道。
“嗯?”
淺漠凝微微一笑,走到園中的桃花樹下,一邊拔草一邊道:“十年前,你在武林大賽結束,被老皇帝帶入宮時,我與夏爺爺偷偷埋了一罈酒。”
夏錦書忽然怒了:“我就說那時候回去後,桃花少了許多,竟然被你們倆殘害了。”
“那時候離花落也不遠了,花落後就是廢物,不如利用起來。”淺漠凝微微眯眼:“希望味道濃些。”
“爲什麼?”
“濃酒好喝。”
夏錦書翻了翻白眼,幫他挖着酒。
挖出來後,夏錦書有些失望的道:“白挖了,本小姐的手都髒了,卻是一點兒香味都沒有。”
淺漠凝如獲至寶的捧着酒罈,聞言輕輕一笑:“有香味兒酒就不純了。”
夏錦書撇撇嘴,跟着他進屋。
淺漠凝擦掉桌椅上厚厚的一層塵土,從懷中掏出兩個白玉杯,打開酒罈塞,瞬時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薰得夏錦書臉龐暈紅。淺漠凝看着她淡淡一笑道:“聞一聞都會醉,你還是別喝了。”
夏錦書嘴硬:“我就要喝,我的花。”
淺漠凝笑了笑,滿上酒杯,兩隻酒杯在虛空輕輕一碰,夏錦書伸出舌頭輕輕一舔,甘甜卻又帶着些許辛辣的味道包圍舌尖,夏錦書渾身一顫,眼眸微微眯起,仰頭一口喝盡,又要再倒一杯。
淺漠凝伸手阻止她,夏錦書眉梢一挑:“這濃度雖然低,但是味道不錯,我再喝點,別這麼小氣。”
“再喝醉了。”
“怎麼可能,就這麼點濃度。”
淺漠凝不太理解她說的濃度,正要問,夏錦書軟軟的跌了下去,淺漠凝連忙接住她,被夏錦書牽制着向下墜去,他身形一轉,後背碰地,夏錦書趴在他身上,嘲笑道:“你連一個女人都接不住,還第一公子……”
兩雙眼近在咫尺,一清澈一迷離,淺漠凝苦笑一聲,將她扶到軟塌上,輕聲道:“因爲這個女人太重了。”
夏錦書大笑一聲,搖搖頭:“我才…纔不重呢……”
淺漠凝笑了笑,將她的手放在自己胸前,低聲道:“在這裡很重。”
夏錦書又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會重呢?你們男人…不都是……想方設法的,將女人騙到牀上麼?”
淺漠凝沉默,他的確是……
“頭痛……”夏錦書嚶嚀的低喊。
淺漠凝輕揉着她的額頭,夏錦書舒服的輕吟一聲,又道:“有一天睜開眼時,我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古裝美女,我還以爲我精分了呢,一面是已經十一歲的我,一面是剛出生的模樣,呵呵……”
夏錦書低低的笑着:“我也想像普通小孩那樣上學,一千人中挑一人,爲什麼是我……”
她的淚眼滾落在淺漠凝手心,灼的他心口生疼,夏錦書自顧自的說着:“我害死了他們,害死了好多人,我以爲我再也不會愛上誰,爲什麼是你,爲什麼是你……”
淺漠凝渾身一僵,他從來不知道她的眼淚竟然如此之多,多的他招架不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