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六章 補償
舞自山上回來是一定的了:她是趙家的姑娘,不管趙一鳴,都不可能會讓她在山上住一輩子;且鳳舞已經十四,過了年節便是十五歲了,只自年齡上看,也不可能讓她在山上住個一年半載的。站
現在,老太爺和趙一鳴對鳳舞都有了擔擾,此時紅裳不主動說出讓鳳舞回來的話,鳳舞的確是暫時不可能回府,但也只是暫時的;紅裳就是因爲知道鳳舞回府已經成了必然,所以不如由她大方些說出來,以後在鳳舞的事情上,她在老太爺和趙一鳴的面前才能爭取到主動。
紅裳雖然同意了鳳舞回府,心下卻也打定了主意:要早早把她打發嫁出府去,不再給她機會讓她在府中胡鬧;只要鳳舞嫁出去了——俗語說的好,嫁出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就是有心想回來搗亂,她夫家也不會同意她時不時的回孃家,更不會同意她久居孃家。
所以,只有把鳳舞嫁出去纔是長久之計,留她在山上究竟只是暫時的;不過紅裳也知道府中的牛鬼蛇神們,必會同鳳舞串通一下,所以鳳舞的親事要及早定下來才成;鳳舞的年齡在那兒擺着,只要同趙一鳴提一下,他必然不會阻攔,而老太爺和老太太那裡自有趙一鳴去說,紅裳倒不必出這個頭兒——親事的準備當然還是要由她這個嫡母來做。
紅裳心中有了主意便微微笑道:“老太爺、老太太,媳婦也認爲弟妹說得有理。大姑娘住到山上有些日子了,而且年節將至,家家都講究一個團圓過節;依媳婦看,不如明兒便使個人去接大姑娘回來可好?”
老太爺和老太都看了一眼紅裳,點了點頭:孫女兒再有不是也是趙家的骨血,讓他們漠然視之還真是做不到;只是前些日子他們餘怒未消,後來雖然心中有時難免會想起鳳舞只是卻不好開口讓她回來——她做得事兒實在是讓他們無法向紅裳開口提及;現在聽到紅裳的話,兩個老人家對於紅裳的大度識禮,便由衷的感到高興了,趙家的主母就應該是這個樣子。
而趙一鳴更是帶着感激向紅裳:舞兒當初所爲最對不起的人就是裳兒了,沒有想到裳兒今天還能爲她求情,那孩子如果再不知道悔改,只一味的胡鬧,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再縱容她了;舞兒這孩子也不小了了年節便十六歲虛歲、十五週歲了——嗯,也是時候爲她定親事了。
趙一鳴看了眼紅裳,想想鳳舞的所爲,他認爲把鳳舞嫁出去倒也不失爲一個好法子:只是要說個什麼人家纔好呢?舞兒那樣的性子,一定要找一個能降得住她的人家纔不致於弄出什麼亂子來丟了趙家人的臉。
金氏聽到紅裳的話後非常吃驚:個人是太愚了,還是太過精明瞭?鳳舞的事情她雖然並不知道詳情,但也打聽到了一個大略;鳳舞的性子她可是知道的一些的來後絕不會同嫂嫂善罷干休。一面想着,金氏一面笑道:“倒是我多嘴了,嫂嫂是大姑娘的嫡母,這些事情嫂嫂自然是有安排的。”
紅裳回望金氏微微一:“弟妹原也是爲大姑娘好雖然有此意,也是要回過老太爺才能定行止,弟妹說了也一樣。”
妯兩人還是和和氣氣地。算大家心裡芥蒂。但卻並不會撕破了麪皮:大家地媳婦們哪個不是如此?
老太爺想想當日鳳舞所爲。感覺分地對不住紅裳道:“舞兒回來後。媳婦你費心要好好教教她——她也到了要嫁人地年紀日後……”因爲有金氏在場。所以後面地話老太爺沒有說出來但趙一鳴和紅裳都聽得懂。
紅裳站了起來答應道:“媳婦省地。老太爺自管放心就是。”
老太太是真得有些想念鳳舞就是因爲紅裳地大度。她也心下不好意思地很。看到紅裳站了起來便急急地道:“你回話坐着就使得了。爲什麼一定要立起來。你們幾個丫頭。快扶你們太太坐下。
”
紅裳一笑謝過老太太坐了回去。老太爺感覺就如此把鳳舞接回來。倒底心中有些難安。便對紅裳溫聲道:“媳婦自進府便終日勞累。現在有了身孕也不能休息一下。實在是辛苦你了;嗯。城北白水大街上地那兩個鋪子便給了你吧。也算是我給未出世地小傢伙地一份見面禮。”
老太爺最後一句話卻是爲了堵二房的嘴:給了大房媳婦鋪子,總不能白了二房不是?但是如果這鋪子是給肚子裡的孩子,那二房先要讓肚子鼓起來才能來爭上一爭。
金氏當然聽了出來,她的臉色又變了變:她雖然並不是以聰慧滿京城的女兒家,但從來也沒沒有吃過這樣的虧——算計人家不成,反而讓人家得了好處去。
金氏心中越發不是滋味,不過她倒底是大家出身的姑娘,並沒有失分寸;她笑着恭喜了紅裳:“兩個鋪子呢,恭喜嫂了,年節時嫂嫂給我的紅包卻要大一些的才成,不然我可依的。
”金氏還玩笑了兩句,似乎要衝淡一些剛剛兩人之間的尷尬。
她的嫂嫂是不是知道那兩鋪子的好與壞,但金氏卻是知道的,那兩個鋪子雖然不是趙家最大的幾家鋪子,卻是生意極不錯的;就這樣白白給了大房,而二房什麼也沒有,她心裡怎麼也不可能會舒服的了。
紅裳也聽出了老太爺最後一句話的意思,她對着金氏微微笑,然後輕輕搖頭示意了一下金氏,便立起向老太爺推辭:“老太爺,雖然說長者賜不敢辭,但是兒媳一來福薄不敢受您如此的厚賜,二來媳婦爲府中做事情是份所應當的事情,哪裡能要老太爺的東西?而要給未出世孩子東西,現在也早了些,不如等他出世以後再說不遲;您說是不是,老太爺。”
有鋪子當然是—錢到了自己手裡才能叫錢,趙府的錢並不等同於是紅裳的,就算以後趙家的產業都是趙一鳴,可那也不是紅裳的;但是這兩鋪子來得太過扎眼,不如先退一步:老太爺也是因爲感覺虧欠紅裳,纔有了這個打算,紅裳認爲自己今日不受這兩個鋪子,他日老太爺要給的補償也不會少於兩個鋪子的價值。
紅裳也是再隱蔽的提醒太爺:她不想同二房相比,也不想在人前落個比二房強的印像。
老太爺深深了一眼紅裳,又掃了一眼金氏,他有什麼不明白的?大媳婦終究要勝二媳婦一籌,知道什麼叫做大局,而不以自己眼前的得失爲謀算;二媳婦也不是不聰明,只是太過貪利,什麼都往自己名下爭取,讓老太爺常常都不太舒服:媳婦終究是外姓,趙家的家業就算最終終要給誰,也是給兒子不是給媳婦。
如同買自薛家的那一半兒生意,趙一飛的不是金氏的:金氏卻在這一點兒上糊塗了,她太不把自己當做外人了,太把自己當做趙家人了。
對於紅裳的提醒,老太心中也是明瞭的,他暗暗一笑:你如果連自己與孩子也保不住,日後又如何能保得趙家百世榮昌?
老太爺不會拿孫子開玩笑,是把大媳婦往前推一推,在他看來並不是太過危險的事情:大媳婦應該可以應付的來。
金氏聽到紅裳的話後,她對紅裳眼相看了:嫂嫂實在是太過聰明瞭!如此的好女兒爲什麼要做了趙家的媳婦?她輕輕一嘆:自己要自她手中奪下趙家的家業怕是不易。
趙一飛聽到兩個鋪子時臉色也不好看:好好的鋪子,父親居然不給自己這個兒子,卻給了一個外姓的媳婦,真真是老糊塗了!
趙一鳴只是聽着紅裳說話,此事兒要由紅裳先說纔好;紅裳沒有說話時,趙一鳴便先掃了一眼趙一飛:趙一飛臉上的神色,他是看得清清楚楚。趙一鳴心下暗歎:不過是兩個鋪子罷了,只是你如此緊張不是更失了父親的心嘛。
趙一鳴待紅裳說完後,也對老太爺推辭了一番:“父家,我們就是一家人,那鋪子在哪個人的名下不也是我們趙家的?又何必換來換去如此麻煩呢。”
趙一飛聽到趙一鳴的話臉上立時鬆了一鬆:趙家的家業,在父親百年之後,由母親做主極有可能多半兒是自己的,能留下那兩個鋪子到時再分當然是最好了。
老太爺把兩個兒子的神色都收到了眼底,他的眼睛眯了眯:幾百年傳承的大家族倒於外人之手的極少,大多都是敗壞於兒孫鬩牆;趙家想要延續下去、想要昌盛百世卻是要早早把這種隱患杜絕掉纔可以。
老太爺一面想着心事兒,一面又看了一眼趙一飛:這個兒子,實在是不爭氣,愛錢不是壞事兒,但是愛錢你可以自己去賺取,自己在仕途上去努力,日後的錢財還不是滾滾而來?卻只知道算計自己家中的幾個錢,就這麼點子出息,日後趙家會不會昌榮是絕指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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